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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形同陌路(二) ...
“会留下疤痕吗?”落音规规矩矩的坐在病床上,对正在药柜前搜寻药剂的赛尔医生如此说道。
“仅仅是破皮,小心养着伤口,不能因为发痒而去挠,最多两星期就会愈合。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半分可爱气质。”赛尔找出了药水和棉球,折回来朝落音走来,一边扭开瓶盖一边闲聊:“你今天很开心,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纯蓝的大眼睛状似心虚的朝天花板晃了一圈,之后少女展露甜美的‘伪笑’:“我结识了一群新伙伴,她们很喜欢我。”(实际上,几小时前她到涉谷去逛街采购新款夏装,遇到几个太妹,太妹错把孤身一人的她当肥羊,于是……)
“我和她们讨论了今年最流行的连衣裙,大家一致认同外层薄纱内层丝绸质地的最好。”(落音装傻不肯掏钱,她们继而对她展开谩骂和羞辱,一分钟后,落音教训了她们一顿,她们身上均穿着薄纱与丝绸质地的衣衫,材质很好,打斗很激烈,几人破了皮衣服却没破,知道直到她们跪地求饶,并为讨好她而花大价钱买了件连衣裙送她。)
“我知道不错的西餐厅,于是我们结伴去吃了一顿。”(在餐厅里,她们哭喊着要认她做大姐,四周的客人纷纷侧目,老板给她打了八折优惠。)
“然后呢?”赛尔小心的为她将膝盖上的伤口消毒,然后擦药。
“我们友好的告别在下午的朵朵白云下。”(直到她走远了,太妹们还挥舞着小手帕哭喊:大姐大,不要忘记常来涉谷转转,看看我们~~~!)
不错,能和别人友好相处。看来她控制感性思维的能力有了进步,赛尔有点欣慰。
“OK。还疼不疼?”
“不疼。”
“三天内入浴时别让伤口沾水。过了三天就可以不用理会它了。”
“医生,谢谢你。别的医生总要我吃药打针,可你从来不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还为我治伤口,还送我玩具。”落音举起那个半红半绿的苹果,笑得无邪天真:“你是位好医生,也是位绅士。”
幸好与她相处有近两年之久,何况他先前可是在另一个更使人胃疼的人物手下挣扎求生十几年。赛尔对她此刻的怪异说话即不认为可笑也不觉得有吐槽的念头。
赛尔想了想,半敷衍半认真的说:“我是医生,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那么和我聊天,也属于你的责任?”
“是的。我这个人没太多优点,不过为人还算可靠,嘴巴够紧,有人形容我们精神科医生的嘴就像蚌壳,闭得紧死除非敲烂了才能打开。"
“不会呀,蚌壳的话,放到火上烤一烤不就开了。嘻嘻。”
“的确如此耶,我已经怎么没想到?”赛尔捏着下巴故作沉思,逗得落音笑得花枝乱颤。
“心情好了些吗?可不可以对我倾述你的心声呢?这个月又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如果总憋在心里的话,会很苦闷的,不是吗?”
“……”
室内忽然陷入沉默中,因为落音脸上犹如虚无般的笑容消失了。
医生的诚恳之言,偏偏像子弹,一枪中靶心。
不开心的事?那能算不开心的事吗?落音陷入回忆和沉思中。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居住已有十年,但不需要拿出漫画重温角色,她知道那天转来的新同学会是谁,她已等她的来到等待很久了。
朽木露琪亚,按照漫画里的进展,她会给一护带来全新的人生。是一切的开端。
之前落音就清楚眼前的黑发少女是朽木露琪亚,她更清楚对方的兄长就是她莫名其妙日思夜想了十年的人物。
按道理,见面本该是件喜悦而平淡的事,因为她无意想要掀起蝶翼去影响这个世界的未来。
迫不得已只能强装镇定不去和露琪亚接触,不去询问有关朽木白哉的任何事,这对自己这种随性得漫无边际的人来说真是天大的考验。
心里明明早在得知露琪亚转到班上来的那刻,就按耐不住了。
好想拉住对方,不顾一切的问一句:我可以见见你哥哥吗?
可还未等她找到适合的相遇时间,露琪亚却先一步出现,眼含热泪的说:落音姐姐。
那声‘落音姐姐’,叫得她心头一疼。
小露哭着扑进她怀里,泪水落到她的手背上,竟意外的炙热。
奇怪啊。
仅仅是一瞬间的诧异,在尚未触及心灵最深处时便一闪而过,可落音还是察觉到了异常。随即是莫名的压抑如排山倒海的恐惧般朝自己扑来,仿佛某种拘束正如猛兽虎视眈眈的觊觎着自己。
能够左右她情绪的人和事,她都不喜欢。她只想随心所欲。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她想自由自在。
她是性格太‘随便’的失忆精神病患,不是低智商傻瓜。
或许她的五感不够敏锐,但依然能嗅到任何一缕细微的危险气息。于是马上下意识的,她拒绝了对方的靠近,清晰的在两人之间划过了鸿沟。
“难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当时她这样说,接下来,对方当时的反应和表情令人无法遗忘。
露琪亚拧紧着短眉,睁大了一双紫眸,眼中隐隐浮现着委屈的泪水,欲言又止的双唇,颤抖的双手……一切都显示,露琪亚的过去曾有什么发生过。
她不是想放弃过去,只是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很多事。
有些事,越想越迷糊,有些事,越想越难受。
例如对朽木白哉。
一想起这个名字,心里总溢满难过的情愫。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漫画人物会如此让她牵肠挂肚,仿佛他们曾有过人生交集。
难道自己真有遗失了部分记忆?难道自己遗失的记忆与他有关?
