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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62章 ...


  •   “幻儿,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许阡陌谨慎道。
      “何事?”傅君幻撇唇问道。告诉她他将有无数个女人吗?
      许阡陌认真道:“幻儿,你不奇怪为何云姨会那般疼爱许之双,而母亲又那般疼爱你吗?”
      傅君幻没来由的内心一紧,“……你想说什么?”
      许阡陌轻声道:“许之双是云姨的亲生女儿,而你,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半响,傅君幻反口道:“你在胡说什么!”
      许阡陌柔声劝道:“我何曾欺骗过你?”
      “是云姨在你们还是婴儿时将你与许之双调了包。”
      “你胡说!”傅君幻反驳道:“倘若我与之双真是被人调了包的,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吗?”
      许阡陌温和道:“幻儿,初生的婴儿是很难分辨的。而长大后的你,与父亲母亲相比,若不仔细端详,是不易看出有何相似之处的。而许之双与云姨、铭叔也无相像之处,所以……”
      傅君幻内心思绪万千,她认为这太荒谬了,她认了十八年的父母居然不是她的亲生爹娘。
      “我不相信!”
      唉,就知道她接受不了。
      许阡陌探臂搂她入怀,说:“幻儿,我叫了近二十年的爹娘不也同样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吗。但那又怎样,他们视我如己出啊。这或许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人的心境是很容易改变的,我感觉得到,在他们心中,我少主的身份是次要的。他们除了没有给我一滴血之外,所有我该拥有的父爱、母爱都不曾短缺过。”
      刻意忽略胸前衣襟的湿意,由着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幻儿,你的亲生父母除了没有给你叫他们一声爹娘的机会,他们能给你的都用尽了心的去补偿你。你自己也说了,他们疼你更甚于对许之双的疼爱。幼年你病重,他们倾尽所有心力、人力为你遍寻名医名药,母亲更是三不五时的去看你。你生病,她做母亲的比你更痛。在得知你的病因绝大部分是因许之双而起时,你可知他们二老有多痛心。”
      在她发顶上印上一吻,柔声道:“他们本打算等你回去后亲自告诉你的,又怕你会不接受他们,所以便由我来告诉你这一切。”
      擦了擦眼泪,傅君幻闷闷道:“他们以为这样我便能接受了?你以为你有多少分量。”
      许阡陌不禁莞尔。
      眼睛因泪水的冲刷更显明亮柔和,腮边犹沾着泪水,鼻头红红的像只小白兔,惹人怜爱万千,但也更加可爱。
      “你竟瞧我作甚。”傅君幻嗔怪道。
      许阡陌微微一笑,不作言语。
      能哭出来就表示她已经在慢慢接受他所说的话了。
      傅君幻问:“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说云姨?”许阡陌问。
      “嗯。”傅君幻颔首。
      许阡陌温和道:“有机会你不妨去问问母亲。”
      一阵静默后,傅君幻说:“你告诉我,为何我这么久都不回去之双却一点也不起疑。”
      知她不想再讨论刚刚的话题,许阡陌回答道:“在许之双将初冬安插在你身边不久,她便在初冬身上下了一种蛊毒。”
      “蛊?”傅君幻直觉皱眉。
      许阡陌解释道:“此蛊,有两个名字。一名为,实心;一名为,蚀心。名称音同字不同,且意义也不同。这种蛊,简单来说就是用来测试谎言的,是关外人士专门用来窃取情报的。这种蛊,一旦被植入体内,除非你不甘被摆布而自寻短见,否则,你将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它。实心,顾名思义,诚实的心。在下蛊之人问话时,若你所言句句属实,自然无事。若有一字欺瞒,那么,就是这种蛊的另外一个名字起作用的时候了。”
      傅君幻问道:“你的意思是,之双之所以对初冬的话深信不疑,乃是她在初冬体内植入了蚀心蛊?”
      “是的。”
      “可之双不知,现下的初冬并非她以为的初冬,即便是在欺瞒她,那蛊也不会发作。”傅君幻说。
      许阡陌温和道:“只要远离下蛊之人,并不被其问话,自然也就无事。这,也是这种蛊的一个破绽。”
      “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傅君幻问。
      许阡陌说:“是初秋。她很聪明,深知这些事迟早会有暴露的一日。而那时,许之双定会将一切罪过推到她们姐妹二人身上。她为自保,遂将一切全盘托出。”
      “何时的事?”傅君幻问。
      许阡陌说:“还记得你落水的那次吗?那件事过去没几日,初秋便找上了我。”
      沉默半响,傅君幻问:“你说这蛊来自关外,既然如此,之双她又是怎样得到的?”
      许阡陌直视着傅君幻的眼睛,说:“我问过父亲,他说他曾在多年前见过这种蛊毒。”
      “如何?”傅君幻问。
      “在那位教主夫人手里。”许阡陌说。
      傅君幻微颔首。半响,震惊道:“你的意思是?!”她用力推开许阡陌,连声道:“不、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之双所持的蛊毒很有可能来自娘,而蛊毒又是那教主夫人的所有物……他的意思是,娘与那教主夫人有关系,更有可能是当年出卖他们的人。
      由傅君幻的反应,许阡陌了解到,她可以接受柯云不是她生母的事,却不愿接受柯云就是当年的背叛者的事实。
      许阡陌走至她身前,捉住她的手,不容她再后退。
      “幻儿,或许我们可以断定许之双所持有的蛊毒来自云姨,但却不能肯定这蛊毒就一定出自那教主夫人。这两者或许有着关联,但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有谁知道这些?”傅君幻问。
      许阡陌温和道:“除了许之双与云姨,我们都知道。”
      —————————————————————————
      许阡陌坐在初露嫩芽的草地上,让傅君幻靠在他怀里,发泄她的情绪。厚厚的披风包裹着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许阡陌察觉到怀里的人似是睡着了。只是沾着泪水的睫毛微微颤抖,想来,她睡的并不安稳。
      怜惜的吻上那微颤的睫毛,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额际、鼻尖、脸颊。
      他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而柯云之所以会将幻儿与许之双两人调换,就只是为着嫉恨许紹与杨烟二人的结合吗?
