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黑色＊天使的号角》剑的温度

56、——蛊黎

　　“呦！”卡卡西蹲在玲鳞房间的窗台上笑眯眯的打招呼，“明天……”话刚一出口就止住了。因为他看见此时的玲鳞像个正用脆弱的壳保护自己的蜗牛一样蜷缩在床角，稚嫩的脸深埋在交叠的双臂中，长的过分的天蓝卷发凌乱的散落在纯白床单上，这一幕残败忧伤，黯然味十足的画面，让他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蓝色本就不是代表欢快的颜色，蓝色代表的是忧郁，而天蓝是安抚色，是令人安静并放松的颜色。只是现在卡卡西眼中的天蓝是比蓝色更甚的忧郁，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这种让人窒息的黯伤气息。
　　“没事吧？”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的卡卡西沉默半晌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看着这样的玲鳞卡卡西不由得想到五天前。
　　那天他离开后就没回来，因为在他瞬身离开前的一刹那脑中出现三个字“别……回……来……”所以后边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

　　原本游离在乌云之下的蛊黎似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游荡中的身子一顿之后，水纹立即在他身前荡开，一阵波纹荡漾中以极快的速度离开那片雷区，再出现时已经是在离卡卡西不远的地方了。
　　就在蛊黎离开之后数十条黑雷成网状，自黑铁样沉重的乌云中落在缠绕住房子的藤蔓上，刺耳的雷鸣声在耳边不间断的鸣响，隐隐有越来越强的势头。
　　墙壁上的藤蔓被黑雷一劈中便立马变成了飞灰，但是这些诡异的吞噬藤蔓要是能这么轻易就被毁灭他也不会被客气的请出来。
　　果然。
　　只见变成飞灰的藤蔓枝条在下一个瞬间便快速的重组到一起，一阵幽蓝冷光闪过之后藤蔓恢复如初。
　　像是早知如此，不要钱似的黑雷在乌云中劈下更多更密的电网，密密麻麻的黑雷把整个房屋都包围的严严实实。
　　被劈中的藤蔓在飞灰和藤条之间来回变化，往往是刚恢复成藤条就被劈成灰烬，但无论如此反复多少次藤蔓的枝条都没有一条往后缩，乍一看之下这些藤蔓就是可以无限重生的东西，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出这些藤蔓每次被毁灭之后重组都会慢上那么0.5～1秒。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细微的差别，要不是拜右眼的血晶所赐再加上冷色调的蓝光在黑色的雷光中那么抢眼，卡卡西还真看不出来。
　　至于卡卡西为什么不用写轮眼看，而是写轮眼根本看不到。或许是力量不同宗的原因，降雷的轰隆声很清晰的传入耳中，但卡卡西刚刚已经试过了，乌云，黑雷，藤蔓，这些确确实实存在的现象用写轮眼却什么都看不到，空空如也。能看到的只是布满裂纹却不知为何没有坍塌的墙壁。
　　不管原因是什么那不明种类的藤蔓在如此高强度、高密度、的雷击中依然能顽强生存可见其强悍。
　　做为长时间与雷打交道的卡卡西深知这种程度的雷击要是实打实地落在他身上绝对和那藤条一样下场，唯一和藤条不一样的就是他没有重生的功能。
　　游离在雷云周围的魔界生物蛊黎突然来到卡卡西身边，在围着卡卡西绕了了几圈之后停住，蛊黎无神的黑色瞳孔看向卡卡西变成红色的右眼。
　　“主…的…气息……”干涩沙哑的声音突兀的在卡卡西脑中成音。
　　“你是蛊黎。”卡卡西视线环顾一周，最后不得不定在离他不远的蛊黎身上，试着直接在脑中和面前的生物交谈。
