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好友X2的幸福生活》厉小茹

1、第 1 章

　　【白红/厉紫】饲养好友X2的幸福生活

　　整个开头都基本没有出现白红我整个人都写的不好了！这是桌宠爬来爬去引发的……主要会有白红吧，橙子会跟血手【不要问我他啥时候出来】，如果有的话大概是溟幽，小姜就暂时对不起了=-=风格非常混乱混乱……远目……随便看看吧～

　　一就是一

　　【1】神魔之路
　　距离蜀山封印神魔之井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历史在2000年翻开了新的一页，跨入了新世纪。
　　解决了魔界水资源缺乏的问题之后，为方便两界经济文化交流，人界蜀山携手魔界夜叉族共同打造了神魔之路的通道，其重要性堪比历史上的丝绸之路。
　　神魔之路极大地提高了两界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丰富了两界人民的精神文明建设，为人魔两界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对此，魔尊重楼曾在好友景天的酒宴上称赞说：建筑师考虑的非常周全，就一条道儿，不怕迷路。——出自《人生赢家是这样炼成的》第八十八章，是不是魔尊原话，不可考。
　　而控制神魔之路两端的夜叉族和蜀山赚得钵满盆满。
　　——扯远了。
　　话说回来，获得解脱的封印看守人姜云凡在御剑疾奔了三天三夜之后，返回蜀山愉快地在蜀通快递担任了一名快递员。
　　活不重，赚不少，还能四处跑。——当然，与如今风光无限的夜叉王龙幽相比，这财已经小到了完全不值一提。

　　【2】我是你爹
　　2012年12月21日，传说中世界末日的一天。
　　这天姜云凡出了一场车祸——不，剑祸。
　　他撞人了。
　　虽然同样是在天上飞，但是蜀通快递有单独的封印通道，以避免与人类的飞机相撞。所以姜云凡飞得很顺畅，完全没有料到会撞到人。
　　事实上，他撞的也不是人，是魔。
　　一袭朴素的紫色布衣，肩腰各缠了简单的皮甲，紫黑色的长发，魔气不算浓郁。
　　姜云凡忙鞠了个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没注意看，你没事吧？！”
　　那魔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摇摇头：“没事——你！你是……云凡？”
　　姜云凡抓了抓脑袋，仔细打量着：“你认识我？”完全不眼熟啊，但是有种奇怪的亲切感，“你是……”
　　那魔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出忧伤的表情：“我是你爹。”
　　喀嚓！姜云凡石化。

　　【3】工资
　　魔的重聚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情。
　　姜承（世离）重聚后基本保留了之前的记忆——谢天谢地他没有失忆；但性格似乎更像二十岁左右那个尚未经历冤屈的折剑山庄四师兄——为什么呢？
　　在知道覆天顶的半魔的现状之后，姜承非常欣慰，同时，对于过去他破坏两界和平的事情也供认不讳。蜀山以草谷为首的七圣认为他当年受人蒙蔽，后来以一己之力抗击魔翳的上古魔兵，而蜀山当初没有为他洗清冤屈，也有责任。所以算是功过相抵，就两清了吧。
　　但姜承却万分悔恨，坚决要求从严处罚自己。
　　七圣劝解未果，最终七圣之首太武拍板：那你就跟着姜云凡跑快递吧。
　　姜承再三思考之后表示同意，但是有个条件：云凡有工资，我不要工资。
　　全程沉默的铁笔心里叹着气望向窗外：师父，再看到这样的姜世离，你说，我还要不要报仇——或者把他的工资算给我，我帮你买酒成不？
　　姜云凡默默捶胸顿足之后偷偷给师父一贫发短消息：师父！我爹的工资打到我卡上行么！？我爹他不当家不知道日子难过啊！
　　一贫很快回复：嘻嘻我外公说你爹的工资分一半给他买酒喝！
　　姜云凡泪流满面：小蛮你个死丫头！
　　蜀山最终没有克扣姜承的工资，反正他也没办工资卡，就直接打在姜云凡卡里了。而考虑到姜承重聚之后的魔力没有恢复到鼎盛时期，安排他每周上三天班，其他时间自由活动。

　　【4】左手司云崖右手丹枫谷
　　姜云凡性子好动，一周除去五天上班，至少有一天要出去撒欢，一周大概也就一天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倒不是他不想陪陪爹，是姜承表示你该干吗干吗，我要思考人生。
　　所以姜云凡白天就乖乖地滚了出去留给他爹爹足够的空间，晚上再回来伺候。
　　他爹的日子非常规律。周一二三上班，周四周五司云崖，周六周日丹枫谷。
　　司云崖是夏侯瑾轩葬身之处，姜承下去过，只是时过千年，别说人，即使尸骨也早已化于天地间。丹枫谷是皇甫卓葬身之处，但同样时过千年，皇甫家的后人不知所踪，而丹枫谷里，别说墓碑，坟头都不知去向。
　　玉书曾对他说，你若想知道，我可以查一下夏侯家和皇甫家现在的情况，只是那位皇甫少主一生未曾娶妻，恐怕没有留下直系血脉。夏侯少主……他没有说下去。
　　姜承婉言谢绝了。
　　便是知道，又能如何。自从锁妖塔之后，格杀勿论，他就知道，自己已无面目再见那两位挚友。什么也没有忘记，大概，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吧。

　　【5】梦魂
　　姜云凡在偷偷跟踪老爹去司云崖吹风和丹枫谷踏青数次之后，自掏腰包，买了两斤上好的茶叶，跑去了天权宫。
　　玉书摸了半天棋子对他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事你得去找小蛮那丫头。
　　小蛮？
　　你想去鬼界找夏侯和皇甫两位少主吧？
　　是。
　　小蛮见你闷闷不乐，来问过我。鬼界并非凡人所能踏足，但是女娲后人可以以法术梦魂召唤魂魄，她偷偷施过法，只是，要找的人，似乎不在鬼界。
　　什么？！难道他们还活着？
　　这就不知了。小蛮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结果已经束手无策，所以没跟你讲。据我查阅，如果有两位少主相关的衣物，或许可以借助梦魂的力量与他们沟通。
　　这都上千年了去哪里找啊！
　　问问你父亲？

