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传说》夜梦

10、第二篇08

　　自然和人类不同，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当初神名义上是说把自然交予精灵神族掌管，但事实上整个自然基本上是由精灵神族代替神创造出来的。每一个的精灵为了让自然能够尽善尽美，都把神赋予自己的美好通过自己的鲜血转赋予了自然。所以，基本上来说，自然是精灵神族的分身，是他们的儿女。它们对流有精灵血统的王室和四大神族的绝对忠心绝对臣服。不仅仅是因为神所赐予他们的权柄，更主要的是因为对他们的尊重——对造物主的尊重。
　　忠心耿耿的自然的愤怒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平息？尤其力格.玛哈还是当面侮辱海和翔，这可怎么收场？
　　能不能说“不知者不罪”？
　　海和翔无可奈何的解下披风，大声朗诵：“天地的元素，自然的精灵，以我们的“神赐之名”，回应我们的请求，听从我们的命令，别让鲜血污染了圣河，别让圣洁之灵蒙上杀戮的尘埃，别让神圣的神坛冒出悲惨的晦气，蔚蓝的天空不应该充满里戾气，尊重神对生命的慈爱，抑制你们的情绪，平息你们的怒火，我们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应当服从我们的决定！！！”
　　清冷的声音如优美的音律般远远的传送出去，天地自然尊重主人的决定，暂时的压抑住了对玛哈族的怒火，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放弃了惩罚，未来的日子里玛哈族的领地内休想要得风调雨顺，干旱，涝灾，洪水，地震，虫害，哼哼，一切的自然灾害将统统降临到他们身上，以赎他们今天的不敬之罪！
　　力格.玛哈不是傻瓜，在听到“神赐之名”时，他顿时脸如死灰。虽然他们一族从不承认首都的统治，但那是在暗处。而他们也没打算公开的去造反，别说这群人真有那么点特殊力量，就是各族的战士对只得3000多人的他们也没有胜算。所以，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得罪的是在这个国家里永远不能得罪的人，他当然也明白为什么刚才会突然间的天地变色了——他对目前这个自然的主人说出了最无礼的话，自然又怎么会饶过他？
　　罢，罢，罢！
　　力格.玛哈顿时心灰意冷。大错已经铸成，即使两位小主人能饶了自己，自然也决不会放过他的。与其活着拖累整个部族的人，倒不如一死以求整族人的平安。这样，也算是为玛哈族“英勇”而死，以后就交给他的儿子了，但愿他不会犯这种错误……。
　　力格.玛哈心意已决，他转头对跟在他身后的一个白衣少年说：“那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那蓝.玛哈，是玛哈族的第八百一十二任族长，以后你一定要以部族的利益优先，千万不可胡乱自大，给部族招来灾难，你要记住，你代表的是整个玛哈族。”
　　少年被父亲没头没脑的话弄的一愣。
　　力格.玛哈也不理他，直接转头再对那个老祭司说：“不要违抗那两位的命令，他们是高贵的人。”他低下声音说：“他们应该是王族的人，小心小心！”
　　翔率先反应过来，他慌忙大叫：“等等，不要……”，但已来不及了，力格.玛哈抄起掉在地上的利剑，大声说：“不知道两位身份高贵，竟然无礼冒犯，我，力格.玛哈愿意一死赎罪，只求您们能怜悯我的子民，不要为难他们，宽恕他们的罪过，我将在地府感激您们！”说完，也不等海和翔的回答，就把剑用力一横，顿时西去了。
　　海面无表情。从小长在平和深宫的她，从不谙世事的她，那耳畔传来的震天哭声强烈的刺激着她的耳膜。
　　她不认为力格.玛哈是个好人，他对人太残酷，可是，她也决没有想说要杀了他。她……她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就是平常的小动物也没有杀过。她倒是救过不少生病或受伤的动物，在首都的圣湖那一带，有许多她和她的动物朋友的回忆。所以，她听到翔要打猎时才会阻止，在她的记忆里，所有人都教导她生命是可贵的，不到最后，是决不能轻言放弃的，更不能轻易的伤人性命的，可是……，海用力的摇摇头，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为什么会这样呢？虽然他自大无礼，虽然他犯了杀戮大罪，虽然他不信守条约，虽然他也可以算是该死，可是，不知者不罪不是吗？还有其他的补偿方法不是吗？为什么……？是她太小鸡肚肠了，她应该及时制止他的…….
