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吹箭Ｘ人格Ｘ狭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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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１、
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而去。
首先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飞坦与芬克斯并没有像我预计的那样大开杀戒。他们甚至连丝毫想动手的样子和神态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分别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悠闲姿态在一旁的角落中小憩起来。虽然这样的确避免了因为他们的无差别格杀而导致在场所有人的全灭可能，但……
我怕会引起飞坦和芬克斯的注意，而不敢总是将目光集中到他们所在的那个角落，只好无奈地将视线转移到正对着的大门之外。
因为之前安全警报被按了下去的缘故，此时已经有十多辆警车包围住这家萨尔希斯金融公司。透过特殊材质的透明落地玻璃门窗，银行里面的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身着防护服、手持重型枪械的警员们来回走动的身影。
但相反的，外面的警员们却因为无法得知室内的详细情况而在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在堂堂首都重镇弄出什么大事来到时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因此只是枯燥地干站在外面用对讲机以及扬声器劝说里面的劫匪赶快洗心革面、弃械投降。
哎……简直是一场闹剧。
我望着外面尤自走动不停的警员们不禁轻声叹息，看来我原本指望趁飞坦和芬克斯两人动手的时候偷跑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那么……我不动声色地从侧面打量仍握枪指住我的劫匪——要不要试着和他打个交道看看呢？说不定顺利的话，自己就可以成功地从这里抽身离去了……
不、不行！我又自己打消了刚刚萌生的念头，此时此刻若有任何不安定或不寻常的表现是一定会被飞坦和芬克斯发现的。我可不想冒这么大的险。
唉……我忍不住再次叹气。
如果劫匪与飞坦他们起了冲突……虽然最终很可能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杀，但至少可以把握机会溜走这点，我相信自己还是绝对有能力办到的。
——而我本来一直也都是这么打算的。
可现在……居然、居然！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不往他们两人那里飘，在看到芬克斯甚至堂而皇之地翘起二郎腿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之时，真是恨不得上前去大声质疑他究竟是不是幻影旅团的成员？！
大概是我满腔的怒火化为了太过“热情”的注视吧，一直不曾有任何动作的飞坦突然向这边看了过来，冰冷锐利的目光一瞬间像刀一般戳刺而来，令我差点来不及移开视线而和他对视个正好。
乖乖地低下头，却仍能感觉到他的凛冽视线停留在自己脑袋上方附近。我忙不迭地在心中安慰自己——他看的是劫匪，他看的是劫匪，他看的是劫匪……
不过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我也心知绝不能再这样纠缠不休耗费时间下去了——“潘多拉的魔盒”其能力一次最多只能持续五个小时，而目前却在此已经浪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先赶快想个办法脱身才对。
这种时候，如果是玲音的话……也许是潜意识中有些思乡吧，我不禁想到了现实世界中唯一可以算得上是我好友的玲音。
——如果是铃音，她一定会认为女孩子只要装可爱，然后撒娇似的乖乖倒在男生怀中就好啦。
可是……
我才不要那样。
对我来说，撒娇就等于认输。像小白兔一样，把柔弱当武器，把受别人保护视为理所当然，只是想到就让人无法忍受。
看来，以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只好自力救济了。虽然之前怕被飞坦他们认出来而一直忍着不出手，但无论如何，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将大好生命浪费在这么愚蠢的抢劫计划之中。毕竟，死掉的话，便什么也无法尝试，再也无法挽回了。
这么想着，我无声无息地将身体转了一转，确定以这个角度飞坦他们只能看到我的背影后，才将脸深埋到两膝之间，悄悄伸手将“蒙娜丽莎的微笑”从脸上摘了下来。
透明薄膜一般的面具瞬间在手中消逝，我默默发动能力，一边在心中暗暗祈祷一边忐忑不安地抽出第二个武器——
随着手中细长圆筒的滚动感传来，触目所及是一片轻浅的黄绿。我不由缓缓吁出口气来，总算是天可怜见，还好还好。
“丛林战士的吹箭”，只要可以射中心脏，即使它不是什么强大的攻击系武器，但以其万分特殊的效果来看，只要能使现场的人们有那么几秒钟的分神，应该就足以令我逃脱了。
“一定要连续射两箭，这样命中率将会大大提高！否则一旦落空，你就有可能会没命。”凯特的话在耳边响起，我猛然抬头对面前的劫匪一笑。
“你……？！”
对方因为人质前后面容的大相径庭而愣住。不待他反应过来，我已连续向他心脏的方向射出两箭。
吹箭破空而去，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相当之近，加上又是措手不及的偷袭，只听“噗噗”两声，两支吹箭全部没入他的心脏。
成功了！
我得意地冲他笑。
劫匪原本有些愣神并转变为生气待发作的表情，顷刻间产生了变化。只见他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枪甩到地上，突然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得声泪俱下一边还用手不停地捶地，口中哭诉自己为什么一时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竟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来。
