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九州设宴款亲宾,允禵张扬太后疾 ...
-
皇上正于九州清晏设家宴宴请王爷、妃嫔与皇子公主,弘历本就迟了些,此刻却又慌张唐突便惹得皇上不快,但终是皇家颜面,便未曾处置,请安后便只是照常入座。
虽说是场面奢华极美,但因自小看惯了这般华丽艳贵的舞蹈,听惯了金玉的丝竹之声,更是厌烦了宫中贵人的做作矫情,倒是眼前的清酒吸引了弘历的注意。
熹妃知得弘历自幼不喜油腻,更是对酒肉不曾留意,便备了这由去年冬日梅花及其上的雪水酿制的梅酒,其香气淡雅,使人抛去尘世浮华,由不得沉醉于白雪皑皑之中。
如此作罢,弘历便也不觉着枯燥,便自享美味罢了!
虽是家宴,到底得守得宫中礼节,须得先由中宫行酒,皇后乌拉那拉氏便举起手中的青玉凤纹杯盛的西藩进贡的葡萄美酒先敬与皇上,“皇上圣德,设得如此幽雅之处宴请亲宾,臣妾便蒙中宫之情理先得众位妃嫔皇子来敬的皇上一盅,一愿吾皇长寿承天恩,二愿我大清永世昌隆。”
皇上听此语十分欣喜,便即刻服下了一杯。
后是年妃敬词:“皇上,臣妾原是不曾会的皇后这般美好的言辞,我本是马背上的女子,那便是融情的一杯,愿得我朝昌盛,吾皇常健。”
皇上深知她未曾用心诗书,如此也算是费了功夫,便也豪爽地饮干了。
酒杯尚未离手,便闻得堂外狂笑之声阵阵传来,心想着何人敢行得如此张狂,弘历见圣上未曾发话,便是明了了来者之人。
此次设宴独未请来八王爷与十四王爷,因是先帝立储之事尚有疑团,八爷允禩与十四爷允禵曾是卷入其中的,二人心中自是存有歹怨不平。
弘历知得八叔抱恙不曾来得,此人便必是十四叔了!
果然,十四爷身着戎装而来,宫中规矩,除了凯旋而归之将领可着戎装面圣,其他便是作了犯上忤逆之罪。
此时龙颜大怒,便拍的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叱道:“你不请自来已是犯上,此番又行得忤逆之事,莫要以为朕不敢得治你!”
十四爷本是心中不快,如今又听得皇上这般说,便自身免了君臣礼节,驳了一番,“你我到底是额娘亲生的同胞兄弟,我敬你是兄长便未曾追究,天下又有几人不知你如今的九五尊位是谋逆来的,如今又怎的敢这般训我,原抵你还是父皇厌倦的贱蹄子,这番荣尊原是归我的!”
皇后见此状便叫得王爷侍从上殿,“快领着王爷回了去,今日恐是醉了,在这说违心胡话呢!”
侍从正要行动便被皇上止住了,“你且一边站着,他如今愈发张狂了,竟敢说得如此忤逆言语,莫不严惩,岂是这天下都要成了他的去不成,如今他既是见不惯朕,那必是这荣华享到尽头了,那朕便依了他,苏培盛,取纸墨来。”
苏培盛便去取了来,皇上说罢就拟了道圣旨:“大将军允禵目无纲纪,犯上作乱,朕念就往日亲情,暂留其性命,然惩治必究,即日起允禵撤去大将军职位,禁于宗人府,不得过问世事,军中大事一律交与年羹尧掌理。”
说完便命得侍卫请了出去,弘历见此状,正欲劝说,熹妃见弘历欲言,便连着给他使眼色,意在让其勿言。
“好生的兴致让这放诞狂子给破坏了,今日便作得至此,尔等各自随仪队入宫,弘时、弘昼暂居得洞天深处,弘历依旧留于武陵春色,且先宿些时日,待各宫事宜处理妥当,便前去收拾交接。”说完便要离去,由皇上携皇后先行,其后为恒亲王,瑜亲王等,在后为年妃,齐妃,熹妃接之,皇子公主随后出殿。
此番事件刚且作罢,便在宫中传的十分热闹。
宫人们本就无事,这便得找些由头来打发时间,只是一时之间,竟不料那些不曾见过的宫人们却也仅凭个人臆造便得闲话,闹得园中人尽皆知。
一盏茶的功夫,这番言语便传得太后宫中,太后随旁嬷嬷季然姑姑听得,便传了议论的嬷子,禀之太后。
那位曾在圆明园中与嬷子扯闲的号称是弘历奶娘的嬷嬷便随季然姑姑入了堂中。
太后见嬷嬷前来,便问:“且将你听得的说与我听,须得明白,若是真切,自有你的赏。”
嬷嬷听得有赏,那嘴倒也快了起来,“回太后娘娘,奴婢且是听人说得,今日皇上于九州清晏宴请宾客,”
说到此便观了四处,小声道:“唯的没请大将军,奴婢还听说大将军竟不请自来,难为惹得皇上气愤,大将军却又胡口说的当今皇上谋逆弑君,这便惹得龙颜大怒,如今听说削了职位,还要禁宗人府呢!”
