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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佐拉(无限的第一卷) ...

  •   “到了?”

      “还差一点。”

      我坐在像是威尼斯的刚朵拉的船上面。划船的人一直低着头,他背对着我回答道。我们四周是各种白色的烟雾。它们围绕着一种看上去黏黏的丝悬浮着,还好并不靠近我们。但是前方的路仍旧是被它们当得看不清楚。

      “哎,如果我是你就好了。能创造这么多神奇的事物。”那天晚上,我闭眼冥想着。“要不咱们换换?”我对着自己冥想出的另一个我的幻影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坐在船上的原因——我想去另一个我的是世界生活一段时间。另一个我对我说她的世界要乘船穿过才能进入。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依旧在白色的迷雾中……

      自打有记忆以来,我的心中便住着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自称是个科学家。那时候的我一直很羡慕她,觉得她好厉害什么都行。

      记得那时候上小学二年级,老师教孩子们做体操。我盯着自己的影子想,“如果穿透这个影子就能看到佐拉的话,她一定能做的很好。”就是凭着这种心态,整套□□学的极快,做的也很标准。只是,我因为逞能做的比别人快。这倒还能接受,比起下边我要说的。因为一直看着“佐拉”,整套操下来我都是低着头的。站才一旁的学姐监督员无奈地盯着我。这记忆我一直记得,“那时候因为自卑而逞能真是太可爱了。”我这样想。佐拉——住在心里的万能的科学家,这家伙到底还是自己脑内的幻想吧?

      直到昨天我还这么想着,虽然现在我也觉得自己很可能是疯了。

      那时候,我把这里称作“茧”,对吧?我自言自语着心里边想。“船夫也许并不知道我在说啥,万一我去的真的是另一个世界而非我所想象的那个,那我这样问不是很蠢么。”然而船夫却听见了似的点了点头并应和道,“是叫茧。”

      茧是这样的世界:被一层层茧丝隔离成无数同心圆,如同洋葱一般凝聚在一起的虫茧一样的漂浮世界。它的最内心是它的心脏,而且不断向外喷丝膨胀。最外层的茧丝有的因为引力不足就脱去了。

      记得初一的时候是这么写在本子上的好像……

      但是这个茧要是成型了不就化蝶飞走了?那住在里面的人呢?比起意识流的黑历史日记,我现在更关心自己能否回到现实了。但是那些被封箱底的纸上并没有可以参考的答案。

      可是好想知道曾经自己的设定到底有多少在这里是真实存在的啊……我尴尬得背对着船夫不想把自己激动害羞的表情让船上唯二的人察觉到。当然,船夫在我扭过身子之际也依旧是帽子压着脸低头的样子的。

      现在的我也依旧把佐拉当做自己的知心朋友,但是我却对于她的存在产生了更强烈的疑惑。“住在心里的小人”这一比喻自古以来就有了,原则上就是指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把自律的与放纵的比喻成两个小人互相打架用来形容自己的矛盾心理。这精神层面的“小人们”与有血有肉的躯体本应该是同一人发出的啊?而我与佐拉则感觉怎么都像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

      “如果你是寄宿在我体内的名为佐拉的科学家,那可以说你是寄生在我身体里的了?”,“那万一你取代了我我不是很危险……?”,“……虽然我很羡慕你但是并不想成为强大的你的附属品啊!”小时候这么问过佐拉,我一度觉得恐慌,后来又有一阵子觉得很傻,不过现在我感到了更多的困惑。

      “我要直击宇宙核心了啊——”我心里这样想。“佐拉会不会是在另一个平行宇宙上生存的另一个我?那吾心便是宇宙一言就是真的了?”