确实曾这样奢望过。
可露琪亚的出现,非但没给她任何喜悦,反到带来更大的谜团。露琪亚似乎认识她,准确的说,应该是认识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
会不会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小露认识这个被她取代的人?
仅仅只是突如其来的想一想,心犹如正针扎,巨大而莫名的恐惧和难受吞噬向骨髓深处,迫使自己放弃思考。
她隐约搜寻过自己的记忆,大部分均是前世的记忆,那么如今呢?
她究竟是投胎转世,还是借尸还魂?
对朽木白哉的思念,究竟来自她遗失的记忆,还是传承至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记忆呢?
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仅仅是想一想,心痛如刀绞。
想不通,想就痛……
既然如此,只得放弃,依着本能去做事,就好……
其实她一点也不讨厌露琪亚,更不想疏远她。
可是,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她弄清楚一切又不会受伤呢?
一双宽大温热的手覆盖上她的手腕。
“有什么难以说明的吗?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不过或许我的建议会对你有帮助。”赛尔弯曲膝盖,让自己的视线保持与落音平行,使两人处于同等地位。
平等交流,是心理治疗的一种。
“我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前几天班上来了新同学,我想和她做朋友,似乎有点难度。”
“你有想和别人做朋友的念头,这非常好。”
“谢谢你,赛尔医生。我想我能应付的,我会和对方成为要好的朋友。”
“很不错,看起来你正常多了。”赛尔很欣慰的做总结:她比李唯教授好太多了,至少还有救。至于那个混蛋,则完全无药可治。
“这全是你的功劳,赛尔医生。”
“不必客气,我认为你没必要吃药打针,我们之间仅仅是谈话聊天而已。”主要是药剂对你的效果并不大,我不会做白费力气的事。
落音双手一撑,跳下了病床,她活泼的声音在室内回响:“5点了,我该回家了。今天和你谈话依然很愉快。谢谢你医生。”
“我正好下班。”赛尔看一眼自己的手腕,然后说:“我开车送你回去吧。等我一会。”
“我感激不尽。”
两人一同出了医疗室,赛尔去换衣服,落音在走廊的玻璃窗前等他。
窗外是晴朗的天空,连拂脸的微风都有种沁人心脾的舒服。
暴风雨在未来,而今天还会是个好日子。落音凝视着天空,如此想。
一片天空,不可能所有的角落都被光明覆盖。
有人舒心,有人哀怨。
例如之前被打击得很严重的朽木露琪亚。
对于露琪亚来说,被骂被责备都很正常,她是来自流魂街的小女子,拿得起放得下!
所以,就算被落音骂了,也是第一次。没关系,我们死神是不会放弃的,锲而不舍的,勇于坚持才是优秀死神的个性!
露琪亚握拳,指天发誓:以我兄长大人的名义,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首先,她要确定,她真的是落音姐姐吗?
于是,露琪亚决定做一件从未干过的事——偷偷潜入落音家里,去了解一下落音的现世生活究竟如何?
拜前几天跟踪落音所赐,她已经知道了落音目前的居住地的详细地址。
于是趁着今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落音也在家,小露认为是个很好的偷窥……呸,侦查的机会。
没遇到什么麻烦,露琪亚很顺利的找到了落音的家,她张望一下,见四周无人,便翻墙入院。
小露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压再次封闭,努力缩着身体,藏身于绿油油一片的花坛中,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进。
目标,后院的后门,貌似没锁。就从那里潜入落音家!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快到了!小露瞄见了胜利的曙光,越爬越快!
忽然有阴影拍上她的后背说:“嗨!你想进来应该先按门铃。”
“对不起!我……啊——!”小露慌忙扭头道歉,但看清对方所带的覆盖整张脸的面具后,就迅速摆出临战姿态。
该死,居然是两只,我太大意了!“别动!我的鬼道可是十三番数一数二。”小露强作镇定,虚张声势。
唉,早知道她不该单独前来,黑崎家离这儿有五站路的距离,一护一时半会肯定来不了。何况她怎么可能当着两只虚的面打求援电话呢?
