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时代》第五君

3、忠实于旨意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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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较于蜘蛛，我的龙爵府就显得古朴多了。除了大片盎然的植被，就再没有任何别致的装饰。
　　“小姐，您回来了。黑蟒大人已经在屋里等您很久了。”
　　管家老斑站在大门向我回禀。他是父亲留给我留给我的人，头发已花白，但精神却很好，对我一直忠心耿耿。
　　“早知道她要来，没想到这么快。最近麻烦事还真不少。蒂安，你先去把那个皮恩和前面几个家伙关到一块去。顺便好好审审他们是怎么到下游的”
　　蒂安颔首离开，我直接向正厅走去。
　　黑蟒此时正站在蒂安擦得极为干净的壁炉前，正值夏季，而壁炉里面则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黑蟒本应该是七家时空执事里跟我关系最近的一个。这么说是因为我父亲对她曾有救命之恩。可事实上，她却因此常将我与父亲处处比较，总对我十分不满。
　　她原名叫秋本吉康，十九岁的日本少女。上挑的丹凤眼，妩媚的身姿，美得不似方物。无论是冷艳的气场，绝代的相貌，还是出众的才干，她都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黑蟒。”
　　“龙爵。”她转过身来，冷淡地打了声招呼。
　　“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请坐。”我礼貌地做出手势。
　　她秀眉紧锁，强行压抑着怒火：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龙爵大人！”
　　“哦？”
　　“你借着女王旨意，除掉我五个暗桩，你当我不知道么？！大手笔呀，龙爵！你这是要排除异己是么？”
　　“怎么会。”我不以为然地脱掉还未来得及换的小褂，“不是已经和你们六家都打好招呼了么？再说，我只是忠实于旨意而已。”
　　“你那叫打招呼么？谁晓得你那么狠？你明知道七家里我派下的人最多。忠实于旨意，好一个忠实于旨意！”她怒极反笑，“这点倒是和你父亲一样死心眼，你、、、、、、”
　　“黑蟒！”我打断她老气横秋的说教，“女王叫我查这件事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如此。你敢说暗桩的事女王会不清楚？我早就说过，在下游放那种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女王重用我们正是因为我们可以不折不扣地遵守她的命令。无论我们身份多么显赫，权利多大，也不过是女王的七家执事罢了！”我凝视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颊，“这件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没有人到下游能越的过去我们几个。可除了一少部分走私商人和暗桩外，还有大批来路不明的人、、、、、、”
　　本来气势汹汹的美丽女子，眼角一缩：
　　“你是说除了我们，还有人拥有掌管时空的能力？”
　　“有这样的可能，不过更说得通的恐怕是——”
　　“内鬼？！”她恍惚地跌坐在沙发上。
　　我沉重地点头。不管黑蟒对我多不喜欢，终究因为父亲，她还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怎么可能？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她咬着下唇，“你查出眉目了么？”
　　“没有。”我无力的说，“毫无头绪，那些人嘴硬得狠。在金桥时就都是些不服王法的恶棍！”
　　黑蟒把她的裙边握成一团，一张瓷偶般的脸冷得腊月寒冬相仿。
　　“好了，你不必担心。”我说，“暗桩的事你也好好处理一下。”
　　“要你管！”她猛地抬头，说罢又哑口无言地抿住嘴角，重重哼了一声，沉默不语，气氛不出所料的尴尬。
　　这时，蒂安的出现，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挽救了我和黑蟒之间的关系。他送来两份点心，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我身后：
　　“这是龙家新制的可可派，黑蟒大人请慢用。”
　　黑蟒脸色稍缓和了几分，极给面子地尝了一口：
　　“不错，龙府的东西真是越来越精细了。”
　　“多谢夸奖。”
　　我一点一点吃着点心，心里十分受用黑蟒的妥协。
　　“喂，你日后小心着点，这活又危险、又得罪人，别树敌太多。”她长叹了口气，不自在地垂下眼帘，“我答应过你父亲，要有一天他不在了，就照顾好你。（明显我父亲是随便说说的）明年你也就要和独角兽订婚了，他也算个靠山，我也就省心了。”
　　我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样的态度，拿着叉子的手停在胸前。八成是我这副样子惹恼了她，黑蟒又恢复了平日对我横眉冷目的样子，口气烦躁地说：
　　“行了，跟你这样的小鬼说话真是浪费时间，白白浪费了你爸爸那么好的基因！我走了！”
　　说罢就风风火火地走掉了。
　　‘一个彪悍的女人。’父亲曾如此评价她，我觉得甚是在理。
　　黑蟒的马车渐渐隐没在了街道之上。我看着缠满玫瑰藤的尖顶古楼，我随手摘下一朵放在鼻前，问身后的蒂安：
　　“我要和独角兽订婚了，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是追求爱情的话，独角兽大人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单从巩固实力来讲，这样应该是最有利于您的了，女王也会更放心一些。何乐而不为？小姐。”
　　蒂安冷静地同我分析，我赞同地撇了撇嘴，事情确实如此。十八岁的独角兽布兰德利艾德汉诺威是女王苍蓝嫡亲的侄子，出了名的风流浪荡、花花公子。
　　他还算喜欢我，但这并不妨碍他有更多情妇。且对我的喜欢也不过是我并不招他讨厌而已。何况，我还只是个十四岁还没长开的毛孩子，我们之间谈爱情根本就是扯淡。不过在包办婚姻的情况下已经算好的了，利益方面我们互相也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回身看蒂安平淡无波的样子，欲把手里鲜红欲滴的玫瑰插在他的鬓角，可惜他太高了，我又不愿把手抬直。蒂安配合地俯下身子，任我为他带上滑稽的装饰。他目光温润、深沉，微笑着与我平视。
　　“蒂安，你知道我是最讨厌魔鬼了。”
　　“是么，那真可惜。小姐。”他没有一点不愉的痕迹，突然伸手在我的右耳上不停地抚摸，“可惜宿命的契约是无法改变的，在您一出生的时候我是您的仆臣就已经的注定了。我会一直服侍您直到您死亡，我才能得到解脱。您也是一样，小姐。”
　　他暗红色的眼睛深邃地转着花纹，笑容一如往日好看。我们保着这样的姿势许久，空气好像在一点一点抽干。我紧紧咬着牙，从他目光中挣脱了出来，狠狠挥掉了他没有温度、皮肤细腻的手。
　　“那些人怎么样了？”我冷漠地问。
　　“嗯，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实话。”他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就是说你已经毫无办法了么，蒂安？”我口气不善地问。
　　“怎么说呢？”他抚着额角，“只是那位皮恩先生一直喊着要见您，好像有一些特别的东西要告诉您。”
　　“哼，野狗命终呻吟，有什么好报告的。”
　　“您说的对，也许是这样的。不过、、、、、、”他露出悠远的神采，“他说起了您父亲。一些不可思议的疯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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