　　【6】笛子
　　姜云凡纠结地不知道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父亲，他御剑在司云崖盘旋了整整七圈才落下来，抓着脑袋走过去。
　　姜承盘膝坐在崖顶，山风吹着他的长发，有几分风萧萧兮水寒寒的味道。
　　幸好老爹的心思不难猜。姜云凡在他身边坐下。
　　爹啊。
　　……
　　面对以六个点应万变的父亲，姜云凡再纠结，也只能该说啥说啥。
　　姜承听完仰望天空，摆出一排省略号。
　　呃。爹？
　　笛子。
　　啥？
　　那个笛子还在吗？
　　笛子？
　　原谅一千年都没有失忆的少年——不，老人家吧！姜云凡纵然是对唐雨柔的笛子印象深刻，也是一个愣神没想到。
　　那个笛子，是皇甫兄选的玉料，夏侯兄题的诗句，我亲手雕成。
　　姜云凡虽然好好收着笛子，但还真不知道这一层。

　　【7】魂兮归来
　　玉笛既然夏侯瑾轩和皇甫卓都经手过，倒是可以作为媒介。
　　能够帮上忙，小蛮很是高兴。她在姜云凡住的弟子房里摆好了阵法，把姜家父子都推出门，说施法会现出原形，不方便让他们围观。
　　姜承在门外走了两趟。
　　云凡，这位姑娘，靠谱吗？
　　靠，靠谱啊！
　　姜云凡蹲在地上含糊地回答。这丫头要是靠谱，龙兄当年也不会吃个包子都差点噎死。事到如今还不是死马当活马医么。老爹啊我真不好意思跟你说，最好别报太大希望。
　　姜承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听他说靠谱，便点了点头，望着那扇门发呆。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小蛮姑娘终于开门走了出来。
　　咳，小姜啊。
　　姜承抢在姜云凡前面问，姑娘，怎样？！
　　小蛮对对手指看看他，随后一拍胸脯，啊，哈哈，本姑娘出马那当然没问题啦！人都给你找回来啦！就在屋里！
　　姜承大喜，一头冲进门去。
　　正要跑掉的小蛮被姜云凡拦住，小姜你不去看看吗！
　　喂，小蛮！里面到底什么情况？！要是真的没问题你会是这表情？
　　呃……你，你看看就知道了嘛！反正人是回来了！
　　说实话！
　　那个……因为回来的只是魂魄嘛，我看没地方放……就放……放……
　　放哪儿了！
　　放你电脑里了……

　　【8】橙子还是梨
　　姜承进屋没看到人，四处看了一圈才看到电脑开着。
　　他的视线扫过电脑又慢慢扫回屏幕。
　　电脑桌面上，一白衣，一红衣，两个人，两张熟悉的面容。
　　夏侯兄……皇甫兄……
　　两个人同时抬头，几分茫然，随后表情都十分复杂，但是出口的话却不一样。
　　红衣人：姜……世离？
　　白衣人：姜……兄。
　　姜承默默低下了头。
　　抱歉。
　　不管姜承还是姜世离，对不起你们。

　　【9】死去活来
　　夏侯瑾轩当初落崖的确丧生，只是不知为何，魂魄没有入鬼界，但也没有意识，直到刚刚苏醒。
　　而皇甫卓心有执念，在鬼界不肯再入轮回，他得了夏孤临千年道行，长离剑在手，说不入，鬼界上面的人不管，下面的小鬼竟然也没人阻得了他。后来某年趁中元节从鬼界裂缝重返人界。想着故人都已不在，他也没有联系蜀山，自己一只鬼在司云崖飘了几年，又不死心飘去海外数年，巧遇冰麟岛，盘桓了数年，结果就被梦魂法术给拉了回来。

　　【10】千年后的重逢
　　各自一番讲述。
　　夏侯瑾轩看了看自己所处环境，习惯地叩了叩掌心，嗯，就是说，我们现在只能待在这个……店脑里？
　　姜云凡见父亲一脸愧疚的省略号，忙抢过话头，是这样的夏侯叔叔暂时先这样，我保证会寻到法子让你们出来的！
　　皇甫卓没有发表意见，他分了四分之一的注意力给姜承，另外四分之三都在夏侯瑾轩身上，至于姜云凡，目前他还没注意到。夏侯兄，你……感觉如何？
　　嗯？感觉？很正常。
　　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怎么了皇甫兄？
　　没怎么。能够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皇甫兄……
　　夏侯兄……
　　爹啊是不是哪里不对啊？感觉被闪瞎的姜云凡忍不住小声问父亲，却看到姜承露出了重聚以来第一个，微笑。

　　一就是一 END

　　二你才二

　　【1】往事
　　姜承下班回来电脑屏幕亮着。画面泾渭分明。
　　左边是明州的港口，夏侯瑾轩一个人坐在栈桥上，夕阳西下，只留下一个沧桑的背影。
　　右边是开封的大街小巷，一个人都没有。皇甫卓站在皇甫家大门口，微仰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承轻轻敲了敲屏幕。夏侯兄，皇甫兄。
　　夏侯瑾轩没动。
　　皇甫卓扭头看了看他，抱拳打招呼。姜兄。
　　姜承忧心忡忡地望着明州那边。夏侯兄他……三天了……抱歉……
　　无妨。皇甫卓对他摆摆手。千年前的事，他都已经知道。那些仇恨，对他而言仍在昨日。现在，只能等他自己想通。姜兄不必过虑，你也好，我与夏侯兄也罢，都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姜兄是怎样的人，千年前我们就知道。而今日我依然认为，姜兄品格方正，绝非奸恶之徒。能够为了击杀魔翳不惜以命相搏，我虽不在现场，但仿佛可以看到那个楼兰同行之时，一心护卫大家的姜兄。我相信夏侯兄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如今能够再见姜兄——三生有幸。
　　……皇甫兄，多谢。只是，我也想过，千峰岭，覆天顶，一路上步步落在枯木陷阱。多少人魔因为我……
　　姜兄不可如此想。皇甫卓朝他走近几步。若是千年前，或许我也会有类似的想法。但是，过后细细思索，即使没有姜承，也必然有张承、李承。那魔翳布局数十年，你我都是身在局中，怎能勘破？更何况如今……人魔两界已共通，当时的事……就让他散了吧。
　　……谢皇甫兄大度。
　　话虽这么说，两个人却也都明白，既然当时人犹在，怎是一个散字便可解……
　　皇甫卓更是想到，姜承重聚，或者某一天，罪魁祸首魔翳也会重聚，还有那个看似正人君子的龙溟。到时侯……不把你们打得满脸桃花儿开，你们就不知道皇甫家千年前为什么那么红！
　　岁月漫长，我等你们重聚！

