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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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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thing about me. They are all lies.
(上)
Root有双很好看的棕色眼睛,大且水,睁大起来看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可怜兮兮,偶尔心情好时说话语调会很软,带着些撒娇的口吻,那让她看起来年纪小了许多,好像她说的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天真而合理的。
无论是在她叙说对机器的爱的时候,还是拿枪指着别人的脑袋的时候。
她真的很弱,Shaw第一次见到她面时就这样想,她伪装的就像她见过的任何一个普通女人那样柔弱,并且温顺,她看起来有些紧张,但又强装镇定,偶尔会掩饰慌张般地揉搓双手,将散发挽到耳后时指尖还在轻轻颤抖。
她不具有攻击自己的能力,Shaw这样判断到,她不擅长判断人心,但是关于判断身手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Shaw并没有对她多加注意,她那时被很多人追杀的狼狈,但仍然有着身为杀手的骄傲,她是老师带出来最好的杀手,她还很年轻,现在正是巅峰时期,她甚至有自信可以一只手就掐死那个女人,这样弱的女人。
但Shaw发现自己错了,错误的结果就是差点被人用熨斗在胸口画了幅耶稣受难图。
那个女人一针放倒了自己之后,一边抱怨着她的体重一边拖着她往椅子方向靠近,那吃力的样子Shaw看着几乎想要笑出来,虽然她毫不怀疑她会杀掉自己这件事。
Root是和她完全不相同的那种人,她不需要姣好的身手,这个女人太擅长于利用一切,她的优势之一就是她的柔弱,她可以真的被打到头破血流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然后惨兮兮地流着鼻血爬起来一枪崩掉别人的脑袋。
Shaw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觉得她软弱又强大,天真又恶毒,矛盾的有趣。
在看到手机里传来的画面时,那个女人还在神情轻松地收拾着提包,把指甲油按照颜色深浅在桌上排成整齐的一排,就像那些举着枪走出电梯的黑衣人只是普通旅客一样。
她心满意足地把整理好的东西收回了包里,动作优雅地提了提她高跟鞋的后跟,甚至还记得拿上了自己的蓝色外套,然后转头对她说:“I am sorry.”语气真的是无限遗憾的,就像她们真的打算来一场温柔缠绵的拥吻而不是电熨斗性口爱。
想杀Shaw的人很多,有大部分她都不知道姓名也不甚在意,但这个拿着枪的样子就像拿着精巧的方块玩具的女人让她感到很新奇,所以她开口问道:“What’s your name?”
Root已经把门拉开了一半,回过头时好像有些惊喜的样子,那表情看起来有些孩子气,然后笑了起来,她总是乐意告诉世界她的新名字:“Oh, Dear shaw,you can call me Root.”
R-O-O-T。
万物之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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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t——那时候还叫Sam,小的时候是个不引人注意的孩子,成绩平平,性格乖张孤僻,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属于小镇上的孩子们纷纷绕行的对象。
但Root并不觉得孤独,她有着所有天才都有的傲慢,她看不起那些戴着塑料耳环偷穿妈妈高跟鞋的蠢女孩,这些人唯一的用处似乎就是能够让Root感受到自身有多么的优越。
而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Hanna的女孩会喜欢靠近自己,那个有着一头波浪卷发的女孩总是爱强调自己比Sam大两岁,总是爱给她一些莫名其妙她完全不需要的关心,揽着她肩膀的样子就像只护仔的母鸡。
Sam其实并没有很喜欢Hanna,她嫌她有些吵,红发蓬乱地像母狮子,还有点蠢,数学分数加起来永远超不过四十,不过大部分同龄人都比自己蠢,她可以原谅这一点。
她总想等她稍微长大一些可以出远门的时候,就去找一个更聪明点的家伙,然后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Hanna丢到一边,好像也不用很边,Sam这样想,有那么些时候见见也可以。
但Hanna并没有等到她长大的那一天。
Sam比谁都要清楚Hanna的死亡,她没有哭,也没有非常难过,她似乎并没有很介意失去她。
她站在那个杀人犯的院子里,想象着深埋于地下支离破碎的Hanna,只是感到了不适,一种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的不适。
所以她用Hanna的名字办理了信用卡,用Hanna的名字购买了无数本的《献给阿尔吉农的花束》,用Hanna的名字刷满了游戏排行榜的TOP10。
她几乎是细心经营着她活着的假象,但这并没有缓解她的不适。
然后到某一天她用上了她的名字,亲自成为了Hanna Frey。
她感到满意极了,这是她所有假名里面最为称心的一个,并且那种不适的感觉似乎一下就消失了,因为她的Hanna终于可以永远 活着了。
她继续抱着种愉悦的态度一年接着一年寄着那本书给那对夫妇,她没有报警,也没有兴趣杀了他们,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直至死亡都无法停止的恐惧与痛苦。
也许是和她埋葬于深深欢愉之下有着万分之一相似的,关于失去的恐惧。
“请为我的阿尔吉侬的坟墓上献上几朵花吧。”
“请为我世上唯一的花朵献上你们的坟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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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think i need a hobby.Harold?”
