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望》睦华

28、冬猎（二）

　　离冬猎大约还有不到半月，柳园中各级的甲班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其实，冬猎的初衷已走了味儿。铄成曾提及，在巫玉还未到柳园的两三年前，冬猎的气氛是轻松中有欢快，欢快中有热烈，热烈中有较量，较量中又有轻松的。虽说，冬猎是柳园中一年一度的大事，但由于同样也是难得的出门机会，大家都会欢呼雀跃，这个势头远远盖过拿不拿得到头奖。除了甲班和特别点名的几个孩子能出园外，虽然，其他人只能呆在园中。但是，等甲班的学生回来之后，总有那么一两个能说会道得摆个小椅子在院中，抓两把瓜子，大冬天还装模作样拿把扇子，要把这一天的战况说个精透。再者，甲班的孩子也会给其他班的孩子带些个小玩意儿，吃的玩的，总要热闹过平时，算是年前的小庆祝。
　　但从这两年开始，热闹的气氛渐渐被紧张取代。由于园中的孩子总是莫名其妙得离开，大家都在担心会不会因为疏忽而导致离开。柳先生的脾气这两年也的确与之前不大相同了。甲班的孩子们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其他班级能明显感到，柳先生在他们面前更沉默，笑容也是少得可怜。好像他们随时都会做错什么事，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另一件让巫玉感到奇怪的事便是青烟师姐，依师姐的性子是万万不会爽约或迟到的，但今年每月的指导往往会延迟几日，特别是近来，巫玉已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青烟。一方面是功夫的进度问题，另一方面，巫玉也担心青烟的近况，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儿就快发生，但也说不出是什么事，这才最最令人着急。好在，有个冬猎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就没有太去追根究底。
　　大约是冬猎前的几日，青烟去了沁柳一趟，一来看看他们冬猎的准备情况，二来也有些思念巫玉，在青烟眼里，巫玉是个懂事的孩子，从不让人操心，自己那么苛刻的规矩，三年多也从未打破。但有的时候，她好像又太懂事了些。每当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躲起来，不向任何人求助，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青烟从很早就开始担心这一点会影响巫玉的将来。
　　当青烟来到沁柳的时候巫玉他们正在热身，铄成和卓然在前方领跑，刘庞紧跟在后，而巫玉则在屋顶上。巫玉看到一个白衣身影进了沁柳便从屋顶一跃而下，这一招叶落无痕是她练了多年的成果，自然也是青烟教她的最为基础和实用的一招。青烟走到巫玉的落脚点很是欣慰得摸了摸他的头。“阿玉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几日不见功夫有长进啊，内息隐地不错。”巫玉脸红了一下说道“多谢师姐夸奖，青烟师姐你今天怎么来了？”“还不是担心你偷懒。”“师姐……”巫玉还想解释的时候，其他孩子也凑了上来，恭恭敬敬得抱拳齐声道“师姐好。”“恩，最近都还顺利吗？冬猎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也没人回答这个问题。意识到场面有些尴尬，巫玉马上出声道：“大家都有勤加练习，师姐放心。”其实冬猎是全柳园的事，青烟并不应该偏帮某一个班，但是怎么说她也算巫玉半个小师傅，自然更加上心些。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前几日二师弟有向她提到这次冬猎暗藏玄机，并没有那么单纯，她知道地甲从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又个个好强，便更为忧虑了些。“卓然，听说你和先生打了个赌是吗？”，卓然向前一步，也不直视青烟道“是，卓然武功拙略，硬是上场怕是会拖累他们，所以只能另想法子。”铄成似有不满道“什么拖不拖累？”刘庞见铄成有些不高兴，忙打哈哈：“师姐，没什么没什么，胜在我们鬼点子多，总能想办法趟过去，你不用担心。”巫玉忙道：“是啊，师姐，上场的人少一个不算什么，关键卓然的脑子好使，有个好军师还是很重要的，一定没问题。”青烟看他们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交待了几句不要过度练习反而伤了身子，除了平时常练的兵器也注意加强捕猎手法的训练等等，离开前她与巫玉单独又说了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