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任命？归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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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话说，团长。”春雨医护舰高级病房，若月看着才刚刚面见过元老，还穿着一身西式外套的神威，脑后隐约可见一个黑色的青筋。“不是说收工了有梅酒的吗，为什么都是你们在喝，我却碰都不能碰啊？”
正在和藤桥熏抢一瓶没开封的酒瓶，神威抽空笑眯眯地回答：“没办法，谁然若月受了重伤，医生嘱咐说伤口痊愈之前不能饮酒啊~”
“那为什么不去我看不见的地方，反而跑到我的病房里办酒会？而且团长，我记得你并不喜欢喝酒。”绝对是在膈应她，绝对！
“嘛，因为若月明明看见酒却不能碰的样子很好玩啊~只是稍微玩的重了一点，就要花那么多时间休养，混血真的挺麻烦的。”
“我不是纯血夜兔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请您，马上，带着酒滚出去！”团长绝对是想刺激地她永远不能痊愈！！
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人身上散发出了无边无际的暗黑气息。
“哎——团长别玩小若月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做新任提督的文件交接工作。再玩下去小心小若月又暴走了，而且现在当上提督，要处理的文件可是比师团长的时候更多啊。”如果小若月不早点好起来怎么帮我分担那厚重的负担啊……
阿伏兔一脸沧桑，左手提着酒右手推着神威出了病房。
藤桥熏喝得半酣，看见酒飞了自然是跟着出去了，高杉晋助带着鬼兵队几个高层向病人点点头当做告别也出了门。京希原本要留下不过在见到阿伏兔离开后纠结了一会儿，也重色轻上司地和若月摆摆手，临出去还贴心地合上了房门。
徒留下病房里半边一片狼藉，和另半边两张病床上被包扎得动弹不得的，这次夺权战斗唯二的重伤者。
不是和猪一样的敌人战斗致重伤，而是“内斗”的时候偏偏碰上了神一样的队友……
若月和河上万齐都是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有歧义！！】，病房里一时静默无语。
“河上君，你很强啊，我觉得之前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力量。”
“过奖了。如果不是若月小姐完全放弃了防御，在下恐怕也不会伤到你的。”
“能和暴走的夜兔对战而不死，河上君的实力不容小视，如果有机会，希望还能和你再进行切磋。”
若月褚红色的双眼对上黑色的墨镜，明显可以看出带着亮晶晶的期盼。河上表情松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点点头。
“自然是可以。”
“河上君，我还有个问题。”
“恩？”
“为什么你都受重伤在病房了，还要带着墨镜和耳机？上次我忘记问了，你都在听什么歌？”
想起上次在鬼兵队的船上，若月也是一脸无表情地询问他的头发是不是抹了发胶，河上囧了下，用还能动的左手将耳机取下。
“这是地球江户很火的寺门通最新单曲，还没有公开发售。你要听吗？”
“还没有发售，那为什么你会有？”接住耳机，深蓝色的外壳上装饰着一个黑白相间的圆形图案，若月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直接带上耳机。
“在下正是寺门通的作曲人。”
听了一会儿，若月默默摘下耳机，略带茫然地还给河上：“曲子是不错，可是为什么我听不清歌词，都是消‘哔——’声呢？”
（五十五）
养伤的日子很无聊，特别是同个病房的人是个容易沉浸在自己世界和音乐中的面瘫。
难得阿伏兔他们没有把文件拿过来打扰她的静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已经习惯了被各种压榨各种扒皮，一旦没有了满满的工作压力反而觉得各种空虚各种手痒痒……
若月坚定地默念“我是抖S我有170我是抖S我有170我是抖S我有170我是抖S我有170……”
在一次阿伏兔过来探视的时候，若月下了死手，当然以阿伏兔的战斗力是不会被打得满地找牙，只是碍于若月一身的伤只守不攻。结果是两人在近三个小时的“捉鬼”游戏之后筋疲力尽，若月腰侧的伤口开裂，还有两位病人更换了一间新的病房。
白天打得太过兴奋，当天晚上若月失眠了。黑暗中，一双褚红色的双眼忽地睁开，映出玻璃天窗外浩瀚的宇宙星辰。
其实在病房的这几天，不管是若月还是河上都没有真正熟睡过。从战场下来的人，除非身边的人是绝对信赖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在陌生的环境中总是会留出几分警觉戒备。
“若月小姐？”
“啊，河上君。还没有睡着啊。”
“恩，在下正在构思新曲。”
“没有打扰到吧？白天和副团长比试稍微认真了一点，伤口裂开痛得睡不着了。”
“无碍。”
“那个……河上君晚上睡觉也都不摘下墨镜吗？”戴着耳机还好说，睡觉时候闭着眼睛难道还要戴着墨镜？这是怎么养成的怪癖啊。
“最近听到了很多非常好的音乐，带给在下很多灵感呢。”河上将放在床边柜子上的三味线拿过来，那是他从不离身的乐具和武器。此时他右手包着厚厚的石膏和绷带，根本拿不了拨子，对此他的语气很是遗憾。
“在下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三个真选组的，以及若月小姐和白夜叉贵兄妹的声音。如果有机会在下会弹奏一曲给若月小姐的。”
“白夜叉和……银鬼吗？真是谢谢夸赞了呢。真选组也的确是一群很有趣的人。”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武士和一个杀人鬼以及一群有着坚定信念的被称为武士的杀人鬼。
“的确，但在下还是更加期待，在未来的诸位可以发出的协奏曲。”
流淌着地球人血液的夜兔和流淌着夜兔血液的地球人，海盗和武士有着最最亲近的关系。灵魂的本质天差地别，却是能和对方合拍的节奏。
