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致青春》陆雪

22、（二十二）纷飞雁

　　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

　　元旦过后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年关将近的气味。离家千里近半年的学子们早就在计划着购买返乡的车票、机票，尤其是大一新生，每年从电视上看到太多关于春运这个“全球罕见的人口流动现象”的报道，那种大规模的交通压力及拥堵现象如今降临到自己身上，想想都让人害怕。

　　柳雲经过食堂门口往琴房走去，发现食堂里聚集了一群人仿佛在搞什么活动，走近看时，原来是金融学院的大学生志愿者在举办“巧订火车票温暖回家路”的小讲座，向在校工作的外来务工者讲解着春运订票窍门。志愿者们把网上搜集和自己总结的各种订票攻略逐条为他们讲解着，有个脸上长着豆豆的男孩子还编了一个好懂易背的火车票预订技巧顺口溜，大家听得津津有味，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看着这幅好有爱的画面，柳雲想起了袁昶，好久没联系了，虽说大学生春运可以提前20天集体订票，但远在他乡的两个同学还是一起回家彼此有个照应吧。柳雲决定今晚回到宿舍就给袁昶打电话，好两人一起订票回去。

　　袁昶这两天都在网页上浏览着寒假期间大学培训的相关资料。外地的大学寒假放的早，相应这个假期时间也会长些，反正这学期在Z大培训机构报的“注册财务策划师培训”课程还有几课被安排在了寒假里，袁昶觉得不妨利用这段时间多学几门课程。

　　“广州大学城寒假雅思培训”，袁昶跳过这个诱人的标题，以他目前的家境，出国尚不在考虑之列。

　　“天骄创业大学第三学期寒假班开学啰，培训不会收取同学们任何费用！”袁昶对这个免费的蛋糕产生了兴趣，细细浏览了广告介绍后点击了收藏。

　　“大学城电脑培训班寒假班”、“大学城IT培训频道是最大的大学城计算机培训寒暑假班……”
　　电话铃声打断了袁昶，看到手机屏上显示着柳雲的姓名时，袁昶不免有些激动与意外，柳雲清亮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显得那样贴近又那样遥远；听着柳雲同回家的邀请，他很想一口答应，但是，一路同行又能怎样呢？护花使者当得了一时当不了一世！

　　袁昶想起无数次看着柳雲和杨立或者其他男生谈笑风生走过，自己却没有勇气上前以同学身份相见，最后唯有默默黯然离去；想起当初一腔孤勇追随着南下而来，却忘了自己与她早就难以拥有新的交集；想起自己曾经辜负伤害过的另一个女孩，袁昶觉得如今可真是“以己之道，还施己身”！

　　挂断电话，最后自己究竟以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的袁昶已记不清。

　　“你这个傻瓜，放弃了多好的机会！”他暗暗嘲讽着自己，“可这真是你的机会么？你要的只是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同学’？！”袁昶痛苦地摇摇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脑上继续做着选择。

　　“袁昶这家伙怎么搞的？怪怪的！”柳雲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纳闷地说。

　　“阿昶？他怎么啦？”阿妹抬起敷着面膜的脸问。

　　“诶，这么早敷什么面膜？像个贞子，太吓人了吧！”
　　“嘿嘿，电脑用多了，豆豆雨后春笋，不治不行啊。”

　　柳雲看着笑得白牙森森堪比如花的阿妹，一阵恶寒，“有十五分钟了吗？快去洗掉！当心敷长了豆豆不消反涨！”

　　“真的？”阿妹好骗地去盥洗间准备洗脸。“哦，对了，阿昶这个寒假会晚些回家。”阿妹探出惨白的脸告诉柳雲。

　　“晚回家？有病啊！都半年没回家了！”柳雲不解地跟着走进了盥洗间。

　　阿妹撩起清水“啪啪”地拍打着脸庞没顾上回答。

　　“哎，他最近在搞什么鬼，你知道么？”

　　阿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往指尖上挤了些精华液在脸上慢慢地拍按着。半饷折腾完后她发现镜子里的柳雲正好整以暇地抱着胸望着她。

　　“干吗看我啊，你们同学间的事怎么问起我来了？”阿妹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是啊，我正想问问你怎么对我同学的事了如指掌的？”

　　“不是老找不到你人影么？”阿妹理直气壮起来，“你还没感谢我帮你尽地主之谊呢！”
　　柳雲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地主之谊？你成了地主婆啦？”

　　“去你的！阿昶到我们学校报了‘注册财务策划师培训’课程你也不知道吧，还同学呢，都不如我仗义！”阿妹忽然有些鼻酸，她不傻，她看得出阿昶对柳雲的情谊。

　　“什么时候的事，我还真不知道。”柳雲有些许愧疚。
　　“都大半学期啦，每个周末上两次课，有些书还是我帮借的呢。”

　　“你怎么没跟我说起过？”柳雲站直了身体。

　　“没说过吗？不能啊！”阿妹有时候是个糊涂的可爱姑娘，“会不会是你忙着和师兄约会给听忘啦？”

　　“去你的，这也会听忘了？”柳雲嘴里嗔怪着好友，心里不由暗暗佩服起袁昶在她面前“真能沉得住气”！

　　相比遥远的广州，柳雲为春运一票难求而焦急时，倪珏她们就逍遥多了，离家只有几百里之遥，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随时可以有车来接，完全不用为回家担心。

　　为着明年暑假转专业的事，倪珏决定未雨绸缪，利用假期先参加一些培训，以弥补大一不同院系落下的专业课程。经过慎重选择，倪珏决定暑假申请转到财大金融计量经济学专业，这个专业主要学计量经济学，偏金融方向，属于西方经济学大门类，这个专业相当难考，是经院各方向取分最高的，但是就业极好，而且能学到东西，所以她要加倍努力！

　　凌新南听说她寒假要留在学校参加培训后，自告奋勇也要留下。

　　“你留下干什么？不是说你爸放假来接你么？”倪珏瞟了眼满脸兴奋的新南。

　　“额，我想参加雅思培训啊，我英语不如你，你知道我大学毕业后多数要出国的。
　　”
　　“胡扯，才大一学什么雅思？”倪珏不以为然。

　　“哎呀，准备是个过程嘛，真正要用的时候就会受益匪浅了。我想大二的时候就去考掉 TOEFL 和雅思，反正五年内有效吧。”

　　望着一脸憧憬的新南，倪珏不由嗤之以鼻：“从哪听来的昏话，五年有效？你当放了防腐剂！都是两年有效好不好。”

　　“呃……”新南被呛得愣住了，“人家还不是为了陪你么！”

　　“这可是你自己留下的哦！我最不喜逼良为娼！”倪珏半开着玩笑。

　　“多谢官人成全！”新南配合地掩面做娇羞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