　　【2】一醉而休
　　姜承不在。
　　皇甫卓从开封一步跨入明州，弹指把开封的画面扔到屏幕外。
　　地图里只有建筑，没有人。幸好，有物资。
　　皇甫卓拎了两坛酒，迎着海风走上栈桥，在夏侯瑾轩身边坐下来，拍开一坛，塞到他怀里，自己开了另一坛。
　　夏侯瑾轩在他喝到一半的时候悠悠开口。我都听到了。
　　我知道。
　　我没有怪姜兄。
　　我猜也是。
　　我二叔的事，暮姑娘也都跟你们说了？
　　嗯。
　　呵呵。夏侯瑾轩笑了笑，举起酒坛豪迈地饮了几大口。
　　皇甫卓见他呛出眼泪，也不阻止，轻轻拍拍他的背。慢点喝。
　　我真的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夏侯瑾轩抹了把脸，声音哽咽。我以为我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可一步步都在别人陷阱中。姜兄自责，我又何尝不是。千峰岭那些人，姜兄，爹爹，瑕姑娘……皇甫兄，我如何能放下？我怎能放下？！
　　皇甫卓拿开酒坛，伸臂将他的脸按在自己怀中。夏侯兄，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总归，要往前看。
　　夏侯瑾轩咬着牙用力抱住他。皇甫兄……阿卓……阿卓……
　　嗯。哭出来也没关系。你醉了。瑾轩……你醉了……

　　【3】工资
　　姜承再见到夏侯瑾轩，对方正在蜀山电子图书馆里翻书，看到他立刻丢下书猛地在屏幕上放大自己的脸。
　　姜兄！
　　……夏侯……兄。
　　姜兄啊！夏侯瑾轩往后一退变回正常体型，连连摇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傻！若不是皇甫兄跟我说，我还不知道！
　　……抱歉。姜承内疚地低下头去。
　　唉。姜兄！赚钱不容易啊！你看看现在住的地方，都是要钱的。房价那么贵，你儿子一个人养你们两个，这都一千年了房贷还没还清——
　　夏侯兄，别忽悠。皇甫卓从屏幕右边探出头。
　　夏侯瑾轩一把将他推回去。皇甫兄别打岔，看你的电视剧去。算了，总而言之，姜兄，你跟我和皇甫兄不一样，在这电脑里不吃不喝也能活，你得学会过日子。
　　……我有上班。
　　夏侯瑾轩痛心疾首。但是你没要工资！工资啊！
　　夏侯兄！我已经决定不要工资，无论如何，此事无需再提。钱的事，我会再想办法。哼，过了一千年，蜀山住宿居然还收费了！收我的没关系，云凡给他们守了一千年封印也还收！简直无理取闹！我这就去找云凡跟他们讲清楚！
　　姜承夺门而出。
　　夏侯瑾轩摸摸鼻子，抬手一举，把图书馆扔走，趴到皇甫卓背后的沙发上。皇甫兄，姜兄这是……怎么了？
　　皇甫卓正认真看《少年包青天》，瞥他一眼。照云凡的说法，橙子变梨子了。

　　【4】千年打工仔
　　姜承重聚不过半年的功夫，血手找上门来。
　　消息真灵通啊。姜云凡带着他往弟子房走的时候又开始忧伤，依爹的脾气，这位大概……也要叫叔叔了。皇甫大哥现在变年轻了变叔叔了。还有夏侯叔叔。老爹一口一个皇甫兄夏侯兄，到底知道不知道做儿子的很忧伤啊！明明看着年纪差不多，爹是没办法，可这么多叔叔……唉。突然很怀念千年前的皇甫大哥啊。
　　好像有个什么戏来着？我家的叔叔，数不清。
　　六个点和六个点千年后的重逢大概是用意念交流的。姜云凡看他俩目不转睛对视了几分钟之后，悄么声儿地掩上门出去了。
　　主上。你，还好吗？
　　姜承闭上眼睛。我已经不是魔君，你无需叫我主上，叫我姜承吧。
　　血手沉默了好久。主上说的是。姜……承。
　　……嗯。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是血手。
　　……厉兄。
　　……嗯。
　　厉兄，这些年，过得好吗？
　　……嗯。我走过了很多地方，打了很多种工。
　　……抱歉，辛苦你了。
　　能够找到主上……找到你，再苦也甘愿。

　　【5】思考人生
　　姜云凡蹲在弟子房楼顶，遥遥望着蜀山山门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但是他也知道那里肯定拉出了巨大的横幅：
　　欢迎夜叉王龙幽陛下莅临蜀山。
　　那家伙在知道自己老爹重聚之后差点把电话打爆，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问题是，重聚之前的事情老爹自己都没记忆，你就算自己跑过来，也还是什么都问不出吧。真要问的话，是不是问夏侯叔叔和皇甫叔叔比较靠谱？不过，提到龙幽他哥，两位叔叔脸色都不好看，不会是千年之前有仇吧。
　　如果真的有仇，哪天他们也重聚的话，打起来怎么办！
　　自从父亲归来血手，不，厉岩叔叔前来，还得帮厉叔叔找个工作。蜀通说人满了而且不招不会飞的员工。厉叔叔虽然打工经验丰富，但是都没有技术含量。说起来他最熟练的好像是挖水管……蜀山没地方给他挖啊！
　　还有夏侯叔叔……他怎么知道我收了老爹工资的事啊！还好他没告诉老爹。可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皇甫叔叔还好，就窝着看电视剧，不过他喜欢的枪战片害老爹以为敌袭半夜睡不好。难道再去申请四室一厅吗？或者两套房子？
　　住所从一室一厅搬到两室一厅又搬到三室一厅的姜云凡，今天也觉得照顾四位长辈是鸭梨山大的事情呢。
　　加油啊！少年！
　　——你才少年！老子不做少年一千年！

　　【6】银行卡的密码
　　4xxxxxxx1申请加你为好友，是否同意？
　　4xxxxxxx2申请加你为好友，是否同意？
　　姜云凡刚打开□□就看到两条好友申请。
　　前一个是红苹果，附加消息：夏侯瑾轩。后一个是白萝卜，附加消息：皇甫卓。
　　好想吐槽啊。姜云凡一边点同意一边想着。夏侯叔叔这种事情似乎很正常，不过皇甫叔叔怎么也取这么……二的昵称啊！
　　他不知道他无意中你真相了！那号码是夏侯瑾轩申请的皇甫卓还不知道。
　　紧接着消息就过来了。
　　云凡啊，你银行卡密码也太简单了，六个2，太2了不说，你这要是被人捡去就是白送啊！我给你改成8xxxxx了。
　　你怎么知道我银行卡号码和密码的？！
　　蜀山没有玉书道长不知道的事。我本来是想跟他谈谈你爹工资待遇的事，结果他说你爹的工资都打在你卡里了，我就顺口问了一下你的卡号，谁想你的密码这么简单，随便一猜就中了。
　　夏侯叔叔我的钱还在吗？！
　　放心，我又没用，要你的钱干啥？
　　你千万别跟我爹说啊！
　　嗯，我不跟他那么傻蛋，给钱都不要。
　　……夏侯叔叔口下留情！

