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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五十三 缓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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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佩瑶觉得打压的时间够了,于是假装惊讶地叫到:“哎哟!原来是姐姐来了,红叶,你个死丫头,为什么不告知我?看把姐姐累得!快快请坐!”
红叶美心不美意地请了凳子过来。肖华面带微笑说道:“妹妹客气了!我今天来不为别的事,是来向妹妹学礼仪的,王爷的吩咐本妃理应照做!”
赵佩瑶故意惊讶道:“姐姐还把王爷的说笑当真了?妹妹以为姐姐不会来了!”
肖华只翘了翘嘴唇,淡淡地说道:“王爷是我们的天,他的话本妃自然是要听的!”
赵佩瑶见打口水仗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于是也懒懒的说道:“红叶,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
秋霜一听,立即就炸毛了:“赵侧妃也太不把王爷的话当回事了吗?王爷叫赵侧妃教王妃礼仪,赵侧妃却假下人之手,是何道理?”
赵佩瑶一挑眉毛说到:“怎么?菊苑的小丫鬟也胆大到目无尊卑了?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红叶,掌嘴二十!”
肖华上前一步挡住红叶,厉声对赵佩瑶说到:“说到目无尊卑,妹妹刚才是首当其冲吧!是先罚妹妹还是先罚秋霜,红叶看着办吧!”
赵佩瑶没想到肖华也不是吃素的,她一时无计可施,的确刚才是她怠慢肖华在前,即使肖华是个不得宠的王妃,但是地位摆在那儿呢!于是讪讪一笑:“姐姐休要动怒,妹妹只是说笑了,哪能真打呢?”
肖华正色道:“妹妹的笑话可真是瘆人呀!动不动就打啊罚的!这礼仪也真是一等一的好啊!”
赵佩瑶再厚脸皮也听出了肖华的言外之意,难得脸红了红:“姐姐见笑了!这还不是王爷抬举俾妾吗!”说完不忘向肖华挑了挑秀眉,得瑟之意表露无余。
肖华看了看赵佩瑶,淡淡地说道:“是吗?那就请赵侧妃赐教了!”
赵佩瑶无奈,只得眨眨眼睛,想了想说道:“那妹妹就从基本礼仪学起吧!”
肖华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开始。
赵佩瑶皱起了眉头,只是礼仪做来容易说起来可就难了!从哪儿说起呢?赵佩瑶可犯了难!
肖华心里冷笑一声,想教我,自己先学会了再说吧!
赵佩瑶要讲解给肖华听,必须自己先示范,而肖华又假装听不懂,于是赵佩瑶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教,一遍又一遍地示范动作,一个时辰不到,赵佩瑶已经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了,而且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再看看肖华,气定如闲,好像那看戏的观众,而自己就是那跳梁的小丑。赵佩瑶这才感到看着很风光的事情其实只是自讨苦吃。她有心就此罢手,又怕被肖华笑话,她想生气,又不知向谁去发火,只得哑巴吃黄连,闭口不说罗!
赵佩瑶咬牙忍耐了两个时辰终于挨到吃饭的点儿上,她长吁一口气说道:“王妃请回去歇息吧!该用午膳了!”
肖华假装一愣:“哟,时间过得真快呀!一眨眼就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妹妹,这用膳的礼仪也相当重要,要不,姐姐我就在妹妹这里边学习边用膳吧!”
赵佩瑶一听立即面色苍白,她连连摆手说道:“姐姐客气了!妹妹这里粗茶淡饭姐姐哪里用得惯?姐姐还是请回吧!”她恨不得立时就躺倒床上去,哪里还有精力教用膳礼仪?
肖华其实也想离开此处,即使身子没累着,眼睛看浊物也太久了,该让它休息休息了。于是大方地说道:“既如此,那姐姐也不强求了。”说完带着秋霜施施然地离去了。
还没等肖华走出院门,赵佩瑶就瘫倒在矮榻上了,她全身酸软,骨头散了架地疼痛,嘴里也发出哎呀妈呀的喊叫声,一时忙坏了众丫鬟,挨打挨骂的自不必说了!
肖华和秋霜回到菊苑,秋霜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肖华也忍俊不禁,把王妈和其他丫鬟闹了个糊涂,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后来经秋霜在边笑边讲中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也大笑不止,拍手称快。
肖华看向瓦蓝的天空,顿觉神清气爽,看来春雨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翌日一早,肖华还没有梳洗完毕,王妈就扶着春雨进了院子。肖华顾不得自己尚未穿戴整齐就奔出院子,拉着春雨上上下下地检查是否有伤痕,见春雨除了脸上有些憔悴,臀部鞭伤外其他地方到不见伤痕。肖华泪珠连连,抱着春雨哭诉着:“都是主子无用连累了你们。”说不尽的懊恼和自责。
春雨见自己的主子几天功夫也瘦了一圈,知道必是为自己的事日夜不安,心力交瘁所致,心里顿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她亦流着泪对肖华说道:“主子不必为奴婢难过。奴婢能遇到主子是奴婢的福分,奴婢说过纵是粉身碎骨也要护得主子周全,主子千万不要为了奴婢做傻事,奴婢皮糙肉厚,不碍事的。”
肖华听着这近似誓言的话语,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只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为了她们,为了这些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姐妹,怎么也该好好活着。
肖华擦掉眼泪吩咐夏满到:“快去请医官,别让春雨留下什么后遗症。”夏满一愣,似乎没有听懂肖华话,但是请医官还是听懂了,连忙掉头去了。
肖华扶着春雨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由于春雨伤在臀部,只能趴着睡,肖华决定让春雨睡到自己的大床上,这样既便于照顾她又可以让自己的良心得到少许的安慰。
春雨明白了肖华的意思后说什么也不同意这样做,春雨说道:“主子忘了菊苑每次受罚的原因了吗?春雨知道主子一向疼爱我们,但是如今在王府,比不得在肖府时那般随意,王府的规矩我们只得遵守,不然就随时有被罚的危险。”
王妈听了春雨的肺腑之言,见肖华还在犹豫,也劝解道:“主子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没必要做在明面上。主子知道的,王府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呢!他们巴不得我们出差错,只要出了差错,王爷就不得不罚我们,不然不合王府的规矩!”
