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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五话.精灵心语，再见纯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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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气候温暖的南之海，越过重重碧蓝的清波，便可以由林寒在精灵世界的家乡红莲岛，来到那以“纯白无垢”而著称的小城——真新镇。
此时正是酷夏。万里无云，太阳向地上散发着灼人的光芒，这样的天气是连一只波波都不愿出来觅食的。莲川醒穿着一袭黑衣走在空荡荡的街上，背影在身后拖得很长。嘴角露出小恶魔的笑容，她戴上一个耳塞模样的东西，仔细倾听那杂乱电波中传来的人声。
“咝咝……岩井君，听说博士要从神奥地方…咝咝……新进一只精灵？”
“具体……咝，还不大清楚……哦，博士！……岩井正在问…新精灵……”
“那…是神奥的利……咝咝……珍贵的精灵……”
“真是讨厌……”少女将信号接收器扔到衣袋里，神情有点无奈，“果然便宜没好货的说。不过，神奥地方的‘珍贵’精灵，在这里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光儿！”
一道残影掠过，瓦卡火鸡从友谊商店的屋顶一跃而下，来到醒的面前。“都打听到啦？”少女问它。“恰！”它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胸口，表示一切都没有问题。
“唔，原来是利欧路啊，格斗系的精灵……”莲川醒皱着眉思索可能的卖家，口中喃喃道：“常磬黑市的话，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吧？那么旅行和买宝贝球的费用就够了。呐小光，你会和我一起去旅行的对不？”
被称作“小光”的橙色精灵眨眨眼睛，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再见。”醒轻声说，看着瓦卡火鸡的身影隐入街角，转身走开。
夏风掠过红砖所砌的墙壁。一张传单飘飘悠悠地落下来，因为淋过雨的关系，一部分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只看得到上面依稀写着——
“请注意A级精灵非法盗猎者，莲川。”
…… …… ……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当然，此时正潜伏在大木研究所墙根底下的黑衣少女并没有这么想……或许也没有精力这么想。果然是一群研究狂人！她揉了揉眼睛，在心底暗骂道。时针明明已经指向了“3”，但窗里还是灯火通明。
总之这次任务各种不顺利啊……？醒在心里默默数完第一千一百一十一只咩利羊，把窗户偷偷拉开条小缝，将最后一颗催眠瓦斯投进室内。
听见研究员们相继倒地的声音，少女抓抓头发，尽力不把作案道具稀缺的事儿放在心上。反正还是可以再买的嘛。她这样安慰自己，拉着快要睡着的小光踹开正门，大摇大摆地进入这片盗猎者的天堂。
行走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莲川醒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看到那只“珍贵”的精灵，利欧路。“小光不是都已经很清楚了吗！”她压低声音质问身旁的精灵。“恰……”光儿无辜地指了指精灵存放室，似乎也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一定要有百分百的把握……”少女用手指敲敲瓦卡火鸡的脑袋，叹息道：“那我们偷点其他精灵去卖，做个研究所一夜游的纪念也不错。”
【救命……】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样的声音。好像有一股寒流从头顶扩散至全身，正在往背包里装战斗道具的莲川醒浑身一颤。察觉到搭档的异常，瓦卡火鸡抬起头，有点担心地朝她轻叫一声。
“是‘救命’呢。”莲川醒像是在自言自语，“光儿听到什么没有？”
小精灵很茫然地摇头。
“还有画面……天啊……在我们初来的地方！”她凝神思索的同时，好像又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我曾听说利欧路和路卡利欧这两种精灵可以用波导和人类交流。这，莫非是……那只利欧路！”
“光儿我们走！”
两道矫健的影子飞出门槛，在地上扬起一堆灰尘。某一个研究员从地上醒来，无意识地拍了拍白大褂上的鞋印，神情困惑。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 …… …… ……
“站住盗猎者！”
在沉沉黑夜里响起的一声断喝，让正在往车上装精灵的亚马逊和小三郎好不心惊胆战。“没看见老娘正忙着吗？！”反应过来的亚马逊心情很差地大吼，却在看见背后之人的面貌时，彻底呆住。“君莎警官……”
“驻守真新镇的见习女警君莎十二世，以精灵盗猎和私闯民宅两项罪名逮捕你们！”少女亮出手中的警官证和镣铐，口气非常严肃。“快快交出罪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从来没听过君莎警官有这句台词。”小三郎小声地嘀咕着。
亚马逊忙不迭地点头：“我也是。”
“总之任务失败！”
“先逃走吧。”绿发女子不甘心地下达命令。“可恶，我还会再回来的！”
自称为“君莎十二世”的少女摘下警帽，任由黑色的短发散落下来，柔柔地贴着脸颊。“连常磬黑市最有名的盗猎者都认不出来……嘻嘻！那两个家伙作为我的同行实在太失败了。”
