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示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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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和段誉两个当着王语嫣的面秀够了恩爱，段誉记挂着慕容复身上的伤口，就拉着慕容复回宫了。
同时，慕容复未死而又回到大理的消息，已经悄悄传开了。
自从慕容复离开后，段誉就从没睡过一个好觉过，所以心满意足的段誉抱着慕容复醒来时，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昨晚上段誉环着慕容复说了很多话，段誉敏感地发现他和慕容复之间果然更亲近了——果然什么话都是要找个机会说出来才行，之前慕容复一直没说出口，段誉想要说些什么都不行。
看着慕容复刚醒时微微迷茫的神色，段誉微笑了一下，亲了慕容复一口，“慕容，今天跟我去天龙寺怎么样？”
“嗯？”慕容复眨了眨眼睛，清醒了，在大理呆的时间长了，自然知道天龙寺在大理是个什么地位——几乎所有主动退位的皇帝都是在天龙寺里出家的，包括段誉那位尚在人世的伯父。
果然就听段誉说道：“带你和段易长去见见伯父。”
慕容复眸色深了一深，他与段正明没有打过交道，不过也不知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段正明会不会知道，万一段正明觉得他慕容复……等等，他想这些做什么，明明开始就是段誉这人先缠上来的，要担心也是段誉担心吧。
——不过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什么的，慕容复自己也没注意到。
大理皇帝的出行是相当随意的，大概跟一直没有什么实权也有关系，不过以现在段誉的身手，也不必担心什么。
而不必担心却也不代表着没有麻烦，因为段誉会武在大理很少有人知道，毕竟之前将近二十年的不愿练武的纨绔形象太过深刻了，除了段誉身上从别人那儿吸取内力归于己用的北冥神功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原本毫无内力的人成为一个绝世高手呢？所以来偷袭的人在发现自己被段誉毫无压力地打倒在地之后，神情十分地不对劲。
在得知竟然是高智昌派人来劫杀段誉后，段誉有些不可置信。
——他和高智昌关系也不能说差，只不过是打断了高智昌几次调戏他妹妹而已……高智昌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段誉有些想不通。
但事实摆在了面前，因为还没过多久高智昌就自己走到了段誉面前，然后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段誉和慕容复。
高智昌现在的这副样子跟当初慕容复初见他时的全然不同了，再也没了那份富贵公子哥儿的矜傲与习惯被人仰视的不可一世，双眼通红神色憔悴，身上还有一股酒味，连一身锦衣都十分不体面地皱巴巴的。
慕容复想起之前一直扣在他身上的黑锅，跟段誉也一同谈了谈，虽然知道王语嫣参与其中，但想不通慕容复和高氏共同的敌人是谁，便只是猜测王语嫣有什么底牌在手，借了他人除高泰明的势顺手将慕容复给灭了，也可以将一切都栽赃到慕容复这个“死人”身上，高氏与段氏之间的关系在所有人眼里都不可能和睦，而慕容复和段誉的关系对于有心人来说也不是秘密，加上有意无意地引导，所以几乎没有人怀疑，甚至刚开始连段誉在想也是不是慕容复见时机适合便直接下手了。
如果不是又听到慕容复行踪不明的话。
虽然也有明眼人看出了些门道，不过碍于高氏的怒火，也乐意看着高氏和段誉翻脸，所有的猜测都藏肚子里，谁也没多说什么。
而高智昌当然是铁了心认定了这一点，而且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慕容复居然没死，而且……又收到了高明清的死讯。
再回想起当日那人看着他怒火满脸的时候，十分无奈的说了一句，“你不去鄯善，才是好的”的时候，高智昌只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再也忍受不了了，加上酒意上脑，于是便有了这次并不严密的漏洞百出的“刺杀”，高智昌从没有考虑过什么后路。
——反正他父亲和高明清都死了，能拉着段誉和慕容复一同下地狱也好，也不会更加糟糕了吧。
高智昌恶狠狠地看着慕容复，“为什么你还活着？！”而他却已经死了？
慕容复淡淡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活着？难不成这世界上谁死谁活，都要少爷你来过问吗？”
