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爱》九月亦歌

13、十三

　　曾经我把一切归根于缘分的捉弄，却忘记看看自己，一切只掌握在我的手里。而如今，我们之前，该由我来掌握。
　　或许是上天垂怜，或许是人品爆发，我的高考考得出人意料的好。
　　记得高考前班主任找我谈话。
　　“向晚啊，你的成绩总是起伏得厉害，希望你高考不要遇到低谷，而要是最高峰。”
　　当然，鄙人不才，低谷的时候也能上个一本。
　　高考之后……
　　我的心突然剧烈跳动。
　　七彩缤纷的霓虹灯闪花了双眼，我看着他那又高大了不少的背影，心绪万千，唇角不禁紧了紧。
　　他的脚步忽然一顿，我忙跟着刹车，心里一阵紧张。
　　这酝酿，还没结束呢。
　　“你……”付然转过身，眉心微蹙，似乎很不喜看到我。
　　我气儿一泄，人倒是放松了不少。
　　“我，有话跟你说。”
　　“嗯？”
　　“付然，对不起。”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比想象中镇静不少，“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我离开你是迫不得已，因为我爸，我爸……”我梗了一下，声音略带不稳接着道，“我爸他不许我早恋。他，知道我们……”
　　付然目光一闪，静静地看着，视线仿佛没有焦距。
　　“我纠结矛盾了好久，本来想在高一的时候跟你说清楚明白，可是那次操场上的突然事件，我一时难以接受……”
　　“可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即使爸妈反对，我也一直在寻找机会。付然，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最后一句，我说得有些颤抖，有些乞求。
　　付然插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神色却雷打不动一般。
　　半晌，我听得淡漠的话语响起，却一秒钟变成了僵尸。
　　他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什么？”我怔怔地低喃。
　　“向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付然转身，我再也看不见他的神色。
　　此刻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怕。我回过神来，勾勾唇角，鼻子酸的直想骂人。
　　“你，就不再喜欢我了吗？”还是想要问出这么的一句。
　　“不喜欢。”淡漠的语气，无情的三个字，一个缓缓消失的身影。恍惚间他又附送了一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一沓粉红色方形纸张，一排排漂亮的字跃然于眼。
　　晚晚，对不起，我爱你，可我配不上那么优秀的你。
　　晚晚，听说你是在五中考试，那里环境挺差的，一定不要失眠，要休息好，明天才能发挥得好。
　　……
　　晚晚，数学是你一向弱科，明天要考数学了，一定要发挥好啊。
　　晚晚，祈求上天把我所有的运气都给你，让你高考考上理想的大学。
　　晚晚，如今，我能求的，也仅有愿你一定要幸福啊！
　　骨节分明的十指折出一只只的千纸鹤，抛入了江水。
　　清风拂来，付然微微低头。
　　“你在这处的大吼，我听到了。”他轻声呢喃。
　　耳旁似乎又有清风送来的一句一句。
　　“付然，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