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章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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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深夜，原来还挺热闹，充满圣诞气息的酒吧街上，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大概是已经各回各家了。从十九杯的这头还依稀能看到前边那些通宵营业的酒吧依旧被各色鲜艳的霓虹灯光所覆盖，却衬得这边更加沉寂。玫瑰西餐厅的女主人并不在餐厅里坐镇，大概又有什么事情出去了，所以单独留下画家在十九杯的门外吹着冷风赶作业——之前为了追求心中的女神，画家将经纪人吩咐的练习都落下了，只好现在补回来。把自己包裹的想颗球的画家好不容易把十九杯外边的家当收拾好了，才进十九杯里边讨一杯酒喝。
虽然每次都在十九杯门外写生，这几家店铺无论是店长伙计还是熟客，几乎都对画家很熟悉，闲来无事，也会站在画家身后看他下笔，又或是和他说几句。因画家每天都会定点来往十九杯和玫瑰餐厅，旁人倒是不清楚画家究竟是真的画家，还是只是一个对艺术执着的圈外人。
喝酒自然是要坐在吧台上，而是施施然不坐在卡座里。虽然要顶着隔壁的自家经理人火辣辣的视线，但是施玖给他烫的酒真的好好喝，入口柔和，但是加热正好的温度熨烫着喉咙，然后甜味过去后慢慢地会感觉到微微的辛辣感，虽然刺激着神经，但是远算不上难受，熨熨贴贴的感觉在冬日里总有一种暖呼呼的感觉，好像被心中的那朵白蔷薇拥抱舔/吻，好舒服~~~~~~
连续喝了几杯下肚，画家的脸上也开始红了，迷迷糊糊地趴在吧台上打起了瞌睡。经理人刘洋尚且没有回去的打算，他这副模样自然也不好打扰刘洋“深情凝望”施玖的动作。唐丹林觉得刘洋这次把目标投向施玖也仅仅是移情作用。当然他也透露了这情报给英国的那堆年轻人，因此刘洋才能在中国的A城偷的浮生半日闲。大体他们都在体恤Boss来之不易的恋爱萌动。
白蔷对唐丹林的态度已经升温了不少，虽然双方还有隔膜，但其实问题不大。只是两人都那个大岁数了，总是不如年轻人那么豪放，总得兼顾一下中华的美德，适当地含蓄一番。这也算是一种久违的默契和情/动。
但画家反观施玖和刘洋两人，只觉得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情。这种年纪不好好去疯癫几回，难道要熬到他这种年岁再来打太极，说含蓄？他一直看不上刘洋的扭捏和温吞。外国人不应该看对了眼然后问一句“今晚有空不”的话吗？慢慢吞吞用了半年守在施玖的边上，好不容易凭照顾Teddy而增进了友谊。原想道应是趁着打好亲子牌，好来一个擒贼先擒王，把奶爸施玖给捆住了。没想到刘洋还是和那小孩子混不到一起。关系是好了，但是远没能让那小子策反的程度。说实话，画家这回真的不看好。再说了，施玖虽然没有另一半，但却不说明人家是个弯的。只是刘洋一意孤行，画家其实也在等着看流水无情的戏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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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梓带来的三个人早已经离开了十九杯，就只剩下商梓坐在画家的旁边，第一次以顾客的身份品尝十九杯的酒水食物。学生帮三人组（方林，苏新，梁洛书）早就回学校去了，毕竟圣诞节不是法定假期，他们明天还要上学，加上圣诞节晚上酒吧街的人那是打了鸡血似的，小孩子还是早早回去地好，就是Teddy也在派完圣诞礼物后，早被施玖哄着上楼睡了。
商杞端来最后的几份圣诞树干蛋糕。这都是西摩特地额外做的，就等着十九杯里人少的时候，店员们能分享一下。既然学生帮要先行回去，商杞已经让他们各自打包回去了。剩下的就让这些留守员工吃光光好了。
虽然貌似画家已经醉倒，却因为刘洋赖在吧台而不能离开。哥哥商梓现在是顾客不是员工，而店长施玖还在悠哉地擦杯子。店里回响着童声合唱的歌曲《平安夜》，因为前一阵子Teddy疯狂滴喜欢上这首曲子，所以施玖乐意在十九杯循环播放。只是它平缓治愈的调子却不是商杞想象的欢快的圣诞音乐，反倒像是闯进了一个教堂的布道会。商杞叹了口气，这种沉闷的气氛真的不像是在过圣诞节呀！别全部人都有气无力好吗！！？？
把擦得透明反光的玻璃杯子倒放在杯架上晾，施玖招来了商杞，让他也坐在吧台上，就在他哥的旁边。他们几个几乎把吧台的作为占了大半去了。
没有递来商杞以为的调酒或是果汁或是白开水，施玖将商杞手上的蛋糕拿走，在料理台上分装在小碟上，递给个人的同时，还附赠一杯热牛奶。
“吃好喝好就走吧，都快凌晨了。”
“店长，你为什么要开酒吧？”商杞叼着小叉子，看着旁边没有动蛋糕的商梓，却听到他哥对施玖的话。
施玖端着一杯刚煮的咖啡，又看了看发问的商梓，反而问道：“怎么，你那家公司的事情很棘手？看你今天也不是太在意呀。”十九杯的咖啡香气一直很迷人，在这一点并不输于十九杯的酒。但是每次进货，那些装满咖啡豆的麻袋上都没有标有什么特别的标志和图案，顶多就印了一个coffee的字样，没什么营养。施玖死死捂着十九杯各种材料的进货来源，好奇的商杞碰壁多了，也止步于享受的阶段。
商梓看着蛋糕旁边已经有些降温的牛奶，心中一阵好笑，大概施玖是将他们当成Teddy那样，睡前还要来一杯热牛奶来静心安眠吧。“大概是太棘手了，所以没办法介意吧。”
