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哈利·波特（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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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哈利·波特——莉莉·伊万斯（11）
邓布利多果然在最后两个魂器上遇到了困难，从古灵阁金库里拿走伏地魔寄放在贝拉特里克斯那里的赫奇帕奇金杯，就用去了他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而在此期间，他还在对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的信息进行收集调查，他去了汤姆·里德尔童年时期居住的孤儿院，见到了院长科尔夫人，确认了莫璃所说属实，也找到了海边的岩洞。
岩洞里的湖、湖岸边只容一人乘坐的小船、和躺在冰冷湖水里那些苍白冰冷的阴尸，无一不和他这个自称从未来回到现在的学生所说的一模一样。而如果不是亲自到过那个地方，也不可能对细节了解得这么清楚。
“杯子被我打碎了。”刚从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出来，邓布利多就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莫璃提起魂器的处理进展。
莫璃看向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鼻子上折断过的痕迹更明显了。
“它烫到你了吗？”莫璃问——伏地魔在金杯上施加了烈火咒和复制咒，任何碰触它的人都会被灼伤，而金杯也会不停地自我复制，直到把盗宝者活埋。
“没有。”邓布利多说，然后对走廊里和他打招呼的学生点了点头，“晚上好，斯科特先生。”
现在是晚餐后的时间，七层走廊里到处都是学生，每一个孩子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几乎都在向邓布利多问好，而邓布利多则耐心而慈祥地挨个点头回礼。这给他和莫璃之间的严肃的谈话增添了几分轻松日常的氛围。
“你的提示很有用，谢谢。”登上楼梯之后，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不过我在另一个那里遇到了一点问题。O.W.Ls考试已经结束了，我想你在今天之后应该可以空出点时间？”
“当然，校长。我现在就有时间。”
邓布利多笑了，蓝色的眼睛里露出温和的光芒，“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那么一会儿见。”
他们在楼梯上分手，莫璃快步回到拉文克劳塔楼，穿上隐形衣，又重新走了出去。
晚上的休息室十分热闹，到处都是凑在一起聊天写作业的学生。莫璃靠在墙边，等着下一个进出塔楼的学生从她身边经过，这样她就可以跟着他们悄悄地走出去。在她左边不远处，蒂娜正和她的小伙伴们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聊天。
“听说波特又和斯内普打起来了，是真的吗？”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问。
莫璃认识她，她叫范妮。
“哎？他们又打起来了？真的吗？什么时候？”蒂娜惊讶地问道。今天上午她和好友汇合之后很快就回了城堡，所以后来湖边发生的事一点也没看到。
“今天上午考完黑魔法防御术之后，”另一个黑头发的姑娘回答：“真是执着。莉莉已经有男朋友了，波特还穷追不舍，又不是三流言情小说。这样也太尴尬了吧？”
“男朋友？你是说斯莱特林的那个留着长发的男生吗？”蒂娜叹气，“那不是莉莉的男朋友，他们只是最好的朋友而已。他叫斯内普，是斯莱特林五年级最聪明的学生之一。和莉莉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感情很好，只不过莉莉对他根本没产生过爱的火花。其实我一开始是比较喜欢波特的，可他太幼稚了。做事没分寸，又爱出风头，虽然痴情是个优点，但是一想到他被莉莉拒绝后到处留情，我就觉得他没那么可爱了。好像别的女孩子都是手纸，活该给他擦——”
“别说了，好恶心。”黑头发的姑娘笑着推了蒂娜一下，范妮也笑了起来。
“波特真丢脸，”黑头发的姑娘继续说，“今天上午先动手不说，还被斯内普打败了。哎！话说回来，莉莉的朋友无声咒用得真厉害！”
“当然啦，要不然怎么是斯莱特林最聪明的学生之一？”蒂娜笑着说：“不过今天上午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们讲讲……”
莫璃身边的大门轻轻响了一声，有人在门外回答鹰状门环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了，几个低年级的学生走了进来。莫璃从他们身边闪身出去。她身后，三个女孩就像三只小麻雀，仍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事。直到莫璃走下楼梯，大门关上，她们的声音才彻底消失。
“我遇到了一个问题。”一进入有求必应屋，邓布利多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汤姆把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泡在了毒`药里（就如你之前告诉我的那样），我用了很长时间来分析这种液体的成分，可惜，没能成功。所以恐怕我们必须像上次一样喝掉它。”
“所以你需要我和你一起去？”莫璃说。
邓布利多点头，“你愿意吗？”
答案是肯定的，这是自从纳尔逊一家三口去世后，她最希望收到的邀请。
城堡外面，黑夜已至。繁星取代晚霞，占据了头顶的天幕。莫璃穿着隐身衣，穿过插满火把的走廊，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走向城堡大门。
