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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蚀骨生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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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晚上出去查看状况的想法告诉花泱楼的主要人物后,入画第一个出来直接拒绝了我,语气坚决。我把前天晚上的揣测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大家的态度开始缓和,但入画依旧不同意,还说就算要出去,一个人实在太危险,硬是要陪我去。
然后我就做了一点手脚,在晚上大家的食物里下了蒙汗药,吃完后一个个都倒了下去。
现在还不知这个病是否传染性,我带着自制的手套以及面纱就抹黑走了出去。
一阵阴森森的风吹了过来,我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实在不是因为不害怕所以不带入画出去,相反我简直怕得要死。
但如果入画也跟我出去,万一她染了病也倒下我可怎么办,谁来保护我?虽然我从以前到现在行为端正,平时也没和谁接下什么梁子,但从心中隐约觉得花泱楼应该少说也是个□□组织,和谁结过什么恩恩怨怨我也不清楚,万一哪天半夜睡着的时候仇人找上门来,要是只是看个草采个花也就罢了,万一乘黑给我来一刀,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所以入画啊,对不住你了。
来到街上,一股浓郁的腥臭扑面而来,我忍不住,一把撩开面纱就扶着墙呕吐了起来。一路走过去,我紧紧捂住了的口鼻。
来到了郊外农户耕作的田地,待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我才明白入画不让我出来的原因,这哪里还是昔日那个黄发垂髫、其乐融融的邑宵,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原本种满农作物散发勃勃生机的农田里,堆满了一具又一具还来不及焚化的尸体,旁边灌溉所用的引流渠中流动的却是暗黑色的血液,我勉强压下胸口的呕吐感向前走去。
我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支离破碎的残肢,走到了一座尸体堆旁,看到了在那些死尸的最上端那一朵梅花状的血色花朵。
它通体血红,饱满的花瓣极力张得最大,肆意的绽放着。花的茎部连接着底下的尸体,可以明显的看到茎部突起一个又一个浑圆的小球,小球在不断往上滚动着,好像在吸食着人的血液。整朵花一起一伏,好似人在喘气一般,中间的花蕊部分还有粘液不停的滴下来。
“来……来我身边……”
是谁?谁在叫我,为什么这个声音如此熟悉,这朵花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我低下头看着我的手,我好像抚摸过这朵花,残余的触感依旧停留在手指上。
“来……来我身边……”
“为什么不过来,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
“好难过,我好难过,为什么不守承诺……”
为什么要难过?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不记得我……我好难过……”
头好痛,我捂住了脸,跪在了地上,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我奋力的嘶吼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哭,你到底是谁……”
“你想起我了吗……来,过来……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在一起好吗……
以前?以前是怎样?过来是吗,好,我过来。
“对,就是这样……过来,来我身边,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好,我就过来,我们在一起,以后都不分开了……
“别碰!这花有毒!”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被一个人牢牢抓住。
好像做了一个千年的梦一般,回到现实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尤其是在这血色的修罗场里看到了他。
我还没有问他,炎玹却先开了口:
“我来这是为了查看这里的情况,来了以后便听到你的叫声,循声而来就看到你想要去摸这花,不过,这么晚,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敢独身出来?”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
“城中百姓的病恐怕不仅仅是毒那么简单吧。”
他若有所思的说道:
“据我推测,这应该是蛊。”
“什么,蛊?为什么要给这里的百姓下蛊,是什么人不惜花这么大的力气毒害这里的百姓?”
“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蛊叫‘骨生花’,源出苗疆,极其古老和稀有,却不知是何人带来。”
“既然是蛊的话,那就没有传染性,可是为何百姓都受到了感染?”
“你跟我来。”
“什么……”
我话还没有说完,炎玹不由分说的抱起了我一下子飞了出去。
炎玹脚步轻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微涩的风重重的打在我的眼睛上,酸痛感硬生生逼出了我的眼泪。只这样了一会,就感觉眼前扑来的风没有了,我睁开眼睛,发现炎玹把他的手掌挡在我的眼睛前面,手掌很大,手指的关节处还有茧子,应该是长期握着兵器所摩擦出来的吧。
炎玹的话出现在了耳边:
“看什么?”
您的手掌真大,上面的茧是因为一直拿着剑的缘故吧,诶,打仗真辛苦,这么好的一双手就被毁了,改天您应该向皇帝老儿提一下关于退休军人的生活补助问题,常年在外身体可要好好保养啊,俗话说“身体是打仗本钱”啊,您连本钱都没了,还怎么去打仗啊是吧……
我当然不可能这么和他说= =
“哦……哦没什么。”
我只能“羞涩”的重新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了一阵淙淙的流水声,炎玹把我放了下来。
看样子好像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刚刚的流水声便是从眼前的这个瀑布发出来的,当然比不上尼亚加拉瀑布那么大,甚至连它的一万分之一也不到,但对我两个人来说淹死应该不成问题。
水从头顶的一个异常粗大的树洞里流出,起先只是细细的一涓,但横跨在潭子的树干上却有大大小小数量奇多的小洞,也不停有着水源源不断的流出,各方的水流汇集到一个水潭上方一个蓄水池,再缓缓流下,水潭中的水没有继续流动的迹象,却没有溢出来的现象。
炎玹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
“这里面的水是不会流动的,等到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会渗到地底下。”
“落水洞?”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过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是落水洞就奇怪了,落水洞是喀斯特地貌的一种典型特征,主要分布在云贵高原,也就是云南这一块,南方从不曾有过,而且这里的植被茂盛种类繁多,看来也比较古老,那扎根一定很深,而现代人都知道喀斯特地貌最大的一个缺点便是蓄水能力极差,所以说这里根本不可能是喀斯特地貌,那为什么会出现一个规模还不算小的落水洞,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转念又一想,要是真是这样,那他可就太强大了,这些知识对于我们这些长期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却足以把这些古人唬得团团转,莫非他也是穿越而来?就算做了一个这样的落水洞,用处又是什么呢?
“嗷~~”
炎玹给了我一个爆栗,我惨叫一声。
“又在想什么呢,自打我那日见到你,发现你经常会走神。”
“呃,我只是在想这病莫非与这水有关?”
炎玹浅浅一笑,虽然很没用,但我还是花痴的看到了阳春三月的阳光照在了炎玹的脸上。
“聪明,我们现在是在城郊外的一片森林里,据我估计围绕着整个邑宵城这样的水潭不少于三十个。这里的水清冽爽口,所以住的比较近的百姓大多不用井水,而来到这里取水,长期以往住得远一点的人也会来取,如果把蛊下到这里面的话……”
“那么住在边缘地方的百姓便会先的病,因为城中央的百姓住的比较远,取水所花的时间也较长,得病也就较晚,所以便会出现得病的人由边缘向中央辐射的假象。”
好聪明的计策!
话虽如此,可,目的呢?我的心中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
“你可真不能让我小看,和我推测的完全一样。”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瞥了一眼地上。
“啊——!蛇,蛇,有蛇!
一条黑色身体,头上有两条红色印记的蛇吐着火红的芯子来到了我的跟前,眼看就要缠上我的小腿,我怕的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炎玹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蛇的身体忍了出去。
此时,我的理智还是成功的回归了我的大脑,大惊失色:
“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