商家的人发迹比建国还要早得多，子孙派系盘根错乱，只可惜年纪长了，守业的人也不敢贸贸然创业，只得守着品牌服装和金银玉器这些方面。这一直是商家的大老爷所痛恨的。他恨自己不能为祖宗开拓基业，更恨自己，曾作为一方首富，却被一个卖杂货的暴发户不出十几年便给赶下了首座，最终只得腆着脸皮和那暴发户平起平坐了几十年。加之其他家族如雨后春笋，越生越多，就连他一向不屑的那些卖笑的也在后方追赶着，甚至已经将他超越。
他希望家中能有用之不尽的人才，这才会划出一个公司给后辈练手，却不知道这会让这个原本好好的公司变得派系林立，如同被白蚁侵蚀的老木。
只是近来几年老爷子放松了些，这才让和他同住的商梓和商杞兄弟得到喘气的时间。只是，这也让商梓两兄弟更加深切地感受到老人那种“神龟虽寿犹有竟时”的无力。尽管年轻时雄心勃勃，想要将家中产业扩大几分，却被那时的长辈们说掣肘。现在成为大家长了，却已经没有了像老对手任粼那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状态。
养大的孩子已经不听使唤，还没养大的却已经如狼如虎。想商杞这样的“不求上进”可能才是让老爷子舒心的人吧，商梓也被爱屋及乌了。
“那么，单算这件事情，还能应付？”施玖放下咖啡杯，从从上往下看，施玖的角度很容易看到商梓黑眼圈和眼白的血丝。貌似这是第一次见商梓这样熬夜劳累呢，明明之前受他表姐压制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是因为出事的，是手下的人吗？
“大概还好吧。”商梓的确是雇佣了黑客调查他所认为的有嫌疑对象的账号和电脑，但是现在还没收到反馈。他也托了人去国都调查XXX牌子在申请相关专利前后的异况，只是这并不好做。或许，他还需要别人的帮助。“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忙，店长。”
“哦？”施玖笑着看向直直看过来的商梓，面上并没有是与不是的偏向。
“店长，是国都人吧。”
“呵呵。是哦，然后呢？”说到这里，其实原本再多的掩饰也没有关系了。施瑞，施玖的大堂兄在送施玖离开国都的时候就递给他一份厚厚的文件，其中就包括商家兄弟的个人简历，以及商家的介绍。
更因为商梓当时可是拎着两份薪水来往于十九杯与首饰公司之间，首饰公司的调查也在那个文件袋子中。商梓面临的境况，施玖稍作猜测便能把个中道道理顺过来。
“我希望店长能帮我联系国都的人。”商梓咬咬牙，将请求说了出来。
施玖摇摇头，略显失望地说道：“嗯~我还以为你的要求能更加无理呢。这么合理的请求让我都不知道如何讨价还价了。索性我和那边的事情清理的差不多，做个中间人也没多大事。”说着扯下一张便签，在上边写下一串数字和人名，递给了商梓。“这是施瑞的电话，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嗯。”施家大少，虽然这人没来过南方，但却是南方不少人想要结识的太子爷人物。祖辈父辈均是实权派，立场中正得很，因此不会轻易与他人合作或共事。
其实，他面前被他称呼店长的人物，也是海和集团的太子爷，同样是施家的嫡系子孙。商梓原是想将这一层关系好好保留，但没想到在这里就用上了。
因此他不会对施玖提出大的要求，他希望能守住这层关系。
施玖也知道，因此并不觉得商梓在利用他。
双方交流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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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中国人要活的这么累？”施玖即将关门的时候，刘洋问道。
没想到他会留到最后。也没想到他会在意自己和商梓的对话。就算是坐在商梓旁边的商杞其实对于刚才兄长和他的交谈并不太了解，刘洋这个外国人却听懂了个大概。这时候的施玖却笑了，“大概不知道谁说过，人生总是那么的痛苦，才能让片刻的欢愉贵重万分。这大概也是我们的想法吧，这并不是国籍的原因哦。而且这只是日常的交际而已。”
“商梓并非没有主使者的线索，为什么却绕了一个圈？”
“嗯？你将商梓的事情猜出来了？”
“商业设计是衍生和商业化的艺术。”言语之下是，刘洋想要知道的话，并非难事。
“好吧，你们的圈子没有边。”施玖托着半边腮，在思考如何将刘洋的注意力移开，“大概是力量不够？或者为那位主使者的脸面？谁知道呢，他高兴就好。你还不回去吗？画家在旁边已经很困了。”
很困的画家表示，把我当空气就好……
“那么你呢？高兴吗？”
看到刘洋的追问，施玖虽然觉得不耐烦（他也很困了），但是确认为对方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他会为自己着想，为自己计较得失，却忽略了自己（和他人——画家）。施玖转念一想，笑着回答说：“收到你的礼物很高兴呢。”
“呃，不用客气……”刘洋愣了一会，说道，说完却一反刚才的态度转身拉着画家快步离开。但这还没走上两步，又猛地停住了，画家差点因此扑街……
“你，Steve你，礼物里的问题，一定要告诉我答案好吗！”
“欸？嗯，我会的。”貌似刘洋刚才送的礼物内有玄机？施玖手掌伸进衣袋，手指触碰到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如此郑重……里面是有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章四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