“别过来!”露琪亚双手握拳,左脚前移右脚在后,身躯微弓,做出白打最基本的姿态,先防而后攻。
两只虚先吓得一抖,随即回过神,一个抄起晾衣杆,一个举起花架上的花盆,高瘦的虚甚至开始挥舞晾衣杆了。
晾衣杆和花盆……这年头,难道虚闪已过时了?小露才冒着这个想法,便忽然发现其中那个高高瘦瘦的虚的双臂还带着袖套,头上扎着头巾,样子看起来像是正做打扫卫生的家庭主妇。
一道冷汗淌下小露的额头,眼前的状况让她有些意识混乱,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
先猫起腰,直接一记膝盖攻击,痛打其中那个胖胖虚的脸颊,
“哦~~~~!”冬德恰卡的头颅顺着小露的发力方向,被强力扭曲至一边,并凄惨的喷出一口口水。
“啊,冬德恰卡!”沛薛惊得大叫。
小露踩过冬德恰卡的脸,掉头就跑。
“别想跑!”随着尖锐的吼叫,一矮胖一高瘦身影接连压上来。
‘碰!’‘啪啦!’三个扭打的身体撞到了花架上,又翻滚到地面,数盆花啪啪砸到他们身边,瓦砾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谩骂与厮打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最终,露琪亚双拳难敌四手,战败被俘。两只虚(破面)将她的双手扭倒背后,然后沙包似的压到她的后背和双腿上,使她面朝下倒地。
混蛋!被压在草地动弹不得的露琪亚愤愤的咒骂。
“发生什么事了?”后院大门突然打开,一阵旋风携带着清朗青年的声音一同抵达庭院。
“报告长官!我们抓到个非法闯入者。”沛薛立刻敬了个军礼,得意洋洋的说。
“把你的爪子拿开!”小露使劲抬起脑袋,等甩掉压住她后脑的那只手后,才看清面前所站立的是怎样的一道旋风。
所谓的旋风是一名二十几岁的青年,精瘦的身材,穿着普通而显休闲的T恤和牛仔裤。五官俊秀,尤其是他的双眼,深深透着坚毅不屈的眼神。最醒目的则是他的一头黑发,如墨般的长发垂落在后背上,中间挑染出丝丝缕缕的火红,像黑夜中的火丝,流淌着艳丽的动感。
当小露察觉到对方的存在的那一刻起,便赫然无语了。
太相似了,他的灵压,他的灵压和落音姐姐的完全一样!
她张大了嘴巴努力翻白眼一样瞪着面前的男子良久之后,才问道:“你是谁?”
客厅干净整洁,白窗框鹅黄的阳台,碧绿的吊兰和芦荟一丛丛在窗前的阳光下生机勃勃。天花板的贝壳式吊灯透着晕白的光线,照得墙壁和各种家具摆设既明亮有柔和,乳白色的靠背长椅有着可爱的天使翅膀的雕刻花纹,它们就像一群美丽的小天使环绕着客厅里的餐桌。四方桌面铺着花格子桌布,花瓶中的百合芬芳吐蕊,空气洋溢着宁静和温馨。
客厅采光良好,淡蓝的墙纸会在视觉上给人凉爽感,适合度过即将来到的炎炎夏日。连墙壁上挂着的猫头鹰式时钟的色调都看起来无比和谐。
四处均洋溢着温馨的家的气氛。
而与温馨气氛不相符的,一个黑发的女孩坐在餐桌前,用毛巾擦干净脸后,又开始擦拭头发上的泥土。
一套乳白的西式风格茶具摆到了桌上。
瞳羽为露琪亚倒了一杯红茶,香甜的牛奶红茶,有助缓神经紧张。
“谢谢。”露琪亚用毛巾擦干净头发后,望着眼前的青年,怀疑的皱起眉,试探:“你是谁?”
“瞳羽。”瞳羽把茶壶放置一边,拉开椅子,板着脸坐到桌子的另一边,直截了当的说:“我是瞳羽,落音的斩魄刀,无需怀疑!”
两句话,太直截了当的承认哽住了小露的喉咙,她张开嘴,忘记了接下来该说什么。
其实,她现在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瞳羽,落音的斩魄刀?
“你……是落音的斩魄刀?”她鹦鹉学舌的重复一遍。
瞳羽很坦然的点头: “是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世,朽木露琪亚?”
“我是接任藤安若镜席官驻守此地的死神。”
“哦?那你为什么会穿着仪骸呢?而且还虚弱得我都几乎感觉不到你的灵压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几天前我不小心被虚偷袭到了,受了点伤,不得不穿仪骸。至于我的灵压虚弱嘛,你不用挂心,我已安排了代理死神替我保卫空座町。”露琪亚含糊带过。
“那我就放心了。尝一尝这盘点心吧,落音为了做出原味,今早特意起了早床。”瞳羽推来一个盘子。
“谢谢。”小露伸到半空中的手,突然僵住:等等,她不是忘了重要事?
“不吃吗?落音做它花了很多心血。”
“你说的落音……是指我所认识的落音姐姐?”此话一出,小露向前探出身体,死死盯住瞳羽的脸。此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既是又不是。”出乎意料,瞳羽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
“什么意思?”
