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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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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漪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没有回明澜的宿舍而是回到和钱小菲一起买下的公寓。印卿凡还是没有将纽扣里的东西还给她,他还记得他把她拉到安全出口的楼梯肚里,因为明澜的电梯为了适应超多的人流几乎天天都会有人检查电梯的安全,所以根本没有哪个人会走楼梯。他单手捂住她的嘴,全身的重量压着她,她拼命地挣扎,狭隘的空间里布满了他们的气息,一切又好像回到了那个夜晚,她以为是,好歹她也可以故技重施骗出那枚针孔窃听器,但是没有,他在她即将吻上他的唇的时候撤离了。
怎么会这样,晴漪一拳捶在墙上,瞬间炙热的刺痛从关节漫开,她颤抖的呼吸,手上渐渐疼痛起来,瘫软的滑到地上。
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该不会把东西交出去?
不,不可能,他不会。
但,谁又会知道他的心思,说不定交出来会对他有什么好处。
也许这只是他计划的的一部分。
对计划。
他计划是什么啊?
晴漪双手揪住头发,她想不出来,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突然想到什么,肆虐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他该不会,他的计划该不会是———报复她。
回想到那晚在浴室他问她为什么没有走,终究是恨她吧?他去美国的一年里她也向钱小菲那里打听过,钱小菲听马索谈到印卿凡语气里全然惋惜说他人都快废了,打架喝酒、惹是生非,在别人的地盘能收敛就尽量收敛。可他不,喝酒就罢了,还抢了老外的女人,那也就算了,还出手打人,打不过就跑吧,印卿凡也真是玩命的打,兄弟也不能闲着是吧,老大玩真的,兄弟也得跟着是吧?晴漪还记得越洋电话的那端马索调侃的语气,她还能想象出他打人时脸上愤恨的表情,如果当时她就在他面前,他应该也会毫不留情的向她挥拳头。后来讲的什么她也听不下去了索性将免提按了下去,之后她再也没问过,再也没打过电话。
钱小菲出来倒垃圾发现了晴漪,先开始还以为是隔壁谈恋爱闹分手的小李,扔完垃圾回来之后发现不是。
“怎么了?”钱小菲伸手拍拍她的背。
晴漪忽然一动然后晃了晃,“哦,我睡着了。”起身晴漪慢慢腾腾晃到屋里去。
钱小菲摸摸胸口,吓死她了,还以为什么事呢?咦不对啊!钱小菲看看她的后背,卫衣上的一层白色的灰尘哪里来的?
透亮的落地窗户映照出外面灯红流利的世界,一个不夜城,天空像是乌贼喷吐的巨大黑水,翻滚缠绕,好似要将这世界吸走一般。
“好像要下雨了。”说完,一道闪光随后伴随着轰隆的声响由远及近的传来,午夜的暴风即将拉开。
性感的嘴角拉开了弧度,别挺的西装包裹着修长的身材,骨节分明的手倒了杯酒,执起麟角透明的玻璃杯,棕色的液体瞬间没入口中,辛辣苦涩在味蕾间炸开,随之咽下胸口又是一阵暖意,掩埋掉之前的空虚。
暖意消失了,印卿凡有倒了杯酒,执起喝下。
酒真是个好东西,外公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说的时候他还小不懂其中的深意,现在他懂了,然而又不想懂。
偌大的落地窗户隔绝外面狂啸的天气,再吵杂的雷声也变得渺小,举起杯子放在唇边,鼻尖萦绕醇厚的酒香,却没有喝下的心情“嘭”没有想象中酒杯砸碎的声响,而是一声闷哼,酒杯落在毛茸茸的榻榻米上,酒洒了一地。
楼梯里,他最终还是放开了她,她避之不及的跑开,他看见她眼里闪现的意料之中的神色才想到那个主动是为了让他厌恶而放开他。
“站住。”有种冲动不想让她这么的潇洒。
她顿住了,等他发话,于是他说,“孙瑶木,是你推的吧?”
