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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七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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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管同根生恩义两相忘
第一节本是同根生
“为什么不还手!”方延亭气愤地质问易尘。明明是那家伙约他决战,可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他却一直只守不攻?
易尘并不回答他,只是全神贯注地避开方延亭的剑。
易尘的沉默让方延亭更加生气。那家伙搞什么名堂,明摆着耍着他玩儿是不是?可是,十几个回合下来,方延亭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易尘似乎重伤初愈的样子,功力大不如前。以他现在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是方延亭的对手。这就是他不还手的原因吗?
即使这样,方延亭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既然对方不还手,就不要怪他方延亭不客气了。他的剑全速刺向面前的易尘,就在剑尖离目标只剩下不到两寸的距离时,易尘脚尖点地,身子朝后快速退去。方延亭紧追不放,他的剑利易尘的胸口始终保持着不到两寸的距离。
方延亭本来没有指望这一剑能够刺中易尘的,可没想到易尘却突然减速,那把剑便深深地刺进了易尘的身体里。方延亭不明白,易尘为什么故意被刺中,这一剑,他完全可以躲开的。
胸口的剧痛没有让易尘感到痛苦。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他反而释然地笑了。接着他向后一退,让那把剑脱离了他的身体。
“教主!”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五大长老看到易尘受伤,都万分心痛。要不是易尘事先要求他们不许插手,他们绝对不会眼看着他受伤而置之不理的。
易尘一手捂住伤口,另一只手示意他们五个退下。然后抬头看着方延亭,目光平静。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延亭吼道。“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不可能,父仇不共戴天,无论如何,方延亭绝对不会放弃报仇的。
“尘——”幽兰在晏儿的搀扶下赶到时,只看见重伤的易尘,还有方延亭手上那把滴着血的剑,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如纸。
“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始终无法做到……”易尘伸手,抚着她苍白的脸。
“别说了,先疗伤。”刻意的隐忍,然而泪水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泪,转过脸来对长老们说:“麻烦你们了。”
“小姐放心。”金长老过来,抱起已经疲惫不堪的幽兰,剩下的四个人带着易尘离开了这里。晏儿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空旷的后山,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方延亭、幽素还有那个忠实的老管家。
为什么,易尘被他刺中时,那一脸的释然是为了什么。易尘为什么要向她道歉,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他都听不懂。为什么再次见到兰妹,却发现她和易尘之间更加紧密,密得连一丝缝隙都没给他留下。从头到尾,她都不曾看过他一眼,她的眼里只有易尘那家伙。方延亭越想心越不甘,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包括兰妹,没有人能跟他抢。方延亭握紧拳头,眼睛里闪着火光。
幽素在一旁转过头去,她不想看见方延亭为了姐姐而失落愤恨的表情。
陆涛望着易尘一行人的背影,目光中满是震惊与激动。
“对不起。我答应过你,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可是,兰儿,我做不到。这一剑,是我应该受的。我犯下的错,又岂是这一剑就能抵消的?”看着一直守在他床边却一言不发的兰儿,他知道自己又一次伤了她的心。他知道他说的这些兰儿都能理解,他也知道兰儿生气只是因为他的伤,并不是他违背了答应她的诺言。
幽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还是没有回答他。
“兰儿,你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好呢,快回去休息吧。”易尘心疼地劝着,“你这样会让我自责,让我心痛的。”
“可见你伤成这样,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吗?”将所有的担心都发泄了出来,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她本来不爱哭的,可自从遇见他之后,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坚强,她开始患得患失,都快成爱哭鬼了。她伏在他身上,抱住他,感受他的存在。
“兰儿别哭,我没事的。我还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呀。”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她肯说话,就代表她已经原谅他了。他伸手抚着兰儿的发,享受着两人静静相依的温暖。
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幽兰赶紧坐直身子,擦了眼泪。“请进。”
陆涛推门而入。
“是陆伯伯啊,有事吗?”幽兰问。
陆涛却只是盯着易尘看,似乎想说什么,又面带犹豫之色。
真的好像啊。自从他第一次见到易尘,就觉得眼熟。但由于他是杀害庄主的凶手,陆涛也就没有去深究,只是一味地恨着易尘。可是,刚才五大长老带易尘离开的时候,他却看见了易尘手心里那只淡粉色的蝴蝶,一时间便愣住了。如今仔细回想起来,易尘身上的确有很多地方与方震很像。还有,方震临死前的那番话,是否意味着他当时认出了易尘呢?可是,单凭他手上的胎记就断定易尘的身份,会不会太草率了呢?他要真的是小少爷的话,那他岂不是亲手杀了自己父亲?这让人怎么接受?
