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猎人》二毛不臭

15、第十五章

　　一个星期过去了，俞志海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好的坏的都没有，就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相比叶瑾的日渐消瘦，文雨晖更是每天四处奔波，她恨透了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石沉大海也还能稍微激起些浪花，这算什么，俞志海就这么消失了吗！
　　“雨晖，去喝一杯吧，你压力太大了。”穆扬合上手中的文件，身体用力靠向椅背挺了挺，才发现已经晚上9点了，对一旁专注的文雨晖说。“你坐在这里已经2个小时没动过了。”
　　“这是汪局去年一年的行动记录，还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走吧，你再这样下去，还能不能活着找到俞志海都不知道。”说着，硬拉起文雨晖就往外走。
　　天气已经逐渐暖和了，夜晚的街道也变得繁华热闹。
　　两人来到一个城中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吧，里面人不是很多，坐在一起的人小声的交谈着。
　　“我叫慕容的时候，几乎天天都到这种地方来。”穆扬向服务员要了几瓶啤酒，十分放松的陷在沙发里，两手搭在两边，这几日确实是透支太多了。
　　“你，害怕过吗？”文雨晖听穆扬讲起自己卧底时的名字，注意力从周遭的陌生人转移到了身旁。这一周几乎时刻都和穆扬呆在一起，让她逐渐消除了之前的怀疑，同时也开始重新认识这个人。穆扬认真的时候十分专注，也很专业，就好像有一个强大的磁场，所到之处都能令对方臣服，听令于她。这应该是和她所经历过的有关。文雨晖有着不同类型但同样效果的震慑力，没有的，就是穆扬经历的那几年卧底生涯，所以她有些兴趣想听听那些故事。
　　“当然，几乎每天都怕。但那个没用，所以我学会了祈祷！”穆扬轻松的笑了笑，虽然还是带了些邪气，但文雨晖现在看着没那么排斥了，甚至有些喜欢。
　　直接拿过酒瓶，穆扬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继续说。“刚开始，先去的监狱。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是在学校做教导员的，对那种地方完全没有概念，想着无非就是一些犯了法，在那里听从一切命令做做苦工、跑跑操场的一群人。可是，哈哈哈，第一天我就差点呆不下去了。我差点被□□你知道吗！”说完，表情夸张的吐了吐舌头。
　　“你在开玩笑吧，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文雨晖拿着酒瓶左右摇了摇，表示有些怀疑，露出久违的笑容。
　　“真的。你没听过，在监狱里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捡肥皂吗？我用实际行动证实了，千万别那么做！相信我！”说完，穆扬在空中对文雨晖举了举酒瓶，喝下一口。
　　“捡肥皂？”
　　“是的……你想想看，捡肥皂你首先要干嘛？”穆扬打趣的眯起眼睛，看文雨晖不解，继续说：“弯……腰……”
　　“啊？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吸引了周围几桌人的注意。“长见识了！”

　　穆扬的故事很多，很精彩，文雨晖想说的话很多，也很压抑。不知不觉中，竟有些醉意。
　　看见文雨晖正要伸手再拿一瓶，穆扬赶紧上前抢了过去。“好了，再喝你就走不动了，我可不想背你回家！”
　　昔日的陌生人，如今的朋友，文雨晖彻底卸下了心防，扑了个空的手臂连同上半身整个趴在桌上，抽泣起来。
　　穆扬在一旁安静的喝着酒，她不想打断这场情绪的释放，她知道在文雨晖心中有很多解不开的结，就像她自己一样。所有的压抑都需要经过一次彻底的情感宣泄。面对暂时的绝望，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这个世界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即使对最强的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我们被蒙住双眼，只有慢下来，哪怕徘徊、无助，也要勇敢的向前迈步。
　　这时，文雨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老孙打来的，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老孙。”
　　“嗯？声音怎么了？”
　　“没事，喝酒呢，和一个朋友，你来吗？来的话我们等你。”很久没和老孙见面了，想到以前也和穆扬聊起过他，再用眼神征求了一下穆扬的意见，就对老孙发出了邀请。
　　“方便不，方便的话我就去了，你这多久没见了，咋一打电话就一股子哭腔呢？”
　　“嗯，你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文雨晖说：“是老孙，我觉得，我该找个机会跟他提一下我和叶瑾的关系。你知道，我朋友不多。”说完，把眼神定在穆扬脸上。
　　“嗯……朋友不多的人，都多愁善感！”两人相视一笑。

　　老孙本就是好性格爱热闹的人，很快就和穆扬熟络攀谈起来。坐在旁边的文雨晖又伺机喝了一瓶啤酒，但她自己很清楚并没有醉，而她多么希望醉的不省人事。
　　“老孙，我，要跟你说件事。”看到两人正好结束一个话题，文雨晖插了进来。
　　“我爱上了一个人。”
　　“这是好事啊，你得告诉我谁这么有胆识！”老孙是真的开心。这么久以来，文雨晖总是忙着做一个优秀的警察，对自己还没有对路灯好。
　　“她叫叶瑾，是个女人。”文雨晖很清楚的对老孙说，她埋在心里的秘密太多了，对叶瑾，对老孙，之前对穆扬也是。现在，能说清一个是一个。
　　老孙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叹，但一时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接。
　　“你知道，我不会一直瞒着你的。”她急切的想要得到老孙的赞许，外人的眼光暂且不去在乎，但老孙不一样。
　　“我操！……你这是暗恋啊还是明恋？”
　　“她俩是相恋！”坐在一旁的穆扬替文雨晖说到。她低垂着眼帘，淡淡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祝福，只是，似乎又多了些惆怅，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啤酒里。
　　“什么年代了，你怕我不支持你？你能爱上一个同样爱你的人，证明你们心中有爱，懂得如何去接受和给予，这比那些麻木不仁的平常人伟大多了吧！相爱的人就应该得到幸福。来，哥敬你，只要你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时空交错，上天让我们遇上心底那个真正深爱的人，却又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但这不能说是违背生物自然规律的，爱情本就是用心在告白。闭上双眼，那张最清晰的面孔，定义它的不是身份，地位，甚至不再是性别，而是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深深刻在心上的独属于自己的那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