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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13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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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天际,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棉絮般的白云分分合合,渲染开来,犹如一张水墨画。
一座高大宏伟的山峰,古木参天,怪石嶙峋,绿树成荫的树木郁郁葱葱、 枝繁叶茂,旺盛高大雄伟、直插云霄。
在山峰的顶处,一座不大不小的寺院矗立在此,香火鼎盛。往来香客络绎不绝,多半是半山腰一座“风云武术学校”的莘莘学子和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
穿过弯弯曲曲带着青苔的老旧的台阶和青石板路,映入眼帘的是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包围着的寺院。
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
寺院的大门两旁写着这样的对联。
寺院的一角,一座小小的院落,拱门上方的岩石刻着“止步院”三个字。
白皙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指甲均匀,透露着一股清爽。
缓缓抚上“止步院”三字,指腹上略沾了些灰尘,他不以为意。
揉揉额际,唇角浅勾,苦笑,困惑于自己怎会无缘无故就躺在这拱门处睡着了呢?
环视四周,寺院里花草树木茂盛,檀香萦绕鼻尖,梵音袅袅,给人一种超脱凡尘的错觉。
黑色薄夹克,深蓝色的牛仔裤,踩着棕色的皮靴,牛仔裤轻松而随意的塞进皮靴里,给人一种休闲而不颓废的感觉。
俊朗的面容带着温和的浅笑,双手随意的放在牛仔裤的衣兜里,他走进“止步院”。
深邃黑亮的双眸,视线落在院落里的一塘池水。
风吹过,水波荡漾,荡漾着开得正盛一池并蒂莲,花香四溢。
那双黑亮双眸,不过在出淤泥而不染并蒂莲上停留了半秒不到的时间便转了开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池塘旁边的一座凉亭里,久久不离。
她趴伏在石桌上,柔软的发丝轻触的桌面,呼吸清浅。
视线不移半分,缓步走至凉亭,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只手撑着头,撩起她的一络黑发,一丝邪魅的神情在犹如夜晚星辰般黑亮的瞳仁里一闪而过,那络黑发轻微的扫过她的鼻尖。
她皱眉,但未醒。
他笑,俊朗的面容越发的温柔。手上的发丝不遗余力的继续扰人清梦,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动了动,小声打个“喷嚏”,睡意渐小。
他依旧保持原有的姿势,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女,似是在等着被发现。
她揉揉眼,掩嘴打个呵欠,看向手腕上的女士钟表。
下午三点四十分。
“……这么晚了?”她诧异。
她揉揉肚子,“怪不得这么饿了。”
他无声而笑,感情她以为是“馋虫”在骚扰她?
她站起身,看她随性的一站,怕是忘了不久前自己的脚踝不小心崴了。
惯性的要抓住什么来缓解欲跌倒的趋势,无奈她手边除了一张石桌便是空气。
以为一定会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意外跌进一个温暖坚硬的胸膛。
知道她不喜与人有过分亲密的举止,他在她推离自己前板正她娇小的身子。
曾经清秀和着稚嫩的面容在眼前和脑海里萦绕久久,不愿离去。
这么长时间,一张照片也没有,更没有只字片语的信件。
她想,就这样念着也好。
说不定他是怕自己变得丑了,不敢让她瞧见。
清秀和着稚嫩的面容渐渐拂去,变换而来的是一张俊朗的挂着温和笑容的脸,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似不悦,似莞尔,“你又闹我。”
黑亮的眼也凝视着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的一切。
齐肩的削薄短发,白皙的鹅蛋脸,如玉光滑;弯弯的柳叶眉,一笑,如春风吹过柳梢;粉嫩的嘴唇带着淡淡的苍白。米白的风衣,棕色的长靴,露出白皙细腻的膝盖和腿窝。
手覆上短发,他皱眉。
“头发剪了。”
她眨了眨了眼,笑,“会长长的。”
“你瘦了。”眉宇间皱的更深。
她注意到他一直看着她的腰间。
同色系的腰带,系在腰间,更凸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随性的解开,贴身的风衣顿失变得宽松了些。
“胖了。”
眉宇间的褶皱平复了不少,他微微一笑,含着戏谑,不避讳的为她重新系上。
“糊弄我。”
“回来了。”
“嗯。”
此时她才得以意识到,他是真的回来了。
她的眼睛,明亮柔和的眼眸,沉静安然的犹如一池流动的泉水,淡淡的波动着涟漪。
柳叶眉,弯弯的,如三月里的湖边杨柳。
而他的眼睛,时而黑亮犹如暗夜里的星辰;时而深若大海,在风浪来袭时,波涛汹涌。
也有人说,他们的眼睛很像。
她退开两步,打量着他。
他身上的衣服是她在不久前买 ,天转凉了,想着给他寄过去,未料他竟然回来了。
他站着不动,任由她打量。
她比划着两人的身高,“你又长高了!”似惊叹,也有着微微不快。
听在他耳里啼笑皆非。
他故意道:“你还是那么矮。”
果然,她皱眉相向。
他带开话题,“你的脚怎么了?”
知道他是故意让自己不高兴,她不上当,也跟着抛开谁高谁矮的话题。
“崴了。”
他扶她坐下,脱下长靴,观察她的脚踝,有些微的肿。
“疼吗?”
“不动就不疼。”她如实答。
他低垂着头,神色呆了呆,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里的笑意。
这是什么回答?
他把靴子放在石桌上,弯腰蹲下,“上来。”
“我要把鞋子穿上。”她执拗。
“脚会疼。”他劝诫。
她说出来的话教人无语。
“不穿鞋子会难看,我宁愿疼!”
他仰天长叹。
爱美,女人的天性,也是通病。
霞光万丈,暮霭丛林,似血的晚霞笼罩着山顶的寺院,经久不衰。
山间的青石板路,稳健的步伐,缓步走着。
藕臂环住颈项,发丝触着他干净清爽的短发。
她满足的深吸口气,扯着他的耳朵。
“你做什么?”他问。
“疼吗?”
“当然疼。”
“那我就不是在做梦。”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刹那间,深若大海的黑眸,原本平静的海面,波涛汹涌,随即又归复安然。
海风吹过,吹起淡淡的涟漪。
他讽笑:“你不止个子没有长高,连智商也没有上升。”
她怒,发泄不满的揉乱那一头黑亮干净清爽的短发。
粉嫩的手心传来不适,她嫌扎手,咕哝着:“刺猬。”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妈说的。她说你一早就来了这里。”
好一会儿,她轻轻说:“哥,我在这里睡着了。”
“嗯。”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嗯。”他耐心的听她说,含着宠溺。
又是好一会儿,在她就要趴伏在他背上再一次睡着时,他说:“我上午就回来了,一回来换身衣服就来这里了。”
她说:“我看时间的时候是三点四十分。”
他微笑:“我也睡着了,和你一样,也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那你梦到了什么?”她问。
“……”
对话还在继续,轻喃如细语,如清风又如江南的十月烟雨轻轻不吵嚷的掠过山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