      我似乎听到了船夫的笑声“……不是真的吧?这也能听到?”我情不自禁转过身子想看清楚船夫怎么了。说实话我之前也没听出船夫的声音是怎么样子,他的声音一直像是耳语,即使梳着长长的冷紫灰色马尾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个女的——作为美术生这与佐拉的蓝灰色头发还是有色差的。

      “你别猜了我就是。”这时船夫把帽檐提了一下,露出那双看上去像是瞳孔套瞳孔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下巴快掉了的我。不得不说确实是这个声音。我叹了口气,“我们的意识难道是同步的?不对,我听不到你的哎刚才。”,“嗯,我刚才什么都没想。”,“不是吧……?”佐拉微微笑着继续说,“不过,马上就会失去联系了。”“哎?不是说好的不是去联系?”船夫,不,是科学家佐拉,她向着远处的迷雾望去。

      “快到了。一会儿你下船就行了。”,她微微咳嗽了下,“等你想回去我们自然就会换回来,我能听得到。但是就像是我住在这里对你喊话一样你声音还是现实中那么小的话我可听不到啊。”

      “嗯……”

      “往下看!”我顺着佐拉的手指像脚下的水看去。……城市?!“嗯。这就是我住的小镇了,之前你看不到真是太遗憾了。”,“这里也分信号好不好么?”我半嘲讽地说,一面后悔刚刚说出去的不是“你家怎么这么美,太梦幻了!”。

      佐拉住的地方在一片透明的汪洋之下。居民住在高耸入云的紫色塔上。那些塔仿佛是钟乳石形状的石头与水草般的植物天然形成的。人们坐着不知什么鸟类还是飞船在空中穿梭,仿佛有透明的立交桥将道路划分。当然也许是上面的水纹我不敢断定自己看到的确切,不过大体感觉如此。

      “其实……这与电影中走马灯船夫送亡灵去地狱的感觉好像啊……渡船四周写满了死者的记忆之城什么的。难不成是去往前世的道路么?”,“不知道。”船夫佐拉如此回答。我是不是被讨厌了?我这么想。

      一会儿该不会是把我从船上直接踢下去吧……?我再次环顾四周,茧丝变得高了,仿佛教堂的圆形穹顶般十分美丽,不再有倒胃感了。“我们是到了茧的其中一个顶部?……在最外层?”我不自觉地摸着下巴问道。“嗯!这里比较结实下去也稳。”,“等等那不是距离地面也最远吗!”,“你到底是不是想来这里啊……?”我只得把头扭过去,“这次豁出去了吧?”我用对自己呢喃的声音说道。

      这次虽然是第一次来到佐拉的世界,但事实上据我许愿时早就过了好几年。事实上我已经过了那个憧憬着刺激的年龄,但是不知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机会来了。记得是上周的某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失眠了么?要不试试看能不能像以前那种半夜神游?问问佐拉看看能不能进入那种过电影的模式,那样好熬过这晚上。其实很久没能力幻想自己几年坚持着的“创作”我已经忘记上次的佐拉的故事讲到了哪里。我之前试了很久佐拉都没之声,有两年没理我了?我一边想着,佐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抱歉之前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对了,其实我也一直很羡慕能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变成现实,但是我住在你的思想中这点办不到的。再强大有什么用呢?要不咱们换换?”

      ……“确定不是提前录音吗?这对话是接着哪个开始的啊!……小学?”

      反正也没事做,再有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我便一口答应了。随后我像往常那样幻想着一些曾经故事中的朋友们的日常,一边想着就睡着了。奇怪的是幻想并没有停止,过了一阵无意识的黑暗,我便发觉自己在做梦,对,在这个船上。不过现在我已经从船上走了下来,踩在了感觉上比防弹玻璃还要结实但看上去仿佛没有的蛹的壳上。蛹壳与之前的水面浑然一体完全不知道这两种质感是怎样转换的,周围并不冷。

      “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化蝶了。”佐拉的侧脸迎着从层层茧丝投过来的不知哪里的光,她微侧着脸说道,“这是无法阻止的事,只有你能解决了我也无能为力。”庄周化蝶……?不知为什么我想到了这个词。“告诉你太多也没时间。不过去了就会知道了。等你醒来的时候会发现变成了我。不过别怕,我们只是换了位置。现实生活中的你你依旧感知得到而且,死不了的你放心!” 说完她眨了眨眼,微微冲我笑了下。

      二

      一束微弱的光使黑暗变得暖和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一丝丝红红的雪片。……是血管吧?嗯?我抬起一只沉重的手将它搭在额头上挡住了光,努力睁开了双眼。

      印象中,我好像刚才应该站在一座茧丝组成的小教堂里。这座建筑物比起教堂看上去更像是被炸过的只剩下基础结构的高迪设计风格的室内。接着我从教堂一侧的旋梯走了下去,风与水雾般的云朵迎面扑来。紧接着我就失去了重心,意识随之一片漆黑。然后现在想来……这就是“睡着了”吧?

