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是北上草》一九三四

2、第二章

　　莫名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竟睡于一个帐篷之中。

　　“巴图大叔，那人醒了”，莫名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年跑出了帐子。

　　这是怎么回事？看帐篷，灰乎乎的，还有修补过的痕迹，同旅游时住的那种，很是不同，自己明明是在家中睡觉，如何来了这里？莫名百思不得其解，只觉衣物单薄，连打了两个喷嚏，头又隐隐作痛。

　　北格勒昨日即听说抬回来一个外族人，短发短衫，不似昭人，身上没伤没血，无甲无兵，又不似兵士。命人抬到大帐，那人仍是昏迷不醒，看着不过十六七的年纪，身量淡薄，掌指间全无茧子，倒像个大家少爷。北格勒自己，少失所祜，随母千里寻亲，偏偏路遇匪徒，母亲为护他，送了性命，独自一人寻到草原时，也曾被人抓住，当作小奸细，还好他与母亲生得像，外公老汗王一眼便认定是自家外孙，方才躲过严刑之苦。如今这少年，倒让他想起了当年，于是吩咐巴图，将少年带回帐中照料，等醒了再说。

　　方才巴图又来报，说是人已醒了。北格勒正忙于军事，便随手点了帐下懂昭国话的族人前去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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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攻打北天关，胜在出其不意，大昭以为盟约既定，一时无虞，却不想北格勒借勒无双之死发难，仓促之间，吃了大亏。而北格勒自勒家父女被召回中京，便一直图谋南下之事，准备充足，如今北边关既下，自当一股做气。修整二日，即率部挥师洛郡。

　　李争尘虽与楚先生交好，北格勒仍不敢重用，只封一虚名，留其在草原驻守。

　　洛郡，乃是青河三转的宝地，草肥水美，宿有塞上江南之称。常有文人墨客，登上名满天下的轮潭楼，高歌畅饮，或赞千里风光，或感古迹先人，或忧天下兴亡，洛郡守欧项亦曾有《天下民赋》一篇，被楼主装框精表，挂于墙上。

　　如今，这洛郡守，只怕再无饮酒泼墨的情致。今日一到府衙，便有加急战报，方知北格勒背弃盟约，竟已将北天关攻下了！只怕那草原铁骑，须臾降至。洛郡驻兵甚少，北天关的残兵败将又随李争尘降敌，摆在欧项面前的，倒真映了一句老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洛郡自古便为兵祸所苦，本朝虽有北天关为屏，但这几年战事不断，商贸不兴，洛郡人心惶惶，年初刚说不打了，如今竟连北天关都破了！草原的盛族，那是穷得叮当响的地方，洛郡防无可防，只怕百姓必遭劫掠！

　　欧项越想越乱，降，则声名扫地，一臣二主，不降，守无高墙，战无强兵，这倒如何是好！直觉得头脑晕涨，无得好法，急急回府同师爷叶开商量。

　　这位欧大人本是大昭能吏，三年前忽然以病告假，再复制，就领了这么个烽火线上的缺。这次复职，欧项心态已是大不同于从前，身体亦差了许多，虽仍被称作一方青天，实则是无为而治。

　　天高云淡秋风爽，百里外，盛族骑兵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洛郡中，街上熙熙攘攘，商旅往来如常。而洛郡守，丝毫不知他手上的战报曾被王道庭（第一章逃走的那个太监）压下两日，只为这位巡察使大人能比战报早一日赶回上京，好哭诉于皇上太后，推卸责任以求活命……

　　回到府上，轿子落地未稳，即听婆子来报：“大老爷，小少爷哭闹不止，吃什么吐什么，怕是病了……”欧项皱眉，只吩咐一句去寻大夫，便往师爷屋中走去。

　　府中花廊，平日赏月观花，最合欧项的意，如今只嫌它路太长，长得看不到头，看不到明日百姓生计何方。

　　正心焦，偏又一下人拦路，急喊道：“老爷，二老爷去给小少爷寻大夫了，不在屋中！”

　　欧项急停住步子：“你可知寻得哪家大夫？速寻他回来！算了，带我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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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二老爷叶开真是人逢得意马蹄急，一早借口头疼修养，留在家中。只等欧项一走，便扑到了结尘楼。

