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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 世家大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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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那天皇宫格外热闹,宫人们进进出出的忙着布置御花园,廉萱在做月子不能出门见风。
廉夫人一早就进宫了,陪着她说话,看了小太子,廉夫人觉得安心了,毕竟后宫就一位皇后,那些大臣未免廉家坐大,千方百计的想送女儿进宫未果,迟早会拿无子嗣一事来说事的,好在现在她诞下小太子,那些大臣想说什么也找不出诟病了。
养了两天,廉萱今天的气色不错,她娘进宫陪她,她当然要大气精神招呼,安乐快两岁了,模样可爱不说,还懂事,嘴巴甜得很,廉夫人抱着她不松手,一老一小玩得不亦乐乎,小太子还小,在屋子里睡着,除非要见客,基本上都不抱着出门的。
洗三宴会小太子也就露了一下襁褓而已,齐谨言抱着看了一会儿就让奶娘抱着回去,他给小太子娶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齐霖,麒麟。
文武百官笑着恭喜贺喜,说是这名字再好不过,还有不少文官卖弄文采,以麒麟作诗几首或引经据典,都是吉利讨喜的话。
齐谨言听了很受用,一晚上心情大好,忍不住多喝了几步,宴会散去时他有些微醺的去了凤仪宫,廉萱已经睡下了,倒是没忘记让四季送她娘出宫。
她闻着酒味醒来,睁开眼就看见靠近的脸,他笑了笑,低头在她唇上贴了贴,嗓音温柔“吵醒你了?”她眨了眨眼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想亲亲你,谁知道把你弄醒了!”
“萱儿,我今天很高兴!”他感慨一声,在她身边躺下,抓着她的手揉捏了一会儿,说“我现在不是孤单一个人了,有你,有安乐,还有齐霖。”
“你一直都不孤单!”听着有些心疼,她轻柔的抚了抚他的头“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等安乐,齐霖长大了,成亲生子,开枝散叶,我们还在一起。”
“嗯!”他点点头,在她脖颈蹭了蹭“今晚想睡在这儿,好不好?”
“好!”她笑着在他额头亲了亲,说“不过有酒味儿的人不准上床,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他笑着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叫来当值的春季,让她马上准备热水,他要好好的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酒味,还漱口无数次。
等他弄清楚一看,廉萱已经又睡着了,不过却给他留了一个位置,她往里面睡了很多,他看了心里高兴,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放下床幔,一手揽着她,一手给她当枕头枕着,躺好后他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很快就睡着了。
春季没听见动静,知道他们是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关门守在外面听候吩咐。
夏天坐月子比冬天坐月子可是难受多了,她不能受寒,冰块都不能用,窗户打开着根本没多少风吹进来,四季她们整天摇着扇子吹风都让人觉得热,晚上她把齐谨言赶去偏殿睡着,她原本就热了,身边在一个火炉,她根本就热得睡不着。
最后没办法,只能在离她床铺远一点的地方放着冰块自行融化,她才感觉好了些。
小太子满月她已经出了月子,春风阁的温泉水夏天来说是热了许多,她就在隔间沐浴洗头发,四季帮忙清洗,每天都用热水擦拭身子还算干净,倒是头发有些脏,毕竟一个月没清洗了。
小太子满月那天她盛装出席,身子比怀孕前圆润了一杯,看着有些惨不忍睹,她倒是不在乎,从容不迫的应对,抱着小太子露面接受祝贺,又吃了一点菜肴才抱着孩子离开,她精神有些不济,回去喝了一碗肉粥,面前靠着椅子坐着,这是躺久了身子有些乏力。
朝廷一片安静,边关却出了大事,北齐和夏国虽然不对付,两国还是通商的,边关的一些城镇作为两国的交汇处,比其他城镇都繁华,当然是比不上金陵城的。
