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说同人——浮华》北野蓂

24、part.8

　　那是段不太美妙并且有些阴影的回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能留下了不能磨灭的印象，虽然不是方轻尘他自己希望要记住的。

　　方轻尘有些头疼地皱起了眉。

　　“所以你没戴美瞳，用了真毛？”

　　“是。”白湖微笑，“留了半年的毛没剪。”

　　方轻尘眉头越拧越紧。
　　难怪那时候就觉得质量真好。
　　还有——
　　这货到底是有多爱那个角色啊！

　　像是听到方轻尘心里的疑问，白湖继续说道。
　　“毕竟值得。”

　　方轻尘看着白湖在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似乎是落寞的表情，带着些许的自嘲。

　　“好吧。”
　　方轻尘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其实他也不过好奇，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即使他是老板，他也没权利去过问。

　　只是，那时的方轻尘并不知道，白湖为了那句“值得”，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当时你们弄出的那一幕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白湖忽然有些感叹地说道。

　　方轻尘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绷紧。
　　他抬头看着白湖。

　　白湖眸中含笑地亦看着他。

　　方轻尘额角的青筋迸了一下。

　　这货之前是怎么混到销售部副部长的位置的？
　　难道之前没有人教过他顶头上司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么？

　　“我说——”
　　方轻尘刚开口就被打断。

　　“是我唐突了。”
　　白湖却是自我检讨了。
　　“我只是有些怀念，所以有点儿多话。”

　　白湖略带羞色的笑容，冲淡了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魅惑的气息，竟显得有些单纯。

　　“抱歉，给您带来困扰了。”
　　白湖十分有修养的弯腰致意，然后支起身体。
　　“如果没有其他是事情吩咐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方轻尘看着白湖，忽然被某种莫名的气氛所感染，他点了点头，示意白湖可以随意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时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好歹让方轻尘从某种氛围中脱身。

　　方轻尘神色复杂地评价道。
　　“莫名其妙。”

　　然后把手里的员工资料放到一边，顺手拿过其他文件开始工作。
　　半响，方轻尘又抬起头，看向关上的门的方向，继续评价道。

　　“狐狸。”

　　嗯，总算是知道哪里感觉不对头了。
　　这货活生生就是一拟人的狐狸形象，难怪他看着他很不爽的感觉。

　　白湖站在门外，看向木制的门，目光却似乎是穿透了门板。
　　嘴角凝出一段微笑，白湖转身走开，左手伸进口袋摸出手机。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看好戏的声音。
　　“怎么样，都搞定了？”

　　“嗯。”

　　“哎，想他狐狸精明了一世，也不会料到会栽在这里吧……”
　　疑似叹息的声音。

　　“作为交换条件，你答应我的事，应该也不会忘记吧。”
　　白湖的声音依旧温柔浅淡。

　　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似乎收到惊吓。
　　“我警告你哦，你、你别威胁我，我可不怕的。”

　　“……”
　　白湖没有接话。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哼，我怎么就忘了你也是个狐狸，就该让你们两只狐狸斗。”
　　那人愤愤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白湖合起手机。

　　两只狐狸么？

　　金色的眸子中止不住地涌上笑意。

　　真是怀念啊！
　　还有、
　　我的……

　　柳恒手里拿着图纸刚从外面回来，天气是愈发的热了，尤其是下午一两点的时间，太阳烈得简直难以忍受。
　　所以，柳恒决定在去和老板汇报之前，先去一趟饮水间。

　　只是，刚走到饮水间门口，柳恒发现有人先一步到达了。

　　“麻烦也帮我弄一杯。”

　　卓子云刚替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听到声音，便抬头看去。

　　柳恒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然后一屁股坐在一边的配套凳子上揉肩。

　　“热咖啡？”
　　卓子云不确定地追问一句。

　　“能补充水分的。”

　　“那我并不建议热咖啡。”

　　想了想，卓子云还是拿了桌上不知道是公司那个姑娘拿来的浓缩柠檬汁冲了杯水。

　　“谢谢。”
　　柳恒接过，立刻灌了一口。

　　卓子云拿着自己的咖啡也坐到了一旁，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了桌上的东西。

　　柳恒几口便将杯里的水喝掉。

　　“要再冲一杯么？”
　　见状，卓子云问道。

　　“不用了。”柳恒摆摆手，“我还要去找老大汇报情况。”

