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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皇甫凤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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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贺正之想派人去寻楚凌与徐青二人之时,这二人正巧回来了。
“大人。”楚凌和徐青朝贺正之行了一礼,贺正之见他们安然无恙,倒也放心不少,“你们可有查到消息?”
徐青和楚凌对视了一眼,楚凌才回道,“查到了。属下与徐青四处走访,打探到消息,说赵栾因为奸人挑拨,才与赵启云起了争执,进而伤了赵启云。赵启云怀恨在心,便起兵报仇。”
果然如贺正之所想,与奏折上所言有出入。他沉吟半晌,又是道,“那朝廷既然派兵征讨,赵栾为何拒捕?”
“这事属下查访之时,听闻之前的监察御史偏袒赵启云,因此赵栾生怕自己中了奸计,才违抗朝廷。”徐青回道。
贺正之又是思索了一会,才问道,“那可知晓如今赵栾与赵启云在何处?”
楚凌道,“赵启云在城中,至于赵栾,只是听闻他似乎藏在城外的山林之中。”
“原来如此,赵栾是因为赵启云在城中,前监察御史又偏袒赵启云,唯恐被人设计陷害,才违抗朝廷抓捕是么。”贺正之也算是稍稍理清了些头绪。
他又是和徐青和楚凌两人谈了一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一番之后,便是寻来了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些东西,交由给楚凌,“明日将这贴到城门,想必有人看了,会将此事告知赵栾。”
楚凌应了一声,接过了这张宣纸。
只见上面先是写了对这件事,贺正之的处置。依照夷狄的地方惯例,赵栾既然伤了人,便是要赔偿银两,然后又道让赵栾将挑拨离间的奸人交出来。
当然,因为赵栾轻信别人的话语,造成了这次的惨剧,贺正之便是下令削去赵栾的职权,由其子继承。对赵栾的行为,贺正之亦是选择了从重处罚。
不过,又想这赵栾因为赵启云在城里,心中疑惧,必然不会前来认罪。
让楚凌将这贴在城门过了两日之后,贺正之才缓缓的动身,带着楚凌与徐青二人,前往城外的山林,去寻赵栾。
赵栾一听京城来的监察御史来寻他,便觉得自己就算出去,这监察御史也不敢随便杀他,若是能自己亲自当面与这监察御史说明事情经过,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所以,贺正之刚出了城外没有多远,赵栾便是现身了。
只是,赵栾并没有将那挑拨离间的奸人交出。贺正之见状,问他,“为何不将挑拨的奸人交出?莫不是不服?”
赵栾这才回道,“那奸人在几日之前,早已趁夜逃走,如今也不知去了何处。”
“不知那人名为何?”贺正之问道,总不能让这奸人逍遥法外,怎么也该将他抓回伏法。
可是,贺正之却是没料,赵栾回了个名字,“那人叫皇甫凤鹰。”
怔忡半晌,贺正之才回过神来,这个名字,曾有耳闻,只是,这人到底有何目的,现在不好妄下判断。
之后,赵栾伏法,拿出一万两白银赔偿,赵启云这才服了,却也是被贺正之削去了官职。
云州之事虽然已经解决,贺正之却不着急回京,反而写了封书信,让一名侍卫送回到京城里,请苏长策过目。
贺正之在信中提及了“皇甫凤鹰”这一名字,苏长策看到书信之时,盯着这名字沉吟半晌。
这皇甫凤鹰并不是善茬,在苏长策还是皇子之时,曾是荆南王的幕僚,如今这人挑拨云州土官相互厮杀,怀着何目的?