—“I think i just found one.”
“……Root的真名叫Sam Groves,比Hanna小两岁,但事实上这个名字她只使用到了十二岁,在Hanna——她的好朋友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猜是她删除了自己的资料,之后她一直都在用不同的假名生活。”
“不过最近,我们发现她的其中一个假名,Caroline Turing又再一次出现了,并且依旧是个心理医生。Miss Shaw,我猜你比我更擅长于找人。”
“噢,机械天才,假名无数,由无数谎言堆积而成的人生,Harold,不觉得你们是十分相像?”
“不,我们除却性别还有着无数的不同点,但我猜你并没有兴趣听我一一罗列。”小个子的男人这样说道,转头看向她时眼中带了些真诚的温度:“Miss Shaw,请务必小心她的每一句话。”
“以及下次不如试试射人的膝盖,Shaw,这比直接要他们的命好得多。”正在百无聊赖地逗Bear转圈的前特工开口补充道,“噢,还有,在那之前记得问问他们喜不喜欢打高尔夫。”
Finch显然对于前特工这种不正确的教育方式十分的不赞同:“Mr.reese……”
前特工抱着Bear表情无辜地歪过头看着他,一大一小都是一样的眼神:“Harold,我只是认为该为他们未来不能继续这个兴趣而道个歉。”
Shaw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她只是认真看着墙上Root的所有资料,无数零散的假名和不规则的人生轨迹,完全无法在其中分辨出任何的真实情绪,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女人真的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存在过,似乎仅仅是世界运行的系统程序中偶尔跳出的一段无规律的错误乱码。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钉在角落的一张合照,它看起来很旧了,泛黄的边角微微卷起,照片中穿着蓝格子衬衫的女孩比她的朋友矮许多,肤色苍白,手腕纤细,有着一头柔顺的金色短发。
红头发少女看着镜头,而Root看着她。
——In the end, we are all alone.
Shaw抬起手摘下了这张照片。
——“而我思念我的花。”
(下)
Shaw找到了Caroline Turing如今工作的地方,高耸入云的办公楼,格子玻璃窗映射出耀眼的光晕。
Shaw在电梯开门时条件反射地抬手打穿了两个黑衣保镖的膝盖,然后确信她找对了地方。
一个心理医生是不需要这么多的保镖的。
黑色西装的男人捂着膝盖痛苦地在地上呻口吟着,她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前补上一枪,第一点,现在不需要杀人,她在心中默念。
Shaw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终于发现自己遗忘了某些步骤——她一向是个认真优秀的学生,就算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在听课。
她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有什么意义,也觉得现在说可能太迟了,但似乎总比不说来的好,她看着躺在地上疼得冒冷汗的保镖们,一脸漠然地开口问道:“……你们,喜欢打高尔夫吗?”
——————
前特工一路摸到了最高层,意外的是这一层没有任何保镖,她小心翼翼旋开了办公室的门,侧身闪进了房间,发现背对着她的软椅上有一个人。
她举着枪警惕地绕到了座椅的侧面,有些惊讶地看到那是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中年女人,嘴上被塞上了布条封上了胶带。
“……Caroline Turing?”Shaw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那中年女人疯狂地点头,她好像已经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脸上全是汗水。
她明白了,相同的方法,其实真的有一个Caroline Turing,只是Root又一次替代了她。
Shaw上前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一边不着边际地想,还是另一个Turing长的比较好看。
随即她听到后面发出了一声响动,她快速地举枪转身,走进房间的人是Root。
她穿着白色衬衫,蓝色V字裙,整洁干净地就像个白领,她瞥了一眼Shaw 的枪,老老实实地举起了双手。
“Hello,Root.”
