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用是深情》薇紫满楼

5、【四】类似驱逐（1）

　　败类。被冠上这个恶名，莫婷谖觉得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老实说她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能过的顺风顺水，但身世就是那个样子，也不会再坏到什么地步。可现在，她的运气简直一路背到家了。恶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彭译那边还千头万绪，老爷子这头就跟着发难。当然，这是肯定的。彭译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那么让他下不来台，莫新谷还得装大气不能拿彭家小子开刀，要是再不骂自己一顿就枉费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其实莫婷谖从公司被‘请’回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了，可既然事情已经逼到你的眼前，还能怎么样呢？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搬出来单住之后，除非逢年过节，并不太常回家。本家还是老样子，制式完全按照莫新谷的喜好来。只是庭院里的槐树又渐渐长高，枝繁叶茂的遮了视线，房子空得吓人。偶尔几个仆人也是毕恭毕敬，光景同彭家如出一辙，没有半点人情可言。
　　莫新谷在书房等她。
　　“彭译另外交了的女朋友这件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进去的时候老爷子捧着书，这样问，莫婷谖没有回答。
　　“是不是彭思图教你的？他承诺了你什么？否则你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一直瞒着我。”
　　“说话啊，哑巴了么？”
　　莫婷谖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实战经验告诉她如果莫新谷发脾气最好不要辩解，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顶着风硬上纯属找死。
　　何况是在他盛怒的情况下，莫婷谖的观察力还是有的，从他连手里那本《文心雕龙》拿倒了都不自知就可以想象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一场狂风暴雨。
　　果然莫新谷把书一摔，声音之大吓得莫婷谖一缩脖子。
　　“你这么大人有没有脑子？如果你一开始就说明白，事情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世上没别的男人了吗？彭译是给你灌了迷魂汤还是怎么样，你有病啊！”
　　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到自己脚边，只一阵清脆的四分五裂声。莫婷谖被骂得面红耳赤，心里实在委屈。可她不能辩驳，爷爷说的对，是她鬼迷心窍，凡是自己做的选择，就没有资格把责任推出去。
　　“现在好了，你以为丢的只是你一个人的脸啊？不像话。”莫新谷骂完，靠进沙发里。他已是耄耋老者，整个人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岁月的流逝只是为了让他更加睿智。老者支起双手仔细打量着莫婷谖，突然嗤笑了一声。
　　“你真的很了解怎么对付我，但这次没用，你实在让我失望。”
　　“你不是一直想当什么设计师吗？我在巴黎有个熟人，他难得要找个助手，这机会给你可是正合适。”
　　莫婷谖有些吃惊，她抬起头，莫新谷已经品起了茶。虽在盛怒之下，可手掌仍旧稳若磐石，可见心意已决。“那我什么时候回来？”她问，莫新谷边喝茶边分拣着桌上的报纸，连头都不惜的抬。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于其最后撕破脸，不如顺水推舟让彭家觉得欠了他们一个人情。也省得她和彭译再继续留在一个地方，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痴男怨女，这词说着文艺，谁家摊上这么一对都受不了。
　　如今家里容不下她，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