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第三十三章 隐藏深山 ...

  •     卒长黑着一张脸看着走近的廉萱,一手扶着刀柄,朝她走来,廉萱知道今天就算是被踢了也只能忍着。
      卒长不负所望,抬脚踢过来,她顺着他的力道,虽然很疼。倒是没硬生生的受着他的力道,已经轻了不少,她闷哼一声踉跄几步站直身子。
      “卒长?”她说“小的做错了什么?”
      “你说呢!”卒长冷哼。
      “小的不知道。”
      “还想隐瞒,有人说了,你偷了军营的东西!”
      “小的没有!”
      “再说!”
      “没有!”
      “你...”卒长又踢了她一脚,冷笑“还说没有,那么多人看着你烤兔子时抹了盐,你说,你的盐拿来的?”
      “买的!”她说“小人有个坏习惯,不管去哪都喜欢带点盐,小人小时候得了病,只要吃点盐才能好,所以养成了坏习惯!”
      怪病不过是胡说的,她哪知道什么病要吃盐才好。
      “坏习惯,老子看是好习惯才是。”卒长将信将疑,让人去吧厨房负责掌管材料的人小兵叫来,询问“军营的盐有没有少?”
      “没有!”小兵来时看了廉萱一眼,摇头。
      卒长不相信,踢了他几脚把人踢倒在地“真没有?”
      “大人,真的没有,小人哪敢说谎啊...”小兵哭诉,真的不能再真。
      卒长不相信,让廉萱拿出她身上的盐粒,正好她还有一点,用油纸包裹着,他拿给小兵,让他看看是不是军营的。小兵看了看,摇头“大人,不是军营的。”
      廉萱回去时柳直他们围着她嘘寒问暖,那个告密的伍长见她生龙活虎的回来,脸色变了变,呵呵的讨好“就知道两长最是正直的人,又怎么会偷东西呢,是不是啊两长!”
      “那你一定知道是谁告密了咯?”廉萱含笑询问。
      “不知不知,小的哪知道!”伍长摇头,他姓李,长得矮,人称李矮子。
      “你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呢,听说告密的人可不就是你这个李矮子吗?”揪着他的衣襟,廉萱变了脸色,一脸阴沉,眉梢冷峭,当着大家的面,把人摔在地上,拳打脚踢,屋子里的人看的于心不忍,面色灰白。
      把人打了一顿,牙齿打掉了一个她才停下,神情淡淡的说“记住,我是你们的两长,你们谁要是背后搞小动作,他就是你们的下场,一伍的人何在?”
      一伍的人怯怯的缩了缩脖子“谁要是不出来打谁。”
      话音一落,缩脖子的人怯怯的长出来,一共四个人,加上地上那个一共五个人。
      就二十个人,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就算他们不站出来她也知道是谁,点了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的人,道“以后你就是伍长,好生带着你的人,谁要是挑事谁就找死。”
      说罢她淡淡的回了自己的小隔间,打开门时说“各自休息!”
      屋子一片安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半响还有叙叙的说话声,趴在地上的人被他那伍的人扶着站起来,新的伍长安慰“以后还是多听两长的话,不会有错的。”
      “哼!走狗!”被夺了伍长身份很是不服,李矮子朝着新伍长喷口水。
      新伍长松开手,冷脸道“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别管他的死活。”李矮子重新趴在地上,无人理睬。
      入夜后,廉萱去了厨房,傍晚作证的那个火头小兵和她碰头,朝她伸出手“今天可是被打了一顿,这盐涨价了啊!”
      “不厚道啊!”廉萱不愿意给银子。
      “怎么不厚道了,今天要是我说那盐是厨房的,你不是被你们卒长打死了?”小兵威胁。
      “就算被打死也会有个垫背的,要知道那盐可是你卖给我的,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被抓了,你也逃不掉干系。军营的东西你私自卖出,罪名也不小啊!”
      “你!”小兵气得无语,掏了油纸包给她“早知道就不买给你了!”
