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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开始 ...

  •   这是没有破绽的一刀,从正面来看。我没有退路,只好从悬崖上边跳下去了。虽然避开了这杀无赦的一刀,但难免要葬身在悬崖下。
      阿里知道自己赢了,他转身就走,时间耽误了不少,后面的敌人恐怕也要赶上来了。他还没有走的出两步,便觉察到身后生出一股强大的气流,无可抵挡的冲向他的后心。

      哎呀!好个阿里巴巴,只见他身子突然变的面条一样的柔软,堪堪将身体向左边挪出半寸,避开了要害。同时,这一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他的背上。啪的一声,阿里飞出去丈远,连吐了数口鲜血,刀也被丢到了一边。

      本来已经掉在悬崖下的人,此时正完好无缺的站在他的面前。

      “这年头,时兴跳悬崖玩……”

      同样的招式,在高手面前第二遍使出来的时候,就会失去作用。同理,英雄救美,被人算计的跳过一次悬崖,再跳第二次的时候,自然就多了些个心得体会。

      我下落的时候,顺手就将凤凰的长鞭荡开,勾住了上回救命的那棵歪脖子老树,等身体落到了正好把鞭子凳直的时候,我一发力,借着鞭子弹开的力量,窜起了四五丈的高度飞了上来。恰好赶上阿里转身,便借着下落的冲力,又给他补上来一记劈空掌。其实,阿里也是逃的着急,他刚才要是往下看一看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了,这就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你要杀我?”阿里知道自己已经处于下风了,反而镇静了,他不认为这人会杀他,因为刚才的一掌分明手下留了情。

      “我其实不想杀你,但是我也同样没有权利放你走,等见了刀酋长再说吧!”我瞬间觉得自己很虚伪,阿里到了刀酋长和长老们的手里,又有几分活下来的可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扭头不去看阿里的眼睛。

      哈哈…,阿里仰天暴笑,“我不是怕死,我是不能死啊!十五年前,我就应该死了,可是我必须活下来,因为我的身上背负着我们高山族的八百条人命。我要报仇!我要杀尽摆夷人!我要活!”

      和尚大师曾说过,仇恨使人丧失心智,然而沉迷于其中者,又岂不是迷惑于仇恨带来的力量。等到有一天觉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言下之意,对于仇恨带来的巨大的破坏力也是感叹不已。

      流血的剑伤,加上沉重的掌伤,以足以让任何一个铁汉倒下。可是重伤如斯的阿里又站起来了,虽然有些不稳。这就是仇恨的力量吗?对于高山和摆夷的世仇,我是不很了解,不过,看见阿里竟被这样的力量所支撑,我知道,这样的仇恨只有用鲜血才可以洗刷。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更加的强大,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实力才是一切的资本。他并没有与本身气势所匹配的力量了。如果换作一般的对手,也许会慑于他的气势,不战而屈人之兵,但对于和他实力差不多的我,那根本没有用。我手里的鞭子就如同是堇色的闪电,迅疾且犀利,咬住了他的大腿,阿里又摔倒了。

      他又一次的站起来了,

      ……

      他第三次站起来了。

      ……

      他第四次的站起来了。

      ……

      也不知道他已经倒下了多少回,不过,他每一回又站了起来。他就是个不倒翁,遍体鳞伤的不倒翁。凤凰和四大金刚等人也敢过来了,他们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刀凤凰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二哥的没事让她安心,可阿里的坚持也让她觉得恐怖。

      我像个刽子手,阿里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毅力,已经足以让我放过他的性命。可是放过了他的性命,就意味着将来更多的流血,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仁义镇南王啊!老头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雷霆四起,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似乎连老天也不忍看下界这惨烈的一幕而落泪,又或者是老天感于两族的世仇,想发一场大水,来洗尽他们之间的仇恨。

      阿里又一次的站了起来,预料之中,又预料之外。他的身体已然不支,摇摇欲坠;可是他的眼睛依然明亮,如黑夜里的两盏明灯。我从没有看见过生命力如此坚强的人。

      “小子好犟的脾气!深合我老人家的胃口,看来今日要管一管闲事了。”

      大雨滂沱,雷霆万钧,可是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每个人的耳边,就像在你身边大声说话,连功力如我者,也是被震的两耳嗡嗡作响。只见霹雳闪过处,阿里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老人,正是说话之人。没有人看见他是从那里来得?一个也没有。

      他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道袍,长的险山恶水,一副凶悍的模样:须发皆张,而且都是红色的,张的到处都是,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修理过了。给人的感觉,倒像是黑暗的夜雨中生出来的一团火焰。

      “前辈救我!”阿里终于抓住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红衣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老人家受过你家先人的恩惠,自会出手相救。”随即又瞪了我一眼,“小娃子根基不错,恩,只要你接的住我一剑,我老人家就放你一马,如何?”