　　【7】新式武器
　　小姜师祖！你爹的快递！
　　你爹的！——等等，我爹的快递？姜云凡接过大包裹，上面的确是弟子房101栋4109室姜云凡转姜承收。我爹啥时候学会网购了？就算他想购也没网银吧？
　　等回到家，姜云凡把包裹放到姜承房间时，夏侯瑾轩在桌面上招手。云凡！是你爹的快递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等等，不会是你买的吧？！
　　怎么说话啊？真没礼貌。夏侯瑾轩不知哪里拖出个沙发坐下来。你也不看看，你爹来了多久了，还是穿着折剑弟子服，就没换过。这都21世纪了，你让他整天cosplay啊！
　　……夏侯叔叔你英语都学会了……
　　要跟上时代的脚步。夏侯瑾轩随手抓出一幅金丝眼镜带上，推了推。皇甫兄，出来走两步！
　　没人睬他。
　　夏侯瑾轩蹭蹭蹭跑进屏幕右边，很快又走了出来，一身黑西装西裤黑墨镜，手上一把手枪滴溜溜转了几圈，瞄准姜云凡，砰！
　　姜云凡下意识地闪了下发现没子弹出来。你这是在……干嘛……
　　夏侯瑾轩吹了吹枪管。酷么。
　　夏侯瑾轩！皇甫卓从右边跟了出来，抚额。你不是一贯不喜欢枪战片吗？这种东西小心走火伤到自己！
　　夏侯瑾轩试图把手枪插到口袋里结果被皇甫卓夺走直接往上面丢了出去。唉唉皇甫兄，时代在进步，新式武器也要学。不要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这种武器速度挺给力，但是威力小了点。不过武器好像不好弄……对了云凡你有没有渠道能弄到点？电脑里的只能看，不能真的用来……他想到姜云凡跟叫龙幽的魔关系不错，如果知道想打龙幽他哥他舅舅估计不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你有空研究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如好好修炼。玉书道长不是给了几本鬼魂修炼的书吗？实力才是硬道理。
　　皇甫大人所言甚是！夏侯瑾轩摘下墨镜敲了敲掌心。瑾轩知错，修炼什么的我会努力，但是有新式的武器也可以学一下啊，不是说那个魔翳当年就造出了高达吗？！有时候单□□的力量是不够的。
　　狡辩。皇甫卓冷哼。
　　哎，怎么是狡辩呢！皇甫兄你听我说，第一……
　　姜云凡看了看他俩，默默退散。
　　蜀山还是在中国境内吧夏侯叔叔你应该不会想移民美国的……等等夏侯叔叔你到底给老爹买了什么我的银行卡还有多少钱？！

　　二你才二 END

　　一室一厅是原来的一个人住的。
　　两室一厅是橙子来了之后跟小姜一人一间【电脑在橙子房间】。
　　三室一厅是厉岩来了。
　　想要四室是想把电脑跟橙子分开……

　　三不是三

　　【1】新式老爹
　　姜云凡觉得自己认爹的坎坷道路在父亲重聚之后应该走到了尽头。
　　但是，他错了。
　　从那天他因为被皇甫卓和夏侯瑾轩再一次闪瞎而没有来得及打开那个包裹之日起，就注定了某一天的发生。
　　那天是个休息日，姜云凡快中午了才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冲去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客厅站了个年轻的小青年，瞄了下打着哈欠问。你找谁啊？
　　……没睡醒？
　　觉得声音有点耳熟的姜云凡定睛一看。爹？！！！！！
　　一身棕色方格长款睡衣的人不是他爹又是谁……看惯了父亲折剑弟子服的姜云凡多看了几眼之后忍不住问爹你怎么穿这个样子？
　　姜承看了他一眼。夏侯兄说，在家里应该穿休闲服。
　　哦。姜云凡点点头忏悔了一下没有给父亲买衣服，幸好有夏侯叔叔，转身进自己屋里去了。
　　接下来若干日内他见到了姜承主演的时装秀。从各色衬衫、牛仔裤、T恤，到大衣、西装、领带……
　　每天起床看到新的爹爹在走猫步。——走猫步是姜云凡的幻觉。
　　于是蜀山人民银行的弟子每天都能看到小姜师祖在查银行卡余额。——蜀山BBS论坛热帖：《最近要涨工资了吗？》
　　姜云凡收到消息：来自红苹果。
　　别查了，就买了那一次。
　　那点钱就那么多衣服？！不可能！
　　我有便宜的渠道。
　　……
　　你要买吗？我看你也一年到头不换衣服。
　　……我考虑考虑。
　　啧，还要考虑。小云凡，你若不是姜兄的儿子，买同样的衣服，至少价格翻倍，信不信？顺便说下，给你爹买个手机吧，去专卖店买，网上的店保修不方便。还有你厉岩叔叔，用的手机还是直板黑白屏，老掉牙了。不用买太好的，诺基亚就行，比较结实，免得魔气爆发一下就得换。
　　……夏侯叔叔我攒点钱不容易啊！
　　乖，我说的这些，光姜兄的工资就足够。再说了，你做儿子的赚钱孝敬爹爹不是天经地义嘛，改天让玉书道长帮你打申请涨工资。
　　谢谢夏侯叔叔。
　　不客气^_^
　　——每次跟夏侯叔叔说完话都觉得被忽悠了是怎么回事。姜云凡看着下班进门的爹爹，今天是小夹克啊……