中秋前夕却有一个商队在边关被杀了,一个不留,据说是夏国的一个商队干的,北齐当然不会忍气吞声,有人报官,官差出面交涉,谁知道夏国矢口否认,甚至和官差打起来。
事情演练得越来越厉害,消息传到金陵城齐谨言冷笑一声,当即开始部署,调兵遣将,没十日在那个闹事的城镇聚集了大量齐军,夏国人见状感觉到危机,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齐国军队已经拿下了他们边关的两座城池。
齐夏两国就这样开始交战,齐谨言算是准备充分,在与夏国的对战中,齐军节节胜利,挥师而下不仅夺回了属于齐国的城池,还拿下了夏国几座城池。
夏国皇帝顿时震怒,调兵遣将的阻挡,务必要把齐国人赶出去,可在他们的新式武器上夏国节节退败,死伤无数。
这一仗一打就打了两个月,两年囤积的那点粮草很快就用得差不多了,这倒是齐谨言不曾预料的,写了密诏给廉大将军,之后的对战中,齐军都以粮草为主,每到一个城池,他们的粮仓都被一扫而空,几十万的士兵要吃饭,朝廷已经支援不了太多的粮草军饷了。
相比于朝廷的困顿,那些个世家大族可是富得流油,不过那都是他们的,就算是国库空虚,也没哪个傻子会自掏腰包的。
当然聪明人看准时机,有人上折子说是皇上若是选妃,倒是可以从大臣们手中得到不少好处。
齐谨言看了折子当场摔倒大臣脸上,吓得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齐谨言眼珠子一转,安了一个顶撞圣上的罪名把他满门抄家,搜出了不少钱财和粮食,虽然是杯水车薪,不过总比没有好。
他的雷霆手段吓坏了不少大臣,也激怒了世家大族,如今正和夏国打仗,他们决定抓住机会好好的让这个皇帝见识一下他们世家大族的厉害。
几位世家大族的主事凑在一起商量大事,第二日开始有大臣抱病不去上朝,第一天,两三个,第二天三四个,第三天四五个。
陆陆续续,比流感还传染的快,不到半个月早朝的人去了一小半,没有官员办事,朝政处于半瘫痪状态,廉萱冷眼瞧着,知道那些人是在逼迫他。
趁着于夏国打仗的空档,不顾国家安危,只顾眼前利益,竟然发起动乱。
齐谨言气得摔了不少东西,廉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让她松口选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宁愿把那些世家大族的主事全都暗杀了,也不会答应的。
齐谨言被逼无奈,有意提拔一些官员,可他们都受了指使,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让他气得差点掀了桌子。
大半个月过去,还有不少官员陆陆续续的抱病不上朝,齐谨言冷眼瞧着,看着朝堂上零星站着的官员们,他这才真正意识到那些大臣有多么的可恨,让人恨不得连根拔起。
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忍让,他知道这个时候朝廷不能乱,否则就是有再厉害的武器,朝廷乱了,国家也就乱了。
廉三哥知道那些世家大族在逼迫皇上的同时也在逼迫廉家,他们不愿意看见廉家独大,损坏自己的利益,如何都要在后宫分一杯羹。
廉三哥清楚他们的意图,在做好本职工作时,她和廉夫人商量,拿出大半家财给廉萱,借她的手转给皇上,齐谨言得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廉家并不是多富足,比起那些世家大族,贪官污吏,他们那大半家财根本算不了什么,这个时候齐谨言要的不是钱财,而是心意,至少廉家是全心站在他这一边的。
廉三哥也没闲着,与之前有意和廉家交好的官员走近,与齐谨言商量给他们高官,把他们拉拢成自己的人,齐谨言虽然不屑,可在与世家大族的拉锯中,他既然不能答应选妃,那就只有“卖官”了。
等事情稳定了,夏国成为齐国的江山了,与世家大族们的账他可是会好好的算算的。
当然不是每个世家大族都是和朝廷和他作对的,至少有两个相比快落没的大族知道依附朝廷,安国候良田千百倾,每年的收成的粮草无数,家族虽然落没,手上的粮草还是不少的,安国候上折子愿意拿出十年的粮草为朝廷效力。
齐谨言看了奏折,思考一会点头答应,当即给安国候加官,爵位已经不能再进了,还给扶植了几位安国候的族人。
十年的粮草可是不少,知道能够三十万士兵吃上两个月。
两个月后若是拿不下夏国,就只能另想办法。
得到粮食齐谨言让人护送去前线,廉大将军作为三军统帅,一直在前线指挥作战,廉五哥的炮队,鸟枪队,火枪队打头阵,每每出场就把夏国士兵打得士气低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夏国半壁江山已经到了齐国手中。
