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致青春》陆雪

34、（三十四）失亲恩

　　博亦波回到家时爸爸妈妈都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他。他和爸妈打了个招呼便往楼上自己房间走去。

　　“听说高三今天已开学了……”妈妈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博亦波转过身去，等妈妈把话说完。
　　“补习班还不知什么时候能上课呢。”妈妈见博亦波皱起了眉，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听说好多同学都去老师家补课了，要不……”

　　“妈，我不想去！”博亦波打断妈妈的话，掉头继续往楼上走去，丝毫不顾抬头殷切望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的失落之情。

　　“混账东西，放假放懒了，摆一副脸子给谁看呢？”一向温和的爸爸忍不住责骂道。
　　“砰！”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博亦波卧室的门被用力关上了。不过天地良心，他可没想摔门，谁知风一吹竟弄出了这么大动静！他干脆把自己摔进被窝，不去想楼下爸妈的表情。

　　此时为孩子操碎了心的不止是楼下默默坐着的博家爸妈，还有在暗夜里奔波在高速公路上的于洋父母。

　　昨晚于洋吞吞吐吐地说趁没开学要和同学出去玩一两天，于母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高四了，还没有一点自觉性，玩什么玩！

　　于洋沉默着没有反抗，只是含着筷子时牙关咬得紧紧的，才忍住了即将滑落的泪滴。
　　不忍心爱女的隐忍、委屈，胖胖的于爸好脾气地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妻子，小心翼翼地说：“要不，让洋洋去散散心也好，我看她天天做作业也挺辛苦的……”

　　“你懂什么？哪个高三学生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她自己去年不争气，现在去哪里玩我也不会拦着！”于妈一开口，就将于爸呛得闭了嘴。
　　“不去就不去！”于洋猛地拉开椅子，冲回了卧室……

　　“唉，老婆，我说你何苦逼她呢,今天不准她去，她一赌气也看不进书！还不如放她去散散心，接下来的100多天她反而会认真的……”于爸站在老婆身后，一边贴心地帮她按摩肩部，一边娓娓地进行劝慰，“再说，期末她不是考了全校六十五名么！”

　　于妈绷着脸，未置可否……

　　“我知道，女儿一直都是你照顾着，我在外忙生意也顾不了家，老婆，你辛苦了！这学期我一定经常回家帮帮你，反正那边生意也都上正轨了。”

　　于妈终于有些松动，但嘴里并不饶人,“你就惯着她吧！反正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何苦做恶人呢，也没人领情！”
　　“嘿嘿！哪能呢！”于爸偷偷香了老婆一口便忙着将好消息去告诉女儿……

　　这不，宝贝女儿一大早被同学叫走了，于爸、于妈午饭也没好好吃，反正节日冰箱里多得是剩饭剩菜。

　　晚饭时，于爸说什么也不肯凑合了，他讨好地对老婆说：“要不，我们也出去过过二人世界？！”
　　于妈今天难得开明，“好吧，我们也潇洒一回！女儿有出息，钱留多留少没区别；女儿没出息，钱留再多给她也白搭！”
　　“这就对了嘛！等女儿上了大学，就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啰……”于爸搂着妻子渐渐发福的腰无限感慨道。

　　坐在“四季缘”家常菜馆，于妈心情还是不错的，直到看见一对似曾相识的双胞胎姐妹。

　　“老于，早上洋洋说和谁一起出去？”
　　“好像是哪个女同学过生日？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你知道我不熟悉……”

　　“是不是叫‘王宸’？”于妈打断他。眼睛盯着进入206包厢的姐妹。
　　“对对对，好像是这个名字。”老于刚说完就见妻子站起来朝包厢走去。

　　轻轻推开一丝包厢门，于妈看见里面一大桌子人正在用餐，对着门的中年女人她认识，以前接孩子和开家长会时见过面。

　　正犹豫着怎么打招呼时，跟过来的老于拉住了她，低声责问：“你要干什么？”
　　“别烦我，你知道里面是谁吗？”于妈不耐烦地推开他。

　　拉扯间，里面的人抬首看到了她们，有人走了出来，正是王宸的妈妈。
　　“你是……？”
　　“我是于洋的妈妈，我们以前见过。”于妈赶紧介绍自己，“我能跟你们家王宸说几句话吗？”

　　“嗨，我正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们也来吃饭？”
　　于妈没心思多寒暄，见王宸姐妹正回首向这边看来，赶紧冲她们招招手。
　　“宸宸，你来一下，阿姨找你。”热情的王妈帮着喊。

　　“阿姨好！”王宸显然对于洋的母亲并不陌生。
　　“宸宸，于洋不是说和你一起去京口玩的么？”于母盯着王宸问。
　　“啊，这……”王宸脸红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哦，原本我听宸宸说要和同学出去玩的，但老大、老二一起过生日，她们的舅舅要给她们庆贺，这不就没去么。”王妈帮女儿解释说。

　　“那你知道还有哪些人去的吗？”
　　王宸的双胞胎姐姐恰好走了出来，闻言安慰道：“阿姨，您放心，她们有四五个人同去的呢。”
　　“有阿姨认识的么？”于妈还是不放心。

　　“芳汀您认识的吧，还有徐添岚。”王宸细声细气地说。
　　“都是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没事跑那么远，早知道我就不能答应。”于妈回首狠狠瞪了老于一眼。

　　“阿姨，您别急！她们有‘护花使者’在呢！”王宸听见姐姐把她辛辛苦苦捂住的消息说了出来，急的直向她使眼色。

　　王砚见了妹妹的神情，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转头就想溜进包厢。于妈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别走啊，告诉阿姨还有谁？”

　　王砚求救地看向妹妹，王宸没法，只好硬着头皮说：“还有徐卫，您放心，他那么高大……”
　　“只怕不止一个徐卫吧！”于妈不客气地打断王宸。
　　“别吓着人家！”老于拉住妻子赶紧打圆场，“好孩子，别让你阿姨着急了，还有谁？都告诉我们好让做父母的放心。”

　　“告诉你们能放心才怪呢！”王宸低着头腹诽着，打定注意不能出卖朋友。
　　“是不是还有袁昶？”于妈咬牙切齿道。冷不丁地，王家姐妹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愕然表情。

　　“你们这些孩子，倒是说话啊！”王妈催促愣着的两个女儿。这是什么事，好好的生日被堵在门口问话。
　　王宸还是沉默着。于妈已经开始拨打于洋的电话，但那一声声的“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让她无名火起、抓狂不已！

　　老于见状，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尽量和颜悦色地问王宸：“你知道其他几个人的电话么？”
　　王宸还想拖延，王妈赶紧推她，“别不知轻重好歹，赶紧告诉叔叔！”
　　王宸这才打开通讯录翻出那几人的号码，老于赶紧记下存好。

　　“你知道她们今晚住哪个酒店吗？”已经停止拨打电话的于妈走过来问。
　　“这我真的不知道。”王宸怯怯地回答。

　　“我和你阿姨现在赶去京口，麻烦你帮联系芳汀她们，问清她们住在哪里，然后打电话告诉我好么？”老于忙而不乱地请求。
　　王宸还在犹豫，王妈已经一口答应了下来，记下于爸、于妈的号码后还不忘叮嘱：“见到孩子不要发火，有话好好说啊！”

　　于妈勉强点了点头，跟着老于匆匆下楼结账后上车准备找于洋回来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