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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谁中了谁的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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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贤弟算是愚兄的师兄啊。”
“原来天问兄算是师弟啊。”
“好像又重新认识了贤弟一样啊!”
“再次一见如故啊!”
“哈哈。”
“呵呵。”
若筠和向天问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贤弟是八年前入的蓬莱?”
“嗯。”
“贤弟那一届也没有女弟子吧?”
“是啊,我是进去了才知道。”若筠干咳一声,“好在还有诸位师姐抚慰了我受伤的心灵。”
向天问以扇子捂着嘴,露出狭长凤眼,打趣道,“看来贤弟喜欢的是年长型啊,莫不是有恋母情结?”
“难道你不喜欢孤月师姐吗?”
“非也,非也。”向天问摇头,“愚兄只是欣赏孤月师姐清高绝美,但无法心生仰慕之情。愚兄还是比较喜欢年纪小一点的,比如令妹。”
“……舍妹年纪太小了吧。”
“也是啊。愚兄真是左右为难啊,像贤弟这样,年纪就正好。”
若筠吓了一跳,“天问兄可别误会,我没有断袖之癖啊!”
“贤弟莫怕,愚兄可没有分桃之好,只是打个比方罢了。”向天问诡异一笑,指了前头,“白马寺到了。”
若筠注意力被转移了,回想来时的路,不由得疑惑道,“听那小二的语气,白马寺应当与那城隍庙相隔不远,怎么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而且直通白马寺,似乎并没有其它的路能通往所谓的城隍庙?”
“急什么,我们这便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那你我便假做读书人?”
“愚兄却不必假作,倒是贤弟——”向天问懒骨头似的垮在她肩上,“贤弟入蓬莱时,年岁尚小,又是出生镖局,只怕从未上学吧?”
“咳咳。”若筠挪开他的头,“天问兄放心,我虽未上过私塾,谈不上满腹经纶,但读书人的气质还是有的。”
二人说话间已入了寺门,早有接引僧前来,问询了两人是读书人后便带着先行拜了大殿,又游览了白马寺。
这白马寺坐北朝南,有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毗卢阁五层殿堂。传闻有一位白姓状元隐居于此,结草为庐,取名“玉马祠”。百年后有一吴僧在此地取水时,偶遇一位身骑白马的道长,二人对话片刻,吴僧如沐春风,心有所悟,正要道谢,此时,拴在玉马祠旁的白马忽然腾空而起,道长也随之消失。
吴僧感念,就地建起一座寺庙,取名“白马寺”。因着白马寺前身是位状元所在,因此经过的举子难免都会入得白马寺去拜祭一番,也算是图个吉利。
接引僧又问,“二位可要用斋饭?”
若筠身为穷光蛋,便只看向天问。
向天问点头,“还请小师父帮忙准备。对了,我们二人特意来拜佛,明日想随高僧一同早课,还请小师父代为通传,看能否收留我们一晚。”
“施主客气了,不过小僧还要跟方丈通报一声。”
“一点心意,还望代为笑纳。”说着,向天问取出一锭亮澄澄的银子,早在方才大殿之内,他早已捐献了几百两的香火钱,“我们兄弟不爱吵闹,还请小师父找个清静的地方。”
“阿弥陀佛。”接引僧明显又客气多了,“二位施主,往这边请。”
接引僧果真带二人到了一处僻静所在,绿荫之下隐藏着一排禅房。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在此稍作休息。”
“多谢。”向天问跟着合了个十,“小师父慢走。”
若筠等那接引僧离开,立时坐在蒲团上,指着他道,“大胆向天问,身为蓬莱弟子,居然敢学着拜佛去了,蓬莱门规还守不守了?”
向天问爬上另一边蒲团,自顾自取了杯茶,很狗腿地捧了送到她跟前,“小的知错了,司空师兄想要怎么处罚小的啊?”
“嗯。”若筠装模作样道,“那就往门口池子里泡一下午吧。”
“噗……”向天问一口茶水喷出来,“这不是西门魔头的招数吗?”
“西门魔头的名号真是万年长青啊。”
“看来,贤弟被西门魔头经常折磨啊。”
“咳咳,还好,还好。”若筠左右看看,这禅房简朴得很,“说正事啊,今晚真要在这住啊?”