夏国皇帝气急攻心,卧床不起,弥留之际把皇位传给太子夏云沉。
比起老皇帝,夏云沉可是要厉害一些,调兵遣将守着城池,派人毁坏大炮,廉五哥虽然有防备,还是被他们毁坏了两门大炮。
廉萱听着边关的战况,血液都在沸腾,她想去战场看看,可她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根本走不开,只能一边照顾孩子,一边了解前线战况。
朝廷虽然有了起色,那些世家大族还是不愿意出力,做事也不够勤奋,怠慢得。齐谨言借机明里暗里出去了他们一些树枝末叶,他们也不在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言语,不松动。
齐谨言也是有骄傲的,让他向他们妥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别说他发誓不选妃,就算没发誓,皇家的自尊也不允许他想世家大族低头,他倒是要看看谁到底是掌权者。
廉萱知道他为了朝事心烦意乱,没事也不去打扰他,睡前也会安慰几句,他有时气得不说话,有时气得食不下咽,她看着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把那些世家大族的主事给杀了吧?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一说,齐谨言竟然慎重的考虑起来了,她看着问“难道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虽然不够磊落,可心慈手软的人又如何能坐稳皇位,我不能眼看着被他们逼上绝路也不反击,萱儿,你能赞同我的做法吗?”
“这有什么不赞同的,就算你让我亲自动手,我也二话不说帮你把他们的人头提来!”她说得一脸认真,齐谨言感动的抱着她的腰。
他说“萱儿,我怎么会让他们的血弄脏了你的双手,他们不仁就别我朕不义。”当着她的面,齐谨言唤来暗卫,吩咐“朕明天不想在早朝上看见钦国侯的脸。”
“是!属下遵命!”暗卫会意,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她道“只是钦国侯爷一个人够吗?”逼迫的世家大臣可不只是钦国侯爷。
“杀鸡儆猴!我就是要看看死了个钦国侯爷还有那个不怕死的敢再与朝廷作对!”齐谨言冷然。
第二日朝堂上果然没看见钦国侯爷的人,同时他已经知道钦国侯爷被刺杀而亡的事情,假模假样的悲痛几声,吩咐柳直严查凶手,又派人去安慰钦国侯府的人,做戏一般的模样倒是不像是他动手。
其他大臣不傻,一有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一大早听闻钦国侯爷遇刺身亡,他们的心思就在不断的转动,站在朝堂上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下朝后他们都出了一声冷汗,晚上几位世家大臣秘密合计,都猜想钦国侯爷不是简单的遇刺那么简单,是他们的皇上还是行动了。
他们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脑袋,对视几眼,皆叹了口气“这个皇上比先帝们都心狠,说下手就下手...”
第二日朝堂上,那些原本抱病在床的侯爷大臣们陆陆续续上书表态,有银子的出银子,有粮草的出粮草,有马匹的出马匹,能帮上忙的就吃亏帮忙,总比丢了脑袋好。
齐谨言并未马上接受他们的示好,看了折子一眼退了回去,侯爷大臣们吓得不轻,纷纷要面见皇上,他避而不见。
夜里那些侯爷大臣的主院守卫森严,就怕在睡梦中被取了性命,吓得睁眼到天明,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早朝上齐谨言瞧着一个个萎靡不振的人在心中冷笑,递上来的折子再次被推了回去。
侯爷大臣们吓得不轻,最后只能让他们的夫人出面进宫求见皇后娘娘。
廉萱倒是好说话,她们求见她也见,对她们有意无意的试探,示好视而不见。第二次进宫时她才松了口,此时有些贪生怕死的大臣已经扛不住每晚不敢入睡病倒了,差点就去陪钦国侯了。
廉萱给她们恩惠,说是会答应劝说皇上,夫人们感激得连连磕头,顿时热泪盈眶。她看着安慰了几句就让她们回去了。
翌日早朝,齐谨言批了他们的折子,赏赐了一些东西。他们一颗心总算落到实处,第二日又有几位大臣病倒了。
这次不是装病,他们是真的病倒了!
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