“秘密。”
“落音姐姐她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尸魂界?”好吧,姑且当她是落音姐姐。
“落音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尸魂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瞳羽自顾自的端起茶杯,饮下一口,清茶蒸腾的热雾拂过他的脸颊,却软化不了他话语中的冷意。
“那她真是落音姐姐?”
“即是又不是。”
“……”回到原点。
“瞳羽,落音姐姐离开尸魂界是被人胁迫的吗?”
“我说了,她会离开,是因为那儿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闻言,小露大怒,拍案而起的瞬间打翻了茶杯:“怎么没!我大哥是为了谁苦等十年的!”
她的兄长大人是如何顶住了贵族界的舆论压力……他会在无人时,流露出寂寞得无法形容的眼神……
尸魂界怎么会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呢?只要她愿意,哪怕是要与静灵廷为敌,兄长大人也肯定会敞开朽木家的大门去迎接她!
落音姐姐,应该明白兄长的心意,她为什么会伤害兄长大人呢?
两个人明明是相爱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威胁,迫使落音姐姐要撇下兄长大人而独自离去?
难道他们的命运就是分离和等待吗?
这算什么狗屁命运?
想着想着,露琪亚红了眼眶,翻到的茶杯歪滚一旁,茶水浸染着桌布晕开一片淡褐色,又在蔓延中浸湿她用于支撑身体的手指。
“请坐下。”瞳羽平静的为她又倒上一杯茶,语气缓和了几分。
“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落音姐姐为什么要离开尸魂界?她是不是失忆了,怎么不认识我了?你又为什么会变为人形?”
面对小露的一连串质问,瞳羽非但不说话,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在她一连串的逼问中,他只为自己再倒上一杯清茶。
最终,露琪亚妥协了,她努力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待平静了情绪后,才沉重的问:“是你强行带她走的吗?”
一向保持沉默的瞳羽终于开了口:“我是她的斩魄刀,我的行动来自她的意志,如果她不愿意我是不会做违逆她的任何行为。没任何人可以强行让她做不愿意的事。”
“落音姐姐离开尸魂界是自愿的?”
“是。”
“你撒谎!” 小露精修的两道短眉几乎竖了起来,她气愤不已的说:“她在失踪的前一天,还和我大哥商量着婚礼?她这么可能会想要离开朽木家,离开我大哥呢?”
就算不能告诉她,也不至于编这种谎来蒙蔽她吧?大哥听了会伤心的。
说真的,她真想立刻逮只地狱蝶,给大哥通风报信。
“不要想给朽木白哉通风报信。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们找不到我们。”
“你……”这下,小露的两道眉毛真竖成了‘11’。
两人对视,一个怒火上扬,一个冷落对视,四周的空气都在无形的电系射线中变得灼热。
气氛一时为之紧张。
相比客厅的风火雷电,屋子的其他房间还是很安宁的,由于太安宁了,所以反而显得无聊枯燥。
三个无所事事的身影缩进厨房,鬼鬼祟祟的聊天。
“经过我仔细观察,对方肯定来自尸魂界。而且听口气,她认识落音。”
“好奇怪,她是不是死神?可怕啊,她看起来好凶,居然吼瞳羽大哥。”
“莫非是瞳羽的这个?”沛薛翘起小手指。
“怎么可以?那落音怎么办?”妮露揉着眼眶作势欲哭。
“别傻了!”冬德洽卡往沛薛的脑门上一拍,制止他的造谣生事:“人家瞳羽心里眼里只装着落音一人而已,何况这个女孩又矮又瘦,又粗野,还和瞳羽对骂。真MAN!”
“错了,是真女王!”沛薛捂着后脑勺纠正。
“那瞳羽还是喜欢落音的喽?”妮露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问。
“对~~!”两个破面脑袋一同点头。
“莫非那位朽木露琪亚只是瞳羽以前的红颜知己?”
“对~~~!不,不算红颜知己,搞不好就是萍水相逢的友人。”两个破面脑袋又一同摇晃。
“不是瞳羽对人家始乱终弃?”
“绝不是。瞳羽的人品值还是很高的,值得我们相信。”
“……”
三人成虎,多深奥的真理。
客厅里的两人早已闭上嘴,面面相觑外加满脸黑线。厨房里的声音,已不能算窃窃私语了,就算塞住耳塞也不可能会忽略。
最后,瞳羽忍不住起身:“对不起,我离开一下。”
他大步冲过走廊,进到厨房,‘噼里啪啦’一通震天响。三秒后的平静中,左手一个冬德恰卡,右手一个沛薛,胳肢窝下还夹一个妮露,走到大厅,扔到了露琪亚的面前的地板上。
前两个大个,小露自然认识,明显脑袋少根筋的两只虚。
至于第三个小小的孩子,则面生,露琪亚不由俯身低头去看她。
小女孩看起来大约八九岁,小身体柔柔软软像棉花团,头扣一顶纱边花帽,额前的刘海和几缕发丝从帽子的边沿漏出,是罕见的青绿色,她脸孔粉嫩圆圆仿佛用面团捏成,鼻梁处横着一道深绿色的胎记。这道痕迹虽然醒目,却不会给人破坏的视觉感,反倒凸显出小孩的可爱气质。不过由于她年纪实在太小,若不是她先开口哇哇大叫,小露差点错认是男孩。
她是什么?是活人,还是虚,或者是不愿投胎的魂魄?小露的职业病发作,不由留心思考。
妮露的小脑瓜上扣的这顶小花帽,是落音特意买给她的,如今正派上了用场,有花帽遮挡了她头顶的骨质面具,露琪亚自然没注意到她的与众不同。
没有灵压,可看起来也不像活人,大概是一般的魂魄吧。喝,好嘛!两只虚,一个整,一把人形斩魄刀,落音怎么会和一群牛鬼蛇神住在一起?露琪亚的目光又落回桌面上那盘落音亲手做的糕点上,疑云顿生:照瞳羽刚才的说法,难道落音还要洗衣服做饭伺候他们三个?
