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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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活不了多久。”半晌，辉夜抬起头，有些颓废地说道。
即使容貌依然年轻，皮肤依然紧致光滑，却无法掩饰这具灵魂所经历的命运的起起伏伏，生活的跌跌荡荡。这些经历，少年不曾知道，也不曾经历自然也就不能理解和体会。岁月流转，人世轮回，无数的魂魄在光影的历史中交替，他们活着，死亡，然后孕育新的灵魂，生命的轨迹在不可动摇地执行着他的任务。所以，拥有死神之力的魂魄才显得更为悲哀，他们看似站在生命轮回的顶峰，挥舞着灵魂的审判之刀，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千百年的岁月，漫长的生命让心灵变的麻木，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渐渐的变得冷心冷情。少年和自己的差距，也许不仅仅是跨越百年的年龄之差，而是一颗年轻火热的心灵面对一个苍老空虚的灵魂。
但是，即使这样，即使成为死神的生命如此无聊麻木，即使灵魂再怎么疲惫，心灵在怎么冷漠孤僻，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向往着纯真美好的爱情。那种不关乎家族利益，不关乎财富权势，只是单纯的爱和被爱。大概这也是辉夜至今无法真正拒绝少年的原因吧。
见证了太多的阴谋诡计，权利更迭，甚至亲手屠杀了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们中有年幼的孩童，无助的妇女，虚弱的老人，这么多的人命，仅仅因为权势的争夺而被剥夺了存在的理由，而斩杀他们的自己，就像一个麻木的杀人机器，冰冷得可怕。即使过了五十年，至今回想起来辉夜都忍不住战栗，那个夜晚的血，浓稠得月亮都变了颜色，干涸的血浆比黑夜还要狰狞。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忍不住向往，即使知道两人年岁差距如此之大，内心却还是忍不住期待，想要知道那颗年轻的心灵是不是像太阳一样温暖。
“不会的……”看着眼前有些沮丧的女子，迹部伸手将她揽到到了自己怀里。他并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人。在迹部大少爷的人生里，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像个高傲的帝王一样俯视着生活。优渥的家境和英俊的外貌使他从来没有在情感上受到打击，即使他什么也不做，有的是大把的女孩争先恐后地往他身上扑。
但是辉夜不一样，她，死了。这个美艳矜贵的女人，已经死了。迹部从来就不信鬼神，然而这段日子的经历使他不得不相信。虽然女子已经死亡，但是现在自己也还能把她抱在怀里，还能触碰到她柔弱的身体，迹部不敢想象，女子所说的“活不了多久”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是不是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想到此，迹部不禁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仿佛只有这样，怀中这具娇小的身体就不会离开自己。
感受到少年手上的动作，辉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五十年前，我的魂魄受过损伤。本来死者的魂魄就是不能待在现世的，我在这里呆了五十年，这个身体早就已经不行了。”
“该死，不准说。”少年粗鲁地拉开了和室的纸门，一把将女子连同她的行李一起送进了房间，最后在重重地将门关紧。
少年高大修长的身体将娇小的女子抵在墙壁上，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就那样直直地盯着辉夜。“你到底要我怎样。”少年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女子柔顺的头发，有些无奈地说。
今日辉夜没有像往常一样将长发披着，而是盘了一个精致的髻，再用一根玉簪子点缀，依旧清丽优雅，却比平日多了一丝稳重。
“我要回去。”似乎没有看到少年眼中的情绪，辉夜淡定得连声音都不曾起。
“还会回来吗？”半晌，迹部叹了口气。果然，自己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应该会回来吧。”辉夜抬头，秋水般的双瞳里带有一丝决绝，还有一股说不出的狠意。
“……”
突然，迹部低下头，狠狠地咬上了那抹自己肖像已久的双唇。同样理所当然的在女子美丽的眼睛里看到一丝错愕。
“别……”辉夜显然没有想到少年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下意识地用手推拒着少年的胸膛。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处于男孩与男人的交界点，加上常年运动的关系，少年的身体比普通男孩更加精壮结实。感觉到女子地拒绝，迹部干脆将辉夜不老实的两只小手抓在手中，十指相扣地摁在墙上。
“唔……”细碎的呻吟从鼻腔中发出。虽然活了一百七十几岁，但到底没有被人这样轻薄过。一时间，即使是在尸魂界以手腕强硬著名的前三番队队长也只能无措的任人宰割。
辉夜泛着水雾的眸子眯起，下意识地想要释放灵压。只是，这样做的话，这个少年的灵格会崩溃的吧。也许连辉夜都没去意识到，在她内心深处，并不想伤害这个少年，不管从心灵上还是身体上。不然，区区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擒住尸魂界前任队长级的人物呢。
“我可以等你……”迹部离开了辉夜的唇，却没有松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少年深邃的眸子坚定地看着她，带有不可动摇的决心。
“等我？万一我要是一直不回来呢，你可以等我多久，一年，两年？要是我十年二十都不回来呢？”辉夜听到少年的话后，不以为然的笑了，被少年亲吻得嫣红的双唇邪魅挑逗地勾起，带有不可言喻地嘲讽意味。“我早就说过了，死神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人类短暂的百年寿命对我们来说不过弹指一瞬，你哪里来的自信可以等我？”女子咧开嘴，痴痴地笑着，明明是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却生生在她脸上变了味道，反倒多了几分不可言语的悲凉。
而辉夜的话却狠狠地刺激了少年的神经，迹部激动地抓着女子的肩膀，“我可以，不管多久我都可以，你不会要等我死了才回来吧。”
“别傻了。”辉夜抬手将少年握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拿开。和以往不同，辉夜此时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凌厉，“你等不起我，大少爷，即使你愿意，你背后的家族也不会答应，你所谓的爱慕，不过是年少轻狂的执着，是不得所爱的不甘。再过几年，你就会知道，少年时期的爱情多么轻浮和虚幻，我的存在，也不过是你年轻时的一场笑话而已。”
辉夜说完，伸手拉开了和室的纸门，“迹部君，妾身要休息了，不送。”女子依旧如往常所见时一样高贵优雅，礼仪得体，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却带着冷漠到极致的疏离。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边，如一尊庄严优美的雕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