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系一世温暖》元夕有所梦

13、心始动摇

　　“咳咳。”黛陌轻咳了几声，醒了。
　　“醒了。”苏昱祁的语气还是和以往一样冷漠，“你落水了，不过不用担心，大夫说没大碍。”
　　“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我吗。”黛陌望着他说。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没事就回去了。”苏昱祁拿起放在桌旁的药，放慢脚步走出里间。黛陌只好挣扎着起来随着他回绣春楼。
　　荣策正和紫鸢在绣春楼里笑着谈着什么，突然看到黛陌和苏昱祁出现在门口，黛陌一身狼狈，而苏昱祁还是拉着脸。
　　“发生什么了？”荣策迎上来，看到黛陌一身湿，急忙喊来钱妈妈，“钱三娘，拿身干净衣裳，烧点热水。”
　　“等会，”上官毕竟是上官，一眼就看出了黛陌的不同，“你的面纱？……”
　　“面纱？”黛陌摸摸自己的脸，果然面纱在途中丢失了，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可是……你的脸……这个等会再说，你先换洗。”荣策将黛陌交给紫鸢，“紫鸢你帮个忙扶她上楼。苏昱祁你站住。”
　　“嗯。”紫鸢便扶着黛陌回房换洗了。
　　“苏昱祁，难道不用解释吗？”
　　“没什么好解释。”苏昱祁还是一股傲气地转身就走，荣策抽出剑扔在一旁，将剑鞘指着苏昱祁的脖子。
　　“我警告你，不准伤害她。”
　　苏昱祁不为所动地直直走出绣春楼。
　　荣策等在黛陌的门口，焦急地踱步着。呼吱，紫鸢将门打开了，荣策迫不及待地走进去。黛陌正躺在床上休息。
　　“还好吗？受伤了吗？还需要我找个大夫吗？”荣策一连丢下好几个问号，黛陌慌忙摆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好好的，你不用担心。”
　　“每次你都这么说，哪一次我省心过了。”荣策伸手刮了下黛陌的鼻子，黛陌不自然地躲开了。
　　“我总觉得……你的脸不大对劲。”荣策皱着眉头说
　　“怎么了？”黛陌急忙乱摸自己的脸。
　　“胎记淡化了……几乎几乎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了。”
　　“啊？”黛陌和荣策都是一脸惊恐的表情，“铜镜在桌上，我看看。”
　　黛陌拿起镜子一看，果不其然，胎记竟然几乎消失了。黛陌此时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的脸终于不会为胎记所丑，惊的是它怎么会突然自己消失？
　　荣策也是诧异不已，“我走南闯北这些年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奇事。”
　　“晚上先不想这些了，好好睡一觉我明天会再来看你。”荣策帮黛陌收起镜子，掖好被子，回府里了。
　　这一夜，黛陌无眠。黛陌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苏昱祁冰冷的脸，难道他对自己就如此怨恨吗？甚至对于他人对世界的不抱温存了吗？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会让从前的他回来？还是现在的他只要上宁女离开？

　　“起床了吗？”隔天清晨门外传来敲门声。黛陌刚想爬起却感觉一阵眩晕，但勉强能走到门口打开门是荣策。
　　“好点了吗？”容策看黛陌脸色苍白，弱柳扶风，他有点担心。
　　“好……咳，好点了。不必……担心”黛陌顿时觉得有点头晕，扶在门上的手不知觉滑了下来。
　　“黛陌，黛陌。”容策眼明手快地扶住黛陌，发现她身上烫得很。容策一手抱起黛陌，奔下楼去，“赵叔！备轿回府！”
　　黛陌再睁开眼，看到床边的荣策在不停地踱步着。
　　“荣策……”
　　“醒了，好点了吗？”荣策听到黛陌的声音，赶紧将手放在她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我又让你麻烦了是吗。”现在黛陌的笑显得苍白无力。
　　“傻丫头，别瞎想。因为有你在我的生活才有了生气。”
　　“呵呵……咳。”黛陌止不出又咳了几声，荣策扶住她，轻拍她的背。
　　“他这样伤害你……你还是放不下他是吗？”突然荣策动作停了下来，带点生气地问。
　　黛陌不语。
　　“难道你还不清醒吗？他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他了！”荣策双手掰着黛陌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你看着我，告诉我，难道你心里没有答案吗？”
　　黛陌轻轻地睁开他的手，将身子侧着躺在床上，不让荣策看见自己眼角的泪水。她没有办法回答他，是的，他触到自己的痛处了。现在的她已经无法确定自己苦苦找寻的人到底是谁？是那个在林子里交心的上宁郎？还是冷漠的戚都倦客？
　　“是我失礼了。”荣策起身来，修长的背影显得孤寂却坚定，“不打扰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黛陌转过身来，心想，也许我不能再打扰荣策，感觉我的到来已经扰乱了他的生活，荣策对我这么好，我不能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