      我是躺在树叶堆上么?视线从大仰视的被温带树木挡得不剩多大的蓝天白云瞬间滑落到瘫软的脚前。我一屁股坐了起来。我是摔下来了?还是做了个梦呢?

      我直直地看着眼前镶嵌在巨树内的巨大蛹形试管。在那里面我隐约看到了自己的脸。如果不是白天我一定吓死了。这样想着,我单手撑地爬了起来走到试管面前将手按在了玻璃上,也可能是某种特殊组织上,我想。

      “哎,这么沉重吗?”

      我看到上面映着的自己的脸如此严肃苍白吓了一跳。但是活动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梦或者是是被施了什么咒语,从那么高的地方晕掉早就死了应该。转身我才发现自己刚刚躺着的那一片的叶子都湿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唾液……我不敢再想下去了。然而再一次环顾四周,除了树也没什么了啊,应该不会有诡异的生物……“哎,那个对着试管的树怎么有条裂缝?”,该不会吃人吧?还是说我就是从哪里掉出来的?我顿时觉得自己蠢透了。

      一只巴掌大的蝴蝶将我无尽诋毁自我的思绪转移了。那只深紫色的蝴蝶呼扇呼扇地从树缝里飞了出来。它围着头顶不大的天空飞了几圈又一个八字弧线停落在了我手上。大脸对小脸。

      “好了,以后我有话就这么跟你说。看到这种蝴蝶它就是传话用的懂了?”从蝴蝶的振翅中传来了我自己的声音。“哦哦差点忘了,我变成你了。”,我刚想接着说下去,蝴蝶却仿佛完成任务了一身轻地飞走了。“是留言难不成?”我低头叹了口气,“这是要我独自闯出丛林吗?”

      我沿着小路走着。其实这种林子我还是很熟悉的。因为家后面就有片树林,虽然规模比这个小多多了但是至少植物什么的看起来还好。不过我家那片树林里没有溪流。“如果游戏刘的话我就能顺利走出林子了吧?”我挤榨脑汁想着进水的植物,可是唯一想到的只有湿地与芦苇,这根本不顶用吧?“哎?”我似乎忘记了这里是自己的“内心世界”。被人说自己心里长了草还真没错……记得佐拉的家是挨着河的,里面有成片的木莲……可是之前看到的佐拉也不是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一样,她所在的城市的俯瞰我也没见过。俯瞰?我看了看手腕上,带的是佐拉的手链。跟自己的差不多的石头手链。哎,要是有指南针就好了。

      就在我看着自己的,或者说佐拉的手腕时,那串石珠子突然发出了异样的强烈的光芒。我顺势将胳膊举了起来,这个当求助信号正好。我心想,不想那么多了豁出去走吧死不了。

      “佐拉?”,“……佐拉!”这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中年,从右边传来的。然而左边的路看上去更好走,于是我原地不动又等了一会儿,一面应和道“我在这里!”,“你别动!我们知道你在哪里了把护身符放下来吧!我们马上就到!”原来是护身符。

      我蹲下身子,一阵酸麻从脚跟直窜到脖子。我无意识地捡起漂亮点的石子在地上画起了“SOS”。

      “哎宝贝!你别来这里了!”妇人是佐拉的母亲,也是一身科学家白大褂,我从未在故事中见过她。“您指哪里?”“茧啊!快跟妈妈走!茧的周期又到了被我们提前检测到了快乘船离开这里不然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妇人一面抓住我的胳膊紧紧抱住了我又松开将我拉到一边,一个长得很精神的人拍着我的肩说,“跟我走吧我带你上方舟。不得不说你真的有你爸爸的实力将来能成大就!”,“那妈妈呢?”“妈妈马上就会跟上来,她还有点需要检测的。”男人的脸突然黯淡了下来,他扶着胡渣说道,“你放心,那棵树不会再将你妈妈也吞进去了,一定不会。”然而话音未落他便拉着我加速了步伐越跑越快,一面说着,“别回头蝴蝶来了!”

