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殇》辞晏

10、番外归来（一）

　　所谓有喜
　　转眼，楚易安和楚昙已经成婚快一年，日子逐渐步向稳定。他们生活算不上衣食无忧，但也是过得格外滋润温馨。
　　楚易安辞官回来时皇帝赐了不少地，他们便以秦焕之的名义都低价租了出去，每年在佃农里收取小部分农作物，一直过得简单轻松。
　　于是在这样无忧无虑除了偶尔秦焕之和飞云跑来饮饮酒和论论国事的生活下，楚易安开始暗自里实施自己的造人计划。
　　他开始没日没夜的求欢，没日没夜，没日没夜……（怎么样个没日没夜法请自行脑补(╯▽╰)）于是，他终于，成、功、了。
　　楚昙最近很是疲倦，整天的嗜睡，无甚精神，而且没有什么食欲，三餐几近没吃下什么便搁下了筷子进房里睡觉了。楚易安自然是十分担心的，但一直被楚昙拦着不让请大夫也就没有了办法，连求欢造人计划也放到了一边没有实施下去。
　　后来楚昙的脸瘦成尖尖的，面容都憔悴了不少，更甚者有一日她脸饭都吃不下了，只要一吃东西就吐得厉害。这下吓得楚易安再也坐不住了，大夜晚的抱着楚昙出了门，急急地去洛溪城最负盛名的医馆求大夫看看楚昙，吓得大夫手都抖得停不住。但等大夫一诊脉，就吹胡子瞪眼的凶了楚易安一顿。
　　“这么急找老夫来，不就是有喜了么！吓得老夫这么慌乱！”大夫甩了甩袖，走到一旁写着安胎药的方子，嘴里也不住的责备，“你夫人这是有了快两个月了，现在才来看大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夫妻的，也不知道注意些。刚开始的一些孕吐症状现在还会有也是正常的，你平常看着点，不要大惊小怪，多做些她爱吃的。这段时间夫人的脾气可能会比较暴躁，你要让着点。”说了半天也听不见有人回复，他转身去看，却见小夫妻两人几近石化在那里。他无语的摆摆手，“好吧，老夫应该先等你们把这个消息消化了再说。”
　　楚昙其实还算好，虽是有些愕然，但转念一想前阵子被某人如狼似虎的……也就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了。只是楚易安整个人却是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如炬的盯着楚昙尙算平坦的小腹，像是要看出些什么来才罢休。
　　楚昙有些羞赧，只好伸手扯了扯楚易安的衣服，要他回过神来。
　　不料楚易安说的第一句竟是让楚昙差点跳起来的话，“我的？”
　　楚昙气得柳眉一竖，气上心头，当下就下了榻，往大夫处走：“不是你的。大夫，帮我打掉。”
　　楚易安一听，吓得魂都回来，一个箭步把她抱回怀里，嘴里喃喃，“我的，我的，必须是我的！”
　　楚昙嘴边噙着笑，拍了拍他的手，“你高兴够了没有，抱这么紧不怕孩子痛吗？”
　　楚易安立马松开手，心里的兴奋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幸福都告诉所有人。楚昙过来拉着他的手，“你能不能冷静下来了，大夫等着呢！”
　　于是长着大胡子的大夫又把刚才的话絮絮叨叨的在念了一遍，也吩咐了不少事情要他注意。最后用扫帚把他们扫出了医馆。
　　但楚易安也不恼，抱着楚昙也不让她自己走，一向平静温和的眼里多了无限的温柔，抱着楚昙的手像是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娃娃，怜惜不已。
　　回到家里，楚昙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轻轻的笑着，有些傻气，不由瘪瘪嘴：“我不想生孩子了。”
　　楚易安不由一怔，五指紧了紧，问：“为什么，你不期待他吗？”
　　楚昙一副委屈的样子：“生孩子我会变胖，会很丑。”
　　“不会的。”楚易安急急地道，表情煞是认真，“你绝对是最好看的，就算变丑我也喜欢。”
　　楚昙偷偷抿抿唇压着笑，“可是，生孩子会很痛，我怕。到时候我要流好多血，你也记得对不对，那时候刘夫人生晓夫的时候就死掉了，如果我生孩子的时候也死掉了怎么办？”
　　楚易安面色变得苍白，想起那时候晓夫生下来没多久，刘夫人就死了。他低头看着楚昙的小腹，颤抖着手，轻轻地抚了抚，心里忍着痛道：“那我们不要生孩子了，现在晚了，明天我们就去找大夫。”
　　楚昙看着他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说笑的啊，你这么认真做什么。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楚昙把手搭在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上，微微握着，眉眼间尽是喜悦，“你这么期待他，我一定，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楚易安的手微微抖了抖，半晌才哑着声音对她说：“你不要生了，我要你活下来。”
　　楚昙听了瞪着眼看他，“谁说生孩子一定会死的，刘夫人是因为刘伯父都不关心她才心灰意冷没有养好胎的。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我身体好的话自然就能生出健康的孩子。”
　　楚易安听了她的话，连忙点着头，轻轻拥着她，“好。我只对你好，对你最好。”
　　楚昙笑话他，“不行，你还要对孩子好，但还是要对我最好才行。”
　　窗外洛溪城灯火皆灭，只有这一小小的一瓦房子好残留着飘渺的一点烛光，冷冷幽幽，只是里间的温馨，却是谁也无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