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旅》boaj

2、第 2 章

　　选择题。

　　这个世界上能让剑布衣的表情崩裂一角的，是（）。

　　A劫尘，B咎殃冰无漪，C以上二者都是，D以上二者都不是。

　　“冰无漪是谁？”蕴含深海颜色的眼睛眯起来，蓝发青年歪头，语气无辜，表情无辜，动作无辜，可惜眼里什么也没有。

　　“冰无漪你是个不合格的演员。”

　　剑布衣记得那天他们是怎么如同哈姆雷特撞上虚拟星球一样惶恐得仿佛世界末日。

　　“生命的灾难，”他挥挥手，一脸痛心疾首心灰意冷，“不用告诉我是哪个没眼色的发明了物种起源和生物进化论，冰无漪是直行动物真是最大的错误，我建议那个家伙重新给物种分类，顺便给他独辟一类。”

　　“即使他是你的TURELOVE你也不能这么偏心，生物学从来都不在儒门的考试科目范围内。”旁边有人真诚地提出建议。

　　“爱？”冷冷一哼，“冰无漪只能对劫尘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词！”

　　“不，我从不反对柏拉图，我只需要像蝙蝠那样发出爱的射线，连美国雷达也搜捕不到。”冰无漪打断他，笑眯着眼，冰蓝色眼球是两颗折射阳光的水晶。

　　——装饰。毫无用处。剑布衣恶劣地想。大概也是最值钱的零件。

　　“也许你还能探照出爱情孕育出的灵魂。”有人笑。

　　灵与肉的完美融合体现□□和欲望的圣洁辉光，上帝最Perfect的创意是夏娃而不是亚当的肋骨。

　　一脚踩上提香的高仿画作，蓝衣青年得意地宣称冰尔德是这个世纪最优秀的爱论者和憧憬实干家，所以那天下午他接到了大洋那边跨越时空的信，花体英文拚起来是劳伦斯。

　　“这不科学，”青年对好友挥了挥手，“他留了FaceBook却忘记请我喝一杯大吉岭红茶！”

　　“如果你愿意，克娄巴特拉女王预定了你的下午茶时光。”旁边有人嘲笑他，“埃及艳后对迷恋上的东西十分痴情，可惜你是政治绝缘体，否则一定能喝到罗马从丝绸之路买到的中国茶叶。”

　　“哦……哦，真是感谢浪漫的历史，最光辉的浪漫往往诞生在巨大的灾难中，就像泰坦女神眼里盛开的花其实是火山的熔浆一样美丽——”他眯起眼，仿佛救赎降世展开双臂，他们一瞬间就穿越到了另一块幕布下。

　　“这是作弊！”剑布衣感到愤怒，“我什么也没同意！”

　　“沉默是最好的肯定！”冰无漪跳上甲板，眼看船舷要撞上冰山，哈哈大笑，“你在纵容我怀着对你的罪恶心情！是的！你在承认爱的存在！现在，你应该搂住我的腰！”

　　青年站在明显倾斜的甲板上，冰蓝色长发张扬掠过剑布衣的眼。

　　“改变历史！”嘈杂混乱声里冒出冰无漪兴奋的声音，“我要带走我的ROSE！”

　　“在历史面前你什么也不是，”剑布衣勉强抓住他，头痛欲裂，咸涩的海水不断扑上来侵蚀他的眼球，世界到处泛滥蓝色的液体，咕咕噜噜沸出气泡。

　　剑布衣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跳下去！”

　　他大声喊，海水倒灌进喉，肺叶里充斥满蓝色。

　　“跳下去！”

　　他抬腿一脚把青年踹下甲板。

　　“我不会屈服于美丽的海妖塞壬！”青年的声音瞬间被蓝色鲸鱼吞没，“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白痴。

　　剑布衣抓住桅杆，海水腐蚀脸部肌肉催促他加入黑珍珠号。

　　他看着汹涌里不见的人，过了很久才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