高智昌没有再说话，只是用那种想把慕容复生吞了的眼神瞪着他。
慕容复冷笑一声，森然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即使你父亲的死与我有关，你这副样子又能做的了什么？你能杀了我吗？你能给你父亲报仇吗？刺杀皇帝，你是连命都不要了吧，连自己的小命都没有能力保护，还想着要报仇？”
慕容复这刀子戳的直接，高智昌本来就暴躁的状态更加不对劲了，抽出身旁人身上的刀就往慕容复这边砍了过来。
慕容复哪能让他砍到，轻巧地就制服住了，“好了高公子，现在已经不是你能够逞威风的时候了。你意欲谋杀陛下，这份罪名你担待不起也得担着了……”
“陛下请三思。”温和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高智昌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住了。
来人脸上挂着从容温和的微笑，但装束却也带着些狼狈，能够很清楚地让人看出他是赶路赶了许久。
而这正是一天前传回消息说死于鄯善的高明清。
高明清慕容复暗地里见过了很多次，高明清也远远的看见过慕容复，但正式见面却是第一次，“想必这便是慕容公子了吧，久仰。”
段誉注意到高明清一出现便有意无意将高智昌挡在身后，就知道高明清这次没办法翻盘了——不管是不是高明清自愿透露的，高明清都不希望高智昌出事——而高智昌今日恰恰自己送了个天大的把柄到了段誉手里，那么就相当于高明清把自己的把柄给送了出来。
慕容复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对高明清的时候端足了架子，只是道了一声“幸会”便不再多言。
高明清笑了一笑，对段誉说道：“陛下，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不妨换个地方，微臣有要事需跟陛下禀报。”
段誉点了点头，看向高智昌，“有事禀报可以，不过高智昌他犯了事，可就没必要跟我们去了吧？”
高明清微微笑道：“陛下，此事与我八弟也有关，陛下仁慈，微臣恳请陛下能够网开一面。”
段誉不置可否。
高明清跟在段誉和慕容复身后，回头看了高智昌一眼，眼神微冷。
方才一直不在状态的高智昌浑身一冷，回过神来，张了张口，最后老老实实地跟在高明清身后。
——天知道，高智昌竟然也有这么老实的时候。
“想必陛下也很好奇微臣死而复生事情。”等到四人都坐下来后，高明清也没说废话，直接将他自己为何在这的事情说了出来，“自从我听到了家父出事，难免会警惕一些，侥幸能逃脱出来，这事等会儿微臣会详细解释。”
“臣弟高智昌因微臣照看不周而冒犯了陛下，请陛下网开一面。”高明清看了一眼高智昌，开口求情。
慕容复挑了挑眉，之前在高府的时候一直觉得高泰明的几个儿子之间暗流涌动，根本是恨不得对方死了才好，怎么今日看来倒是不对了，一个会为了另一个的死讯理智尽失，一个则一定要保住另一个。
段誉也一一看在眼里，道：“朕与高智昌关系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只不过他犯的这事，朕也包不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高智昌的小命段誉本也不想要，毕竟两人至少关系也过得去，高智昌也翻不出什么来了，放他一命也没有关系，只不过也不能轻巧揭过了，那日后他的麻烦还不得层出不穷。
“活罪”大多都是要被流放出去的。
高明清苦笑一声，说道：“微臣自然明白，只不过这么一来，怕是我八弟的小命最终还是要保不住。这便与慕容公子碰到的事儿也有关了。”
段誉眼神一闪，“那么，侯爷是想要用这消息来与朕交换了？”
“微臣不敢。”高明清姿态放的极低，现在他的底牌很少，又有高智昌被段誉拿捏住了，更让他束手束脚的，况且这消息就算他现在瞒住了，日后他采取什么行动，段誉还会不知道吗？就算段誉不知道，自己肯定是不会让那人好过的，这就完全附和了段誉的利益，段誉更加不需着急了，“微臣只是想要替陛下尽忠而已，定当知无不言。”
段誉反问道：“尽忠？”
高明清严肃了神色，“微臣定当为陛下分忧。日后陛下若要派人与大宋国交好，微臣愿往。”
段誉愣住。不是为了他日后要做的事情被高明清察觉，而是为了高明清的承诺——难道真是决定从此退出大理的权力中心了？高明清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吗？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示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