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相望》睦华

21、罚

　　夜已深沉，入眼的繁华真实中却又些许虚幻，耳旁是伙伴们打闹调侃的声响，巫玉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笑了。
　　由于偷溜出来的机会不多，而想玩想看的又太多，几个小家伙东看看西逛逛不知不觉就耽搁了。等到铄成把众人聚集大家像是疯了般地往柳园赶，让巫玉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同生共死的感觉。他们打算原路返回还用原先的方法混进去，在拐向那堵墙的一个街角铄成感到额头青筋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出的主意？”沁柳中玄武甲的六个学生集体跪在院子中央，谁都没有出声。背对着他们的是柳墨然，没有任何起伏的音调好像在问饭吃了吗这么简单的问题。
　　印证了铄成的预感，当他们赶到外墙，柳墨然已经立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成儿”柳墨然并没有转身，但他就像已经有了决定“服吗？”“学生甘愿领罚，请先生罚我一人。”“成哥”“铄成”“大哥”其他几人着急起来，平时铄成就为他们担当了许多，没想到他竟然要一人承担。那时的巫玉并不知道柳墨然的手段，因为他从来对她都是疼爱有加的。“是吗？一力承担？你可想好了？”柳先生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是的，成儿没有带好头，错在我”铄成没有丝毫犹豫地说着，但是大家都明白，明明是一起决定偷溜出去玩的。巫玉想要辩解一下“先生，事情不是这……”“巫玉，别说了”铄成打断她。“哼”终于柳墨然情绪上有了些变化，“好，那你就连他们的份一并担下，万字忏悔书六份”就在大家以为只是这样的时候“三个月内不得习武、不得踏出沁柳半步。”说罢，柳墨然拂袖而去。

　　他不指望年纪尚小的孩子能够明白他们自己的处境明白柳园的处境，无防备的外出对于他们而言是致命的，看来是他这段时日过于松散了，时间日渐紧迫起来，许多事都不能再耽搁。
　　沁柳中，其他班的孩子看完热闹都散了去，他们几人还跪着。刘庞扯着笑“成哥，忏悔书我们帮你写。”卓然斥道“你以为先生认不出我们的字迹？”“大伙儿快起来吧，写写字而已也不是多大个事儿，再说有三个月时间，不急”铄成反过来安慰大家。没有人出声，大家都知道对于周铄成而言，在柳园中习武是最能使他快乐的一件事，三个月不练，是精神和□□上的双重折磨。巫玉首先站起来，“这算什么？什么朋友？什么兄弟？你真的有把我们当兄弟吗？”夜空中，月牙被乌云遮蔽，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铄成抬头看到巫玉通红的双眼，好像黑夜中的宝石。他没有说话，巫玉看着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便转身回屋。

　　那晚，铄成一人在院中跪了一夜，因为是他辜负了先生的期望，他知道，柳先生动了气是因为他不争气，年少贪玩少年心性。不改，必不能成器。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未来的路还很长并且不易，会朝什么方向发展都是谜，柳先生的身份，创立柳园的目的……决不能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