太可恶了吧!我大哥都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露琪亚替她大哥闷闷的腹诽。
没注意到一旁的小露的怒气,瞳羽拉开房东架势教训起三个房客。
“告诉过你们不要偷听我们谈话。更不要胡乱猜测!”
“我们没偷听,反倒是瞳羽你偷听我们谈话吧?”沛薛发出微弱的反驳。
“不准反驳!罚你们今晚洗碗扫地。我郑重说一遍,要再摔破一个碗,我就让落音点蜡烛讲《午夜凶灵第二部——凶铃再现》。”瞳羽双手叉腰一语戳中要害。
此话效果甚好,登时把准备抗议的破面三人组吓得噤了声,跟受惊的金花鼠似的,在沙发上委屈的挤成一团。
居然怕鬼——做破面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瞳羽小小的胃疼了一分钟:何况贞子至多也就算只有异能的魂魄,连虚化都没有,你们身为破面居然被吓得半夜不敢上厕所,真是见了鬼!(有语病哦,瞳羽你没发现吗?)
至于他个人比较倾向于《德州电锯杀人狂》和《猛鬼街》这种类型的,或许由于他的本质是刀的缘故吧,真实的血肉横飞比较能引起他的兴趣。
啊,话题扯远了!瞳羽猛然清醒,深深自责:最近他好像很容易思维散漫。可恶,看来安逸生活的害处还真不小,要是在战斗中放松了警惕,那太糟了!
这回轮到瞳羽闷闷的腹诽时,小露摇摇头重新振作。她现在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整一只,想从一把斩魄刀两只虚还有一只不明魂魄手里抢走落音,实在困难。何况那只斩魄刀还是落音的,其厉害程度不言而喻。
所以应该乐观点,还有更糟糕的吗?
落音姐姐不是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意味着她和大哥还有见面的机会?这难道不好吗?
收拾了破面三人组后,瞳羽转头对她说:“落音她现在还不能回尸魂界,是因为没到时候。还需要等另一个人出现。”
另一个人出现?是白哉大哥吗?小露一怔。
“时候不早,请你离开吧。”瞳羽瞄一眼墙上的猫头鹰挂钟估算出落音回来的时间,摆出送客的架势。
如果落音自己搭电车回来,则还有半小时。如果是赛尔医生开车送她,大概就差一两分钟要到了。好了,不能让露琪亚留在这里扰乱落音的情绪了。
“恩,那我走了。” 既然落音不在,小露也就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再留下,只得悻悻而返。
“请不用担心,现在的她是安全的,有我保护,没人能伤害到她。” 将小露送至门口,瞳羽又补充了这一句话,然后才关了门。
大门关闭时发出了轻微的闭合声,却像一声轰雷,直击小露的耳膜。
落音还不能回尸魂界,因为没到时候,还需要等另一个人出现。
另一个人究竟是谁?
