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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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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青葱静谧。
这里若是春天时,是漫山遍野的樱花。
当总司还在西剑流的时候,他是一个最爱看樱花的人,伊织也是,他们一起赏花,一起游玩,总司兴致来时会坐在林下吹箫,那种幽静平和的曲音,却从无名字。
箫声无名,曲亦无名。
如今却没有樱花,只有一阵阵幽幽的箫声回响在这空寂的山林中。
赤羽循着箫声而循,转过一座小丘便见伊织坐在河边一处小亭子里,手上的竹箫缀着白色缨络,一身和服同样洁白如雪。
赤羽一见这背景,脚下不由一时不稳,退了半步方才站定。
这是……在服丧吗?
“这曲,是为他所奏的哀曲。”伊织站起身,温婉的向赤羽行礼。
“伊织……”赤羽口中一阵苦涩,他不必问,也知道一定有人将消息告诉了她,谁让那天他接到信后当场吐血晕迷,伊织不关心这件事才是奇了。
“信,他说过什么吗?”
“他说……”赤羽想起夕阳下与总司的告别。
“我不是能给伊织幸福的人,信,别让她等我。她值得更好。”
“这种话,你以为我能替你说?”
“啊……”
“我们都会等你。……”
赤羽回想着在离开中原的最后一日,伊织侧着头认真倾听,银白的长发如雪一般垂落一绺至耳边,如同往昔。只是,他也在想,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在这个樱林之中,和伊织在一起的时光了。
他从中原回来之后,就开始着手将西剑流在中原发生的一切记录在册,并将能搜集到的中原所有的一切资料保存入档,当然,这种工作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做,但他要审核和查验错漏,担子也不轻。
而伊织每天都会来取走一册,然后第二天会归还,再取一册离开。
赤羽知道她在做什么。
伊织,是一个很谨慎也很认真的女子,做什么都很认真。
尤其是这一次,当知道总司再也回不来的消息,她就决定要去中原,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他也只能尽量把中原发生的所有情况和各种人物资料记录下来,希望这些东西能让她在中原规避不必要的凶险。
天色渐晚,伊织留下赤羽用了晚餐,虽是清淡简朴的菜肴,但却也别有风味。
用完餐,赤羽正要告辞,忽然觉得一阵晕眩。
伊织扶着赤羽,拉开另一个卧室的门,带他进入室中,使女已经准备好铺盖,看来伊织早已准备好要留他一晚。
“伊织……”
“信,你心力交瘁,又受了内伤,刚才给你吃的酒菜里,加了安神的药物,你应该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已经让其他人处理那些琐事了。”
“你,啊……”赤羽摇摇头,伊织还是伊织,从来不会给别人选择的余地。
就如他自己,也不会对伊织有任何的戒心,因为他们四人的感情,更胜任何亲人。
“信,教我中原的语言吧。”
“嗯……”赤羽迷糊的答应着,陷入了沉睡中。
伊织为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确信他已经安睡放才离开。
这一晚,是赤羽回到东瀛之后睡得最安心的一晚,嗅着山林小居中的木叶气息,就像一切回到过去,中原的一切只是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