“读书人迂腐,拜佛心诚,一定要在白马寺住一晚才显得够诚意。”向天问四处查看了下房间,“至于那些魑魅魍魉,自然是晚上出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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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窗读书,昏昏欲睡。
若筠支起耳朵,面前摊开的是升级为地书的黄书,如今已变作了普通书本的模样。
等到三更之后,果然,妖风阵阵,吹得窗子扑腾得厉害。
若筠起身去关窗,忽然见到院中一位白衣女子缓缓而行,回眸一笑,端的是粉黛失色,尤其是那皮肤赛雪欺霜,吹弹可破。
若筠心中一动,探头去看,隔壁房间早已是人去楼空,“定力真差!”
她捞起地书,从窗口跳了下去,很快便见到了向天问的身影,那一袭赤色衣袍,在月色之下如指路明灯,还真是让人难以忽略,她便遥遥缀在了后头。
那白衣女子在前头早已消失了踪迹,但向天问却依旧怔怔往前,直到出了白马寺侧门,一直沿着山路前行。
眼前忽的开阔,竟到了湖边。
纱幔飘飘,湖心亭上一位白衣佳人临湖弹琴,曲调幽怨,似有无数情思仅付瑶琴。
向天问依旧直直往前,似乎被那琴声所吸引,一直走到了琴台之前,似乎不忍再打扰,止步于此,凝神细听。
白衣女子似乎察觉有人,停下了手中的琴,含羞带怯。
向天问目光灼灼,毫不掩饰欣赏,“不知小姐在此弹琴,是小生唐突了。”
白衣女子含笑,“公子也懂琴?”
“这一曲婉转动人,小姐竟有烦心之事吗?”
若筠对琴棋书画皆是一窍不通,眼望着两人含情脉脉,不由得打了个呵欠。
白衣女子站起身来,却脚下一滑,不由得嘤咛一声。
向天问紧赶几步,果然软香满怀。
白衣女子娇羞道,“多谢公子……”
一声“公子”叫得娇哝不已,向天问果然眉心一动,赶忙守礼地松开了手,“这位小姐,怎么独自在此?”
白衣女子微微蹙眉,好是惹人怜爱,“公子有所不知,奴自幼体弱多病,幸得高人指点,须得借居佛堂之内,直至出嫁,是以寄居于白马寺后山。”
“啊?莫非小姐已有婚配?”
白衣女子脸色微红,“并无。奴只在后山清修,鲜少见人,只有今日——”
白衣女子飞快扫了向天问一眼,那一眼秋波顿生,欲说还休。
向天问似乎极为动情,伸手扶住了白衣女子不堪一握的纤腰。
“公子,不要——”
若筠听到这里,浑身一震,赶忙支起身子,“这么快?”
她定睛看去,果然是香艳场景。
只见向天问一手揽住了白衣女子的腰,紧贴于身,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缠在一起十分缱绻。
他的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她情不自禁揽住了他的脖子,他们抱得越来越紧。
乱了她的鬓,散了他的衣。
他气息微乱,她娇喘微微。
空气张起情(HX)欲之网,他们像干柴烈火,马上就要燃烧起来。
真的燃烧了起来。
向天问另一只手拔出了把赤焰之刀,他骤然发力,猛地朝怀中之人劈去,那赤焰便跟着燃烧在了白衣女子身上,白衣女子顿时烟消云散。
看得若筠直咋舌,这是何等冷血之人!
“公子果然无情,还有客人,索性一并出来吧!”湖面传来咯咯笑声,只见得一袭白衣凌波踏水而去。
“谁?!”向天问目光深沉,正要追将上去,若筠已自草丛中滚了出来。
“天问兄。”
向天问看了看已消失踪迹的白衣女子,暗道可惜,飞身掠到了若筠身边,“贤弟,你怎么来了?”
若筠忽然盯住了他的脸,“别动!”
“什么?”
“不要动!”若筠伸手按住了他,眯起眼,缓缓,缓缓地靠近了他。
向天问瞪大了凤眼,果然一动也不敢动,“你要做什么?”
近在眼前的脸,虽说眉目如画,雌雄莫辩,却也谈不上动人心魄。这张脸,却分明在月色下显得十分妖冶,呼出的气息,痒痒地一直扫到了脖颈,比方才那妖女的魅香还要厉害。
向天问的心砰砰直跳。
若筠离向天问越来越近,湖边一棵树无风而动,忽然颤抖着落下了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