　　【2】新闻背后的真实
　　夜叉王龙幽陛下忧心夜叉人民安危，亲自驾临蜀山弟子房，参观并学习了处理卫生和安全隐患的先进技术，为夜叉人民未来的幸福生活奠定了坚实基础。——蜀山日报记者虚月报道。
　　记者前脚走，后面姜承就开口。云凡，关门。
　　姜云凡刚关上门就感到后面魔气暴动！回头看到他爹臂上缠着火龙，龙头朝着龙幽——爹！住手！
　　与此同时屋里传来夏侯瑾轩的声音。姜兄手下留情！
　　火龙在龙幽面前停下来，火舌几乎舔着了他的额上的刘海。龙幽握着十字妖槊心里发寒，本以为姜世离，不，姜承，刚刚重聚，魔力没有完全恢复，就算被揍也可以撑一会儿——这蚩尤血脉也太无敌了好吗？！
　　姜云凡挡到龙幽前面。爹你揍他干啥？！
　　姜承一秒橙变梨，冷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夏侯兄都跟我说了。
　　姜云凡考虑了三秒钟是问夏侯叔叔说了什么还是问龙幽做了什么，龙幽已经后退一步举手说他什么都没有做。
　　你确定？姜云凡不是很信任他。
　　小姜你怎么可以怀疑我？！龙幽一脸哀怨。
　　火龙立刻长大了两圈！
　　姜云凡敏感地意识到什么，跳离龙幽远了几步。你先离我远点。
　　哎？！小姜！小姜你不能这样！
　　姓龙的，我警告你！就算你是夜叉王，我也不允许你嫁到我们姜家！我儿子不会娶你这样的媳妇的！
　　……伯父你在说什么……龙幽猛得想起一桩往事，不觉后退再后退。
　　夏侯叔叔你跟我爹说了什么！？姜云凡还没明白过来，扭头对屋里喊。
　　云凡！姜承脸色更冷。怎么对长辈说话？！人证物证都在，他当年强迫于你，我居然都不知道！今天，我非扒了他的皮！
　　等等爹啊什么证据？
　　自己看！姜承掏出新款彩屏手机。画面上的紫衣少年正抱着短发少年强吻。
　　姜云凡心中飘出两个大字：卧槽。这都一千年了夏侯叔叔怎么会有照片还拍的这么清楚？不对当初是谁拍的？！当时在场的人就那么几个——难道是小蛮？还是那个公主？
　　卧槽那地方谁装的摄像头还拍了留念！龙幽心里擦了擦冷汗匆匆出声。伯父你淡定点，那是误会，误会！小姜，快解释啊！
　　姜云凡双手抱胸。哼哼，解释什么？我还想揍你呢！爹，使劲儿打，别打死就成！
　　姜兄住手！后面夏侯瑾轩再一次喊停，笑吟吟的声音传来。姜兄不能在这儿揍他啊，打坏了房间就没地方住了。最近不是要举行夜叉与蜀山的武术比赛吗？到时侯你们都报名，在比武台上揍他一顿，不但出了气，还能打打夜叉的面子，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龙幽心里飘出两个大字：卧槽。舅舅你当年没认真教我还是太认真教这个夏侯瑾轩了？！到底谁是你亲外甥？！不过……他看了看已经收回火龙的姜承，对屋里说道。夏侯叔叔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不报名参加？
　　陛下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夏侯瑾轩悠悠然吐出俩字。龙溟。
　　龙幽不淡定了。你知道我哥哥的消息？！
　　千年前曾有过数面之缘，现在么……
　　现在怎样？
　　你想知道他是否重聚吗？
　　是的。
　　为了这个消息，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龙幽一愣，沉吟片刻。你想怎样？
　　若代价是要毁了夜叉族，你会怎样？
　　不可能。龙幽斩钉截铁回答，神色肃穆。纵然血缘至亲，兄弟至情，也难抵身后万人千钧之重。
　　夏侯瑾轩久久未言。
　　夏侯叔叔，你……当真有我哥的消息？
　　声音再传来，却不是夏侯瑾轩，而是皇甫卓。陛下，令兄令舅当年在人界作恶多端，无论是人还是魔，因他们而死的不计其数。我等若是有他们的重聚的消息，必然会报当年之仇。陛下届时若是阻拦，莫怪我等失礼。
　　皇甫叔叔……姜云凡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承转身进屋去，砰的把门关上，连六个点都没留下。
　　呃。龙兄……
　　龙幽苦笑。小姜……什么都别说了。父债子偿，哥哥和舅舅的罪过，自然由我来还。或许哪一天他们真的重聚，我也还是，会保护他们。
　　……
　　别担心。到时候，你什么都别管就可以。
　　说的简单。
　　好了，别抓头发了，再抓就秃了。我走了！
　　滚吧滚吧！
　　对了跟伯父说，我会去报名的。
　　姜云凡看着龙幽出门离开，默默叹了口气。我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管！你们打去吧！
　　姜云凡。
　　厉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的？不对，你一直都在？
　　嗯。帮我报名。
　　你也……好吧我知道了。

　　夜叉族素来骁勇善战，夜叉王龙幽亲自报名参加了第234届武术大赛。赛场上屡败屡战，留下了霸气的英姿，值得我们称颂和学习！——蜀山日报记者虚月报道。

　　三不是三
　　嗯，不是三，只有两段orz……
　　摔萝卜！说好的幸福生活呢！
　　想写的那段还没写到啊我擦！而且完全想象不来他们要怎么和颜悦色对待龙家兄弟！果然要幸福生活还是得把这对给发配边疆——不，丢在夜叉！

　　话说上面的题目都是“新闻背后的真实”，不要100%相信报道啊→_→

　　四

　　【1】赌金
　　夏侯少主，银行卡已经办好，这次的赌金扣掉你从我这里借的钱，按三七开存在里面，卡号xxxxxxxxxxxx，密码xxxxxx。
　　多谢玉书道长。
　　不必客气，这次若非你建议姜承报名参赛，也不会有如此大的黑马。果然魔君的长相都没人记得了。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玉书道长也忍心看自己徒弟上台挨揍。而且姜兄的扮相跟魔君还是差很多的……
　　呵呵，一族之王都有如此魄力，我又何必阻止。况且能看到夜叉吃瘪，我们蜀山也十分高兴，你查一下姜云凡的银行卡，看看他爹获得的奖金，就知道蜀山给他的嘉奖有多重了。
　　嗯，我已经查过了。对了，劳烦道长找个理由从我这里给云凡划点钱过去，之前用他卡里的钱买了东西，有些过意不去。
　　这个容易。只是，据我所知，你是给他爹买东西吧？又何必再给他钱。
　　一码归一码，总归是我私做主张。
　　呵呵，夏侯少主真君子也。
　　道长谬赞。

　　【2】毫不留情
　　夏侯瑾轩收起□□扔到一边，转而拎出比武大赛的决赛视频：“姜兄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那龙幽可是魔族，难看是难看了点，但是也没受什么重伤。”皇甫卓勾了勾唇角，“虽然他与云凡交好，不过云凡也说了，使劲揍。”
　　“我还以为如果看他与云凡的关系，姜兄会稍微留情一点呢。”
　　“……”
　　“皇甫兄也学会六个点了啊。”
　　“不然要说什么？”
　　“比如……老丈人见女婿？”
　　“我可没觉得云凡对他有什么意思！”皇甫卓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
　　“其实我只是开玩笑的。”夏侯瑾轩诚挚地说。
　　于是皇甫卓诚挚地吼了他：“夏侯瑾轩！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随便拿来开玩笑？！”

