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 in the wild》迟晓

7、第 7 章

　　CHAPTER SEVEN
　　【鼬，你说对了。我流浪四方始终只为了找到他。虽然你那一点少得可怜的钱只够我买一件漂亮的魔术师长袍，但是我认了。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佐助当一宗生意。也就无所谓是否亏本。】

　　【你的弟弟宇智波佐助，是我倾尽一生也想要守护的人。】

　　夏至将近，木叶的天气一日比一日诡谲多变。傍晚还是夕阳无限好的景色，到了晚上，竟然电闪雷鸣，少顷便有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水月横抱着佐助穿行在浇透了天地的雨幕中，空旷的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蓑烟一任平生。水月一直在毫无来由地笑，而佐助在他的怀里别扭地将头扭向一边，似乎还微微涨红了脸。被雨淋湿的黑发一缕一缕地贴在他苍白的脸上，血色淡薄的嘴唇固执地微微抿起来。仿佛在拒绝世界上一切美好事物走入他的心间。

　　那一瞬间水月不否认自己真的很想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嘴唇，尝尝木叶雨水清凉的味道。但是他只是笑了笑，轻轻依附在佐助的耳边说道：“：小少爷，你终于想起来我们曾经见过面了么。”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么。”佐助不耐烦地答道。

　　水月低下头看佐助，潮湿的银发顺着雨水垂落下来，拂在佐助的脸上，惹得佐助几次烦躁地将那银发拨开。不耐烦地在水月怀里挣了一下，却被水月抱得更紧。然后佐助竟然也没有继续反抗下去，只是安静地瞪着一双漆黑漆黑的眸子望着水月，夜晚赋予他深灰色的瞳孔神秘的幽黑。这样又给了水月一种他仿佛能看见的错觉。

　　“鬼灯水月。你果然和十年前一样讨人厌。”

　　“是么？”水月笑：“十年前我在木叶大街上表演魔术，你和你的哥哥刚巧路过。那个时候银发的鬼灯水月就已经是雾国有名的魔术师了。自此往后，雾国灭亡，这个名字也就成了□□上最著名的人物。”他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不过，心情好的时候做一做讨小孩欢笑的流浪艺人，感觉也不错。”

　　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水月。”佐助忽然声音低沉地开口：“等到这场雨结束了，你就会走吗。”

　　“为什么？”水月惊讶地扬眉反问。

　　佐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喃喃地道“十年前的战争中，宇智波一族为了木叶的取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也做尽了残酷肮脏的屠杀。所以木叶高层决定灭了我们家族以保全名声。他们赐给族人下毒的酒，宇智波一族一夜之间全部暴亡。只有我和哥哥由于年岁太小没有饮酒，才活了下来。”

　　“我们在这座容不下我们的国度相依为命，可是木叶仍旧不肯放过我们。他们赐予我哥哥暗部队长的职业，责令他超负荷工作，榨干他的能力。哥哥的那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终于由于使用过度而发生病变。在一个下了雨的早上，他病情恶化被抬上了担架。木叶对我说哥哥在医院里静养，可是医院的病人名单里找不到他的名字。从此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

　　“所以你怕雨？”水月轻声地问道。

　　佐助低着头：“我总是觉得，每一场雨，都会让我失去什么。”

　　——第一场雨，宇智波家宅。我失去了哥哥。

　　——第二场雨，终结之谷。我失去了漩涡鸣人。

　　我不知道这场让我莫名其妙感到熟稔的瓢泼大雨是不是会让我失去你。那个时候我在暮春的风里遇见你，风里弥漫着我从未见过的花香。以为你似曾相识。可是不想我们原来真的曾经见过。你固执地让残废的我一天一天康复起来，我固执地不曾说过我依赖你。

　　“我不会离开你的，小少爷。”佐助的思绪忽然被水月笑嘻嘻的声音所打断。

　　“就是下了雨也没有差别吗。”

　　“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Sasuke。不管下雨也好，冰雹也好……还有别的什么没有？”

　　佐助斜着眼睛看水月，却难以抑制地嘴角上扬起一丝笑容来。

　　水月毫不在意地笑：“等你彻底康复了，我们就一起离开。”

　　“去哪？”

　　“我不知道，不过我只是一个流浪艺人，不比第七代火影能给你好日子过。如果我带你离开此地，大概也只能让我们一起迷失在荒野。”

　　佐助眯起眼睛“听上去似乎不错。”

　　雨仍旧越下越大，而夜仿佛也愈发地变得深沉了起来。木叶街边一盏一盏的灯火随着夜深而在眼前熄灭下去，于是又是一阵黑暗。雨幕里起了一阵风，吹得体内残存得只剩下透彻的寒气。虽然是夏日的雨却由于在黑暗中显得寒冷，夜气森森。

　　在这样仿佛要洗净世间罪恶的末日审判般的大雨里，天地间大约也只有两个疯子会因此感到欣然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