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传闻》矮树

37、第三十六回

　　本来事情按计划发展就好，送赵淳彬回去，然后在他那里混个地方睡，再趁天还没亮回去，回到家锁在房门内足步不出。这真的是很好的计划，但是计划这个事情总是赶不上变化。

　　贾挣尼拖着赵淳彬上了的士，说了个地址，就安安静静坐在后座上。车上放着缓和的音乐，开着暖气，他将赵淳彬的头拉过来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伸出手将围在赵淳彬身上的那件外套抽出来，随后盖在赵淳彬上方。

　　这个车上的的士司机师傅大概有偷窥人的习惯，或是热情度过高，透过后视镜将后座的一切收进眼底。

　　没等贾挣尼将赵淳彬安排好，就开口问话：“他是你什么人？”

　　贾挣尼呆了下，手下的动作停下来，硬是睁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司机师傅见贾挣尼没说话又自言自语道：“这个钟点醉成这样，肯定惹了事，是你弟弟或是哥哥吧？惹了什么事？失恋了吧？”

　　失恋啊？贾挣尼又是一个震惊，但是听到司机说着‘弟弟哥哥’什么的，马上开口否认：“不是，不是亲人，是……”对了，以前到现在他和赵淳彬的关系到底算什么，竟然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

　　“那就是你老友了吧，这年头，都是朋友来收拾烂摊子的，前阵子我还帮我那老朋友收拾烂摊子，同道中人啊。”说着脸带笑。

　　贾挣尼也跟着应付式的傻笑了下——其实，自己和赵淳彬朋友还算不上，但是他就是收拾烂摊子的命。

　　可是好死不死，原本睡在那里的赵淳彬在这个十分温馨的时刻，将所有的美好打破，彻底地打破那种。

　　“他是同性恋。”声音十分冰冷，正常人听都会觉得在开玩笑。自然这个上了年纪的司机师傅也不认为赵淳彬在开玩笑。

　　贾挣尼心脏此刻打漏半拍，硬是微微张开了嘴，僵硬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反应。瞬间嘴角微微上翘，以为出现了幻听，然而赵淳彬接下去的冷言冷语证明了这一切并不是幻听。

　　“而且他还是没破处的同性恋。”

　　靠！贾挣尼清醒了，身体都在发出阵阵的颤抖。和一个人稍微熟悉之后，真的可以了解那个人的一切——没想到赵淳彬的醉酒后劲真的大，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贾挣尼瞬间觉得下不了台，心跳禁不住加快，脸的热气直上，也不知道是被气到的还是不好意思。现在这个无比尴尬的场面，他有种想跳车的觉悟。

　　微微抬起眼睛看着坐在前面的前面的师傅，发现无用功。可是被这样说，再站在师傅的角度思考，贾挣尼选择马上否认，声音带点颤抖，说得十分没自信，“那个……他说笑的，别当真，他只是醉了，醉的人说话别信……”

　　可是说着说着，感觉到车间的安静的气氛，越是觉得自己话证明了个道理——解释就是在掩饰。

　　真的说不下去，贾挣尼老老实实地闭了嘴，什么都不说，还好接下来赵淳彬并没有说什么，而那个见过世面的师傅也继续问些什么。一路下来，贾挣尼觉得心里有股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股气。

　　他也冷了脸，转过头看着窗外。车间这个时候又恢复温和气氛。

　　枕在腿上的赵淳彬，还在打嗝，身体仍然在不停得抖动，抖得贾挣尼心乱。迫于担忧，再回过头看好赵淳彬，将赵淳彬身上的外套拉上，盖过肩膀。

　　到了目的地，却又来了一出，搞得贾挣尼真觉得这辈子的脸就在这里丢尽。

　　就在贾挣尼准备开门的那刹那，赵淳彬撑起身子，一个弯腰，张开嘴就将胃里边所有的东西呕了出来，而且呕的地方很准，准得让贾挣尼哭笑不得。

　　就在自己两腿之间，而且裤子和上衣弄得到处都是。其实被沾到衣服，贾挣尼真没觉得什么，问题是那液体沾到了车的座位，沿着座位流到车底，

　　一时间，整个车厢充满臭酒的气息。

　　真的奔溃，没见过比这让人奔溃的事！贾挣尼实在没有脸面说抱歉，还是现实点问着：“加上洗车钱多少？”

　　师傅大概也被搞得有点头晕，硬是没接上话，等贾挣尼再询问一遍才呆呆说着：“70元。”

　　贾挣尼点了头，认命地掏出钱包，却发现换了梁永衣服后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不太好意思拖下去，赶紧往赵淳彬裤子出找找有没钱包。幸好这个老祖宗是有钱人，口袋一放也是几百的银子。

　　给了钱，马上拖出赵淳彬，闻了太久的酒臭味，贾挣尼此刻觉得他也差不要呕吐了，硬是咽了一口水撑着。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惹事，我的天。”贾挣尼扶着赵淳彬说着，其实现在搞得心情真的不好。