“空？！”其余两名劫匪见状不禁大吃一惊，顾不得盯紧室内的人们向他跑来，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大家此时的注意力都被哀号着的主匪“空”所吸引，我干脆趁机也向跑来的两人各自射了一箭。
然后下一秒室内所有人就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甚至事后到警局去笔录的时候都还不能缓过神来完整地将事情理清，以下是新闻记者在报道该案件时截选自两位目击者的证词：
证人一（职业：幼稚园老师；性别：女）的证词——
“劫匪Ａ和Ｂ在向主匪跑过去的时候就像同时被马桶抽进了异世界一样，突然神色惊恐地畏惧起周围的一切，并且吓得紧紧地抱在一起，口中还喃喃叫着什么‘妈妈我好怕，这里是哪里啊，我要回家’之类的话。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两名迷路的幼儿……”
证人二（职业：心理医师；性别：男）的证词——
“不得不说此案中的劫匪三人一定都是严重的人格分裂患者。在这里容我插一句嘴，所谓人格分裂，一般人又称为双重人格或多重人格，其在医学上的学名则是‘解离症’，即‘人格同一性障碍’……（因证词过于冗长而被剪掉）”
以上，当劫匪三人弃械投降，室内人们纷纷向外狂奔，警察们蜂拥而入的时候，我正准备借混乱脚底抹油。
然而，就在我刚刚走出后门的时候，面前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明的去向。
“巫盈语，好久不见了。看来你的念能力已经运用得相当不错了嘛。”
“哦……谬赞谬赞……”我满脸黑线地抬头，却努力对面前的人露出最最灿烂甜美的微笑，“呵呵，芬大哥，好久不见了，人家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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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有尖锐凌厉的视线射来，阴寒冰冷得令我几乎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回过头去。但即使不回头，我也清楚地知道那视线的主人决不会是除去飞坦的第二人想。
哎，我今天可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芒刺在背的感觉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身后站着飞坦的话，我刚刚在被芬克斯拦住去路的时候，可能会表现得更加热情一些，例如……上前去紧紧拥抱住他……也许还能趁机想些办法。
但现在……嗯……我还是表现得老实一点比较好。
“怎么，见了面都没什么话要说的吗？”
芬克斯虽然语气不变，额间却清晰可见跳动的青筋。见状我连忙说道：“怎么会？！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很挂念芬克斯你啊。只可惜当日在雪山分别的时候忘记要你的联络方式……”
我一时之间根本来不及深思应该说些什么，纯粹是信口而谈，全部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到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人那里。
——比起虽然脾气火暴易怒，却直来直往容易判断的芬克斯，飞坦的手段之冷酷毒辣与性格之阴晴不定才更令我担忧。
不管是以前看漫画时得知的一切，还是上次的痛苦经历……无论如何，我都绝对绝对不要再次落在他手中了！
……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吗……？
“你们叙旧也应该叙够了吧。”
飞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轻易地在一瞬间就使原本尚算过得去的场面直线下降到冰点以下。
“是啊。”芬克斯对我身后微微一笑，下一刻便突然出其不意地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么，巫盈语，除了你的名字之外，你似乎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实话呢。这笔帐要怎么算才好呢？”他手中逐渐使力，我一下就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想说话却无法开口，只能脸色发青地盯住他。
“没有话可说吗？那么，你就去死吧。”说完芬克斯毫不留情地将手劲持续加大，我只好勉强自己将所有念力全部集中都脖子附近来进行抵抗。但是随着我的反抗举动，芬克斯也将念力集中到手上，直直向我威压过来。
天呀！我怒瞪他，再瞪他，继续瞪他，却因念力的量与他相差太远而无法更进一步地进行抵抗，只能用眼神宣泄我的不满——芬克斯，你讲不讲理啊！我哪里是无话可说，我明明是有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好不好？！！
脖颈被芬克斯紧紧扼住，我几乎就快能听到他掐得我骨头濒临碎裂的喀喀声音了。因为缺氧的缘故大脑有些反应迟钝，只能单凭直觉地感受到脖颈处仿佛有一团猛烈的火焰在燃烧、燃烧，而与之对比的，则是我的身体开始自脖子而下的逐渐冰凉。
这次……真的要……不行……了……吗……？
虽然我早就料到再次碰面，被他盘问以及小惩一下是避免不了的。就算现在飞坦不在，我也不会天真地认为直到此时芬克斯还会相信我之前在雪山上说过的那套鬼话。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次出手竟然这么快，甚至连申辩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一切……都完了吗……？
就在我的意识开始有些朦胧，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有人挑开了芬克斯扼制住我的手——
“你也该玩够了吧，芬克斯。”
依然是淡淡的冰冷的声音，却能听出其中少许的不悦。
——是……是飞坦？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吹箭Ｘ人格Ｘ狭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