“Hello,Shaw.没有想到我们又见面了。”Root微笑着看着她,走近了一步,好像完全不在意她手中的枪。
“Miss me?”Shaw咔哒一声拉开了保险栓,毫不犹豫地。“为了我们的关系着想,你还是退后一些的好。”
话音未落她就感到了腰侧一阵刺痛,她扭头看见真正的Caroline Turing把针筒扎进了自己的腰里,还体贴地为了保证效果把针头狠狠转了两圈。
药效很迅速,Shaw的意识迅速朦胧了起来,她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Root对她笑的甜蜜。
“Miss u so much.Shaw.”
行凶者Caroline Turing的随着Shaw的倒下气势就一下弱了下来,她的双腿仍然被绑在椅子上,但她疯狂地带着椅子艰难地爬到了Root的身边,颤颤巍巍地想要扯住她的腿:“我做了,我听你的话了,Let me go, let me go, please.”
Root弯下身捡起了Shaw的手枪,温柔地摸了摸Turing汗湿的刘海,充满怜悯地看着她有些失焦的瞳孔:“你很听话,我当然会让你走的。”
她微笑着对准女人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去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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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w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绑在了椅子上,Root下的药量很重,她现在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思考的时候像是隔着一层雾气,她没有睁眼,稍稍动了动手,发现这一次手上的束缚勒的更紧了一些,几乎要陷进她的皮肤。
她们的相处模式似乎总是这样,不过,Shaw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至少换了一个坐垫比较舒服的椅子。
Shaw等到自己意识恢复了一些时,才睁开了眼睛,装作刚醒来一般看向四周,意外的,Root没有把她绑到荒郊野外,这里是个普通的套房。
过了一两分钟Root就走了进来,坐到了她面前的椅子上,她换了一件露肩的小晚礼服,褶皱的紫色裙摆很短,交叠着的双腿修长白皙,看起来单纯又性感。
“Shaw,嗯,打招呼的部分我们已经做过了,那就跳过吧。从几天前你就开始在我的工作地点乱晃,还打伤了我那么多的保镖,崇尚暴力可不好。”Root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皱了皱眉头,“噢,有人说过吗?你看起来可真像John,我讨厌他,总像只大型犬一样绕着Harold打转,所有缠着Harold的人都令人讨厌。”
Shaw沉默着没有开口。
“不过我喜欢你。”Root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耸着肩走上前,跨坐到了她的腿上,她的情绪转换的很快,一扫之前的厌恶,这一会儿的笑容几乎有些腼腆羞涩,“因为你对Harold毫无兴趣,你只看着我。嘿,你想要些什么呢?”
Shaw看着她裸露的肩膀,仍然没有答话。
“啊哈,我知道了,这样的气氛可不够浪漫,我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Root从Shaw身上离开,用一种拆圣诞礼物的愉快表情打开了她的红色化妆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可真是个黑色圣诞节,Shaw看着它想,那个大礼包里的东西Shaw无比熟悉——那是一个定时炸弹。
Root的手指灵巧地在上面的按键上敲打着,一边还能分神对Shaw说话:“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些滥用倒计时的蠢货,你看,我总是喜欢把美好的时光再延长一些,但我的耐心总是不太多的。”她旋转了一下手中的东西让Shaw看了看上面鲜红的倒计时:48:00:00。
“你喜欢吗?”她弯着眼睛对Shaw笑了一下,接着又自己接下了对话,完全没有听对方答案的意思,“啊,只是普通的交际问法。”
她踩着七厘米的细跟高跟鞋把它摆在了房间里的小圆桌上,然后坐回了椅子上,伸手整了整裙子的边沿。
“好了,Shaw,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正式约会了。”Root眨着眼睛对她甜笑,“你想要先吻我一下吗?”
Shaw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炸弹,然后将视线移回了Root的身上,终于张口答道:“不,我想我们应该从最简单的相互了解开始。"
Root好像有些没有料到她的回答,过了一两秒才开口说:"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
“Lying,整个房间都没有出现深色系的东西,噢,除了桌上的礼物,我猜这是你最不喜欢的颜色。你的年龄?”