　　卓子云点点头，不再说话。

　　柳恒瞥了一眼卓子云，忽然开口。
　　“这次的工程这么赶时间，你们还应付的了么？”

　　似乎没预料到柳恒会这么问，卓子云停顿了几秒，然后回答。
　　“虽然时间是有点儿紧，不过还好，大家加加班还是能再时间里赶出来的。”

　　“幸苦了你们，记得到时候多要点儿加班费。”柳恒正直状，然后拿起图纸站起，“我先去找老大了，你再坐会儿。”

　　卓子云点头，目送柳恒离开饮水间，拐弯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然后自己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走到水池边冲了冲，再灌了杯饮用水，也离开了饮水间。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又关上，发出了两次轻微的声响。

　　秦旭飞忙着处理文件，头也没抬，只在嘴里说道。
　　“回来了？”

　　“都没抬头，怎么知道一定是我？”
　　柳恒将手里的图纸放到秦旭飞的办公桌上，然后站到一边，带着笑问道。

　　“你，我还是感觉的出来的。”
　　秦旭飞将手里刚签完的那份文件放到处理好的那一沓上，然后暂时停了手头的工作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柳恒。
　　“你也别站着了，出去忙了半天，拉个凳子坐。”

　　“不了，进来前刚刚去茶水间坐了会儿。”

　　听到柳恒的回答，秦旭飞也不强求了。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从小到大，他都觉得他这个发小阶级意识有点儿重，虽然他也一直让他改，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也真心没啥成果出现，所以他也就只能接受了。

　　“怎么样，还顺利么？”

　　“工期基本合适，不出乱子就卡的上。”

　　“嗯。”秦旭飞想了想，“到时候多找几个细心负责的盯住，确保不出什么幺蛾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柳恒同意，“从购买材料，到最后交工，全程最好都有人看，毕竟是第一次正式接这么大的工程，人情世情才说的过去。”

　　说到这里，柳恒忽然想到什么。

　　“之前我一直没问，他怎么就放心将这么个工程全给你？就算算上私交的关系，他顶多也是让我们占一个大头，然后再招几个分小额。全权委托，这里面水可是很深的，他就不怕你讹他？”

　　秦旭飞先是一愣，然后笑开。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

　　柳恒挑眉。

　　秦旭飞倒是很开心的模样。

　　“其实，说到底，他还真不怕。”

　　“哦？”

　　“呵……”秦旭飞轻笑，“他也确实信我。”

　　柳恒不予置否。
　　他知道他们私交虽然很好，但是商场上的事哪是一句信任就可以的。

　　知道柳恒心里在想什么，秦旭飞也不反驳，只是继续说。
　　“同样，我也信他。”

　　柳恒理智上知道这不太妥当，但是说实话，他也知道秦旭飞的话是实话。
　　这两个人之间的有些东西，即使是他这么几年下来，也是看不透的。

　　“而且，阿恒。”秦旭飞的脸色有些无奈，“他这是在给我下绊子。”

　　“什么？”
　　柳恒失口。

　　“我们根基不深，肯定会有许多人眼红，尤其是那些人，他们多少会有些动作出来，而我们也肯定会应付的很头疼，他是故意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的。”

　　这一点柳恒其实也有想到，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么多。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秦旭飞摇头，“阿恒你还真不了解他，他这么做不过是主要在报复我罢了。”

　　“报复？”

　　秦旭飞抿嘴想了一下。
　　“说报复不太妥当，但是这个意思没错。对于我没有完全照着他的意思做的小小示威。”

　　“他有这么无聊？”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就是个小心眼的。”
　　秦旭飞高深莫测地微笑。
　　“他不是真气我，他只是觉得吃亏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他要讨回点儿利息。”

　　柳恒无语了。
　　这种小孩子心态，他该怎么说……

　　“其实这也是有好处的。”秦旭飞看着柳恒的样子，想想还是不要太败坏某人形象了，“因为只要一完工，那么我们在S市就算站稳了跟脚，而不用再等两三年的时间。”

　　“这也是他计划好的？”
　　柳恒挑眉问秦旭飞。

　　秦旭飞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
　　虽然这番话说的有可能确实在方轻尘的计划中，不过他也得承认，他在给他贴金，还贴了不少。欲扬先抑什么的……