露琪亚心头忽然蔓延起深深的恐慌。
那天的傍晚,天边与地平线交界处的火烧云橘红的凝聚成团,仿佛是无数鲜艳的彼岸花在竞相开放,而位于花图之上的夕阳红如血块。
——————————————————几天之后————————————————
难道真的没有和平解决的方法?露琪亚对着碧蓝纯净的天空发呆。
她从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次普通的现世驻守任务,却犹如拉起西瓜藤,牵扯出一系列的困难来。
除去落音和一护这种‘大困难’外,小露的现世生活最近又增加了几个小困难。
织姬的兄长虚化、改造魂魄、鹦鹉与炸弹虚……
说力不从心还为时尚早,何况小困难全都得以解决,唯有疲惫感一直深入骨髓深处不曾消失。
而疲乏的最大来源,是心灵深处的重重疑问。
目前,摆在她面前的,是迷雾、是蛛网、是看不到真实内在的蚕茧。
她越是想抽丝拨茧,就越被疑问缠得喘不过气。
至少,她也该稍微正视一下现实了。
于是我们的小露琪亚,未来的露女王,再次振作了起来。
才进入6月份的夏天,表面不良实际是考试能够进入全校前50的草莓同学向老师请假一天。
这是对黑崎一家无比重要的一天,去祭奠已故的亲人。
为了转移自身注意力,露琪亚不由分说,也跟去了。
正是因为今天的特殊日子吧,一护也懒得对小露说“NO。”
总之,黑崎一家上了山,墓碑前的祭奠既庄重又安宁,只有黑崎先生显得兴奋过头,被自己的大女儿狠狠教训了一番。
属于黑崎一家的空间,露琪亚不想去打扰,何况她也捕捉到空气中隐约显露的细微灵压了。
躲在附近树林中的人,散发出着属于死神的灵压。
虽然是同伴死神,但已失去了大部分灵压的露琪亚也必须小心应付。
“你是什么人,回答我的问题。”小露双手叉腰,既然对方穿着死霸装,那么她没必要露出胆怯的表情,那会欲盖弥彰。
“我叫西堂。是比你高两届的学长。目前就任隐秘机动队,”当对方抬起斗笠,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时,露琪亚简直想扶着额头抱怨一声:要来的果然来了。
事情和她想一样糟,来者隶属隐秘机动队,肯定是发觉出空座町的异常而前来调查。
将瑟瑟发抖的魂赶离现场,她独自勇敢的应付对方。
“上级已经非常焦急,为什么你长达半个月没有和你的队长联系?”
“空座町一直有虚频繁出现,所以没时间,我一切都很好,”对于对方的咄咄逼人,小露表现得极为镇定。她深知隐秘机动队擅于探听消息、现在还不清楚十三番得知了多少有关她的消息,所有决不能盲目的暴露一护的存在。
对方说要强行到她回去时,小露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行,近一段时间内,我不想回静灵廷。”
两人僵持不下,一护出现了,一语不和,开战。
没有意义的战斗,没能持续多久,虚的灵压出现,像一股邪气包围住了墓碑所在的那座小山。
甩下西堂,两人并排而行,慌慌张张穿过树林,从长长的台阶下跑下。
你不问我关于我妈妈的事情吗?
问了你会回答吗?
……
这是关于你个人的问题。我知道,这是一个很深沉、很深沉的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能深入追问又不会伤害到你,我不会那么高明的问话技巧,所以我会等,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
小露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在很多年前,落音曾经无意对她说过:男人,终归有能对女性说的秘密,以及不能对女性说的秘密。要尊重他们,就是对他们好……
夏日的天空像娃娃脸,说变就变。几分钟前的暴日烈焰,眨眼无影无踪,铅灰色的云层从遥远的天边涌来,布满纯净湛蓝的天幕。
山间茂盛的森林被浓烈的黑影所笼罩,仿佛有只巨兽侵吞了大部分的光明。
冷风乍起,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下起,浸湿了天地万物。
为之后的战斗,增加了难度。
Grand Fissure,能够在十三番的收藏档案里挂上号的,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而此刻,这只被评价为‘危险’级别的虚正出现在他们面前,险些吃掉了两个可爱的小女孩。
一护命令魂带着游子和夏梨逃离此地,他留下对抗。
他认出了对方是谁。它是犹如噩梦一般不可忘记的存在。
在多年以前,它就是一护的噩梦。
如今,是噩梦重演,还是噩梦的结束?
对方是和死神有长达五十年对战经验的虚,而他成为死神还不到一个月。
一场艰难异常的战斗拉开序幕。
雨一直在下,无数的水滴打到排排灰黑色的墓碑上,像是天的眼泪在流淌。
双方的激战从墓碑前一直打到了树林深处,所过之处,破坏无所不在。
当僵持的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
毛绒绒的身躯、丑陋的面具、令人作呕的伪装拟态……它张开了血盆大口,面对着雨水与血红,狂妄的吼叫:“看着吧,我这就去吃掉你的妹妹,然后才吃掉你。”
只是说话间,它的毛发再次化作尖刺,瞄准一护的双脚,凶狠的割去,迫使他急速避开,后退至七米开外。
虚看出一护已没多余的能力再奔跑了,而自己此刻如果迅速离开,他绝对追不上。
至于另外两个死神,不成气候。
哼哼,太好了。那两个美味的小家伙绝对逃不远,它这就过去把她们吃掉。
想到这里,被斩断的手腕处似乎也不再疼痛难忍,因为它在为马上上演好戏的愉悦。
“你想对我挥刀吗?你有多少力气支持你的双腿不打哆嗦?”它裂开嘴,森森白牙丑陋的嗤笑不已。
它先去吃掉那个黑发的小鬼,然后是更小一些的浅褐色头发的小家伙,然后它会留下她们的头颅带回给他看,它要看到他撕心裂肺的惨叫的表情……
只有悲伤的、痛苦不已的、绝望的魂魄才最为好吃,像加了美味的调料和香料。
直到最后的最后,它才会好好享用这个死神的灵魂。
它会吃掉他——失去了一只手、又被砍了数道伤口,这样的奇耻大辱,它绝不原谅!