　　正当海想的乱七八糟时，翔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低声说：“是我的错，我没来得及制止他的，所以您别看了，更不用自责，我发誓，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海闭上了眼睛，停了一会儿，她拉开翔的手——没有放开，轻声说：“我们赶紧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然后，我想会会那个镇长。”
　　翔笑笑，反手握住海的手，说：“好。”
　　翔朗声说：“力格.玛哈已经对自己的错误作出了承担。所以，我，兰斯. 伊格纳斯，代表主人，原谅玛哈一族的无礼！”翔的额上露出的青蓝色的印记闪闪发光——那是水族主人的标志：“自然的精灵们，遵从我们的决定，不得为难他们一族。”
　　空气的波动缓慢的改变着，那是自然作出的回应：既然首恶已经伏法，它们当然会遵从主人的决定。
　　然后，翔转过头对还伏在力格.玛哈的尸体上痛哭的白衣少年，淡定若水：“您是叫那蓝吧？您既已继任族长，那么——作出您的决定吧。”
　　少年愤然抬头，缀泪的眼睛里满满是倔强，一字一字咬的清楚愤怒：“没有什么决定，我的父亲刚才已经作了决定——就是我们绝、不、答、应！！！”
　　翔冷然说：“那蓝族长，请您作出您正确的决定。”
　　“没有，没有什么正确的决定！”少年失控的大喊：“我绝对不会……”
　　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老祭司拦住了：“族长，请冷静！”
　　“爷爷，他们太……”
　　“族长！”老祭司严厉的说：“请您别忘了，您是一族之长，您代表我们整个玛哈族。”力格.玛哈族长是为了保护族民而死的，他身为族里的大长老，必须保护小族长。
　　少年被老祭司的疾言厉色吓到了，哽咽着噤声了。
　　老祭司对翔说：“两位想来是身份高贵之人，何不表明身份？总得让人心服吧？”
　　翔望向海。
　　海点点头——都把人逼死了，能不给人个交代吗？
　　翔清清嗓子，额上青蓝色的印记水漾生烟，圣洁美丽。他说：“我是四灵神族，龙族东方一支的继承人——兰斯. 伊格纳斯，我是水族的主人。”
　　少年惊讶的瞪大了眼，连哭泣也忘记了；所有在场的人-除了老祭司外，脸上的表情五光十色，可谓精彩万分。嘴巴明明大张的可以塞下两个鸵鸟蛋，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玛哈族人恐惧的不停的抽气：天，完了，竟……竟然是王……王族。只要是住在这片东方大陆上的人，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得罪什么人也别得罪那高贵的流有精灵之血的王族，除非你不需要水不需要空气不需要食物，否则你就最好虔诚一点；当然如果你是明知故犯的话，劝你一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基本上就是该抹脖子的抹脖子，该上吊的上吊，该吞毒药的吞毒药，自己搞定吧。
　　而他们…….
　　是不是自杀会比较痛快一点？玛哈族人满脸绝望。
　　而景族人是兴奋的不停的吸气：天，他们竟然这么好运的碰到王族？呵呵，这下有救了，有救了……
　　景族人都掩不住脸上得意神采，眉飞色舞，只差没大声笑出来了。可是他们不敢放肆。
　　老祭司也被赫了一跳，可是他马上竭力恢复平静，他的手在颤抖，声音发凉：“哦，原…来是王子殿下。请原谅我们刚才的无礼。那么殿下，您是要我们……”
　　“很简单，释放景族的人，结束这个畸形的奴隶制度，履行和平条约。”
　　老祭司嘴角泛起了一丝的苦笑：“殿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海说话了，声音轻柔，如微风萦面，却字字清晰：“长老，我们并没有为难您们的意思。也许您们还不愿意承认我们有治理您们的资格，但事实是我们今天确实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而您们今天还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因为这样，我们对您们有责任和义务。就像力格.玛哈族长要以部族的利益优先一样，我们既然统治着这里，我们就得保证住在这里的人民生命安全和生活快乐，以这里的居民的利益优先。
　　我们必须保持公平。对我们而言，人民都是一样的。
　　所以，那蓝族长，我们可以尊重您们的传统，但我们却不能认同您们高人一等的想法。血脉不能作为您们拥有发生战乱的借口。
　　我的父亲对我说：‘血脉不能是我们族人得到自然尊重的理由。要让自然尊重的，必须是你自己，而不是你的血！’族长先生，您们自认为高人一等，是因为什么使您们那么自信？仅仅因为您们的血？还是因为您就是您呢？当您报出名字时，他们尊重的是您的姓还是您的名？我的母亲曾告诫我：‘当别人对您的姓表示尊重时，你应该表现的让他们对你的名表示尊敬并忘记你的姓。’族长先生，您怎么认为呢？”
　　那蓝愣住了。
　　海继续说：“我们并不希望强迫您们，更不愿意强人所难。但是，只要您们住在这个国家一日，我们就一日有权利要求您们遵守这个国家的法律。
　　今天的事情一、您们不该私下斗殴。不论是为了什么，首先伤人、发动无谓战争是绝对不行的；二是你们不该违背和约。不管您们愿不愿意，当年您们的祖先既然已经在全国人民的见证下签了和约，在没有同等的作废声明前，它依然有效，您们即使不尊重首都的决定，也应该尊重您们的祖先；三是我国的法律禁止有奴隶，人口贩卖，活人祭祀这种事情。这是从建国之初就明确规定的，已经1000多年了，我想应该没有人会不知道。
　　如今，我们要求释放景族的人，结束奴隶制度，履行和平条约的要求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那蓝族长。”
　　翔惊讶的看着温柔平静的海。此时的她典雅华贵，长长的银发从散落的斗篷中流泻出来，仿若一地的星光月华，美丽的不可方物，绝代风华的不能让人逼视。
　　现在的她是真正的公主！
　　显然不止翔一个人被震到了，所有在场的人都用一种眼神看着海。
　　那是对上位者的眼神。
　　翔扫了所有人一眼，他可以确定应该不会有人再有异议了。他有点松了一口气，却也有点堵。很奇怪，事情解决了，他却有点不高兴，他……希望是自己……能……帮到……海？
　　翔甩甩头发。为自己莫名的想法感到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