      “现在也还来得及!”她冷笑“媳妇本没了你也别想娶媳妇了!”小兵买盐准备积攒媳妇本。
      正是有了这层关系,卒长根本拿他们没辙,两人各取所需,算不得偷。
      转眼他们到了深山已经一个多月,有专门送来物资的人,他们身上的军服根本不抵寒冷,屋子里可以烧柴火取暖,火头军有专门负责炭火的人,是把烧红的柴火夹出来用水弄灭了装起来,放几天就可以当做炭火用。
      送来了被子和冬天的衣服,深山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出去巡逻爬山涉水的,也能活动筋骨,倒也没那么冷。
      就是下雨天比较麻烦,出去一趟回来身上都湿了,通常他们都会躲在可以避雨的地方,深山中,他们巡逻一个月都没看见一个人,所以也放松了警惕。
      几个人躲在山洞里烤火,廉萱和柳直出去一趟回来手上多了几只大老鼠,野兔已经不是那么容易抓住的,他们巡逻的这一片被抓得差不多了,那些动物也警醒,似乎跑了。
      猎物是越来越难抓,走得越来越远了。
      只要能吃的,他们没什么可介意的,就算是老鼠肉也吃得香喷喷的,烤着馒头,喝着泉水。
      吃饱喝足,廉萱靠着休息,柳直看柴火不够,出去拾起柴火回来。
      他们在这个深山与世隔绝,外面情况如何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廉萱有时想起廉家,心里有些愧疚,这么些天她根本没送信回去,还不知道她娘担心成什么样了,决定下次有机会下山她要送封信回去,一个口信也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那么快,天冷了病倒了不少人,柳直那个臭小子也病倒了。几个校尉一商量,向他们的长官请示,让人山外抓一个大夫来给他们看病,一下病倒几十个人,死了那就亏大了。
      这个能出去的人自然不是随随便便能出去的,几个校尉一商量,廉萱是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山头的一个听说身手也不错的男子一起出去。
      她暗叫好机会,校尉说完她就答应了,临走时校尉让她不要被人发现了,一路上都要蒙着大夫的眼睛,别让他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
      她点头一一答应,一大早跟着校尉出了山头,在一棵四季常青的柏树下等着,站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是另一位校尉带着人过来。
      四人一碰面,廉萱看了看那个身手不错的男子,瞧着一张英俊刚毅的脸,看多了歪瓜裂枣,廉萱倒是觉得他的样貌很是出众。
      好在她不花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对方在她打量的同时也在打量他。
      “殷武!”校尉让他们介绍自己,廉萱说。
      “云沉!”男子嗓音抵低哑,如石头落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廉萱走在前面,陈校尉在前面引路,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偶尔有鸟叫声传来。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模样,他们到了山脚下,校尉说“这条路你们会走就行,对谁都不要透露,抓了大夫就把人带回来,切不可别人发现了!
      两人点头,目送校尉走远了,对视了一眼,廉萱走在前面,顺着枯草行走,连马都没一匹,步行能走多块呢!
      沉默了一路,他们互不理睬,只是走着,隐约可见人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询问了镇上如何走,他们吵着农夫所指的方向走去。
      找到临街的药庐,是个很小的药庐,看病的人似乎不少,他们当然不会傻着当着大家的面抓人,等了一会儿决定晚点再来。
      廉萱说“反正无事,我随便走走!”
      云沉没说话,似乎很赞同,她还没走他已经走远了。
      小镇不大,就一条街,她看见唯一一家卖笔墨纸砚的,进去买了买了一张纸,出了点钱写了一封信包好离开。
      镇上唯一一家茶楼兼酒楼,除了来往的商人旅人歇脚,基本上没什么人光顾。
      她点了几个热菜晕菜吃起来,顺便和掌柜的说话,打听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些小事,还是镇上的,别说京城了,就连河城的事情都打听不到什么,果然是偏僻之地。
      她给了银子,托掌柜的把那封信送去京城将军府,说是她有个亲戚在哪儿当差。见钱眼开的掌柜很爽快的答应了,又给她打了一壶酒。
      廉萱是不喝酒的,她吃得正欢畅,对面坐了一个人,让掌柜的添碗筷,又多叫了两道菜。
      “还有其他的位置!”
      “都是一起出来的,别那么见外。”云沉一改方才冷漠不语的模样,竟然含笑跟她套近乎。
      廉萱看了他一眼,冷哼“菜钱我是不会替你付账的。”
      “小弟倒是清楚得很,回去了再还给你不就行了!”他也是冒失,居然忘了出门带银子。
      “不同路!”他们不是一个校尉手下的,不熟悉。
      碗筷很快上来,云沉没银子不好意思吃,廉萱看了一眼,挑眉“到时自己送过来!”