河上万齐左手轻拨过琴弦，发出细微的“铮——”声。米白色天然卷的少女……不，那是一位相当强大的坚韧的宇宙海盗小姐，已经合上眼睛休息，不过两人都知道在真正认同对方之前是绝对不会无防备地熟睡。
河上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带起一丝微小的笑意。真的是很值得期待的未来，在下对于你的……
（五十六）
“驻留武士之星？”
“是的，作为春雨总部和地球鬼兵队合作的象征和联结盟约的纽带~若月在武士之星可不能忘记我啊^-^”
“……如果这个任命是阿伏兔副团长，不，阿伏兔团长传达给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接下。可是这是你笨蛋提督……”若月死水一般的视线上上下下扫视坐没坐相的夜兔少年，重点关注了那撮一蹦一蹦分外活泼的橘粉色呆毛，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真是伤心呢，偶尔我也会体贴下属给你们放假的呀~”
“凭舅舅被一年到头死命奴役，为你收拾各种乱摊子还要倒贴钱……提督请问可以举一个有实际意义的例子来说明你的‘体贴’呢？”
“真是的，若月不想去武士之星吗？我以为你很想呆在那里的，毕竟找到了你妈妈一直挂心的哥哥呢。如果若雨不想去，那我就去了~一直很想找若月哥哥打一场呢。银色的武士，应该变强了吧。”
“提督你还是乖乖在总舰当你的笨蛋提督准备对元老们下克上吧，如果你跑了阿伏兔舅舅会很为难的，总不要他才熬成师团长就因为监督不力回家吃自己，要我再养个人很麻烦的。”
“嘛嘛，若月你答应了啊~”
“为什么会是遗憾的语气啊，提督你真的想过要落跑是吧！”
“呐，这是任命书，若月你快点去熟悉一下以后的同事吧，可是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呢。对了，若月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夜兔的有个习俗？‘弑亲’啊……若月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了吧。”
从原本的第七师团长、现在的笨蛋提督办公室出来，若月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上的那张纸，揉成团抓在手心，静立了一会儿，向鬼兵队驻扎的方位走去。
经过拐角的垃圾桶，一条弧线过后，皱巴巴的任命书被彻底丢弃。
“哎呀呀，在干什么呢？小若月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要闹脾气。”拐角的阴影里，胡子拉渣的大叔抓了抓乱蓬蓬的卷发，死鱼眼瞄了一下垃圾桶，无机质的眼眸中暗藏锋锐。“怎么说也是提督大人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之一，就这么扔了？”
“团长他啊……不信任我了。”
“真是……麻烦的小鬼。我以为小若月你多少也了解团长的脾气了，他这样的人啊，是最纯粹的夜兔。当初他把你捡回春雨，看上的也就是你那一身从战场上洗刷出来的味道。大叔我跟了他那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能让团长像对你一样。团长他，是想培养出另一个自己，然后……他要做什么我们这些下属可就不清楚了，依他那任性的样子，要谁猜准了那大叔我马上去月球找老头子去。”
若月低着头靠墙不说话，米白色的卷发有点长了，挡住那双褚红色的眼睛，只看到浅薄的唇线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弧度。阿伏兔右手按到若月头上，揉得那天然卷更加乱糟糟，就像当初他把若月扔到夜兔星球的前一刻。
“如果我没猜错，团长他一定提到了你那兔崽子哥哥，还有姐姐是吧。”手底下的脑袋微不可动地点了点，阿伏兔长叹一口气，好像一下子又憔悴了几分。“你是知道当年团长和星海坊主的那一战，之后团长就离开了夜兔星球。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团长那时候是将年幼的妹妹和……病重的母亲抛弃了，来到春雨的。”
“……在‘弑亲’之后？”
“团长和你说过‘弑亲’？！算了，反正也不怎么重要。为什么大叔我放着山一样的公文不批，要来开导小鬼啊！”
看着阿伏兔披着深色斗篷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若月忽然有种感觉，现在的她如果和阿伏兔真正对战一场，已经可以让阿伏兔用出全力。
【好好想想吧，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你不像团长那样有着最纯粹的夜兔之血和单纯变强的信念，你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是阿伏兔最后跟她说的话，然后又是那个转身毫不犹豫的背影，就像她幼时被遗弃在夜兔星上的那次。不过若月已经不是那个承受不了超重力趴伏在尘埃里连指尖都不能动的弱小的女孩子，她已经变得足够强大，她还要变得更加强大。
她是夜兔若月，是赤瞳之银鬼，是从夜兔星球上走出的战场雇佣兵。作为夜兔的岁月远远多于作为地球人的时间，那点可怜的记忆也早已被战场的鲜血冲刷干净，只剩下母亲最后凝固的微笑和对失散哥哥的飘忽概念。
夜兔的归宿就是战场。
刚到夜兔星的时候照顾她的老夜兔这么说，上了战场同是夜兔族的雇佣兵们是这么说，到了春雨团长和阿伏兔也是这么说。所以，她，若月的归宿，就是战场了。
眼角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总督办公室，若月继续走向鬼兵队驻扎的区域。
最纯粹的夜兔之血和单纯变强的信念？团长，总督，神威。就算我体内流淌着在你眼里属于“无用”的不纯的非夜兔血脉，但总有一天，我会将你打败，以你的血作为对你最大的尊敬和进献。
在这之前，不需要任何会让人变得懦弱的羁绊。
就像夜兔不需要阳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任命？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