不过苏长策倒是一怔然,这贺正之竟是连皇甫凤鹰此人都识得,只是如今贺正之并未在身旁,不好询问。
几日之后,京中来诏书,皇上有旨,让贺正之代替他,绕道去荆南看望荆南王。贺正之领了旨,择日便出发去荆南。
要说起这荆南王,论起辈分来,还算是苏长策的皇叔。所以,苏长策下旨让贺正之代他去问候荆南王,亦是在情理之中。再说了,从云州到荆南,正巧也在道上,便也惹不起怀疑。
不过,竟然能够代当今皇上去问候,贺正之的地位,骤然在庙堂之上众人的心目中,又抬高了个阶层。纵观历史,哪个代替皇上去问候长辈的,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贺正之奉旨前去探望,本来随着他去云州的那两名官员,则被召回京城,并未尾随着贺正之一同去荆南。
不过,那一干侍卫,自然是要伴随在贺正之左右的。
荆南一地,自古以来,便是南北的交通枢纽,前有北楚一国,坐拥荆南,虽然地狭病弱,却因为正坐南北要道,时常被其他国家借道而行,从中倒也捞了不少银两。
如今国已大统,苏长策继位之后,荆南便也多了个王爷,封号荆南王。
天下安定,作为南北交通枢纽的荆南自然日渐繁荣起来,可说并不输于京城的繁华。
十余名的侍卫贺正之并没有完全的都带入荆南,反而是只带了三名侍卫一同进入荆南。徐青是三名侍卫中之一,楚凌却是被留在了荆南外,贺正之给了他命令留在外头侍卫的权利。
至于贺正之为何有此举动,楚凌不知,徐青自然也是不知。
徐青一直紧随在贺正之身旁,临出京之时,他们这些侍卫都奉了陛下之命,要护得贺正之周全,不得有一丝一毫损伤。
如今只有他们三人随着贺正之进了荆南,这重担自然是大了许多。
不过,贺正之还是与以前那般,温润柔和,也没半点紧张的模样。
“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罢。”贺正之柔和的声音蓦地传了过来,徐青略微诧异,满心疑窦,经不住好奇,才开口问道,“大人,我们不去荆南王府么?”
“去,自然是要去的。这奉旨不遵的事儿,可担待不起呢。”贺正之语速轻轻缓缓的,哪里有半点惊恐惧怕,倒好像是在说一句玩笑话一般。
不等徐青再问,他又是续道,“不过,这事不急,先歇息会罢,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们也该累了。”
徐青虽然问了,可这心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
不过既然贺大人下了这个命令,他们便是寻了一家酒肆。
虽然进了荆南,却没有去拜见荆南王,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疑惑不解的事情么?
这荆南王府明明就在不远处,就算是想要歇息,到了荆南王府之后,荆南王按照礼仪,自然会盛情款待,哪里用得着在酒肆里先歇息?
当荆南王府的仆从将这件事禀报给荆南王的时候,荆南王亦是疑惑不解,不知这贺正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偏偏这贺正之是新晋的的官员,以往没有打过交道,从传闻中的寥寥数语,自然不可能摸得清楚一个人的脾性。所以,荆南王便是在王府里苦等一天,也不见个人影。
恐怕除了贺正之自己本人,就没个人知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迟迟到了第二日的清晨,贺正之才动身去荆南王府,他这在酒肆里拖了整整一天,也刚好让荆南王在王府里苦等了一天。
这摆架子的行径,倒是让人觉得恼怒。
这摆明了是仗着当今皇帝的宠爱,给了他荆南王一个下马威。不然,说这世上有谁敢如此怠慢他荆南王?
就算是当今的皇帝苏长策,荆南王怎么说也是长辈,他又如何会如此拖拖拉拉,直到第二天才施施然的出现在荆南王府?
所以,便也对这贺正之没有多好的印象。
这才卯时一刻,这贺正之就突然拜访,王府众人哪里有个准备,急急忙忙的将主子叫醒,为的就是迎接这代替天子来问候的臣子,贺正之。
在这种情况下,荆南王自然不会有多好的情绪。
但是,偏偏又发作不得,难不成要他质问贺正之,为何到了荆南却住在客舍里,不立即来荆南王府拜访?
这不就让人知晓,他荆南王时时刻刻在监视着这贺正之的举动么。
这天才刚蒙蒙亮,荆南王换了一身的衣服出来迎接贺正之。本以为这贺正之理应是面露骄色,不屑他人的家伙。可真正见到的时候,却发现此人眉目清润,笑若春风。
“这时辰来叨扰,还请王爷多多见谅。”贺正之施施然的朝荆南王作了一揖,声色柔和。可就算是这般,也掩盖不了他此等故意为之的行径。
荆南王也发作不得,只好随着他一笑,“哪里的话,天子早朝,不便就这时辰起么。”
两人寒暄了几句,荆南王才让贺正之进了王府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