      “多谢殷武小弟!”她一松口,他就拿着筷子吃起来。
      “谁是你小弟,别跟我攀关系殷武就是殷武。”一来就占她的便宜,她看着虽然稚嫩,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做她哥哥的。
      云沉尴尬的笑笑,点头,开始用饭,看见有酒,眼睛亮了亮“是你叫的?”
      “想喝就喝吧!误事别怪我!”她不喝酒,除非必要。
      “多谢!”说着云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微微皱眉,似乎嫌弃酒不好,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瞧着他吃饭的模样似乎很有规矩,廉萱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觉得这人不是山野出来的,就像她,虽然极力掩饰,她吃饭还是很优雅的。
      用了午饭,他们休息喝了杯茶,廉萱付账离开,他们去了药庐,发现人已经少了不少,等最后一个人也走了,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进去,云沉走后面进屋转身就关上门。
      留着山羊胡须的大夫看见他们气势不对,有些惧怕“你们做什么?”
      “识相的就不要出声,不然要了你们的小命!”先是威慑,见他们弱弱的不敢吭声,廉萱道“放心,知道你们听话就不会伤害你们,我们来是想请大夫走一趟,有病人需要您医治。报酬不会少,若是不老实,小心你们的小命。”
      “是是是,只要两位汉子不伤人,有什么事好说好说!”大夫自然不愿意丢了小命的。
      他识相他们也不会为难,大夫拿了需要的东西,安慰了家人让他们不要多嘴,有人上门求医就说有事,过两日回来。
      他的家人点点头,廉萱带着人离开,云沉在后面威胁他的家人“若是泄露一个字,满头灭口!”
      吓得他们又是一哆嗦。
      老大夫还算配合,跟着他们出了镇子,又走了几里路,人烟稀少时廉萱掏出一块布蒙着他的双眼,让云沉扶着,他还不乐意“别忘了中午的饭菜是谁给银子的。”
      话一出口他不乐意也得乐意了,老老实实扶着大夫一路前行。
      回去花的时间多,老大夫蒙着眼睛走不快,他们顾忌着,等到了山脚了,是云沉背着走的,她在前面带路,只走了一次,她记着路线,并未迷路。
      最先看的是廉萱他们这边的人,大夫被那么多士兵吓住了,根本不敢多想,逃走那都是做梦,一个个把脉写了药方,基本上都是受寒生病,有的是吃坏了身子。
      看了一晚上才把几个山头的人看完,老大夫累得快晕了。
      看了病要喝药,下山抓药的还是他们两个,不过这次有马车,还是她的那匹老马,似乎感觉到她的气息,老马打着响鼻朝她拱了拱。
      大夫留在山上,他们半夜去敲了药庐的门,拿出银子和药方,说是大夫要过几日才回来,让他们不用担心,大夫的一个儿子说是医术也不错,愿意替代他爹爹。
      廉萱没同意,抓了药就走了。
      云沉说“那么多人的人,吃五谷杂粮的,总是会生病的,山上确实应该有个军医。”
      “这话你对你们家校尉说更实在。”她牵着老马,一深一浅,天亮了才回到山上,未生病的士兵在训练,柳直生病,他手下的四个人去巡逻了。
      他们累了一天一夜,校尉让他们回去休息,吃食会送去。
      廉萱回去洗了把脸,松了松束胸倒头就睡着了。
      中午吃了饭去看了柳直,他喝了药还在休息,脸上潮红,烧得不轻,让人打了水拧面巾给他降温。
      等他生龙活虎时已经是三四天之后,廉萱教训身体太差,需要加强锻炼,对他更严厉。
      大夫被送下山,云沉拿了银子还给她,送人下山是廉萱自告奋勇的。她去镇上买了些女人用的东西。
      而京城廉家,这个冬天和往年一样,寒冷刺骨,看着扑簌的下了第一场雪,将军夫人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想着那个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女儿,忍不住想哭。
      管家的在外面求见,将军夫人收了眼泪让人进来。
      管家拿出一封未署名的信,不过他已经拆开看了,他呈上去说“好像是九小姐的书信!”
      “什么?”将军夫人一阵激动,接过去一看,信上说她不孝,让她爹娘不用担心,等个一两年她就回来,还说五哥的亲事就不参加了,还让他们别担心,说是她很好,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落款一个萱字。
      将军夫人看着眼泪再次落下,大骂“真是白养了这么一个女儿,任性,不孝,真真是气死人了...”
      嬷嬷连忙安慰,廉三哥他们回来听说她来了家书,看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仔细询问了一下让人去那个镇上打听消息,只是一无所获。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