　　柳恒再次无奈，他又不是不知道在秦旭飞眼里那个人的存在很完美很完美，他怎么就是学不乖每次都要挑战权威？

　　“算了。”
　　柳恒放弃，决定换个话题。

　　“不过，有一个人我还真的很好奇。”

　　“谁？”
　　秦旭飞好奇地扬了眉。

　　柳恒沉了神色，道。
　　“卓子云”

　　“你也注意到了？”
　　秦旭飞轻声笑了一下。

　　不同于公司里的大多数员工，卓子云并不是一直跟着他的老人了，而是他们将公司从Q市转到S市后新收的实那些实习生中的一个。
　　不过，即便说是实习生，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卓子云的能力不弱，又正巧新接的CASE需要的人手多，所以即使实习期还没结卓子云也已经转了正。

　　“你怎么看他？”
　　秦旭飞问道。

　　柳恒想了会儿回答。
　　“很奇怪。”
　　大概是觉得自己话没有任何说服力，柳恒继续补充。
　　“我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但是我感觉他好像没有上进心。”

　　秦旭飞点头，他也有这种感觉。

　　卓子云的能力不应该只是到他现在表现出的程度。
　　有种故意停留在这个位置的感觉。

　　柳恒略带质疑地看向秦旭飞。
　　“把他放在设计部，我不放心。”

　　“没事。”
　　秦旭飞笑着摆了摆手。
　　“也许人各有志，他不想晋升也很正常嘛。”

　　柳恒依旧盯着秦旭飞看，直到秦旭飞不自然地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鼻子。
　　虽然还是不满秦旭飞的决定，但他好歹也算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秦旭飞的意思摆明了是想他不要管这件事，所以他还真不能再执着于这个问题。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当一方决定了什么的时候，另一方就会退一步。只不过——
　　柳恒还是很好奇，如果是因为那个人，秦旭飞的一切举动都是有理有据的，那这一次，秦旭飞要护住一个卓子云，又是为了什么？

　　“那啥，对了。”秦旭飞硬生生转了话题，“士杰最近怎么样了？”

　　柳恒停止了脑中的思考，用略带嘲讽的语气刺激秦旭飞。
　　“你居然还记得你有个部下在那边，我还以为你现在只记得忙手里的工程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这儿不也是刚刚才落了空。”
　　秦旭飞说这话时，确实有点儿心虚。
　　他前一阵子似乎好像是真的忙忘了。

　　柳恒瞥了秦旭飞一眼，也不点破。
　　“有空问我，你还不如自己去问，士杰是在替你干活，我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凭什么还要再跑这趟腿？”

　　秦旭飞张张嘴刚想说什么，柳恒也不搭理他，继续说。
　　“我忙了一个上午，现在回去歇会儿，这么关心员工的老板你不会不同意吧。”

　　秦旭飞无奈了，只能很苦逼地看着柳恒施施然离开。

　　什么时候他这个老板当得这么没有地位了……
　　算了，柳恒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招惹他了，要是万一把柳恒真惹毛了，那么他的麻烦可就真大了。
　　还有，那个卓子云，也是个问题。
　　其实他这个老板当得真心不容易啊我勒个去！

　　萧晓月看着短信上的内容有些失落，刚想把手机收好放到一边，就被老板抓包了。

　　“萧晓月。”

　　“啊？老板，我其实一直在很努力的工作的，你看……”

　　方轻尘嗤之以鼻地看着萧晓月竭力掩饰走神的模样。

　　萧晓月萎了，低声讨好买乖：“师兄……”

　　方轻尘看到萧晓月手里抓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蜷紧。
　　“你和你哥的矛盾还没解决？”

　　闻言，萧晓月嘟起嘴。
　　“要不是他和子云大哥闹出的事，子云用得着现在这样么！”

　　“既然这么反对，干嘛不和你哥说。”

　　“我说了他也不会听啊，老拿我当小孩子。”
　　萧晓月委屈得很。

　　看着这个样子，方轻尘忽然冒出了点儿坏心眼。
　　既然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他不利用起来，还真当他傻啊。

　　方轻尘嘴角勾勒略带狡诈的笑。

　　“萧晓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