      “……那个蝴蝶,不是传话的?”,“怎么可能!你们小孩子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能听到动物说话,但是那蝴蝶,”他欲言又止,“总之先上船!那蝴蝶不是好征兆!”而此时我们已经跑出了林子,此刻我不禁回了下头,“天啊!大片的林子上全被蝴蝶的阴云密布的蝴蝶。”,“它们是从树洞里出来的吗?还是说它们就是茧的成虫?”,“现在还不明确!”我们一路小跑上了船。

      我呼哧呼哧地双手撑膝毛腰喘着气。后背被突然被一巴掌重重地砸了下来,“谁啊?”我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个黑发短刺猬头的少年,看上去少年同样是科学家。是布莱克么?我猜测。“你还是一身白啊,大褂呢?”“啊?丢了吧。”这时我才注意自己穿着的是佐拉的衣服,反应怎么这么迟钝真该死!我们一同望着远处的林子以及被“阴云”埋没的城镇,船随着海水摇荡着。这时从林子中又跑出来了一个人。“布朗!”黑发男孩子叫到,“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高个子棕色头发的带着护目镜的男孩子一个箭登上了船板。“我被他们推着出来了。”,“那我妈妈他们?”,我追问。“她,他们。”男孩子说着便将头甩开了,将眼泪擦了擦。“我真对不住你!”他双手握住我的手,“你跟布莱克创造了这么伟大的蛹程序让我们免受分离重组之害,泥俩还为此牺牲了父亲,结果这次——”“别说了。”布莱克三白眼地看了一眼他扭头便走了,“又不是你的错。”我反倒是没什么实感,然而却为佐拉从来不告诉我她父母的事情感到了心酸,她也许早就来哦到了有今天。“我们也走吧。”“嗯!”青年满面通红浑身是汗,他这才摘下护目镜又掏出了眼镜来。

      分离重组?那是啥?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太多。当时是写的那个世界里的人灵魂会定期分离重组吗?该!我怎么这么后妈!可是再具体的我就记不清了,要是枕着那个装“黑历史”的箱子就好了。这个少年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但是杰克还是有的。他与佐拉给我讲的故事里的布莱克差不多。佐拉说他是个小天才,但是脾气特别不好,人倒是挺心软。他好像是与佐拉关系不错,从小没有妈妈,但是什么事都跟佐拉说。这么样的话,一会儿看看他说的话能不能让我想起来什么?不过说实在的,截止到目前为止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穿越剧里失策的玛丽苏——所有发生的事情都非所料。

      我们进了船舱后,叔叔地过了些点心便坐在我们三个孩子一旁静静地看报纸了。小布莱克将一本指南递给了我“佐拉你昨天落我家的东西。这么重要竟然落在那破房子里你真行!不过你能平安回来我太开心!”说着他语气渐渐平和了。歇了片刻,布莱克直了直身说道:“布朗,我们去那个蛹舱,佐拉你跟大叔去那边的。”,“嗯!”说着我便与刚刚与我一同上来的一直沉默的叔叔离开了船舱。

      “我们把蛹放在制冷装置里在下一层,你进去时无聊的话看看书什么的?我就不进去了,那些装置我们都安排孩子进去了,我们太老了你们才是希望。”,“那我还能再见到您吗?”“嗯?啊,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那时候我要是记不得你你可好好教训我!”说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也笑了,但是内心却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就这样,我抱着佐拉的工作笔记与书走进了一个仓库,里面整齐地排满了像是茧一般的装置。“哎呀咱们还是慢了,你进那个写着你名字的。这里的都是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最大不过30.那我走啦?”,“嗯,叔叔再见。”我真的很想说,他看起来很年轻。不过时间不允许,我迅速走进了佐拉研制的容器。玻璃缓缓锁上,外边的声音也听不清了。“简直像是坐飞机。”我想着打开了佐拉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方程式与解析。她的字我还是看得懂的。脑子里仿佛有着翻译本地语言的字典一般,我很轻松地看懂了——除了方程式外。我又拾起了另一本杂志随意翻了翻,但是太累了,我便闭目养神了。分离肢解那些还是下船再说吧……

