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太阳的坠落》顾心凡

2、遇见美女

　　七

　　外面的雨又增大了许多，顾心凡迎着雨水走了二分钟眼睛就变的模糊，镜片上头发上的水珠不停地往下流，提着行李走进火车售票厅，在衣服上擦干镜片上的水珠才瞧见售票窗口。

　　他问：“今天有去北京的火车票吗”

　　女售票员答：“没有，明天有两列，早上7.30和晚上8点的。”

　　顾父在来时告诉他不要在中途停留，能够买到车票就必须走。一是住旅店贵，二是怕他睡过头误了车票时间。

　　顾心凡正转身要打电话告诉他爸这一消息时，一个长发披肩，皮肤白皙，身材修长，一种古典与现代结合，穿着一身微白的连衣裙，与他等高的年轻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对他来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他傻眼，这女孩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然后才和颜悦色地问：“先生需要住旅店吗？我们这里有各种不同形式的房间。”

　　顾心凡吓得一跳，这声音怎么这么悦耳动听，实在有种诱惑，但想到爸爸一直对自己的提醒，在公共场所不要轻易相信人，他说：“不要，谢谢！”

　　女孩轻柔一笑说：“你刚才问今天没有去北京的火车票，明天才有，就住一晚吧！挺便宜的。”

　　顾心凡看了她一眼，实在不懂得怎么去拒绝，说：“我先打个电话回家。”

　　这女孩好像决定跟着他，一直用眼睛看着他，顾心凡觉得全身不自在。
　　八

　　走到火车站旁边一家话吧，顾心凡拨通电话，是顾父接着。

　　他说：“爸，今天没有去北京的火车票，明天有两列。”

　　顾父说：“那你今晚先在火车站候车室里呆着，等明天再走，小心点。”

　　他说：“好的，到北京我再给你打电话。”

　　顾心凡可不想在火车候车室里过夜，那是一种浪子才有的日子。上一次就是因为在火车站门口睡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在回家的途中昏头转向的才被人家敲诈勒索了一百多块，搞得连回家的路费都差点没有，幸好裤兜里有几块零钱，否则真走路回家至少也得一天半，还没有饭吃。想到那次他就心惊胆跳的。

　　他爸知道钱这东西来之不容易，能省就省，但是他怎么知道年轻人的心早已经不是在乎这几个钱了。

　　女孩在他放下电话后宛尔一笑说：“这下可以住宿了吧！”

　　顾心凡没有理由拒绝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要求，只好答应等自己先买了车票才同她一起走。他买了明天7.30的一列车。

　　女孩好像已经跟他很熟悉似的，欢快地拍了他肩膀说：“跟我来。”

　　顾心凡跟着她刚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身又来个蒙娜丽莎的微笑才说：“来，我们一起提啊！”顾心凡来不及谢谢她便伸手提起另一边朝顾心凡又一个微笑，顾心凡心里有一种甜蜜的激动，有女孩能够伸出手来帮你一把，你能够不幸福吗？顾心凡心开始直跳。

　　八月四日是出门的吉祥日。

　　恬谧的幸福。竟然有漂亮女孩陪自己走，这样的福气顾心凡那里找。

　　走出售票厅，女孩把伞递给顾心凡说：“外面下着雨，你来打伞，我们两人提行李，好吗？你这行李也真重呀！”顾心凡真没有伞，女孩的伞只能挡住行李和两人的小半边身体，但女孩没有说什么。顾心凡忽然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能够与这么位女孩子就这样走完一生也无怨无悔。可惜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大约有十分钟便到了一家鸿运旅社。

　　顾心凡要了一间十五元的，女孩劝他住二十块的，有电视有风扇。他拒绝。女孩有些失望地给他找了一间十五块的房，在第一层，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顾心凡叫她把单据给他开起，人心不可测，他在高中就领悟到了这点。

　　顾心凡一下倒在床上，四仰八叉，想想终于逃离家再也不用担心父母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以后的天地由自己做主自己支配自己自己是主角。

　　几分钟后，女孩没有敲门就推门而入，顾心凡还是四仰八叉地躺着，但他只是立即收拢腿并没有站起来。女孩仿佛刚洗了脸，但汗水在额头上直冒，脸微微地红了，给了他一张收据，却坐在他躺下还空留的床边问：“先生要不要找个女孩子来说说话？”