要看到他哀嚎,痛哭流涕的朝自己求饶,这样它心中的怒气才能稍微得到平息。
心中敲定主意,它下意识移动了脚步,准备离开现场。
【不行哦。】
“!”犹如巨雷自头顶炸响,它不由浑身一颤。
【玩游戏要遵守规定,两个小女孩已经退出游戏了。你不可以去骚扰她们。】
一道闪电自天空炸裂,其光焰映亮了半个树林。宛如雷神的怒锤。
纵使身披厚厚的毛皮,恐惧的气息依然深入每个毛孔,仿佛刺激心脏的毒药。自身的身体最深处的感官去敏锐的探寻,那象征着恐怖的声音来源于自己头顶的天空。
有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在那百米之上的半空,注视着它!
它慌张的抬起头,想要从头顶的浓厚乌云所以弥漫的天空寻找到那恐怖的来源。
无法看,却在冥冥之中感到其真实的存在。
但这种恐惧,仅仅针对它,唯有它才能感觉到。
众人所无法察觉一丝一毫。
数百米的高空,水蓝色发丝的女子傲然站立,虽然乌云仍在她的头顶,可她挺直站立,宛如立于云端之上,狂风暴雨就在她身边肆虐,伤不到她半分。一道雷电自云层中落下,将她用于遮掩容貌的印花面具照得惨白。
一袭浆白笔挺的长衣,显示出她有别于死神的身份。
漫天的风雨,不及她轻蔑投来的一眼有威慑。
落音双手随意的垂落在腰侧,银光闪闪的腰带上空空如也,缺乏本该悬挂的武器。饶是如此,她周身散发的气魄也不减半分,顷刻见,灵压伴随着话语一同从落雨的天空降下。
【你要和他战斗,不准离开。】
王者的命令,不容拒绝又犹如猫戏老鼠的语气。
它不禁瑟瑟发抖,恐惧的张大了嘴,望着天空左看右看。
而在战场上,一秒钟的发愣,便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时机。
尽管一护不知道它为何会停顿了行为,但机会错过便没有第二次 ,连嘴角的血痕都顾不上擦。踉跄着步伐,却坚定的举起长刀,不只是为了心中的正义……
不是为了义务和希望。
为了心中仅有的,那一点点的尊严和责任……
“哇!混小子,我饶不了你!”虚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看到了当头劈来的一刀,慌乱之下狼狈的后退好几步,才险险躲开了一护的攻击。
没等一护挥出第二刀,它舞一道手臂粗细的发鞭,将他狠狠打飞。
一护喷出一口血水,再次从泥地上站起,眼眸中的不屈如火焰一般不曾熄灭。
“我吃了你!”虚发怒,它的嚎叫既凄厉又刺耳。
无数毛发凝聚发作尖刺,化作长戈剑矛,直射而出,几米以内的雨水也连同被这股戾气悉数席卷,打到一护的皮肤上,又冷又痛。
刀砍刀刺,伤痕累累。
雨还在下,血还在流。
手腕、肩膀、腰腹、大腿……几处都被尖刺刺穿。这只虚下手是这样的狠毒绝辣,几乎快在他的身躯上挖出透明的血窟窿,淋淋的血水沿着湿漉漉的衣衫一直往下淌,那样摇摇欲坠的身体,几乎濒临死亡,唯一支撑他的,便是不甘不屈的精神。
不能输!刀尖深插地面,以此做支撑,一护站着不愿倒下,双眼红得几欲滴血。
一护,一生要保护。
那个雨天,他害死的母亲。如今,他必须要保护好妹妹们。
过去不能再重演!绝对不能!
“一护!快住手啊。”露琪亚的痛苦叫喊,在雨幕中传得远远。
少年的身躯伤痕累累,如果继续进行这种程度的消耗战,他的灵压支持不到最后。
死神的灵压一旦消耗过大,极有可能危及生命。
而他那副凄惨的样子,也落入了数百米的半空中另一个少女的眼里。
始终以观众身份来看待的落音冷漠注视:本来想让一护亲手去结束这场噩梦,不过看来他已经支撑不到最后了。也罢,反正不是他,也是黑崎先生去解决,总归,属于黑崎家的事,外人不得干涉。
她转头伸手弹了个响指,面前的灰色天空犹如栅栏般上下打开。待她缓步走入之后,天空再度闭合,毫无痕迹。
由她所产生的既强大又恐怖的灵压,也随之消失无踪。
虚只觉肩头一轻,原本颤抖的四肢也不再感到沉重——来自天空的灵压已消失。
哈哈哈哈,果然幸运是站到它这边的,是它命不该绝!