Root眨了眨眼睛,“Shaw,问女人年龄是件不礼貌的事,三十五。”
“Lying,三十三,名字?”
“Root.”
“Lying.”Shaw说,这是场诡异的对话,但是双方都似乎乐此不疲。
“Caroline Turing。”
“Lying.”
Root用手托着下巴,歪了歪脑袋,“Hanna Frey。”
“Lying.Sam Groves。”Shaw微微弯起了嘴角,“你对我说谎,那么我也不能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哇噢,看来是我误会了,你和Harold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要好,我开始嫉妒了。”Root摊了摊手,“不过Sam Groves这个名字也是我自己取的,我唯一的朋友总希望我有自己的名字,后来她死了,这个名字也就没有作用了。”
“年龄也是。”Root补充道,“啊,而且我喜欢黑色,虽然不是最喜欢。”
“你看,Shaw,人类总是很傲慢的,噢,包括Harold ,他们总认为自己可以挖掘出一切。”
“而我讨厌他们的傲慢,所以你永远不可能了解我的。”Root看起来已经厌烦了对话,她站了起来,仿佛再正常不过一般最后说道,“因为所有关于我的真实,它们都是虚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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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6:00
“要吃吗?”Root端着一份苹果泥在房间的椅子里坐下,距离她上一次出现已经过了大约十二个小时,她把勺子举到Shaw的面前。“我自己打的,味道很不错。”
Shaw看着那盘还散发着水果香气的东西,摇了摇头。
机械天才耸了耸肩,把勺子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就皱起了眉:“我骗你的,其实是楼下卖三明治的那家店里买的,我后悔了,下次别买这家。”
但她还在继续吃着:“你决定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吗?我知道Harold一定会找到这里的,但不会是现在,也不会是三十六小时内。”
Shaw开口道,她很久没有喝水了,声音有些干涩:“我从来不期待其它人。”
Root没有回答她,只是看了看手表,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已经这个时间了,我下午三点有个约会,你知道,心理医生总是很忙碌的。”
她把苹果泥放在桌上,转身打开了柜子,拿出了不同款式的两件长裙,一件黑色一件绿色,她对着Shaw把它们比在了自己的身上。“你觉得哪一件比较好看?”
“……黑色。”
Root的动作轻微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一样睁大了眼睛:“Shaw,你真可爱,你是在讨好我吗?”
Root用纤长的手指提着黑色长裙,侧身站在镜子前比了一下。
“啊哈,我也觉得黑色比较好看。”她这样说道,但随即就抬手把黑色长裙丢进了垃圾桶里。
Shaw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视若无睹。
Root突然背对着Shaw拉开了身上衣服的拉链,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布满伤痕的背脊,开始换起了衣服,她似乎毫无顾忌,大大方方地背对着Shaw,好像她对Shaw有多么信任一般。
她踩着高跟鞋从脱下的衣服堆中跨了出来,□□的修长双腿在Shaw的面前一晃而过,她的动作很慢,慢到Shaw不得不看清楚她所有的一切。
Shaw稍微有些着迷地看着她裸露的、脆弱的脖颈和隐藏在金色长发下的淡青色血管,那是一种关于“活着”的情口□□惑,赤/裸裸的,毫无防备的,Shaw几乎可以感觉到轻微的电流由尾椎细细蔓延而上,啪啪的火花在神经中绽开,产生了一种类似满足感的眩晕酥麻,她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当她说她享受掌控他人的弱点性命的时候,那并不是谎话。
Shaw的理智仍在分析她似乎终于找到了眼前那人真实存在过的某种证据,但她现在更想把那个由层层迷雾包裹起来的女人按在地上,吻她然后用牙撕开她的血管,重新割开她的每一道伤疤,她好像从未这样思念过血液的灼热温度。
Root最终还是伸手套上了绿色的裙装,那颜色衬的她皮肤更白,衣领很高,完全遮盖住了一切。
Shaw不可抑制地感受到了一些遗憾。
背对着她的人从镜子里对她微笑,深棕色的眼睛流动着异样明亮的光彩,“Shaw,你想要什么呢?”
