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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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智昌一离开，段誉也松了口气。
慕容复挑眉道：“你很怕他？”
段誉似乎是受到过高智昌的迫害，猛地点头，“当然了，今天他可还算收敛，往日不知多么嚣张，但因为他爹的关系，整个大理都没人敢得罪他。”
慕容复伸手摸了摸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爹就是那个高相国？”
大理的大权在高泰明手里，政令于相国府出，百姓间流传的也是高泰明的一些故事，而段氏作为真正的国主，却鲜少有人议论。
因为高氏两次平定杨氏之乱，尤其是在杨义贞之乱后，高氏的权力就走向了巅峰，段氏被架空。而官员皆以高氏为首，所以段氏想要重掌权柄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段誉尝试着拉几个小官联盟，高泰明马上就注意到了，而且立刻便有所行动。
其实高氏也不怕段誉能够翻出什么浪花来，因为没人相信段誉真的能成气候，毕竟段誉之前的那些年里，由于是大理皇位的继承人，高氏对段誉关注也不少，高智昌接近段誉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探查段誉的行事手段，可最终，高氏发现段誉更像是他那个不靠谱的爹，而非一个合格的皇室。但不怕并不代表着不忌讳，段誉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他要真要做什么，也是很容易能够膈应到高氏的，而段誉的一系列行为，又都预示着段誉想要做些什么。
慕容复听段誉说了高氏掌权的经过，又说了他自己最近的作为，最后段誉叹了口气，略带伤感地看着慕容复。
慕容复莫名其妙，“……这样看我是做什么？”
段誉迟疑道：“慕容你来大理找我，我是很开心的。可是……”
慕容复脸色一冷，道：“原来刚刚的话不过是哄我玩儿的？你若是不欢迎我直说便可。”
段誉赶紧摇头，声音有些低沉，“慕容你不知道我刚见到你的时候有多开心。只是……慕容你这么优秀，我连个小国国主的地位都坐不安稳，我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能力能保障慕容你的安全？我甚至连宋念的财大气粗都不如，你想要什么，都能立刻奉上。”
“你……”慕容复一时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后才道，“抱歉。”
段誉微笑着看着慕容复，摇了摇头道：“慕容你有什么可以道歉的。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在我没有能力前就来招惹你，现在还要将你拖入这样的泥潭之中……”
慕容复这时才是完全地愣住，原来段誉一直隐隐有些压抑的心情竟是为了这个？
慕容复向来都一直是一个人背负着复国大业，他的独自奋斗在很多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也从不会将他慕容复放在这样一个需要被人心疼的地位上看过，现在段誉这一番话说得慕容复手足无措，只能愣愣地看着段誉。
慕容复难得的犯傻行为很好地取悦了段誉，段誉看着慕容复微微瞪大的眼睛，忍不住趁慕容复不备，凑上去在慕容复眼睛上亲了一口。
慕容复：“……”
被段誉以搅合，慕容复也回神了，又恢复了一般的面无表情，“拖入泥潭什么的难不成我会在意？别说我一直身处泥潭，给你也带来过很多麻烦，我难道就是个知恩不报的人？”
段誉哀怨了，“原来慕容你来找我只是为了报恩？！”
慕容复嘴唇微动，“蠢货。”
“……”段誉又哀怨地看了慕容复一眼，突然上前一把揽住慕容复的腰，“我不接受除了以身相许以外的报恩！”
段誉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但在慕容复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后，立刻就讪讪地放开手，老老实实地走到一边去了。
“慕容，不如此次去皇宫里住吧？”
慕容复长眉微挑，“嗯？”
段誉本来仅仅是很单纯地邀请慕容复去宫里住，方便见面一些，结果看见慕容复的这个表情，突然就不知想到哪里去了，脸腾地红了。
慕容复嘴角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了段誉一眼，“那……段公子还不带路？”