　　【3】老丈人
　　“不过，想要报仇都下不了手骗人，我还真是……”夏侯瑾轩意兴阑珊地丢开视频，有些孩子气地撅了撅嘴，“本来还想等他挨完揍再说我不知道龙溟的消息呢。”
　　“龙幽不是龙溟，更不是魔翳。我曾与他见过数次，跟龙溟是完全不同的人。”皇甫卓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顶，——重逢以来他似乎很喜欢碰触身边这人，像是可以确认他还在，没有消失。“他可以称得上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虽然很重视他的族人，但他会想尽办法不伤害到别人。”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看姜兄揍了他也有点后悔。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当我看到他利用云凡的照片，我也有揍他的冲动……”皇甫卓冷哼，“我猜还是云凡那孩子的初吻！居然就给他这么不清不楚地骗走，姜兄没直接揍他去重聚就是手下留情了。”
　　“我说，皇甫兄？”
　　“嗯？”
　　“其实……你才是龙幽的老丈人吧？”
　　“……夏侯瑾轩！”皇甫卓闭了闭眼深呼吸一下，“你就非要听我吼你是吧！”修心养性了这么多年，总还是敌不过某人的寥寥数语。
　　“皇甫大人饶了我！”夏侯瑾轩蹭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手掌，“我不过是……怀念……而已。”

　　【4】夜叉
　　龙幽其实就输了两场，对厉岩是惜败，对上姜承输得比较惨一点。——不过那俩人揍起他来没有一个人留手！
　　至于蜀山，从蜀山日报的报道就能看出他们的偏好：头版头条用了他被拍飞出去的一个画面，标题也很惊悚：昔日魔君今犹在夜叉之王遭惨败。而报道的内容更是用了“屡败屡战”这个词。
　　龟丞相一脸愤怒地捏着报纸跟龙幽进言说暗中派人去人界那记者家里□□，龙幽婉言谢绝了。
　　输是输了，他的心情却还不错。——暗中参加蜀山的赌局，他的私人小金库也充盈了不少。
　　没有哥哥的消息，大概也是最好的消息吧。
　　龙幽一个人站在祭都的王宫里，望着窗外的灯火，风中隐隐飘来欢声笑语。
　　我会带领夜叉族人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混帐老哥，你看到现在的夜叉的话，觉得满意吗？
　　回来看看啊……

　　五

　　【1】鼠标
　　姜承捏着鼠标歪歪扭扭地滑到IE的图标上，点了一下、点了一下。
　　没反应。
　　“要快一点。”厉岩抱臂站在他身后，顿了顿，不怎么习惯地叫他的名字，“……姜承。”
　　“……嗯。”姜承点点头，运指如电。——鼠标被戳进一个窟窿。
　　“主……姜承！你怎样？”厉岩一把把他手指从鼠标里拔出来，“这个有电！”
　　“……”姜承活动了下手指，摇摇头，“有点麻。”
　　蚩尤后人的防御力也是不错的，但是要买新鼠标了呢曾经的魔君大人。

　　【2】夏侯瑾轩
　　“皇甫兄。”夏侯瑾轩扯了扯正对着一篇玉石雕刻技法的帖子沉思的皇甫卓。
　　随口应了声：“嗯。”
　　“皇甫兄。”继续扯。
　　看他一眼：“说。”
　　“我最近有点发愁。姜兄学习先进的生产技术的能力好像有点低啊。”夏侯瑾轩想到屏幕上鼠标滑过的痕迹就觉得很头疼，“简直太out了！”
　　“突然要接受千年后的知识，姜兄已经很不容易了。”皇甫卓倒是不以为然，“哪有那么快的。”
　　“有啊！”夏侯瑾轩挺了挺胸，甚是得意，“我。”
　　“……”皇甫卓在打击他和称赞他两个选项中徘徊了几秒钟，笑着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世上只得一个夏侯瑾轩。”或许这个世界更适合你。如果没有覆天顶的那段，你一觉醒来就在千年后，没有经历那些痛苦的事情，那该多好。
　　这次倒是夏侯瑾轩难得地有些脸红地侧了侧头：“皇甫兄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皇甫卓转头去看帖子，心思却完全没在上面。只是觉得，一路走到今天，还能再见到你无忧无虑的笑容，上天待我不薄。

　　【3】杀毒
　　姜承一进屋就看到电脑屏幕上一片不正常的蓝色，夹杂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英文——托夏侯瑾轩的福，他知道这是一种文字。
　　“夏侯兄！皇甫兄？！怎么了？！”
　　屏幕上皇甫卓的身影渐渐浮现，手上拎着长离剑，杀气外露：“嗯？姜兄？”
　　“皇甫兄，你们没事吧？”姜承担忧地看着屏幕。
　　皇甫卓淡然地摇摇头，随手挽个剑花：“无妨，我在杀毒而已。”
　　姜承一惊，“你中毒了？！我去找草谷道长来！”
　　“……姜兄等等！”皇甫卓默默抬头望了望，叹了口气，认真地说，“姜兄，你out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阿乌特但是听上去他们都没出什么事情，那就放心了。

　　【4】美食
　　“姜兄你想找什么？”夏侯瑾轩看着姜承在键盘上小心地一个指头戳来戳去，忍不住出言询问。
　　“那天听到云凡跟人打电话，说想吃龟肉羹，我看看怎么做。”
　　“我帮你。”夏侯瑾轩一挥手，几个网页刷刷刷出现又消失，“好了，菜谱。”
　　“……多谢夏侯兄。”姜承习惯地抱拳。
　　龟肉羹？夏侯瑾轩想了想给姜云凡发消息：你怎么突然想吃龟肉羹？
　　嗯？那是什么？
　　你爹说你跟人打电话说想吃。
　　……哦哦我想起来了。不是这样的啊夏侯叔叔，龙幽不是养了只乌龟做丞相么，那天跟他开玩笑才这么说的。
　　夏侯瑾轩看看仔细捏着水性笔认真抄录菜谱的姜承，继续：准备尝尝你爹的手艺吧，不过可能不是炖你想的那只。
　　……等等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啊夏侯叔叔？！