陆涛越想越不安,他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可是,见到了易尘,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陆涛不说话,只是看着易尘,幽兰不明所以。
“陆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易尘觉得陆涛来的目的肯定与自己有关。
“易公子,可否让我看一下您的左手?”
幽兰易尘对视,立刻明白了陆涛的来意。这件事,恐怕想瞒也瞒不住了吧。
“陆伯伯,您猜得不错,尘他,的确是义父的孩子。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的。”幽兰直接将真相说了出来。
“小少爷,你果然是小少爷!”兰小姐是不会说谎的。陆涛拉着易尘的手,老泪纵横。当年,他是十分尊敬庄绮云那个温柔贤淑,端庄清秀的女子的。刚出生的小少爷一见他就笑,让他想起了自己惨死的儿子,所以他特别疼那个婴儿。可是后来,夫人和小少爷一夜之间离开人世,他的痛苦不亚于当初目睹全家惨死。如今,小少爷就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他几乎不敢相信,害怕自己是在做梦。“小少爷,小少爷。”千言万语都融在了这一声声的呼唤里。
第二节相同的血
“哈哈,云阿姨,你快看啊,风筝飞得好高啊。”三岁的小男孩儿在青青的草地上跑着笑着,欢快的身影让旁边的少妇也跟着笑了。
小男孩跑到少妇身旁,扯着她的衣服,要她跟自己一块儿玩儿。少妇擦着孩子脸上的汗,柔声道:“亭儿乖。阿姨累了,你自己玩儿吧。”
“云阿姨,你是不是因为小弟弟才累得呀?”孩子奶声奶气地问她,小手不安分地摸着少妇的肚子。她怀孕应该有六个月了吧。
“亭儿怎么知道一定是小弟弟,而不是小妹妹呀?”少妇爱抚地摸着孩子的头。
“因为亭儿喜欢小弟弟。我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
“爹爹,云阿姨,小弟弟长得好可爱啊。”男孩一会儿摸摸婴儿的小孩,一会儿拉拉他的小手。一旁的夫妇俩看着这一对小家伙,幸福地笑着。
“爹爹,云阿姨,快来看啊,快来看啊!”小男孩儿似乎发现了新奇的东西。“小弟弟手心里有只粉色的小蝴蝶!好奇怪啊。”
丈夫抱起喋喋不休的儿子,解释道:“亭儿,那是胎记。”
男孩仰起稚嫩的小脸,闪闪的大眼睛看着父亲。“胎记是什么?为什么亭儿没有?亭儿也想要一只小蝴蝶。”
……
“爹爹,云阿姨和小弟弟去哪儿了?亭儿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们了。”
“他们……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亭儿想和小弟弟玩儿。”
“亭儿乖,爹爹陪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亭儿就要小弟弟嘛!”孩子撒着娇。“咦,爹爹为什么哭了?”
……
怎么可能!不相信,方延亭绝对不要相信!易尘不是云阿姨的孩子,他不是那个可爱的小弟弟!他是杀父仇人,是仇人,不是他弟弟!他弟弟早就死了,死了!
方延亭拾起落在地上的剑,这是父亲留下的剑,雪亮的剑身,即使在这暗夜里也闪着寒光。这把剑上,刚刚染了易尘的血。方延亭轻抚着剑身,回想着它刺入易尘身体的那一刻。突然,他竟紧紧握住它,锋利的剑刃立即深入皮肉,鲜血再次染红了剑身。
“延亭哥哥,你干什么!”幽素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他从姐姐那儿回来后,就很不对劲。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问他,只好在一旁默默地守着他。没想到,方延亭却突然自己弄伤自己,她赶紧上前,紧张地喊道:“快放手啊。你快放手啊!”
方延亭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地滴下来,居然笑了。“这就是我的血吗?我身体里竟然流着和易尘同样的血吗?我跟他,相同的血?”