“晚上好，校长。”费尔奇喘着粗气，在门口拦住了他们，“我就要关闭城堡了，您这么晚出去，一会儿不回来了吗？”
“晚上好，阿格斯。”邓布利多停下来了，莫璃趁机从费尔奇身旁悄悄溜了过去。“今晚天气不错，我或许会在山下的酒馆多喝几杯。你可以按照正常的时间关闭城堡，如果太晚，我会在霍格莫德的旅馆里住上一晚。”
“好的，校长。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你也一样，阿格斯。”
“我想你已经出来了，莉莉？”离开城堡一段距离之后，邓布利多才问道。
“是的，校长。”莫璃回答。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们穿过城堡外的草坪，走出校门，以非常悠然的速度走向了山下的霍格莫德村。
村里的灯光已经亮起来了，莫璃小心地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从仍有行人的村内小路上穿过。直到走到猪头酒吧旁无人的小巷里，邓布利多才让她脱掉隐身衣。
“我想有过上一次打败汤姆的经历后，你已经习惯幻影移形带来的不适感了，”邓布利多朝她伸出手，“抓紧我，我们这就出发。”
莫璃刚刚沾到邓布利多那瘦削的手指，天地就立即旋转起来。她仿佛在一道狭窄的管道里通行，坚硬厚实的管壁奋力吞噬着她，挤压着她。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管道才“嘭”地一声将吐了出来。
莫璃急速喘了几口气，咸腥味的海风猛地灌满了她的肺部。
“我们到了。”邓布利多说。
莫璃定了定神，看向脚下，他们踩在一块被海水浸透的巨大岩石上。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远处的海面乌沉沉的，星空消失了，天幕一片死寂——这是一片被遗忘的海岸。除了岩石下方的白色细浪，四下一片漆黑。
“荧光闪烁。”莫璃抽出魔杖。
“天亮之后，你会发现这里景色很荒芜。”邓布利多神色轻松，仿佛在评价一个不太适宜度假的地方，“你对这里应该比我熟悉，下面我们要穿过一个山洞。那个地方在——”
“不……”莫璃说，她没有看邓布利多，“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么，这次还是由我来带路吧。注意脚下，莉莉。”
邓布利多提到的那个山洞里都是海水，莫璃抱着隐形衣，有些意外地看着绝壁脚下的裂缝，墨鱼汁一样的海水在里面喧闹地翻涌着。
“涨潮……了？”莫璃自言自语似的说。人类的躯体和她上一世所拥有的吸血鬼的身体比起来一无是处，她无时不刻都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虚弱无力和记忆上的缺陷。
在她的印象中，这里应该是一个能够容两人通过的潮湿岩洞，洞中有几处不太深的小水洼。洞窟很深，但宽度足以容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面对面地威胁一两个不太讨他喜欢的小伙伴们——就像汤姆·里德尔对他的麻瓜“朋友”所做的那样。
“潮汐的影响，”邓布利多说，“希望你不介意把自己弄湿。”
“当然，”莫璃站起身，“我们走吧。”
从充满海水的潮湿岩洞里游过之后，剩下的路程总算和她印象中的景象一一对应了起来。他们经过了需要鲜血献祭才能开启的暗道（邓布利多从霍格沃兹厨房带来了一管新鲜猪血），抵达了黑暗的湖边。
湖面深处，有一道朦胧的，绿莹莹的光。
“在这儿。”邓布利多向着虚空中伸出手，用魔杖敲了敲拳头。一条粗粗的绿色铜链从湖底蹿了出来，在地面上盘城一堆。
湖面泛起涟漪，紧接着，一条小船露了出来。
“虽然你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了，”登上小船之前，邓布利多提示道，“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注意别碰到湖水。”
莫璃点点头，收起魔杖，小心地提起校袍，登上狭窄的小船，在船中央坐了下来。
伏地魔在设置屏障时，没有考虑过未成年的巫师抵达这里的可能性。“只容一人搭乘的小船”中的“一人”，指的是成年巫师——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莫璃所坐的船位，很可能是伏地魔特意给将要献出的祭品所预留的。
微风吹动了莫璃的头发，小船开动了。漆黑的湖面被狭窄的船身破开，在他们身后留下一条细长的浪花。
如同预期的那样，一道白色的影子从漆黑的湖面下一闪而过。莫璃抽出魔杖，释放了一个荧光咒。杖尖上出现的点点荧光照亮了湖面，也照亮了水面下的世界。
船舷外，距离他们很近的水面下方，飘浮着一具躯体，那是一个中年女性。她面色青白，裸露在巫师袍外的肌肤反射着魔杖发出的微光，湖面微波荡漾，搅碎了她身上的光影。她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直视着虚空。
“阴尸。”邓布利多在她身后说。“看服饰，已经死了很久了。”
“里德尔为什么害怕死亡？”莫璃轻声问，“他害怕黑暗，害怕失去力量，害怕不确定的未来。他害怕的都是未知的，随时可能失去的，和还没有来临的东西。”
小船从尸体旁边滑过，莫璃回头看着她，直到那青白的面色重新被一望无际的漆黑湖水所取代。
“从汤姆出生起，就没有人因为爱他而给予他所想要的。”邓布利多说，“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抢夺和欺骗得来的。他害怕失去它们，而死亡会带走他的一切。”
“所以他宁可把自己关进永生的牢笼。”莫璃看着湖中央那座越来越近的绿色石台说，“好抓紧这些永远不会属于他的东西。”
关着汤姆·里德尔的最后一片灵魂碎片的石台已经近在眼前。“嘭”的一声，小船轻轻撞在岩石上，停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哈利·波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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