      “轰”得一声巨响。“哎呦!”我急的一下子将头撞到了玻璃。外面怎么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灾难来了?我眼睁睁地看到一阵巨浪将仓库门撞开将蛹们冲散了。然后我发现自己也在下沉在海水中。奇怪,船还没开就沉了?我仿佛失重了,眼前一片蓝色,晕眩感直击心头。

      其实水是在上涨的吧?我发现那群紫雾竟然已经在脚下不远处,可自己还在跌落。其他人连影子都没了,不过估计与我的情况差不多。这时候,我发现那些蝴蝶开始进化了,我眼睁睁地看到一只蝴蝶游到了我脸前的玻璃上又游走了。在这过程中它竟然从一只水蝶变成了一只有角的带翅长蛇。同时它身边的水也凝聚变异出薄膜,然后薄膜又组成了细胞变成了水母。全过程眼花缭乱,也不过我在蛹舱里翻4页纸的时间。

      ——这就是解离重组?不只是灵魂而且连身体一起?不行!叔叔他们怎么办!啊啊啊!我无力地捶着玻璃。哎——谁较我当时写这种故事的,如果我不想也许佐拉的家也不至于这么惨。这就是我的内心世界吗?

      三

      他们,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冥冥中,呼救声无限回荡在一片漆黑里。仿佛看到了水映在玻璃上的光的纹路交错变幻着。我刚要微微睁开的双眼合上了又努力地睁开,绿色映入眼帘。我是不是,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躺在床上,在幻想中看着树荫下佐拉坐在茶几前讲述她的故事的时候……?

      不对,不对!我猛地坐了起来。“啊……”头顶的玻璃被击碎了。手边的书是干的,四周没有水。我环顾这四周,树林依旧与现实无差别——只是,我这次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手腕上的石子上仿佛蒙着一层磨掉的灰,没有光泽。妈妈?叔叔?你们都在哪里啊。会变成什么样子?是谁在黑暗中呼喊着“救救我”?然后一声巨响将我惊醒……

      还有……我……是谁?

      我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书。一本杂志,一本机器的使用说明,一本是制作蓝本,还有一本。这本子比之前的都厚,用报纸包着书皮。里面加了许多纸,有明信片,照片,还夹着一封信?

      我打开那皱皱的纸,像是流着泪写下的哎。这本子是……日记么?那,我是谁?佐拉?还是与佐拉有关的人?我与她交换了灵魂吗……?

      “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尽管大家不相信,但是我对此很确信。你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这个世界怎样的无聊,要世界从新运转。于是这里便出现了每隔漫长的岁月便信息重置的现象,我们称之为世界末日。我通过对你的研究与探测,冒着被否定遗弃的危险接近你,最终终于研究出了和你近似的容器,这个容器可以穿越时空的扭曲使自己完整的保存下来。这样我与家人应该就能活下去了,但是它太小了我不知道要做多少个,能救多少人。看看你的不满导致的灾难吧。你哪里不完美我帮你解决,不要再给这里添麻烦了,蛹。

      你的,佐拉”

      我是……蛹?本来就记忆混乱的我变得更加混乱了。分离重组,对。将不同的意识重组,并且将生物的特征性状也进行重组,对,对。这就是当时我在日记里写下的定义,现在可想起来了,可是早就晚了。那,现在,重组的我,是谁?

      蛹可以保护我避免身体的变异,但是精神上的打击却还是差点把我吞掉。这可比睡瘫症要来得凶猛得多了。我一面拍打着自己的身子看看有没有哪里变了,一面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耳朵尖了,别的不是很确定。衣服没坏。等等,不近视了,确切的说是,超乎意料之外的过分清楚。哎?上次……我发觉自己已经记不起来现实中生活除了躺在床上与冥想着的佐拉对话的其他具体内容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佐拉的记忆。那么清楚。

      ……爸爸?妈妈?我有些回忆不起来了,然而一幅臆想出来的,被紫色群蝶啃食变异的尸体的图像却反复击打着我的胸口。不管自己到底是谁,就先当我是失忆的佐拉好了。首先修好这个机器,看看日记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以及如何找到其他幸存者再说别的。至于蝴蝶与蛹跟我到底什么关系,先放放吧。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佐拉(无限的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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