规矩?肖华冷笑一声,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如若是他爱的人犯了所谓的规矩呢?他是不是就可以网开一面呢?肖华的心猛地一疼,怎么自己到了如此地步还会为他的所作所为心疼呢?难道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
肖华连忙转开心思,她微笑着扶着春雨说道:“也好,看看他们还找什么理由来找我们菊苑的茬儿。”随即扶着春雨来到外间守夜的小榻上安置春雨面朝下躺着,自己就坐在榻旁陪着春雨说话。
片刻后医官来了。肖华说明了情况,由于太医是男医不能查看伤口,只拿了春雨的脉,说是没有伤到筋骨,无大碍,只开了一些外用的药和几副和血化瘀的药,吩咐按时吃,按时擦,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于是,菊苑里围绕春雨忙开了,抓药的,熬药的,上药的,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是生动了许多,笑容也明媚了许多,菊苑里又传出了久违的笑声。
菊苑对面的假山上,站立着两个人,看着忙忙碌碌的菊苑仿佛是天外来客,不知她们是如何做到这般开心的。刚刚还是浓云密布、了无生机的菊苑一下子就因为放回一个丫鬟就变得生机盎然,热闹非凡了。
她对一个丫鬟尚且如此,对自己的情意应该是真的吧!皇甫孝嘴角弯了几弯,眼睛也闪亮起来。
黎家驹很久没看见自家王爷这样的表情了,不觉也跟着弯了弯嘴角。两个帅男一同发出迷人的微笑,就连旁边的花花草草顿时也失去容颜。
皇甫孝感到身边的人的动作,随即吊起唇角,冷冷地说道:“又想什么呢?无聊!”旁边的黎家驹搞了个没趣,也不争辩,只默默地一挺胸部答道:“是!”
皇甫孝嘴角又弯了几弯,是?是无聊?没见过别人说他无聊他还说是的。
黎家驹从侧面早看见自家主子的嘴角的笑意了,心里腹议道:不回答是,难道还能回答不是?那不讨训吗?看来主子今天的心情不错!他有些看不明白,为什么一沾惹到王妃,自家主子就没了主见呢?主子的狠戾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若要是往日碰到与故王后的死相关的人,他早就下手杀了,怎会这样犹犹豫豫呢?
皇甫孝好像看出了黎家驹心里所想,看了这个心腹也是朋友一眼,叹了口气郁郁寡欢地领头去了。
他来到书房坐到书桌前宽大的太师椅里,尽量向后靠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到自己的真实存在。这些天自己总是失魂落魄、不安、烦躁,始终不得化解,他知道自己放不下肖华,可是,没想到会这么难舍。
他一向杀伐果决,做事从不犹豫,面对肖华却一筹莫展,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皇甫孝猛地想到什么,他连忙打开书桌最下格的抽屉,拿出一方手帕。手帕也不见得很名贵,但是做工很精致。手帕是粉红色的,用上好的杭州丝绸做成,手帕的四只角上各有一朵绣工精细的白梅,衬托的本就轻飘的手帕更加灵动。
皇甫孝看着轻飘的仿佛手中无物的手帕,脸上显出少有的温柔,就连他那平时显得霸气凛然,浓密吓人的剑眉也柔顺地伏在晶亮的眼眸之上,更显得温良迷人。他拎起手帕的两角,整个手帕就展现在眼前,只是在手帕的中间赫然出现一团不明的黑色,边缘渐行渐淡,但即使是这样也破坏了手帕原有的美丽。
皇甫孝把手帕轻轻地放在书桌上,像欣赏宝贝似地盯着眼前的手帕,一动不动,于是往事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时候母后去世还不到一年,自己在宫中的位置也一落千丈,父皇虽然也很疼爱自己,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最后还是立了现在太子的母亲为后,皇甫孝陡然觉得一切都是假的,对什么都失去了信心,整日以泪洗面,也不和旁人接触。
这一年的腊月二十四过小年的时候,宫中大摆宴席宴请各个朝中有功之臣携带家眷来宫中聚会,他觉得一切的欢笑只属于别人,与自己毫不相干,于是宴席开始不久就离开了。他有意避开跟随的奴婢独自一人郁郁寡欢地来到御花园的湖边,坐在假山旁看着湖水发呆。
呆坐了一会儿,从小习武的皇甫孝突然感到周围的气氛很危险,于是他马上站起来,背靠着假山迅速向空旷的地方撤退,可是还是晚了。只见几个蒙面人向他迅速靠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他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