“恰！”瓦卡火鸡向莲川醒投以鄙视的眼神。
“这也说明我易容术无人可破嘛~”她丝毫不认为这是自恋。“光儿，点点数吧，我们又赚一笔。”
【救命……救救我……】
又是这个声音吗？少女皱起眉头，爬上了那两个盗猎者的卡车车厢。在靠近驾驶舱的地方，有一个被锁住的身影，正在轻轻挣扎。
利欧路？看着这只遍体鳞伤的小生灵，醒从背包中拿出偷来的药水，涂抹在精灵的伤口处。破了卖相可不好……少女在为它解开锁链的时候这样说服自己。当她将利欧路抱下车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温暖的小手搭在她的手臂上。
【你，是，救我的人吧？】
蓝色的小精灵已经睁开眼睛，毫不惧怕地打量着她。【我喜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莲川醒。别把我想得太好哟，亲爱的。”少女歪头道。“我和他们一样是盗猎者。”
【不，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好人。】利欧路倔强地坚持己见，【我想跟着你，阿醒。】
“可是……”我比较想把你卖掉来着。莲川醒眨了眨眼睛，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或许这样伤害一个天真的小鬼的心，自己终究还是做不到吧……？
“……找到了，在那里！！”
随着一个响亮的声音，白大褂研究者们和女警官君莎出现在她们面前。“可恶，把我的衣服还回来！”君莎生气地喊道。
“既然你这么想要就没办法啦……”莲川醒把玩着警官证，说。“在下是盗猎者莲川，向君莎十二世小姐致敬~”
女警官又惊又怒地放出自己的精灵：“卡蒂狗给我上！A级盗猎者莲川，今天我君莎十二世以精灵盗猎的罪名逮捕你！”
“光儿帮个忙……诶？”少女本想让瓦卡火鸡上去断后，而她怀里的精灵忽然一跃而起，硬是挡下了卡蒂狗的火焰放射。
“利欧路！”围观的研究者们大惊道，“君莎小姐是在救你啊！”
【不许欺负阿醒！她是我的，朋友！……】
但是波导精灵所发出的讯息，在平常人看来和普通叫声没什么区别。“再一次火焰放射！”君莎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卡蒂狗发出命令。
“接近对手后上天拳！”莲川醒抱起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利欧路，冷冷地说。
随着一声哀鸣，卡蒂狗的身躯被高高抛起，又无不狼狈地落下，显然是已经失去战斗能力。少女说：“身为女警，也不见得比我们这些人更要爱惜精灵吧？”
“你……”君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恼羞成怒地斥道：“只是一个低贱的盗猎者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反驳我的决定？！”
“……”
“君莎小姐？岩井，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穿着研究服的白胡子老头忽然走过来发问。“大木博士！！”研究员们有点惊讶的说，“这小鬼偷了我们的精灵啊！”
“休得无礼！我亲眼看到，盗窃研究所精灵的是火箭队。”大木严肃地斥责道。
看着那些呆滞的研究员，少女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喂，小姐，你可没有证据控诉我啦。能回去值夜班了吗？”
君莎接住醒扔过来的警服，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踩着高跟鞋消失在夜色中。回过神来的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齐声道：“博士……”
“好啦！”白胡子老头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话，“你们先回去做个人工作。我想要和这小姑娘说几句话。快走吧！”
“……博士要说什么那？”看到那群人走远，莲川醒将利欧路放在车上，懒懒的问道。
“你很聪明，我看到了你赶走那些人。”大木博士道。“想不想成为一个训练家？”
“果然做研究的人都太过天真。难道博士你指望一个卖精灵的人，自己费心去培养精灵吗？”少女反唇相讥道。
“哎……其实，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也是因为有某些原因才这样做的吧？”大木博士神情严肃地盯着醒，仿佛要窥破她所有的心事，“如果你真的是盗猎者，刚才应该不会等到警察来临，就把精灵转送到常磬市吧？”
莲川醒忽然有些失神。她在这个世界上十一年，从未有人像面前的白胡子老者一样，严肃地对自己说“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这样的话……好像是戳进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久违的温柔感情，几乎令她产生了一种失败者的错觉。
“如果做一个训练家，我也相信你会很棒。利欧路就拜托你照顾了……另外，图鉴和精灵球请拿去吧。”
醒接过那些东西，看着大木博士将小三郎和亚马逊用来装精灵的卡车开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跑到正门，将偷来的精灵球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研究所的窗台上。遥望群山间一点如豆的灯光，少女轻轻的合上眼，在心中默念。
“再见，真新镇。”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