　　顾心凡自她坐下脸就发红，心也猛跳。他是一个想像力丰富的人。思危就说他的文学知识好就因为与他的想像力有关，一个简单的问题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大学问，比如一个女孩子刚准备脱外衣，他就联想到接下来要脱内衣要干什么，其实女孩子脱外衣是她们有个习惯因为她们在外穿一种衣服在家穿另一种衣服，天生她们就爱换衣服，远不是他联想的那种。可是当女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更跳，狂乱地跳。第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第二怕自己控制不住上了美人当不但失去处男之身而且还失去钱。

　　顾心凡脸红的又变了颜色，好像朱红色，甚至有些难看，说：“不用了，谢谢。”

　　女孩又娇柔动人的一笑说：“找一个吧！说说话可以消除你旅途的疲劳。”

　　顾心凡说：“真的没有必要。”

　　九

　　找个小姐说的好听是找女孩，因为做这方面的事的人都是二三十岁之间的年轻人。说的直白些便是鸡婆或鸭子。在上海时他就曾误打误闯差点上了当，那时候他才十六岁。

　　现在的社会，小姐的性质已经发生变化，她已经不是封建社会时期的那种文明称呼的涵义，已经进化成鸡婆的代称，比起历史来更加简单却又复杂化，现今你看见鸡婆你也不必要叫什么梅什么香什么辣什么甜的更不用什么花什么草，你只要叫找个小姐会有人把她给你送来，名字还是什么诗艳什么文静什么鸿雁。而通常遇到认识的某某未婚或不认识的年轻女子，一般则叫她们什么女士什么女孩什么女子或者直接称呼名字，却很少叫什么小姐的，除了在正式或者大型聚会场合中国的优良传统才得以体现。

　　对顾心凡这种年轻人，看着书生气就挺浓，小姐感觉不太雅观，而且还年轻气盛，所以顾心凡暗暗吃惊这女孩的应酬能力与聪明伶俐，他也暗攒自己的头脑灵活，否则真给他找一个女孩说说话这钱到时候不管怎样都得给上。
　　十
　　女孩又说：“一个人长途旅游，很无聊的，你那么年轻，找个女孩子说说话总是好的。”
　　顾心凡说：“我还在上学，这好像不好，更何况我也没钱。谢谢！”顾心凡还不忘谢谢。不过他的眼神有一半时间停留在女孩身上，特别是脸蛋上，笑与不笑都仿佛在笑。他越来越觉得女孩有点意思，动人又漂亮，他一直在内心深处强迫自己千万不要收诱惑。现在还不是时候，思危说大学里美女如云，他也不可能为了暂时的快乐而忘记自己。
　　顾心凡总觉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应该学会矜持，那么男人才会更加上当。
　　女孩说：“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也经常在外面找女孩的。”说完脸上的表情微微调皮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遇上顾心凡，她现在应该不是坐着说话了。
　　顾心凡实在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心理的某种激素开始复苏，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猛烈的跳动，他不由自主地说：“你现在不是和我说话了吗？如果是你陪我说说话我倒是很愿意，反正我也睡不着。”
　　女孩站了起来，脸一下子微红，好像顾心凡忽然脱光了衣服站在她的面前。窘迫地说：“不行.....我不行......我帮你介绍一个比我更漂亮的女孩吧......”
　　顾心凡本刚兴起的兴致忽然消失无踪，说：“那算了，我没兴趣。”
　　女孩似乎对顾心凡失去了耐性，打开了门，说：“不打扰先生休息了，祝先生睡得愉快！”
　　看着女孩离开后，顾心凡有了一种失落感，他连忙起来把门关上并扣上，心七上八下的，仿佛一位少女在闺房里等待她的情人，有一种期盼，又有一种害怕。他想假如女孩去而复返，那今晚，今晚......他不敢想下去。他又为自己解释道，可能她就是房东，否则她也不会拒绝自己。
　　想起她把行李放下时摊开双手给自己看，有一条很深的血痕。她没有一点埋怨，反而和自己撒娇说疼。顾心凡还是觉得有些惋惜，要是能够交个朋友那该多好，有机会大家还可以见面，或者留个联系方式。但是他又反过来想，自己又不是属于帅哥级的人物被她吸引，也许她只不过眼中看到的是前，也许她不过是个打工妹。心里才算安定下来，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