　　“…语言……人类，……我……差……”断断续续的词语传进卡卡西脑中，连在一起翻译成他能理解的一段话大概就是“他只懂与玲鳞她们交谈的魔界语言，与他们人类交谈的话只会一点，很差。”显然这名为蛊黎的魔界生物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词。
　　“没问题吗？”卡卡西指着被黑色雷电掩埋的房子。
　　蛊黎没有说话，顿了一下，僵硬的点了下头。蛊黎黑白分明的眼睛活像没有生命的人偶，长时间被这样的眼睛看着让人有种骇然的感觉。
　　“那黑雷会持续多长时间？”过了良久，在卡卡西以为蛊黎不会回答的时候脑中出现三个字，“不……明……白……”
　　指指前方的乌云和不停劈落的雷电，“多久？”
　　“不……明……白……”
　　……卡卡西叹息，垂头，跟蛊黎交谈只能算勉强，各自还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但只要他说的稍难一点蛊黎就理解不了。
　　他都简化到这地步了，蛊黎还不明白，只能说明它听不懂他的话。而他也不懂魔界的话，无法转换语言，所以不知该如何在简化他话中意思的卡卡西不再理会蛊黎，而蛊黎也不再和他交谈，只是在他身边转慢慢悠着，人偶样的眼睛时不时看向他猩红的右眼。
　　卡卡西摸了摸右眼，这里有一颗血晶，这才是导致蛊黎这么频繁看他的原因。与他右眼融合的血晶只有当他看向妖力的时候才会在他眼中亮起，表示存在，一旦视线移开妖力的范围，眼中的红芒便会湮灭，一丝痕迹都不剩。
　　蛊黎原本盯着卡卡西的眼睛骤然转动，瞥向他右后方的某处位置，成人高大的身子也跟着转过去对着那个方向。
　　咕隆，咕隆，似是蛊黎低吼的声音从它喉咙传出。白色鳞片上的黑色细纹线瞬间亮起暗光，连成一道道波浪形的条纹，隐隐有变粗扩大，把白色鳞片染成黑色的趋势。
　　这显然是它攻击的状态。看见这样的蛊黎卡卡西也把脑袋转到他右后方的位置。
　　“他……离开………死……”干涩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脑中。
　　“我让他离开。”卡卡西在脑中对蛊黎回道，怕它理解不了，卡卡西指指自己，指指右后方的位置，最后指指森林的远处。
　　不知是理解卡卡西的话还是理解他的手势，总之蛊黎的攻击架势有收敛一点。
　　见蛊黎如此卡卡西知道它明白了，嘭一声响，白雾起，卡卡西消失。蛊黎之前的表现很好理解，有不受欢迎的人来了，不离开就死。看蛊黎刚才那个样子，如果不是他在这的话，说不定现在惨叫声都听到了。
　　当然他不会自我意识良好到认为蛊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等他的指示，为他的话是从。
　　自他对魔界有一定了解之后，看见蛊黎第一眼就知道这看似像海豚一样温和的生物，其内里绝不是什么善茬。之所以没直接杀过去是因为他眼中的血晶，如果没有这颗它主人的血晶说不定不受欢迎的人里都会包括他。

　　—————————————————————

　　玲鳞没有抬头，闷闷的声音自臂弯下传出，“没什么，只是想起几个名字。”几个甘愿为她付出一切……因她而死的名字。
　　卡卡西进屋，熟门熟路地搬凳子坐在床边。
　　“明天怎么了？”沉默良久，玲鳞抬头看向卡卡西问道。死气浓郁的眼睛渐渐恢复平时的空洞无物。
　　“鸣人他们接到一个护送的C级任务，明天出发。一起去么？”卡卡西对于玲鳞那天忘记他的事没有再提，每次想起玲鳞那时的眼神他的心脏都会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
　　那样无光的眼睛看到的只能是黑夜，习惯到将黑夜视为自己的双眼，这样的眼睛即使只有一丝黎明的光线都会被刺的鲜血淋漓。
　　黎明被黑夜取缔，人性被泯灭，仅剩的只是麻木与死亡。
　　就像那两人说的——玲鳞永远不会得到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