“延亭哥哥你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他跟易尘流着同样的血?什么意思?见方延亭仍然紧握着剑身不放,嘴里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幽素的心里升起一股恐惧。
“我不相信!你们都在说谎,我一个字也不要相信!”方延亭突然将剑抛在地上,大叫着冲进黑暗之中。
“延亭哥哥!”幽素慌忙追了过去。
寒风到了夜里变得更见冰冷刺骨,空荡荡的神日峰后山却多出了四个黑色的身影。他们是木水火土四大长老。
今天白天,晏儿跑来告诉他们,她昨天傍晚天要黑的时候,在后山见到一片幽红的光。开始,她以为是夕阳的余晖,可是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那时候,天已黑了,哪儿来的夕阳的余晖?她今天白天再去找,却什么怪异的地方都没找到。
木长老听完就觉得事情不妙。他当初教了幽兰解除血魔印的方法,却忘了幽兰的血是九转神血。它得到神血的滋养后,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普通的火,又怎么能彻底烧死它?一时的疏忽,导致无穷的祸患。他们必须在魔印进入另一个人身体之前,彻底消灭它。
找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或许是他们多心了吧。正当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红色的邪魅的光点,仿佛萤火虫似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那个光点仿佛嗅到了危险的存在,快速逃逸而去,消失在暗夜里。
“是它,真的是它!”木长老的声音里尽是惊恐,“快追上去!”四个人赶紧追了过去,却再也看不到那光点的影子。
“大师兄,昨天它还能发出一片红光,今天却只剩下一个光点。如果它在找不到寄主,会不会自己消耗殆尽而亡啊?”水长老问道。
“希望是这样吧。”木长老叹道。
“大家还是分头找吧。”土长老提议。四个人于是分头去找。
第三节 血魔再世
这里是神日峰的后山吧?方延亭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里。没有月光,周围漆黑一片,勉强可以模糊地看见一些树的影子。夜风冰冷刺骨,吹过树梢时发出低沉的声响。周围的寒气让方延亭稍稍冷静了些。
这里显得有些荒凉,平时一定很少有人来吧。没有人打扰也好,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吧。受伤的手上传来一阵阵疼痛,血已经凝固。如果看得见的话,这只占满血的手一定很恐怖吧。
“延亭哥哥,你在哪儿啊?”远处传来幽素的喊声,伴随着一点从灯笼里发出的晕黄的光亮。
方延亭看了一眼那亮光,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那时什么?一个幽红的光点,朝着他这边飘过来,越来越近。方延亭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抓住它,那个光点却突然向前一蹿,接着便消失不见了。
方延亭摇了摇头,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他刚迈步想继续朝前走,就觉得有一股液体顺着受伤的那只手的手指缓缓流下。他将那只手凑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极为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怎么回事?方才他手上的血迹明明已经凝固了呀,伤口也已经凝结。可现在为什么又在流血?
然而,过了不一会儿,伤口似乎又重新凝结住了,因为他感觉到不再流血了。
“延亭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幽素打着灯笼,一路小跑来到方延亭身前。
“兰妹,兰妹!”方延亭一把抱住她,口里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我是幽素!”
“素素?”方延亭这才看清楚来人。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看见兰妹就在他面前对他微笑的呀。难道是眼花,错将幽素当成幽兰了?
“延亭哥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说些奇怪的话?你和易尘流着同样的血,是什么意思?”
“不要再说了!”方延亭吼道。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因为幽素的问话而波涛汹涌起来。“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亭儿,不要固执了。他的确是我方家的人,我的儿子,你的弟弟。”
“爹?”方延亭不敢相信,可他的的确确看见了方震。“爹,你去哪儿?不要走啊。”然而,方震却头也不回地离他远去。
“方延亭,哼哼,不承认又怎样?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弟弟,你的弟弟!”什么时候,余右行也出现在了这里?
“余右行?你还没死!”方延亭咬牙切齿。
“哈哈,你杀了我又怎样?你得到了盟主之位又怎样?就算你统一江湖了,又能怎样?你真正想要的,却永远都得不到,得不到!哈哈……”余右行嘲讽地大笑起来。
“我杀了你!”方延亭出掌击向余右行,然而余右行却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辛越。辛越还是带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怎么样,爱着一个人却又得不到的滋味,很痛苦吧?我告诉你,你的痛苦远不及我阿妈和我爹爹的千分之一!”