　　【4】电脑
　　夏侯瑾轩目睹了三天厉岩给姜承的惨不忍睹的电脑教学之后，忍无可忍给姜云凡发了消息。
　　云凡，配台新电脑吧，多买几个键盘和鼠标，钱我等下划你卡里。
　　好的夏侯叔叔。怎么了？你们的窝出问题了吗？
　　没有。你爹需要一台新电脑，否则我就准备搬家了。
　　……咦咦咦？！你们还可以搬家的吗？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网络世界何其宽广，总不能在一台机里吊死。
　　……你们要搬去哪里？小蛮说还在想办法帮你们弄身体。
　　_(:з)∠)_我是说要你爹换台电脑！
　　0.0知道了夏侯叔叔。不过你哪里来的钱呀？
　　我有我的渠道。
　　……这句话好眼熟。
　　乖。
　　好的。其实不用你出钱的。
　　乖。
　　……遵命夏侯叔叔！

　　六

　　【1】千年再见

　　皇甫卓虽说身在电脑中，却无一日疏忽了练剑。是习惯，也是一种寄托。
　　千年前，夏孤临直到他死亡也没有回来。长离剑却随他入了鬼界，又伴随他返回人间，远渡海外。若说有什么比朋友更值得信任，大概，只有掌中的长离。
　　夏侯瑾轩踏入地图的开封皇甫家，在小池塘边上找到专心擦剑的皇甫卓，便也在小石凳上坐下来。
　　片刻之后，皇甫卓缓缓收剑入鞘，对他点点头：“夏侯兄。”
　　夏侯瑾轩挥手拎出一壶热茶，摸出个茶杯斟满，递给他，笑着打趣：“我来了这半天，皇甫兄都不理我，真是伤心啊。”
　　皇甫卓接了茶杯抿了一口，也微微笑了笑：“你能有什么正事。”
　　夏侯瑾轩脸色一垮，作忧郁捧心状，咏叹调一般开口：“喔皇甫大人，尊敬的皇甫大人！您怎么能用这样残忍的句子来回报我的一腔热情！在您心灵宝库的琼楼玉宇中，我就是这样一颗黯淡无光的鹅卵石吗？”
　　“……”皇甫卓顿时觉得头痛无比，揉了揉太阳穴，“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你可以怀疑星星是火焰，怀疑太阳会移动，怀疑真理是谎言，但绝对不要怀疑我爱你。”夏侯瑾轩摇头晃脑地朗诵了几句，“你听，外国人的诗歌与中国不同，但其中的韵味却也是别有一番美妙的风情。”想了想又有些遗憾，“可惜我英文的水平不够，不然还真想试试写几首十四行诗。”
　　“……你！”皇甫卓神色变幻数次，扭开头冷哼，“这种无耻之言，竟也讲得出口！”
　　“嗯？哪里无耻了？”夏侯瑾轩注意到他耳侧的一抹浅红，回想到自己刚刚背的几句诗，顿时恍然，抚掌低笑，软声解释说，“皇甫兄还真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外国人比较开放，喜欢和爱都很直白，就像……我们的苗疆姑娘。”想到已经逝去的结萝，心头有几分黯然，马上摇摇头抛开这些思绪，“说起来我从未问过，皇甫兄你之前娶的是怎样的姑娘？姜兄有二小姐那样的美人在怀，你……”
　　“我未曾娶妻。”皇甫卓垂下眼帘，低声打断他的话，轻轻抚摸着剑鞘上简洁的花纹，像是强调一般重复，“我未曾娶妻。长离一直陪着我。”
　　皇甫卓的语调太过沉重，夏侯瑾轩愣了好半晌，讷讷然吐出两个字：“抱歉……”
　　千年前的事情，他略知一二，后来也找姜云凡打听过一些。但是姜云凡后来驻守三皇台，开封的事情，他自是知之不详，就连皇甫卓离世的消息，都是数年之后才得知。不过剑灵离开他是知道的，便也告诉了夏侯瑾轩。只如此一想，姜承先是封于血玉二十年，后等重聚一千年，这期间都仿若睁眼闭眼；而皇甫卓却是实打实一个人过了这许多年。
　　皇甫卓闻言抬头，正见他握杯的手紧捏地关节发白，大约猜的到他在想什么，不觉一声轻叹：“你又何必抱歉。”伸掌握住他的手腕，拿下茶杯，另一只手小心捏揉他的手指，“百年千年不过一瞬，算不得难捱的。”
　　“皇甫兄。”夏侯瑾轩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隐隐有水意，“你曾说，我不好好习武，若是孤身一人时，待要如何。”
　　皇甫卓想到暮菖兰所说，胸口闷痛，手上不觉也用了力。
　　夏侯瑾轩凝视着他：“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一死了之而已，不算如何。只是……你孤身一人时，我……我……”他连说了两个“我”字，声音却颤抖地讲不下去，眼中也滚下泪来，慌乱地抬手去擦拭。
　　皇甫卓自最初见面他大醉之后，从未见过他如此难过，一时有些无措：“夏侯兄……”他素来心性坚韧，便是当年皇甫家遭受大变，也硬是咬牙抗过去，滴泪未落。此时明知该去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索性起身绕到夏侯瑾轩身边的石凳坐下来，自袖中取出一包餐巾纸，一手扶了他肩膀，一手帮他擦脸，“夏侯兄，我从来不是一个人。我有长离，还有对你……你们的记忆。我从来不觉得孤单。我只是后悔，当时没有与你同上覆天顶，让你一个人面对，才是不应该。”
　　“你没有去，是最好的。枯木的力量，不是你我所能抵御，你就算去了，也顶多……”夏侯瑾轩想到那时的情形，眼睛又是一红。
　　“恨未能与你同死。”皇甫卓一字一句开口，掷地有声。
　　夏侯瑾轩与他四目相接，心头大震，觉得仿佛有什么悄然失控，又像是豁然开朗。
　　不知是谁先靠近谁，两个人，四片唇，慢慢地贴在一起。
　　只是短暂的碰触，对方唇上那温热的触感让两个人都吃了一惊，慌忙各自退开，再抬头看到彼此眼中的迷蒙。
　　终究还是皇甫卓活得久些，先冷静下来，猛地起身背对着夏侯瑾轩，脸色却暗暗白了几分，开口虽然故作冷硬，到底是语无伦次：“我……抱歉。我不是……”他顿了顿，有些恍惚地自言自语，“原来如此。”难怪一辈子至死也未动情，原来是早已情根深种，居然千年不曾勘破……当真是傻子。“原来如此。”他小声重复了一遍，只觉心中思绪纷乱，夏侯瑾轩刚才的表情在脑中闪过，一半是担心这人发怒的苦涩，一半是这人仍然懵懂的期盼，一颗心七上八下，唯有角落里藏了一丝小小的期盼。
　　夏侯瑾轩并没有比他好多少，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明明是震惊的，偏偏胸口砰砰地鼓动着喜悦，像是期待已久的果实终于成熟落于掌心，皇甫卓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楚。什么生，什么死，这一刻已经不再重要。纵然过了千年，他也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此刻面前是皇甫卓僵硬的背影，看不出悲喜。忐忑地伸了伸手想去拉他，又不安地收回来握住自己。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对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友人，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就是方才那个刹那，有了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可大概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皇甫卓的严正和认真，这种事情……
　　“你可以怀疑星星是火焰，怀疑太阳会移动，怀疑真理是谎言，但绝对不要怀疑我爱你。”
　　许久的沉默之后，夏侯瑾轩小声说，他念的很快，尤其最后几个字还差点咬到舌头，并且打定主意如果被责备，就说是在念诗。
　　皇甫卓在他第一句的时候奇怪了一下，然后第二句、第三句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最后一句听到的时候像是过了千年万年，那一丝期盼从嫩芽抽成了参天大树，满满地长在了心里。是不是上苍安排我们千年后重逢，就是为了这一刻？
　　夏侯瑾轩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甚至一言不发的人，有一点红，从那玉似的耳根蔓延开来，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皇甫……阿卓……”他也站起身，走到皇甫卓身后，悄悄扯了扯衣袖，“阿卓。”他的声音里忍俊不禁的笑意，“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当然不是。皇甫卓心里想。他怕自己现在这种满溢的激动情绪，如果回过头，就会忍不住再亲上去。
　　山不来就我，我就山。夏侯瑾轩从他身体后探过头去。
　　皇甫卓看到他莞尔而笑的模样，双眼却还泛着刚才落泪后的红肿，顿时心疼占了上风，情难自禁之下，倾身去亲了亲他的眼角，柔声叫他的名字：“夏侯……瑾轩。”
　　他这一动作将夏侯瑾轩也闹了个红脸，掩饰地低头咳了咳，忽而又抬起头，迅速在他脸上也亲了一记。
　　皇甫卓被他偷袭得逞，此时由于心意相通，反倒坦然了几分，稍加犹豫，直接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吻在他额头。然后落在眉梢眼角、脸颊，停了停：“……瑾轩。”
　　夏侯瑾轩戏谑地眨眨眼：“阿卓你该不会是，不会吧？”
　　“哼！”那便不客气了。
　　何必客气？