      这是我见过的最狂妄的口气,可我知道他是在实话实说,连那些喜欢聒噪的四大金刚,此时也闭上了嘴巴。

      他是真正的剑客,十步杀一人的剑客。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我不敢拖大,从腰间的玉带里抽出来一把软剑。她的名字叫水,是我最喜欢的兵刃,也是我的防身兵器,不到关键时候决不取用。

      宝剑一出鞘,天上就闪过一道霹雳。“好剑!”红衣老头也不由赞道。我左手剑,右手鞭,丁字步一立,准备接他的一招。

      和阿里对阵的时候,我是随意的站着,其实是以不变应万变,整个人早就和周围的自然融到了一起,身上没有空门。可和老头对阵的时候,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和自己相排斥,根本没有办法溶入到环境中。我一咬牙,摆出个最浅显的门户,身后的空门大开,看似大意,其实我已经把全部的功力都聚集在身前了。他是武林前辈,他的一剑应当是光明正大的吧?所以身后的破绽就不管了,我越来越喜欢赌博了。

      红衣老头看见我的架势,呵呵一笑,说道,“不错,小娃子挺机灵的,不过,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接住我的一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话音刚落,便见一道红光从他的指端飞出,

      快如闪电,直取我的脑门所在。

      这是怎样的风华绝代的一剑啊!没有人能够形容,即便是最华丽的辞藻在她的面前也会黯然失色,她是我生平见过的最伟大的一剑。

      惊讶于她的美丽,也是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我一动不动,似乎专门就等着那一剑在我的脖子上面轻轻一吻,临死前见识到这样的剑法,也该是死而无憾了吧?

      刀凤凰张大了嘴巴,她甚至来不及惊叫,这剑已经飞进了我的喉头。

      乒…

      是金属撞击的声音。

      我一直睁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死去,然后,我看见了一道白色的光,然后我听见了声音,然后,我发现自己被人救了。

      一个白衣服的老头出现在我的身边,是他,让红衣老头的一击无功而返。那道红色的光芒在天际转了两圈,又回到了红衣老头的手中,这回,我才看见了,原来是一把通体红色的匕首。

      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大部分人根本来不及擦亮他们的眼睛,他们不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们能够确定一件事,并为之兴奋:他没有事。

      我很是吃惊,不是惊于自己将死时候又获得了生命时候的喜悦,而是,白衣老头和红衣老头长的竟是如此的一样,他们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道袍,一样的须发怒张,一样的容貌对不起观众却出来吓人。唯一的不同的是:一个是纯白色调,一个是全红色调,一个是水,一个是火。

      二人早就相识,他们怒目而视。

      “共工的走狗!你又来坏我的好事!”

      “祝融的匹夫!专门会欺负小孩子!”

      “放你妈的狗屁!”

      “原来你妈妈还能放狗屁呢!”

      ……

      ……

      共工是水神,祝融是火神,水火不能相融。

      无论是阿里,还是我们一方,所有局外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说局外人是因为,两个老头话不投机,当面动手,我们从第一线的演员变成了最前沿的观众。轻功练到了最高的境界,比如武当山的纵云梯功夫,一纵之下可以跳起来十丈的高度,可即便是武当的掌教木道人,没有借力,也不能在空中停留半盏茶时分,所以我们嘴巴张的老大惊讶的说不出话。一点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因为两个老头打斗的时候,是完全的停留在空中的,似乎用飞翔来形容更加的恰当。

      武功如我和阿里境界的,只看见一道红光和一道白光在空中互相的缠斗追逐;而功力稍差者,便只觉得大风骤起剑气逼人,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战呢?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天地风云为之色变。

      雨停云开月现。

      半晌,二人又回到了地面上,红衣老头落在阿里的身边,白衣老头落在我的身边。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嘴角和眼角透着血丝,估计两个人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互有损伤。

      红衣老头落地后一言不发,夹起阿里巴巴,阿里也是个八尺高的汉子,可在红衣老头的腋下更像个猴子,老头一顿足,平地飞升,转眼间就没影了。

      白衣老头向我看来,他的眼神很暧昧,我的心里开始发毛。接下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听见耳边的风声忽忽作响。

      事情来的突然,让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衣老头夹着段二跳下了悬崖。刀凤凰哇的就哭出声来了,四大金刚也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是束手无策,其他的人仍在回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天光大亮,竟没有一个人移动半步。良久,悬崖下面飞上来一根长鞭,发出呼呼的啸声,女子瞧着那鞭子,竟一时的痴了。

      (第一卷终,谢谢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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