他等了许久,她回话了。她回过身,他见到她满脸的惊讶,然后笑开了,“瑶木那个蠢货告诉你的吧!对,是我推的那又怎么样,她那么的蠢,胖的要死还要天天黏在你身边,推她?我和还不如杀了了她,是吧?我干嘛从楼梯上推她下来,就应该买个老鼠药毒死她,不是么?”她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脸上带着嘲讽,轻蔑,像是面临断头台的先烈,以一种临行豪壮看待这个世界一般。
他脸上一痛是方才的纽扣,肇事者当然是她。
“是不是这样的理由很成立,要不要我多举例几个。”语气骤的换了调,“不过印卿凡请你不要看低我的智商,三年前我虽然懦弱可我不笨,我有千千万万种高明的手法,为什么要用怎么拙劣的?”她直视他的眼,一眨不眨,瞳孔里映着的是他,清澄明亮。
该死,他怎么可以那么说。
雨沥沥敲击窗户,远方的树飞扬乱舞像是妖魔鬼怪。雷声小了下去,钱小菲开心的打开心心念念想要看的电视,晴漪看了看窝在沙发里左手拿着薯片右手拿着冰淇淋的钱小菲摇摇头,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总比自作聪明来的无压力开心的多,耳边是钱小菲乐呵呵的笑声,晴漪趴在窗前,意识无知觉的飘到远处。
初三那年她相当的忙碌,毕竟中考期载了很多人,也包括他,他大她两岁里里外外也帮了她不少忙,她那时傻全然以为是哥们之间相处之道,只把他当成了解决困难的大哥哥。一模考核后,烦躁、疲惫一涌而上,情绪变得十分不稳定,他便带着她翘了课,那是她第一次翘课。带着兴奋不安他们去看了电影,后来兴奋和不安完全被不安代替,因为看的是鬼片而且是名镇一时的贞子,全场只有他们两个,诡异的背景音乐时而低沉事儿高调,闭着眼睁开又是一个恐怖的镜头,她倒在他怀里不敢起身,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捧住她的脸,嘴唇的柔软,侵入的舌尖告诉她她被吻了,她睁开眼他的眼也近在咫尺,密长的睫毛遮盖住了那双桀骜不驯的眼,温柔的像潭水,耳边不再有吓人的旋律,他的味道包围在她附近很安全。
晴漪头一歪从手臂上滑下来,她睡着了?好吧她是睡着了!视线环绕一圈没有发现钱小菲人,大概是东西吃太多去厕所了,电视没有关,广告里播的是钱小菲最喜欢的士力架,镜头里一个虚弱的女人抱住了一个男人,吃完士力架以后变回了男人,由男女情感变成了搞基倾向,晴漪一直不懂这是宣扬正常的爱情观,还是支持不走寻常路的基情四射,还是真正的内涵在于这东西吃完以后就不在喜欢男人了?
晴漪寻思了一下拿起桌上某人的最爱,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
钱小菲大概真是吃多了跑到厕所大半天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还拿着手机,“我要去买点东西,大姨妈不够用力。”眼睛始终盯着手机,晴漪看了眼植物大战僵尸,呵呵吸引力还挺大。关上门正要洗澡,晴漪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什么颓废的表情,还有嘴角没有吃干净的巧克力,耳边的短发有的还黏在嘴上,要是让算命的讲必定是:“施主,你印堂发黑,此是大凶之兆啊!”
“你演韩剧啊?要死要活的。”指尖戳戳镜面,白日的委屈翻涌上来,晴漪憋着气又压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许哭。”镜中的自己又回瞪自己,“你以为哭就会有人相信你?不他们只是在可怜你。”一副女王的气派质问,“可怜你,你要么?”镜中的人摇摇头,贝齿咬住轻薄的红唇,“不要,我不要。”泪水刚滑下便被擦干,“我不要,被可怜,不要被同情,我受够了。”泪水滚动,手浸湿了还是擦不完,一声吼晴漪瘫软到地上。
门外,钱小菲依靠在门框上,双手捂着嘴,喉间的涌动让她浑身一抽一抽的。她倒着往后退,手捂住嘴将哽咽扼杀在口腔里,她小心的关上门,撑着伞走出公寓。
敲开熟悉的号码,“喂,是我。”
电话的另一头没有回音但这不影响钱小菲的谈话,“我是来问问,你是不是没有告诉我全部的是,如果不是,我觉我应该终止我们的合作。
“……”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对方还是没有回话。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开心,现在我才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钱小菲依旧自言自语,“事实也证明了她真的不开心,我想。”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和我合作,你就不怕我告发你?”电话的那边沉闷的声响,钱小菲深吸了口气,早在他们合作的时候就想到这种能。
“你认为晴漪是相信我这个陪她三年形影不离的同伴,还是相信你伤她遍体鳞伤的印卿凡印大少呢?我再不济也比你强。”指甲嵌在手掌上,钱小菲觉得还是一试,她相信这么多年来她也是足够了解她的,只怪她当时病急乱投医找到了印卿凡。
“那晚……她和我……。”晴天霹雳,钱小菲一怔,是个人都会听得出来他指的什么。
“什么时候?”在她的计划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安排。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你怎么能这样?@#¥%……&*”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妈的,他挂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