太后听到此处,吓得差点没昏过去,季然想是太后听得这般,少不得受了番气,便止住嬷嬷,“且休得再说,赶紧去请得太医来,没见着太后这番,若是有了好歹,你纵是十个脑袋也是担待不起的!”
季然忙得取来药于太后服下,这才模糊醒得,此刻太医匆忙赶到,季然连忙治疗,退得一旁,不敢打扰。
太医诊得原故后,便速去桌台写得方子,“季然姑姑,你且让下人照着方子煎了来,温了后让太后娘娘服下。”
下人们慌张行动,将药煎了来,太后服下便觉着精神了些。
那嬷子见姑姑不发言,便自行向季然讨了,“季然姑姑,我的赏银如今可还算得数?”
太后见其这番,只好先应了她,终究是皇族颜面,若让她们捡了话,到底是不妥当的,“季然,去库房取些银子给她,让她早些回去,我见着心里烦恼得很。”
皇上得知太后身子不适,便急着赶了来,门外的太监正要传说“皇……”,便被皇上止了“无须通报,免得惊得太后,”匆匆行至正堂。
“皇额娘,怎的出了这番事故,”太后见皇上到了,无心回应,季然明得其中道理,便代太后回了:“回禀皇上,太后是因心事而起,”
皇上听得这话,便是猜到是惩治允禵之事,便说到:“皇额娘若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只是而这般不痛快,那便是不值得的,”
“他到底是你亲弟弟,你又何须如此心狠,不过是闹了般嘴,就是寻常百姓也总有得磕磕绊绊,皇帝到底该大度些,他纵是有错,批评一番也就作罢了,宗人府那地方,极为辛苦,又怎是他受得住的?”
皇上见太后这般,便又不太痛快:“若只是这般我也断不会如此,到底是前朝之事,允禵张扬成性,行事已是败坏皇家颜面,若不严惩,前朝恐也不得安宁。我自小便不在皇额娘身旁,倒是十四弟自小由您亲自抚养,虽是亲兄弟,到底还是有分别。皇额娘只是见得他受苦便生气非常,倒是未曾见得先前他带兵伤我,您又作的哪般?”
太后听得这般话,纵是心里不痛快,也便不曾再说得,只说身子乏了,便让皇上回了。
季然见皇上离去,便问起太后:“娘娘为何不让皇上收回成命,怎的请了回去?”
太后知得季然的意思,便回到:“你没听着皇帝说我偏心于老十四,如此又以前朝之事搪塞,我若再问下去,到底是疏了母子关系,日后想要见老十四,恐怕也是不得了!如今他去得那处,倒也是好事,他心中本就存有怨恨,如此也可免得争纷了。”
季然会得太后的意思,便也不曾再问,只得去做事了,太后心中甚是苦闷,便不由得落了泪,也不曾让旁人看见!
弘历自从九州清晏出来后,便为允禵之事忧心,在巧雁的跟随下于畅春园闲游了一时,见着前处庭院之间桃花开得正艳,便与巧雁说道:“巧雁,你看前处那花开得甚是娇艳,如此景色,在武陵春色自是见不得的,我们去瞧瞧罢。”
巧雁见时辰不早,前处又是年妃所居的上下天光,便知得不宜前去,便说道:“四爷,前处是上下天光,年妃娘娘的住处,四爷若去,恐是又要惹个不痛快了,再说年妃素来与熹妃娘娘不和,你此番去得,岂不自寻烦恼,且回了罢!”
弘历听得巧雁这番言语,心中自是不太痛快,“你又何须这般防范,到底我还是得尊她娘娘,如此又何来的烦恼,你若怯懦,只管留这,我独自去了便是!”
巧雁忙得解释说:“四爷这般岂不是错怪我了,你既是执意要去,我又怎能拦得了你。”
弘历这便携着巧雁走向了那桃花盛放的上下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