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九岁Ｘ可能性Ｘ变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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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即使只是几秒而已，却是最痛苦的漫长时刻。
绝望，一瞬间从脑海闪过，这是久未经历过的恐惧。
——源于对派克诺妲能力的无力抵抗，以及，对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的无从得知与无所应对。
因为太过习惯了对一切均了如指掌的感觉，以致于对未知所产生的恐惧便会急遽加深。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推移，更是开始扩散开来。
紧张感贯穿了整个身体，令我能清晰敏感地认知到室内微妙的变化。
但是……
却没有任何声息。整体气氛安静至极，甚至给人极为诡异的凝滞感。
在这紧绷尖锐的空气中，我感到派克的手自我身上抬了起来，动作不大，甚至可以说是轻缓，却蕴满了坚定的力量。
终是沉不住气而睁开了眼，却不料触目所及的就是派克诺妲那张一贯漠然的脸庞，似乎正因为惊讶而忍不住微微有些睁大双眸的诧异表情。
那是一闪即逝的惊讶。
但，更快的，不待我将前因后果完全消化完毕，对方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镇静，伸手重新覆了过来。
只是这次，较之之前的轻触，变为了可称得上是狠戾的抓握。派克诺妲的右手迅疾如风，擦过我的脸颊，重重落在了我的肩上，带着十足胁迫与威吓的气势，咄咄逼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能感觉到对方的怒意顺着与肩膀相接触连接的部位逐渐蔓延过来，那般的真切，却是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莫名。
全然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完全凭本能反应，睁大了双眼惊讶地望向对方。
“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念力随着她的问话再度施发而出，肩头被紧握的部分瞬间开始发烫发热。
“我……”
我正要开口，却被一旁的侠客先一步打断，“派克，怎么了？”
“有些不对劲。”派克看似是相当不解，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轻扶了下额头，整理好表情之后才继续说道，“我的能力……你们都知道，我读取的是记忆深处没有加以任何修饰的最单纯的原始记忆，配合用发问来刺激被询问者的记忆的话，就像把石头掷入池中一样，一点轻微的激荡也足以令沉淀在记忆底部的泥土随之缓缓升起。也就是说，通常的情况下，越是宽泛的问题，所能触及到的记忆应该也会越多才是。”
她将目光移回到我的身上，单纯阐述的语言令我不确定那其中是否有丝犹疑：“可是，自她身上所读取到的东西……却非常奇怪。”
“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抽取到的记忆……只有她小时候的。”派克诺妲握住我肩膀的手没有松开，说道，“确切来说，我最多只能读取到她九岁时候的记忆。再往后的记忆……只有一片漆黑……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因着她的话瞬间再度凝聚过来，目光中闪烁着各种不同的情绪，疑虑、警觉、审视……而之中最为尖锐锋利的，是兴趣。
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注意西索的反应，但料想得到，他的反应应该源自于没有暴露身份的安心。自己的身份不会在此时被揭穿的安全感，也因此，他才有余裕去产生兴趣。
不过此时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让我去考虑其他，因为从派克口中的话语表层，深入详细地了解到其更深一层的含义，将之破解参透出来，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九岁……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年纪？这个不上不下的数字究竟包含着什么样的意义？九岁那一年又究竟有多么特殊，才能在派克的面前成为一道时间记忆的阻隔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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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做什么。”这么说着的是库哔，身材矮小的他站在团员中几乎被完全掩埋，只有声音毫不犹豫地传出来，“她一直都身处于我的能力之内，如果有任何小动作我都不会不知道。”
“那么——”接口的是侠客，随着迅速的分析思考，他眸中清透的湖水开始粼粼发光，翠色流转欲滴，“由此可以得知两种可能性：其一就是派克的能力没有失效，与她并没有使用什么会起到干扰作用的能力；其二是她所用的能力可以逃过库哔‘圆’的探察，并进而干扰到派克的能力。虽然目前还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种情况，但至少我们可以知道，想直接读取她的记忆获取情报这个方法已不再适用。”
听到库哔的证明与侠客的分析，派克诺妲才将手从我肩上放开，依然保持着冷静自若的神态，从面部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动摇的端倪。而一旁的侠客则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虽然之前并无明确的证据可加以证实，但现在我们却可从派克所触及到的记忆中分析而知她说过的话中，究竟是否至少有一点是属实的——”
说及此，他瞥了我一眼，眼波中有什么于刹那间流转而过，却不给任何人捕捉住的时间与余地。
“关于她的真实身份这点，我想从她出生至九岁这九年之间的记忆，已足够知道得非常详细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派克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口接下去，“她生活的地方乍看起来并没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不过仔细比较的话，就能看出确实有很多不同。首先科技上要落后很多，其次是环境上更为安全祥和，不知道是否这个原因，那里的人们看起来也都有些呆呆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里的人没有一个会使用念能力。”
“那么得出的结论是——？”
侠客虽然已经笃定，不过却仍是表现出一副沉吟着等待的模样，只给出诱导性的疑问。
“她的确来自于另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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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但下一秒，立刻有声音传了出来——
“那又怎样？”
冷冷的、不带丝毫温度、犹如无机质般，令人耳熟的声音，不知道是否因为掺杂在鄙薄不屑的口吻之中，而导致声调微微有些尖锐的上扬。听起来甚至有丝挑衅的味道。
——飞坦。
不必回头，我亦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而，我也不想回头。或者说，我是不敢回头。
因为……不管此时我会从他的表情或眼神中注意到什么，恐怕都会动摇我的决心。
也许，是我自我感觉过剩吧。可是……即使不够明显，即使每次的表现方式都相当特立独行，但这却的的确确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出言维护……
——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也罢，总之无论如何暂时还是让我继续自欺欺人好了。
★
“并不会怎样。”开口的还是侠客，听起来并没有任何异状，情绪平静而声音悠长，“从她的身份可以确认这点，并不能说明关于其他的问题，她就都已经据实以告了。所以我认为，其他部分最好还是予以保留，目前还是按照团长的指示来进行才对。”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熟练地按起来：“所以我会联系团长，大家现在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两人一组去寻找诺斯拉帮的人吧。”
就在他这么说着的同时，电话接通了，侠客只听了几句，面上就变了颜色，刚刚还游刃有余微笑着的他，神情一下就严肃了起来，半晌之后才应道：“是这样啊……好。我会转达给大家知道的。”
旅团团员们发觉到不对劲，都没有动，安静地等待着。
不过几秒的时间，侠客便合上手机，转过身来说：“团长已确定了窝金的死讯，所以刚刚变更了命令，他叫咱们现在立刻出发。”
“去哪儿？”芬克斯问，面色不善。
其他人的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但环绕在周身的气氛却全都凛然凌厉了起来。
“拍卖会。”
那是狐狸变脸的瞬间，一直以微笑对人的他，此刻身上迸发出显而易见的杀气，面上的表情冷静而坚毅，和着他没有高低起伏的平稳语调加遽衍化为名为邪恶的意念。
不过光影刹那之间，浓郁的阴影笼罩而上，遮蔽了他向来的清爽，周身尽带一股沉重的压力，仿佛……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般的深沉无底。
但仅仅是下一刻，他就旋即恢复了往常的明朗。变脸之快让人不禁怀疑起刚刚的凝重阴沉只是自己的眼花错看。
“——虽然，马上就要改为祭典了。”
口中述说出状似轻松的话语，侠客，再度，微笑了。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九岁Ｘ可能性Ｘ变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