段誉不知怎么地，看着慕容复这样的表情，就有了股冲动，想要直接将慕容复摁住给办了。段誉闭了闭眼，不去看慕容复，稍微冷静了一下，才道：“慕容跟着我吧。”
慕容复负着手，悠然地跟在段誉身后，似乎并不知道段誉的窘境。
段誉回到皇宫的时候，段易长的奶娘正愁得团团转，见了段誉，连忙走了上来，“小王子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醒了以后见不着陛下，一直在哭。”
提起自己儿子，段誉不免尴尬地看了慕容复一眼。
慕容复表情淡然，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等到看够了段誉的尴尬，才道：“老看我做什么？还不去看看你儿子。”
段誉对那奶娘道：“我马上过去。”
奶娘躬身退下后，段誉立马转过身对慕容复道：“慕容，跟我一同去看看如何？”
慕容复有些诧异，“我跟你一同去做什么？”
段誉笑眯眯道：“自然是培养感情。易长他母亲心思不正，是绝不能留在易长身边的，而且，我一直来就是想要跟慕容你在一起，易长也算是慕容你的半个儿子吧……？”
慕容复看着段誉——短时间看来，段誉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不知不觉中突然多了个儿子，这感觉还是有点闹心的，他慕容复觉得闹心，自然不希望段誉好过，于是便沉默着不说话。
段誉冷汗都要被慕容复看出来，就在他快忍不住的时候，听到慕容复说道：“那就走吧。”
——慕容你这样子确定不是去找小王子麻烦吗？
段誉心里略担心自己的儿子，但却不得不狗腿地微笑道：“慕容，这边请。”
段易长看到段誉的时候十分不给面子的继续大哭，声音嘹亮，显示出段易长十分的健康，段誉却被哭得有些束手无策，却见慕容复伸手从他怀里抱过了段易长，十分熟练地抱到自己怀里。
段誉看着慕容复放柔了表情轻声哄着段易长，一时之间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而段易长被慕容复哄着，竟然也安静下来，乌溜溜地眼睛盯着慕容复，然后在慕容复怀里扑腾开始，嘴里不满地“咿咿呀呀”着，慕容复皱了皱眉，给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段易长满意地将手环在慕容复脖子上，然后傻笑着在慕容复脸上糊了一口口水。
慕容复：“……”果然段家的好色是天生的吗？
这谁教的？！段誉的脸一下子绿了，立刻从慕容复怀里把段易长给拎了出来。
段易长发现自己被揪开了，小胳膊小腿立刻开始乱蹬，还可怜巴巴地看向慕容复，两只手还不死心地往慕容复那边伸去。
段誉忍不住拍了段易长的屁股一把，“死小子。”
段易长被打了一下，立刻眼泪汪汪地看着慕容复。
段誉看见自己儿子居然这么小就学着向美人装可怜了，也不知道是要自豪段家的天赋异禀还是要伤感儿子这么小就给自己带坏了，脸色青青白白地变换着，看得段易长皱起了小小的眉头，又要开始嚎。
慕容复示意段誉把段易长给他，段誉郁闷着脸将自家闹心的小子给递了过去，“慕容，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慕容复眯了眯眼，露出一点怀念的神色来，“我大概十岁的时候，阿碧阿朱都被我爹娘抱了回来，哦，语嫣也差不多那个时候出生，我当然是有照看过的。”
那时候慕容复除了练武外便无趣地很——总不能指望武痴的慕容博给他带些什么小玩意回来，但自从阿朱阿碧被带回来后，逗小孩玩就成了慕容复唯一的娱乐，为了不让他母亲以为他欺负了孩子，慕容复当然只能想办法将小孩照顾得很好……
只不过……慕容复想起昔日的婴儿如今早已化作一抔黄土，而唯一活着的一个，又是可着劲要对付自己，慕容复眸色暗了暗。
这时候坐在慕容复怀里的段易长又开始不安分了，又想着要往上爬去吃慕容复豆腐，慕容复立刻回神，眯了眯眼看着自己怀里的这小子，然后微微一笑。
段易长立刻就看呆了，傻兮兮地盯着慕容复看，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段誉看着慕容复怀里那没出息的小子，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他这样还怎么好意思说段易长是自己一直带着的？！
慕容复看着段誉微微笑道：“看小王子小小年纪便对亲吻什么的非常了解，想必是有人专门在他面前示范？”
段誉一脸悲愤，“慕容我冤呐！”
“哦？”慕容复挑起眉看段誉。
“这小子真的是自己学坏的，跟我真没关系！慕容你要……”
段誉解释没说完，外面便有人进来，躬身说道：“陛下，朱大人求见。”
段誉收敛了神色，“让他直接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