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望》睦华

39、拜师

　　巫玉觉得她大概知道那些突然消失的师兄姐们去了哪里，而将来自己也会踏上这条道路，而且照先生的意思自己马上就要出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真正能够为柳园效力的人都必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其他一些平庸的孩子大多会离开，但其实他们是柳园散布在各地的种子，终有一日会为柳园绽放。”“先生，今日为何与我说这个。”巫玉本没有太多想法，她觉得先生告诉她了一些秘密，她会保守这些秘密，也许先生找不到人说说话觉得自己还算可靠。那她只要当一个善于倾听的人就可以。但是，听着听着，她却烦躁了起来，总觉得先生另有目的。她不喜欢先生这样拐弯抹角的样子，她想，这辈子，无论柳墨然向她要求什么她都不会拒绝。那倒不如痛快地告诉她，免得她想歪了去。柳墨然一惊，没想到自己不知怎么说出口的事情，巫玉看样子是已有所准备。“玉儿，让你离开柳园去别的地方念书习武你可愿意？”“那再也见不到先生和铄成他们了吗？”柳墨然摇了摇头道：“见面的机会是少了些，但也不会见不到，一年总可以见个几次。”巫玉除去了顾虑便不再多想“我愿意。”就像先生说的人不能贪心，不可能什么都抓在手里，得失不过反掌之间。
　　隔天沁柳中举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参加的人不多，却都是柳园中比较重要的人。巫玉和铄成跪在院中央柳墨然坐得端正威严，青烟就立在他身旁，二师兄等人分两列站于左右两边。这时候巫玉心想，事情还来的真是快，经过昨日的训话原以为还要过上一小阵子，没想到次日便迎来了拜师仪式。虽然巫玉心中柳先生早就是师傅，但正经的入门仪式还是需要举行。跪在巫玉身边的铄成对于柳墨然昨日说的显然了然于胸，院子里静的出奇，青烟诵读了柳园的园归，介绍了入室弟子都将归于一个名为清流的组织。从此，他们就像山间小溪，透明清澈，却无处不可流淌。“你们是否愿意加入清流，至此之后忘却小我，成全大义。”当青烟说出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巫玉突然觉得有些晕，可能是日头太足，晒得她有些昏了，又或许，她心里深处知道，她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别人，这是一种脱离控制的极大危险，但她别无选择。“愿意”他们二人齐声说道。
　　随后，巫玉和铄成将血滴于一碗，并共饮以示礼成。后来听青烟师姐说，他们完成的是无影中形式上最重的血盟，以血为盟表示在未来的岁月中所斩不断的羁绊，不论是与非，他们都应该互相扶持，患难与共。清流弟子被称为白水，每一代都有五到十个白水，而能够结成血盟的却并不是所有。例如他们的师兄师姐们中，二师兄与六师兄就结过血盟，据说还有一些隐藏的血盟，只有当事人心中知道。至于青烟师姐有没有血盟与谁结则是一件无人得知的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