      为何他会有着莫名恐惧感,而这种感觉也随着事情的逐步揭露而渐渐加深。
      到底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这些与柯云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傅君幻白皙的面颊。在权势与她之间,他不是早已做了选择的吗,那为何还会有着恐惧?
      许阡陌喃喃道:“幻儿,你永远都别离开我……”
      长孙祁的事,他曾私自追查过,并未查出傅君幻与他有过任何的交集。他也曾想过要询问她,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默然。她若想说,自然会告诉他的,怎会等到他来问呢。
      有时他会有个霸道的想法,霸道的想就这样占有她,让她成为他的。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更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了。
      想到这儿,许阡陌不禁嗤笑,更唾弃自己的龌龊。
      她是那般的信任他,更甚的是,为了使他安心,她不惜抛却女子的矜持,任由他对她恣意亲吻。
      在她逗留般若寺的这段时日里,每每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溜进她的房间,在她沉睡时,拥她入眠。等到破晓晨曦,她即将醒来的前一刻,再溜回自己的房间。
      虽然她从未提过,但他想她是知道的。因着是他,也对他的信任,所以她未拒绝。
      私心的,他希望她会习惯并且贪恋他的怀抱,再也不愿接受除他以外的男子。
      拥着她时,也曾自私的想过要了她。可每每一想到她对他的信任与迁就,对她的欲念瞬间就转变成了浓浓的怜惜。
      她是那样的信任与迁就他,抛下她视若生命的花园,就只为来陪他。
      若他当真自私的占有了她的身子,他想,头一个饶不了他的就是他自己吧。
      他是那么的纯洁无暇,恬静善良。
      他该庆幸,在她懂得红尘情事睁开眼的刹那,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
      解下披风盖在傅君幻的身上,许阡陌将她抱到温泉边。湿了锦帕,轻柔的为她拭去颊面上是泪痕。回到火堆旁,又升起了火。
      傅君幻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火堆旁,身下铺着披风,披风的另一半则盖在她的身上。
      只是,他人呢?
      站起身,傅君幻环顾四周,未发现其身影。拾起地上的披风,坐在火堆旁的大树下,将整个人置身于披风间,似乎只有感受到他的气息,她才会安心。
      傅君幻静静地回想着方才许阡陌所说的每一句话。
      “君幻!”
      傅君幻闻声望去,唇角微勾而不自知。
      许阡陌疾步走来,“我料想你也该醒了。”
      “好香。”傅君幻赞道。
      “饿了吧,”许阡陌柔声问道:“醒来多久了?”
      “刚醒来。”傅君幻看着许阡陌手里的食物无动于衷,只是双颊微红。
      许阡陌莞尔一笑。“好,我喂你。”
      傅君幻看了看那些足以让她吃到撑也吃不完的馄饨,抬眼看向许阡陌,复又垂眸。
      “有很多,一起吃。”
      “……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天边晚霞似锦,红光万丈,旖旎的光芒笼罩着幽谷,河面上点点金光。
      “我们回去吧。”傅君幻说。
      许阡陌笑笑:“呆会儿再回去。”
      傅君幻不解的望着他。
      许阡陌笑吟吟的牵着傅君幻的手,走到温泉边,边解衣衫边调笑道:“幻儿,我才不像你那么小气,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你大可放心,我不收你钱的……”话音未落,扑通一声,整个人连带未解下的衣衫一起跌进温泉里。而推他下水的傅君幻,本着买一送一的特价,更是附带了一个“滚”字给他。
      大石后的傅君幻,回想着自己的言行举止,不禁莞尔。
      何时,她竟变得这般粗鲁了。
      “幻儿,我的衣服全湿了。你让我穿什么?”
      “……”
      “你若不介意,我倒可以不穿衣服与你一同回去。”
      傅君幻轻啐:“不知羞!”
      傅君幻知他这般戏弄她,是不忍她情绪低落,遂起身回止步院为他取来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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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石后传来声音:“幻儿,你真的不要看?你若是还不改变主意,那就真的看不到了。”
      穿好衣衫的许阡陌,悄然越过大石,眼前的一幕,立时令他眸光灿灿。
      傅君幻屈腿靠坐着大石,双手捂住耳朵,脸颊红似火。垂眸盯着自己的鼻尖,一脸的郁闷与纠结。
      她这是在纠结什么?纠结于,是看,还是不看;还是考虑着要不要……嗯……揍他一顿?
      许阡陌啼笑皆非,这就是所谓的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问窗外事吗?
      怎么办?他好像更喜欢戏弄她了!
      抬起傅君幻的下巴,许阡陌与她对视,脸上笑意浓浓却不言语,只是一迳的看着她。
      一股带着凉意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傅君幻面上羞意更浓。许阡陌痞痞的笑更教她无所适从,心里一阵恼怒,用力将许阡陌推到在地,然后快步离去。
      “痞子!”十足十的痞子。
      一个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多面。
      温柔的他,会教她也不由自主的为他付出柔情,一点一滴的蚕蚀掉长孙祁在她心里撩起的涟漪;认真的他,总会教她倾心,倾心于在他认真的那一刻所散发出的气势。而此刻的痞子,她真真是想狠狠的给他一巴掌。
      想法固然是解气的,只可惜技不如人。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许阡陌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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