　　赵淳彬闭着眼睛没说话，这个人像是失去了意识，身体不收神经控制，向前不断倾倒。

　　费劲拉过人，把刚才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而且，你为什么说话，总是可以不顾人的感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做这的就可以证明什么吗？你把我当成什么？”

　　不过说了几下，也知道赵淳彬这个人不会听进去，贾挣尼叹了口气，翻了白眼按了电梯。

　　进了电梯，将赵淳彬扶在靠壁的一边，按了关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这个电梯不快，而赵淳彬家住得高，也没这么快到，只能站在里边干等。

　　贾挣尼皱着眉头扯一下衣角，唾液就在那里不断盘旋，看着真的是……无法形容的恶心。放弃理会衣服的问题，大不了赔一套给梁永完事。转过身再看看赵淳彬，只见这个人嘴角还残留有唾液。

　　叹一口，伸出手，用衣袖那个位置擦对准赵淳彬的嘴唇就擦——也管不来臭不臭的问题，反正原本衣服就弄脏了。

　　让贾挣尼意想不到的是，下一秒，他的身体就完全贴附在赵淳彬身上，头被这人的两只手掌抱住，微微向上方仰起。而赵淳彬则配合着低下头，将那仍算润红的嘴唇完完全全地包围贾挣尼那惨白干燥的嘴唇。

　　这一刻，贾挣尼整的人就懵了，脑袋一片空白，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舌头在另一方递进来，先在嘴唇处舔舐，只把那没有点水分的干裂嘴唇舔湿，还在嘴角处逗留一段时间。等这个地方被完全侵占，才像满意了般将舌头继续往口腔里边送，舔舐着一排整齐的牙龈，还不带满足，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

　　贾挣尼只觉仿佛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这样刺激的接触，对一个真的没什么经验的他来说，这样的接吻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酒的味道，通过舌与舌的搅混在一起，搞不清楚酒到底是来自谁口中，也不知道现在谁才是醉的那位。

　　等嘴唇被咬破了一层皮，贾挣尼瞬间清醒，摇着头伸出手猛地抓住赵淳彬的腰围两边，想要推开这个现在脑子不清醒的人，可是没有用，想不到赵淳彬的力气是这么的大，完全无法推开。

　　被吻得真的开窒息，连眼眶都涨满水汽，可是舌头还是被赵淳彬的舌头纠缠着，沟壑着，这感觉根本就已经不是自己的舌头。由于严重缺失的氧气，迫使贾挣尼不得微微张大了嘴巴，像是配合般。

　　而这所谓的配合感，更是加大了赵淳彬的放肆，将舌头递得更里边，直击呼吸道磨壁之上。

　　贾挣尼没办法，趁还剩一点意识，也张大了嘴，将牙龈对准赵淳彬的嘴唇就大力咬了下去，血腥一时透过触觉神经传到脑门。以为这样就可以让醉酒之人离开，可是却起不到一点点作用，仍是不停缠绕。

　　被吻得天花缭乱，眼睛更是无法随意转动，电梯门这个时候也打开，可惜不久又关上，停在这个楼层。

　　十五分钟，真就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赵淳彬才放开了贾挣尼，整个人也像虚脱般。推开贾挣尼，靠在电梯壁上微微喘着气。

　　而贾挣尼更是喘得厉害，活到现在没被夺走呼吸，实在不适应，通过这次，也总算体会激吻。

　　以为这样会让人兴奋，一点都没！呼吸顺畅之后，贾挣尼带着愤怒眼神盯着赵淳彬，声音提高一倍：“你当我是男妓吗！是你玩耍的对象吗？”

　　赵淳彬闭着嘴，没说话，不过一开口，那冰冷的口气更是让贾挣尼发疯：“你没有明确拒接。”

　　“所以，你就可以想上次那样——自以为我多稀罕是吧！”

　　赵淳彬对上贾挣尼眼睛，眼珠在这个时候却透露出一丝悲伤，连整个表情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感觉到赵淳彬明显淡下去的感情，贾挣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在这个时候有陷入沉默，直到一声带无奈的声音响起。

　　“不是你稀罕，而是我稀罕。”

　　听到这天开地破的话，贾挣尼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赵淳彬。

　　“你真没发现，你人真的好得可怕……贾挣尼，你没发现你是个传染病病原体吗？一旦浸入人心，就难以摆脱……可怕得狠。”

　　“……”

　　“贾挣尼，你知道□□冲动吗？”

　　贾挣尼一楞——虽然对这类事没多大了解，但是有经验，他也试过。在某个晚上，因为白天曾与赵淳彬接触，因为某个动作，因为一些话语，半夜回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遗精。当然，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说的事。

　　“你真的是我最恶心的那类人……可是我现在脑海就只有你，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

　　“……”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