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的天空》索链

10、第10章

　　“他没事吧？”急匆匆的走进了秦穆杨电话里说的病房，看见了病床上的苏马，他面向外侧躺着，干净细腻的眉峰微微皱着，一看就是身体很不舒服，皮肤在灯光下白的近乎透明，一抹紫色的薄唇抿着，墨黑色的柔软的头发散开在洁白的枕头和被单上。
　　苏德然后无声的退出来。秦穆杨站在走廊尽头抽烟，眼神疲倦，苍白的手指在青色的烟雾里微微颤抖。他穿着深色的T恤和西裤，一脸的愁云。
　　“接了个电话就这样了，还好当时我在……”秦穆杨说了一半，停下来了，似乎有点不太愿意解释为什么他一个秘书会在晚上还待在市长家里，最后终于憋出了句：“谈一个土地开发。”
　　“怎么会？医生怎么说？”想到刚刚苏马惨白的脸色和紫的诡异的嘴唇，苏德也有些害怕。
　　“你难道不知道你爸爸有心脏病？我以为你知道呢。”秦穆杨淡淡的说，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吐了一口烟，然后凝眉迎上了一缕把烟雾吹散的夜风。
　　“我很多年没和他在一起了，自从九岁那年我爷爷把我接走。”苏德说：“怎么会突然发病的？”
　　秦穆杨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不让你和你爸爸生活吗？”
　　“因为一个男人。”苏德的口气装的很无所谓，“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秦穆杨笑了一下，还是那种宽厚的让人心安的笑：“他总是把什么都告诉我。那个男的，怎么说呢，是个可怕的人，你也见过他吧？”
　　“三次……”苏德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眼神一闪就会让整个屋子都明亮起来的，伸出胳膊把他拦进怀里的男人。
　　“‘第一次他来向我告别，秦霜看见了他抱着我，秦霜不辞而别，第二次，他又来和我分手，我父亲看见了他和我在床上，带着小德离开了我，第三次，他来给我说以前的事情很抱歉，今后我们都不会再纠缠了。小德看见了他，就再也没进过家门。’你父亲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今天的电话是他打的？”
　　“是的……苏马……苏市长接了电话就这样了。”秦穆杨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深邃的眸子里有了一层薄暮的水汽。
　　“你爱他吧？”苏德开口就问，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里辗转了很多次了，秦穆杨知道苏马和那个男人的一切，可是他还是默默的在苏马的身边陪着他，甚至要忍受苏马现在都无法释怀的过去，如果爱情还要包含这么一层负担，谁能忍受再久一些呢。
　　谁的心可以被一伤再伤呢。
　　“你和他上过床吗？”见秦穆杨只是望着走廊上的灯影发呆，苏德又问，带了几分玩笑。
　　秦穆杨像被电到了一样猛然回过神，他想用玩笑掩饰那份失败的尴尬，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英俊成熟的脸上居然飘上了一片转瞬即逝的绯红，然后就低着头，完全没了刚刚的沉稳，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恐怕是很多人都无法抵挡的吧，年轻英俊，沉稳儒雅，外国留学归来，又是一个难得的有真材实学的人，而且，宽容的像一块在水中冲刷多年的坚固磐石。
　　苏德突然就怨恨自己的妖精老爸，这么一个人被居然被他在身边晾了五六年，现在还会为他脸红，苏马以为自己还是千年等一回的少女情怀啊。
　　“你是顾及苏马的心里还有他吗？”苏德问，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帮帮这两个老大不小了还在兜圈子的人。
　　“他不就是个老妖精吗？你别被他给唬了，那个男的凭什么让他念了那么多年啊？还不就是他死皮赖脸外加用强的，他这么多年还纠缠不休的算是怎么回事啊。而且他这样肯定是自己觉得自己特专情特伟大，这种人最后也就是自己把自己给感动了，还想着让别人陪他倒贴眼泪。”
　　苏德越说气越不顺，一下子把自己这么多年的怨气都往出倒，说着说着，秦穆杨的眼睛居然闪了一下，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抵住额头，开始用一种不一样的眼光看着苏德。简直和以前那个死气沉沉的每个月都触他霉头的大姨妈一点都不一样了。
　　“苏市长应该醒了吧，咱们进去看看吧。”发掘话题已经越扯越远了，秦穆杨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过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苏德，一切有戏了。
　　“我就不去了，他看见我也生气。”听说要见苏马，苏德就有点怯怯的，况且现在看家苏马没什么事，也就想起来了小白还在free wings呢，就说要走。
　　秦穆杨宽厚的笑了，说你爸爸从来就不喜欢勉强你，一直就是。
　　“好好照顾他……”转身离开之前，苏德小声嘟囔了一句，感觉像是要嫁闺女的老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