　　所谓结尘楼，风尘之地，花街柳巷之流。最绝的，便是这里的头牌姑娘，唤作红尘，色艺双绝。

　　有骚客曾做《红尘》一诗，赞其才情风华：

　　净玉瓶中柳，
　　化女亭亭立，
　　红桃点绛唇，
　　尘缘扰青丝。
　　一曲歌绕梁，
　　一舞忘今夕，
　　得伊复何求？
　　软香使人醉！

　　金碧阁楼，檀香袅袅，重纱叠幛，但闻莺啼燕语，银铃轻响：“叶官人，您可算想起我红尘了呢。”

　　这一句含嗔带怨，便如棵狗尾草，搔得叶开心头奇痒，他一把抓过美人柔荑，呵呵陪笑：“哎，我屋中虽无内子，公事却比个女人还缠人！”

　　红尘佯做生气，微微蹙眉，真个西子捧心的风情，抽出她那白玉小手，轻点着叶开脑门道：“冤家，我这女人莫不是也缠得你烦心了？”

　　“哪能啊，瞧你想的，我满心眼子都是你，今儿可是没去衙门就来了。”说着从怀里掏出支金步摇插在红尘的发髻上……

　　“这位爷，您不能进去，有客！”廊上忽传来小童阻拦之声，红尘起身，扬声道：“香烟，这是哪位爷啊？急成这个样子，衙门的叶爷可在这呢！”

　　“我找得就是他！”绡帐一挑，进来得赫然是欧项！“叶开，你……”欧项胸膛起伏，眉头紧缩，强压下怒气，一字一顿道：“北格勒打过来了！”说罢，甩袖转身便走。

　　叶开见欧项进来，已吓得一身冷汗，忽听此言，直如五雷轰顶，急忙爬起来追着欧项奔了出去。

　　红尘望着叶开背影，轻佻一笑，闲倚窗边，看楼下繁华依旧，笑意渐去，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叫香烟的小童，凑上前来：“姐儿，咱们，咱们收拾收拾细软，快些逃命吧！”红尘撇他一眼，哼了一声：“逃？那盛族都是四条腿的人，跑得过么？到哪年都少不了吃姐儿这口饭的人，咱，就在这候着！”

　　说着，随手将那金步摇摘下，扔进了首饰箱子，曼声哼唱：“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呐~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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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斜缀，似要倾尽全身光热，染红了大半个草原，染红了千里的江山，引着男儿铁血灼灼，北风瑟瑟。

　　李争尘站在帐前，看盛族的女人赶着一群群牛羊，脸上还是大捷的喜悦，或许几日以后，这些人就要离开生养他们的草原，到中原去寻找传说中“用银碗喝水”的繁华富足，或许几年后，他们会被喘过气来的中原人，反噬得连草原也不剩……往南去，是洛郡，洛郡西南，即是供兴——自己的家乡，昨日一激动报上了“段志”这个名字，只怕身份来历都瞒不久，如今家中管事的，是同母胞弟段守，他人如其名，因循守旧的厉害，只怕倒时……

　　“叶先生！”李争尘扭头一看，是北格勒的一个亲兵，“叶先生，前日捡了个外族人，我昭国话不地道，他听不懂，您能不能去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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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偶有个好主意，以后每章内容提要的前俩字，都用莫名。。莫名作为线索人物，出现在每一章的开头结尾处，严禁参与中间剧情！哦也！。。啊。。那他要怎么和亲忆公主恋啊。。汗水+。+||||
嗯，莫名醒来该干啥呢，我米有大纲啊神。
偶像喜欢小孩子，预定让他跟人生个胖儿子。。战乱中怎么生儿子呢。。难题啊难题。。我去找找灵感的。
经群中集体商议。。。原定为让偶像外遇一个女人生个儿子的剧情，已改成。。。让偶像外遇叶开自己生个儿子。。
男人和男人生儿子。。不好生啊。。要不定为他俩已经生好了。。然后带着儿子浪迹天涯？？
应群中mm要求，叶开和偶像有儿子，然后叶开去外遇红尘，作者擅自决定：外遇地点：青楼！！
此文男白搭：墨青书，女白搭：红尘。
断指他哥叫断手。。。
因红尘在本文中待遇太差（将来还会更差），故配小厮一名，零八年的新人：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