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爱》九月亦歌

5、五

　　出门的时候，爸叫住了我，我转过头，看两家长的神色，好像很是严肃。
　　“什么事？”我干笑着问道，心跳得厉害。虽然我骨子里有些叛逆，可对于父亲，多少还是怕的。
　　父亲无形的气场如同滔天波浪，我在那浪间涛上渴望生机。
　　“你在恋爱？”这语气，看不出半分情绪。得强调一点，父亲是鲁迅的忠实粉丝。
　　我浑身一颤，爸怎么知道？
　　一声冷哼刺得我脊背发凉。久居官位锻炼出来的威压，果真不是盖的。
　　我能说什么呢，事实，还是撒谎？或是这两者都不选。
　　我保持了沉默。
　　此时此景，沉默不是别离的苼萧，而是游离的离子，一旦与父母释放的离子结合，可能一剧烈的化学反应，炸药就那样的制造出来了。
　　“断了。这是儿戏！”父亲命令。
　　我心里一紧，拳头紧了紧，看了一眼母亲，母亲的眼里，也是满满的责备。
　　我突然好想笑。
　　断了？呵呵，这两个字还真的容易说出口……
　　断了，哈哈。
　　我的脸，此时应该是狰狞的。
　　“断了。爸，妈，凭什么要断了，我们又没影响到学习？！”我咬牙，沉声说道，喉咙如同被人死死地掐住一般，十分难受。
　　“凭什么！”父亲似乎也是怒了。他瞪着我，让我感觉要一巴掌上脸了，我倔强地回看着他，如同长刺竖起的暴走刺猬。
　　“凭什么！凭你们年龄还小，还有高中三年！凭你们现在年小冲动，可能会酿出付出一生代价的后果！凭你们现在还未成熟意识观念，爱情哪是这么简单的相互脸红了心跳加速了，这是故事，不是现实！还凭他，方方面面完全配不上你！”
　　“呵呵，总结起来，就是爸妈你们不相信我，还有那封建的登对观念！”我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条理分析，也还能如此的勇于反驳，看来，还真的是爆发了。
　　我闭上了双眼，心里半是难过，半是对于出生以来第一次的反驳父母有些疲惫。
　　这么多年来，我哪一次有让他们失望过，哪一次不是完美完成他们的期望，可这是我的人生，我真的很想要过我自己决定的生活。
　　但，你还小，如同千斤石磨，将我的热切希望碾碎，而后是，为父母而活。
　　“瞧你这出息！”父亲一点都不受我的语言刺激，“如果不能断了，转校。你知道的，我们有的是关系。”
　　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世界的崩塌。
　　这一刻，我真的，真的很想冲出这个家门。
　　可是，我没有。
　　我有顾忌，也有责任，还有其他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