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猎人》二毛不臭

13、第十三章

　　该查的，能查的，穆扬都没有漏掉，可就是查不出个所以然。眼看着俞家这条线索即将变得没有任何价值了，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惊的事情。

　　天气逐渐变得暖和些，被一个冬天冷冻的世界逐渐迎来绿色的复苏。
　　上午开了整整3个小时的工作会议，文雨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看，8个未接来电，全是叶瑾的，赶忙拨了回去。
　　“雨晖……”
　　“对不起对不起，刚开会呢。”
　　“雨晖……怎么办？出事了。”
　　文雨晖这才听出来叶瑾颤抖的声音。
　　“别急，你现在在哪？出什么事了？”
　　“我刚到家，我爸他……被人绑架了。”
　　“什么？绑架？”听到这个消息，文雨晖本能的跑向自己的办公室，那里是她看向俞志海家的最直接的途径。
　　紧跟着走出会议室的穆扬听的很清楚，看见文雨晖跑起来，也跟着跑了过去。
　　在屏幕上来回切换，看到叶瑾正和抱着她母亲坐在别墅客厅里，所有能拍摄到的地方，都没有俞志海的身影，文雨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眉头使劲儿往一块挤着。
　　看到屏幕停在了客厅里叶瑾和她母亲的画面上，俞振良和俞振威在一旁各自打着电话，庸人站在门口那里不停来回跺着脚。穆扬很快猜到了遭受绑架的是谁。
　　“你最后一次看到俞志海是什么时候，把视频从那个时间开始回放。”她镇定的对文雨晖说。
　　听到这句话，文雨晖噌的站了起来，扭头一看，穆扬正站在距离她只有20公分的位置，怒火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大吼“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进来的。”
　　“现在不是回答你这个问题的时候，照我说的做。”看文雨晖怒视着她，牙咬得腮帮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穆扬也懒得再多费口舌，附身抓住鼠标，快退着图像。
　　“俞志海上午8点35分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出门不见了。你既然装了摄像，肯定也有监听器吧，让人查8点35分的那个电话，咱俩现在立刻去过。”说完，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文雨晖看着图像里的叶瑾正不停的安抚着怀里掩面哭泣的母亲，用握紧的拳头用力砸向桌面，也追了出去。

　　“目前从我调查的结果来看，俞氏和104案件并没有什么联系，我想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穆扬手握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问出了一个肯定句。
　　文雨晖听到她竟然背地里调查俞氏，甚至以这样一种轻描淡写的方式告诉自己，终于遏制不住胸中的怒火，爆发了出来。左手上前凝注穆扬的衣领“谁允许你去调查他们的，你没这个资格。”
　　穆扬十分清楚，如果硬碰硬，文雨晖这个时候绝对做得出任何事，所以她不反抗，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而现在得到的答案，应该是和你不谋而合的。”
　　不谋而合四个字穆扬是使了些劲说的，她要让文雨晖明白，她不是一个装傻就真傻的人。当初穆扬从上海到西安来，原因明确就是配合市局调查104毒品案背后的实情的，而文雨晖不单没有全盘告知已取得的线索，就连有时的工作会议，也把她当外人对待。这些穆扬不是不知道，刻意隐瞒的事情，总会有它尚未现身的原因，她只是在等而已。
　　这句话明显是说到要害上了，文雨晖自觉理亏，松开了手。

　　到了俞家别墅，一屋子的人都无助、焦躁的望向走进来的两个人。
　　文雨晖看到已经苦到无力的俞太太，和一旁硬撑着的叶瑾，挺了挺肩膀做到了沙发上。
　　“俞太太，请相信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找到俞先生的！您先回忆一下，俞先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吃完早饭，说去山上走走，大概过了半小时之后，电话就打不通了。司机老赵跑回来说，他给车子加完油正准备去接老俞，远远看见一辆商务车把他带走的。”
　　“老赵，你看清是什么样的面包车了吗？”文雨晖认真的做着笔录。
　　“白色的，像别克商务，车牌号太远了，没看到。”
　　“大概几点？”
　　“我回来的时候看了表，是8点半。”
　　这时，刑侦队的同事提着好几个箱子赶来了。正记录的文雨晖明显想起了什么，语速突然不稳定的说：“我们的同事，会……在你家安装……监听设备，如果是绑架，绑匪应该很快会打来电话。”
　　上次派人乔装成家政在这里装的窃听器和摄像头这件事，文雨晖和汪局商讨再三，决定只让包括商业罪案调查科科长在内的5个人负责，其中并没有包括刑侦队。
　　文雨晖还没反应上来，眼看就要败露了，站在一旁的穆扬上前一把拉过正要放下箱子的刑侦队人员，轻声耳语了几句。
　　这段时间，由于没有任务，她整天在市局大楼里游手好闲晃来晃去，跟市局大部分人已经混的相当熟悉了，两句话就让来装设备的同事装装样子，并不难。
　　文雨晖看到穆扬朝她轻轻点了点头，就继续开始做笔录。
　　“车辆信息太少，但我们会根据治安摄像尽快寻找线索。同时会派人24小时在这里蹲守。叶小姐，最好让俞太太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们的。”
　　俞家其他人，只当她是个警察那般信任，而叶瑾的信任则对她寄托了更高的希望。从那双饱含着无助与期许的目光中，文雨晖看到了依赖，这让她更加紧张起来，但愿一切顺利。
　　回来的时候，穆扬看出了她的不安，说：“会没事的。”
　　“刚才，谢谢你。”不管怎么说，穆扬还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也让她有些庆幸。
　　“你应该要相信我。如果从现在才开始，我也不会介意的！”
　　“因为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全部。”说完，转头正好和看向她的穆扬对视了一下，这表示扯平了吗？也许吧。
　　穆扬快速的就在大脑里检索到了文雨晖所说的是什么，但这次，她错了。
　　文雨晖一直对她的身份心存怀疑，可档案里被刻意隐藏的那几年足迹，是苗局长的安排，她并不知晓。她以为文雨晖指的是她暗中调查局里同事的事。那张写着她曾用名的字条，来源一定和她做卧底有关，而听苗局的口气，这次她来西安，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意味着，警察局里存在“内鬼”，要想破104案，首先就得抓出这个人。可到现在，她还没想好怎么跟文雨晖说这件事，因为连她自己都只是臆断。
　　相互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两人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