骨瘦如柴的利爪捏住了拟态偶人的头部,当利爪松开后,偶人已经变成了橘发的成熟女性的面容。
迅速换上了它的逃生伪装。刺毛丛生的野兽化作柔弱的女人。
比谁都温柔的,比谁都美丽的——黑崎夫人。
“现在,你还敢砍我吗?黑崎一护,你站都站不起来了吧!你等着,我会让你受到惩罚,在不久的将来!”温婉女子的面容由于咆哮而狰狞的扭曲了。
然后,它一双后腿顿时发力,急速朝天空逃去。
“别走……”一护艰难的抽起刀,想去追。
虚的身影在他眼中越来越小,最后小得就像个黑点,直至彻底被灰色的天幕所吞噬。
“够了,一护!够了!”小露挡道他面前大喊,大滴的雨水打到她仰起洁白的脸孔上,滴到她大睁的双眼里,流进她吼叫的喉咙深处……
苦味直从心底溢出,像浓的化不开的血、像挥之不散的痛苦……
“求求你,够了。一起都结束了!”
两个人在雨中,相拥。
露琪亚越过一护的肩头,看到了天空中漂浮的乌云,这片灰得几乎压顶而来的乌云,不知何时起,它急速后退,逐渐消失。
雨过,天空依然灰蒙蒙,但乌云已经逐渐淡薄,光线从云层的边缘洒落,远看去,乌云犹如被刺绣上了一圈金边,有种安宁的美感。暴风雨肆虐后的空气清新得异常,仿佛雨水洗涤尽了所有的罪恶和痛苦。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要逞强呢?”露琪亚梗咽的自言自语,抚摸着一护的头发。上面沾染的雨水和干涸的血渍,缕缕粘稠。
精疲力尽的一护彻底失去意识之后才倒下,头颅靠着小露左肩缓慢的滑落。连带着露琪亚一同坐到了地上。
最终,他枕着朽木大小姐的双腿,呼呼大睡。
对于他来说,或许终于可以做个好梦了。
“好了,我也该回尸魂界复命了。”西堂捡起斗笠,弹了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等等,你不是要带我回十三番接受调查吗?”小露满腹奇怪的叫住了他。
“是啊,本来该如此。不过我现在身受重伤,无力拘捕朽木小姐你了。不用担心,我会在对上级的报告中写,由于在拘捕你的过程中,遭遇Grand Fissure的偷袭,等我彻底甩掉它时。朽木露琪亚已不见了踪影……应该可以对付个三四天。好了,再见吧,不过你最好心理准备,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好应付了。”
原先听到对方的话露琪亚发愣了一小会,因为有些难以置信,待她回神西堂已走出了好几步,于是她小心而迅速的挪开一护的头,起身追过去叫住了西堂。
“请等一等!”露琪亚拉住对方的衣袖,语气颤抖的说:“能否麻烦你为我带一句话到朽木家?”
西堂侧过脸,对小露投来神情古怪的一眼后,才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哎呀哎呀,朽木大小姐的恳请,本人可消受不起。您还是好自为之,趁着还有几天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迎接接下来的风雨吧。”
“谢谢你的提醒。请你帮助我!我真的有……我想向大哥报个平安。”小露迅速鞠了个90度大躬。
他这才转过身,挺直背脊认真的说:“朽木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属于隐秘机动队的吗?让我帮你传话,你有认真考虑过其后果吗?”
“我只是希望你能为我传句话给我兄长大人。你放心,我不要兄长大人帮我脱罪,我犯下的罪责我自然会自动承担。我只是不希望兄长担心我。”小露同样认真的回答。
西堂盯着她,久久注视。身为隐秘机动队成员,他也学过一些如何辨别出人的眼神中真实感情的技巧。而现在,他从露琪亚的眼中上只看出了真诚,以及脸孔上一抹浓浓的哀伤。
究竟什么样的事,会让一位贵族小姐哀伤成这样?难道她把死神的力量传给人类,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对方一味沉默而不表态,小露再次恳求: “求你了。我只能拜托你,我并不是想逃避罪孽,何况我大哥也不会包庇我,我只是有必须要对他说的话,一旦以后刑军来抓我,我可能就没机会对我大哥说了。 ”
“你真不怕我禀告给我的上司吗?”
“就算你要说,也请先通知我兄长大人后再上报给碎蜂队长。”早在刚才挽留他的时候,她就决定豁出去了!小露说: “请你按照我的原话转告我大哥,我和小蓝兔子在现世一切安好。”
最后一句话,她把语气一再加重。
“小蓝兔子?是什么?”西堂警觉的问。
“是我兄长大人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恰比玩偶的限量版。”露琪亚脸不红心不跳,见对方还维持着怀疑的眼神,她迅速装出窘迫样的说:“怎么,难道贵族小姐不可以喜欢玩偶吗?就算我已成年了,喜欢玩偶也是个人爱好!”
“哦。不,我没那个意思。”西堂消除了疑虑。
“总之,请你一字不漏的把话传给我兄长大人:我和小蓝兔子在空座町一切安好。”
本来是想写“请你告诉他,我找到我们家十年前丢失的小蓝兔子了。”当这样的话含义太明显,所以修改了一下。
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咸鱼最近日晒雨淋,好想哭啊。终于可以休息一会。
恩,白哉应该快出场了,咸鱼省略了几个故事,然后决定把接下来一护和雨龙的故事略作修改,总体是按漫画发展,不过既然是同人,肯定会有不同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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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形同陌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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