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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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去游戏中心怎么样？”
“然后去KTV唱个够吧！”
“就这么决定了！……喂，龙你怎么啦？”
“抱歉，我今天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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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田切的妹妹……只是迟来的叛逆期？”
拉面店内，山口久美子与小田切龙相对而坐，对方闻言一撇头。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来问你了。”
“铁定不是这么简单的吧！……”不经意放大音量的她被对面冷静的某人一扯袖子意识到什么，于是压低声音：“那孩子在伤害自己不是吗？比起伤害别人她还是这样选择了，小田切提到的她在你面前偶尔的失常是濒临边缘的时候了吧，那孩子究竟藏了多少压力啊……”
“她从小就很内向，话不多，也不主动跟谁交流。所以在别人看来也许是很冷漠……国中前还非常粘我，后来……越来越少谈起自己的事。即便问起也只会笑着敷衍过去。明明到了借画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排遣的地步，却还是装成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以为别人没发现……”谈到近来异常愈发严重的妹妹，小田切龙有些焦躁，话不经意多了起来。
“她……不是不说……而是说不出来吧……”
山口久美子似是被什么牵动而将思绪拉远，镜片后一双大眼睛眸光微散。对面小田切龙亦因而垂眸，似在盯紧自己交握的手。
一时间仅余沉寂。
“怎么了，睡不着吗？”矍铄的老人缓步走近在木廊庑下纳凉的山口久美子，望到自家外甥女一脸沉思的样子后淡淡开口。
“或许高中女生……真的很复杂呢……祖父，曾经我也是这样的吗？”遥望弯月的她并未收回视线，悻然开口。
“久美子自己应该很清楚不是吗？”老人慢慢坐下，与她并肩望月，来自这位年迈长者的关心总让她心头一暖。
“总感觉很过分很臭屁的样子呢……”她摸头。长者闻言一笑，“久美子长大了。”
“祖父，其实……”
她把女孩作为自己的学生，将事由简单说给祖父。老者亦保持着淡淡的笑，腕扬手倾，茶壶水流如注，入杯便溢满一泓月色。
然后老者将杯递给她——
“那孩子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家人啊。”
双手接过茶杯的她一时愕然：“哎？”
祖父望到她略有不解的神情，难得如幼时般抚抚她的头。
“久美子，喜欢祖父吗？”
“当然的啊！”
老者笑得睿智，不再言语。
而她瞬得醍醐。
“啊~啊~真想不到那时候的叛逆少女也能当上老师呢，祖父您真是辛苦了。”
“我只是在你身边而已。是久美子自己努力，才健康地成长为一个优秀的老师。”
——“人啊，只要身边一直有重要的人在，就会变强。”
翌日，阳光炫目。
山口久美子一如往常，走在上班路上的步子元气十足。
“早。”
问候淡淡未加敬语，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小田切龙擦身而过，径直向前。而她盯紧他的背影——
“小田切！”
他停住步子，而未回头。
“妹妹，她真的非常重视你，也一定感受到了，你为她做的努力。”
“你们是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家人不是么，没有谁比你们更了解对方。所以你的用心一定传达给她了……所以她才会为了不被你讨厌去伤害自己。”
“只不过，她还不知道该怎样说出来。”
“真的是，一群笨拙的孩子呢。”
“不停的希望有人来爱自己，但又不停地否定有人会接受这样的自己，所以多疑而暴躁，对于家人，不舍发泄，对于生人，不会发泄，最终只能对着自己发泄，将自己囚禁起来——封闭自我的孩子显得故我且固执，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却异常脆弱。”
“所以，在她能说出来之前，给彼此一点时间。等等她，也用你的包容告诉她，作为家人，守护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
“让她知道你的重视，她就会坚强起来。”
她看到小田切龙远立几秒，抬头又垂首，而后转身向着她的方向，渐行渐近，距离她一米处停驻，两汪眸光径直漫入她的眼。
彼此一时相顾无言。
而后他唇角一挑，倾出的弧纹不似往日的偏讽，和上眼角眉梢渐染的愫，将整个人镀化得近乎柔和。
头一瞥，他将手插入口袋，似摸索什么。而后再将视线摆正，将掌中所握的精致小盒子递给她——
“巧克力的回礼而已，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
她有些惊讶地双手接过，“我可以打开吗？”
——这似乎……是第一件来自学生的礼物呢，怎么形容，啊~~做老师的感觉真美好。
“随意。”他将头撇开不再看她。她则携着一脸灿烂低目，小心翼翼地拆着包装。察觉到对方似不再将焦点投注在自己身上时，他转回视线——
那时她笑得不像个教师，似乎只是一个得到期待已久的礼物的孩子。
不自知下他加大了笑容。仰目向天，阳光正好。
“……九条……”他声线有些不经意的含混，快拆完礼物的她依旧是一脸不拢嘴的笑容，抬头，“什么？”
“算了，没事。”他终究转身前行。而她也终究看到了来自可爱学生的礼物——
那是一只很有亲和力的小狗立饰。
为什么说很有亲和力呢——因为那完全是一只教师状的卖萌狗嘛！
白底黄纹的狗保持可爱的站立姿态，身上的斜肩包添了些莫名的文气。一脸亲切的样子让她有了些不好的联想……而接下来小田切龙的话证实，她是对的——
“很像你不是吗？”
薄薄的小田切式笑靥，加上言语，让她有一种血槽瞬间清空的无力感。而后她低头继续看那只“卖萌狗”——嘛，的确很可爱啦。
“不过……”
小田切龙在十米左右的前方对着她放大声线——
“谢了。”
闻言，她笑着收好礼物后赶上他，习惯性地将她眼中可爱学生的发揉乱——
“小田切也在认真考虑事情，真的在成长呢！变坦率了，真可爱~”
对她的称赞他并未反驳，任她对自己的头发为所欲为。只是，笑容不变，凉薄不见。
精致的眸子若樱若萤，一层笑意漾于表面，更胜有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