　　等到生涩的一吻结束，两个人仍拥抱着不愿分开。
　　夏侯瑾轩忽然轻声念了几句诗：“前方的路遥远而漫长，我踏着荆棘走遍四方，纵然听不到百灵鸟的歌唱，也能嗅到脚下血液的芬芳。”
　　皇甫卓皱皱眉头，觉得这不怎么吉利：“这又是什么？”
　　“就是说，即使是再艰难的路，走过去也总会获得幸福。”夏侯瑾轩笑吟吟地凑过去吹吹他的刘海，“阿卓，都过去了，对不对？”
　　“别闹。”皇甫卓揉揉他的发，却不阻止他，手臂收紧了几分，“我没想过有今日。我很高兴。”
　　“我也是。”

　　END

　　七

　　【1】WC
　　姜云凡有个问题。
　　自从厉岩叔叔来蜀山找到自己老爹，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包括上厕所！
　　这种心情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老爹刚重聚那会儿自己也恨不得一直跟着就怕一眨眼老爹就不见了——但是也没跟去上厕所啊！
　　那会儿他在跟龙幽视频的时候，拿这个问题去问龙幽。
　　龙幽很惆怅地说，如果我老哥回来，别说跟着上厕所，就算让我给他把屎把尿我也愿意啊！
　　姜云凡想了想自己老爹重聚后的状态，实事求是地说，我觉得你老哥就算回来，也不希望你给他把屎把尿。
　　龙幽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寒战，抬头诚恳地建议，小姜，刚刚那句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现在，你格式化掉吧！
　　姜云凡反应很快。哈哈你怕你老哥知道是吧？！你好像说他还揍过你！你哥要是重聚我一定要告诉他看他怎么揍你！
　　龙幽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分钟。
　　姜云凡抖掉身上的寒毛，妥协了。好了好了你别这么看我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龙幽啪叽挂断了。

　　【2】还是WC

　　数年之后姜云凡又发现了这个问题。
　　厉岩叔叔似乎又开始寸步不离跟着自己老爹了——包括上厕所。他都看到过好几回了！
　　这个时候他跟夏侯瑾轩已经挺聊得来，所以没有选择那个不怎么靠谱的龙幽，换了个人咨询。
　　屏幕上的夏侯瑾轩坐在老开封皇甫家院子里的小池塘旁边，一边喝茶一边翻书。在听了他的来意之后，表情古怪地沉思了片刻：“云凡啊。”
　　“嗯？”
　　“此事……颇为复杂，三言两语无法解释清楚。这样吧，我给你指条路，就看你悟性如何了。”
　　姜云凡吃了一惊：“……这么复杂？！我爹他没事吧？”
　　夏侯瑾轩笑着摆摆手：“没事。你凌音师叔每五年都有为期一个月的公开课，有空你去听听吧。”
　　姜云凡思索了一下：“凌音师叔那个课不是讲爱情观的吗？”
　　“咦，你知道啊？”
　　“夏侯叔叔，我好歹在蜀山待了这么久啊！”
　　夏侯瑾轩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你去听了就知道了。”
　　“等等……等等！”姜云凡忽然顿悟，“我怎么觉得，不用听也知道了？”
　　“你总算还没迟钝到家。”
　　“……”姜云凡当真没考虑过这个可能，他觉得自己刚刚是被龙幽劈了一道紫电怒雷催，喃喃道，“我宁愿我再迟钝一点……再等下，那也不需要一起上厕所吧？！”
　　夏侯瑾轩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突然飘忽：“咳，你……继续迟钝下去吧。啊，皇甫兄找我有事，我先走一步。”说着人就不见了。
　　留下姜云凡抓抓脑袋一脸茫然，纠结着要不要去找龙幽问问。

　　【3】伪WC

　　“其实，你不用……”姜承顿了顿没说下去。——你不用跟进来我自己可以！
　　厉岩无声地坚持。——我咨询过你那红衣服的朋友就算没有受伤后续处理也马虎不得！
　　“……”
　　姜承走了进去。
　　厉岩跟了进去。
　　姜云凡捧着杯子出来倒水正好路过。——我真的什么都没搜过！真的！夏侯叔叔你懂的真多……你们整天在电脑里面干什么！打住！
　　突然觉得世界观受到冲击的已经不做少年一千年的少年小姜，决定假装啥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