Shaw只是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略带血腥味的假笑。
24:25:00
“对了,如果你想要找我的话,就对着监视器笑一笑吧。”Root指了指房间角落闪着小红点的屏幕,无辜地对她摊手,“就算是我,偶尔也会记忆不好,你要是不提醒我,我就老是想不起来该给你带些水喝。”
16:00:00
Root坐在离Shaw不远的椅子上看书,她的神情很认真,暖色的台灯光芒像是细碎的星辰撒在了她的睫毛下,随着她翻页的动作轻轻颤动,那场景安静美好的就像幅油墨画。
Shaw侧了一下头,看到书名是《献给阿尔吉农的花束》。
15:30:00
“我以前当兵的时候,有一个后来被炸成了两半的家伙告诉我,活着的人永远不可怕,因为只有死者才是生者真正无法逃离的十字架。”
Root没有抬头,只是随意地翻开了下一页,“Shaw,你是在发表读后感言吗?”
09:25:00
“Shaw,一个成年人体内的含水量约占人体重的65%左右,你猜猜你现在还剩下多少?”Root在神态认真地磨她的指甲,仔细地把它们修的圆润又平滑。
Shaw看着她,并不开口回答她,事实上她只要稍微一动喉咙都疼的像要磨出血。
“我真担心在我们的礼物倒计时清零之前你就已经死了。”她放下指甲钳,在整排整齐的一柜指甲油之间挑挑拣拣,最后拿起了一瓶浅粉色的。
涂了一边手之后似乎她又放弃了,转而看向Shaw,“我来帮你涂吧。”
Root看起来兴致勃勃,居然轻声哼起了歌,调子绵软的就像催眠曲,她最终挑了一瓶黑色的指甲油,然后出乎意料地跪到了Shaw的椅子边,动作轻柔地托起Shaw的手,小心翼翼地就像对待恋人一般,好像完全看不见她被手铐磨出斑驳血迹的手腕。
她涂黑了Shaw的小指甲,然后把自己的手和她的放在一起,粉色的指甲油颜色润润的很可爱,与黑色看起来非常的相称,她看着Shaw笑得就像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看,我们是不是很相配?”
06:25:00
“Hello,Shaw?”Root推开房门,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假日探访。
Shaw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回应。
03:00:00
Root捧着已经昏迷的Shaw的脸,强制性地把一杯水倒到了她的嘴里。
“控制狂。”Shaw被呛了一下,好像终于醒了过来,语调嘶哑地这么说道,她的嘴唇全都开裂了,笑的有些虚弱。
Root喂的显然不是单纯的水,她的身体又开始脱力了。
Root亲昵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手环过Shaw的腰,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最后从尾椎的位置摸走了一根回形针,用着诉说爱语的语调轻声开口,“Both of us.(我们都是。)”
然后抬手把已经被撬得松动的手铐重新按了回去。
00:02:00
“看起来要道别了,你不和我来个离别拥抱吗?”Root歪着头天真地看着她,随即又用有些遗憾的语气开口,“对了,你还不能动,看起来我下的剂量太大了一些,真是抱歉。”
00:01:50
“Harold找到这里了,John马上就赶到,你可以大声喊他,猜猜他会不会听得到?”
00:01:40
Root重新坐回了Shaw身上,双手挽着Shaw的脖子,给了她个像要抵死缠绵般的激烈拥吻,她们啃咬着对方,几乎像有着浓烈深刻的爱意。
00:01:00
Root将湿润的唇贴在Shaw的耳际开口,声音轻的像是要飘散在空气中的呢喃,“……直到你杀死我那天,你会得到我真实的名字。”
她把手铐的钥匙从窗户扔了出去:“永别了。”
00:00: 00
………………
“上帝啊,John,刚才那声是爆炸吗?你还好吗?Miss.Shaw怎么样了,你们……”
“That’s fine, Harold,别紧张,我现在正在查看。”Reese安慰道,乘着爆炸现场一片混乱,举着枪闪身摸进到了那个已经被烧的焦黑的房间。
房里到处都在蔓延着呛人的浓烟,Reese眯着眼睛环视了房间一圈,发现了一把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椅子,和椅子下一串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手铐。
他走近了一些,发现它们已经被人打开了。
这让Reese终于松了口气,爆炸可造不成这个效果,他打开了耳机,“Harold,你没有因为我在追查你的秘密就给我一个炸弹,可真是太让我感到欣慰了。”
“Mr.Reese,我认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It’s OK,Harold.”前特工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勾起了嘴角,“It’s OK.”
“……Bird was flying.”
————————《About Lies》——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