这回,方延亭干脆连话都不说,直接一掌打了过去。
辛越敏捷地往后一退,仍然笑道:“不要以为你要的都能得到。兰儿,我的妹妹,对她来说,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辛越转身飘然而去,只留下一串讥讽的笑声。
“总有一天,我要你们知道,我方延亭没有什么是的不到的!我要让你们都伏在我脚下,为你们的话忏悔!”方延亭发疯似的大喊。他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力量,烧得他浑身难受。他要把那力量发泄出来。可所有打出的掌力都消失在无形的空气里,让他更加难以自制的疯狂。
“延亭哥哥,你怎么了?回答我啊。”幽素一直在叫他,可方延亭就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着混乱的话。什么爹爹,余右行,辛越的,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啊。“延亭哥哥。”幽素的手刚刚碰到了方延亭的衣服,就被他猛地推倒在地,一成烈灵掌的功力全打在了她的肩上,火烧一样的疼痛顿时侵袭她的全身。灯笼掉在地上,迅速燃烧了起来。
方延亭却看都不看她,丢下她一个人,径自离开了。
“幽素姑娘,醒醒啊。”赶来这里的水长老和火长老发现了昏迷的幽素。“是谁伤了你?”
幽素缓缓张开了眼睛。“延亭哥哥他……他……”
“他怎么了?”水长老问,“难道伤你的人是他?”
“延亭哥哥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求求你们帮我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求求你们。”幽素几乎快哭出来了。
“糟了!”火长老突然惊道,继而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
水长老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师弟,你先送她回去。我立刻联络其他人去找。”
火长老抱起幽素离开,水长老将一支响箭放了出去。
“想不想得到你要的一切?”一抹妖红的魔影在方延亭面前飘荡。
“你是谁?”
“我就是你的心。看看你的心吧。”声音邪媚充满了诱惑。“我能帮你得到想要的东西,天下,包括,女人的心。”红影一闪,却变成了白衣的女子,朝着方延亭灿烂地笑。
“兰妹?兰妹!”方延亭迎上去,想拥抱她。
“幽兰”却消失了,又变成那妖红的鬼影,妖媚的声音再次响起:“跟我合作吧,过来吧,我的孩子。我会帮助你的,我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不要!我不会被你蛊惑,你这妖孽!”方延亭使劲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哈……你无法拒绝我的。”
“延亭哥哥,我是幽兰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世间最动听的声音,最美丽的眼睛,眼眸里只有方延亭一个人的影子。
方延亭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然而,幽兰却转身而去,越来越远,只留给他一个白色的背影。“不要走,兰妹!不要离开我!”他却怎么都追不上她。
“易尘!”方延亭止住脚步,怒视着挡在他面前的易尘,积压许久的怨气化作猛烈的掌力,每一掌都瞄准了易尘的要害。“我弟弟已经死了,你不是他!我要杀了你!我要报仇!兰妹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抢走她的!”
“易尘”出手应战,却明显落于下风,吃力地躲过他一连串的攻击。
“余右行,辛越,唐尧?都来了。”方延亭周围又多出了三个人。“来得正好。挡我者,死!我今天正好送你们一起上路!”
……
金、木、水、土四个人应对着完全陷入疯狂状态的方延亭。在他完全被控制之前,必须将他制服。本来以他们四人的武功,应该可以制住方延亭的。可是,现在方延亭的体内有血魔印,他力量比原来增加了五成,他们四个人又有所顾忌,结果过了很久,双方依然僵持不下。魔印随着方延亭的打斗,沿着他的经脉不断上升,已经到了他的脖子里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即使他们合力,也不是方延亭的对手。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他手上的!”土包儿冲其他三人叫道。
“在他变成魔头之前,” 金长老咬咬牙,终于下了决心,“杀了他!”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杀掉方延亭的资本了。就在金长老分神说话之际,方延亭的烈灵掌迅猛而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心口。金长老跌倒在地,口中涌出的鲜血散发着浓浓的腥气。
嗅到血的味道,魔印前进的速度更加快了。看着即将到达方延亭眉心的红色魔印,金长老长声哀叹道:“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