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之远》卡箩

10、Chapter10

　　我在愣神中，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请问是周宁小姐吗？”一个略显机械的女声。

　　“是的，请问您是？”我心下奇怪。

　　“这里是至臣，恭喜您，已经被我公司录用。请携带相关资料下周一来我公司报道。”此刻电话那头的声音对我来说好像天籁一样。我被录用啦？！没错吧！

　　“好的，谢谢！”真是太开心了啦！

　　三儿一见我，凑上来，对我做口型问我怎么啦。

　　我挂完电话，一把抱住她。

　　“我被录用啦！我被录用啦！”

　　“行了，行了啊。我都快被你晃晕了，快别穷摇了。”

　　我停下，三儿理了理头发，问道：“是哪家这么没眼光啊？”

　　“是至臣！慢着，什么叫没眼光，我可以潜力股好吧！我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伯乐了，好歹也让我爆发一回，你就等着我一飞冲天吧，一鸣惊人，一朝得势吧。”

　　三儿顿时眼睛发亮，“至臣啊，至臣怎么会看上你呢？”话没说话，又一副“我对你有大恩大德，赶紧识相点报了“的表情，“这你可得感谢我，亏得我帮你胡乱投了几份简历，不然你哪来这么好的运气。”

　　什么？！居然是胡乱投的！我掐你这个妖女！

　　“慢着慢着，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三儿一脸八卦看着我。

　　我摸了摸头发，“当然出去吃饭啦。”

　　“我当然知道你当然出去吃饭啦。但是跟谁去吃的呢？不会是跟你的新晋男朋友吧？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我才不理她呢，这个大八卦。

　　她凑到我跟前来，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水水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同为女人的我都要抵抗不住了。

　　我耸耸肩，“好吧，是跟顾远一起出去了，他带我去了小吃街。”看来不说出来三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只好老实交代。

　　她的眼睛顿时更亮了，眼波流转，“这样啊，那你们有没有……”说着比出两个大拇指，“有没有这样啊？”

　　我一掌拍开她，“当然没有啦，我们可是很纯洁的！”

　　三儿还是不信的样子，我懒得跟她解释，甩开她进了洗漱间。

　　洗脸的时候我想到顾远的回答，夜色下他声音缓缓，却又带着坚定。

　　“因为那时候很想跟你像普通情侣一样压压马路。每次看到穿校服的学生从我面前经过，我都会想象那时候的我和你。”说完，他看着我。

　　“对不起，”他说，“没有在那个时候就表明心意，让你等了这么久。但我不后悔。”

　　侧脸染上月光的银晖，眼睛影在阴影处，并不看得十分分明，我却可以想象到他的眼神。

　　坚定。

　　很早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坚定的人。从来不跌出年级五名之外，从不出风头，对表白的女生一律拒绝，但似乎并没有女生因此而讨厌他。

　　我只敢在暗处注视他，从不相信我也会有这么好运，能与他比肩而立。甚至，他还牵了我的手，还……吻了我的额头。

　　现在想来，简直是做梦一样。

　　不过幸好，我们在一起。

　　转眼就是周一，期间我和顾远偶尔有互发短信。倒是没怎么再见面，我和他都不是粘人的人。

　　出门前再整整装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嗯，很专业，还挺能唬人的。

　　进入至臣大楼，心境完全跟我上次来面试时不同，那时候秉承破罐子破摔的精神，没想到会被录用，到也没觉得多忐忑。这次完全是以一个新鲜人的身份。还在试用期，搞不好就会被辞退的。
　　自己不上心没得到的东西和眼看就要得到但最后还是失去的东西还是有差别的。

　　最后一次深呼吸，进入大楼。

　　先去了人事部报道，看到大家都是自顾自的，手上的活也一刻不停，电话声不断，不同于学校轻松的氛围。在学校可以挂科，大不了重修。在公司稍微出点差错就可能因为影响公司利益而被辞退。有一种后知后觉的紧张感。

　　“周宁是吧？叫我王姐吧。”一位看起来有点来头的女士发话了。

　　“王……王姐。”我看着这个王“姐”，看起来虽然有保养的痕迹，但是妆化的太厚，看起来比宿舍退休大妈也年轻不了多少。这个“姐”是不是有点年纪大了点啊。

　　看看周围的人，都像是没听到什么异样，还是忙着手中的事情。看来进公司的第一条就是首先要学会讨好公司的“哥哥”“姐姐”们。

　　受教了。

　　我在焦急地等待我的任务，一个好的boss，可以让人心情愉悦，远离加班，相反，就会落入传说中的“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狗使”的地狱日子中去。

　　“嗯……”王姐上扬的音调并不见得多迷人，但这可是决定我未来日子是否幸福的时刻。人品一定要爆发！

　　“这样吧，你就先暂时做助理吧，等会儿马上去23楼陈经理那里报道。”

　　这样……好像职位有点高哎，一来就做经理助理，难道我面试的表现真的很好？这不科学啊。

　　“王姐啊，您看这……我一个试用期员工，一来就当经理助理，好像起点有点高了吧？”

　　高贵冷艳的王姐翻了我一个白眼，用鼻孔说道：“谁说叫你当经理助理呢？是陈经理的助理的助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资历。”

　　我：“……”

　　好吧，我忍，助理的助理也好歹是一个助理。

　　办完了交接，来到了23楼，没看到热火朝天的景象，还挺冷清的。不会是传说中的冷宫吧。那我不就相当于冷宫妃子身边的大宫女手下的二等宫女吗？

　　以后的日子可见一斑。

　　张望了一番，也不见有人。要不，先逛一圈？

　　正当我准备将这层楼进行一下地毯式了解的时候，干扰物出现了。

　　“你是新报道的小助理吧？”一个妆容精致的美女姐姐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

　　我正色道：“是的，您好！”

　　美女姐姐倒是很友善，微微一笑，说道：“终于不用干两份活了！这样吧，我先领你去你办公室，你先熟悉一下。”

　　“请问我现在主要的工作是？”

　　美女姐姐回头一下，口里吐出的确实残忍的话：“打杂。”

　　然后我所谓的办公室，根本就不是一个“室”，就只是在某间办公室外面搭了一个小桌子而已。
　　某间办公室外面还挂了个金光闪闪的牌子，上书“副总经理陈定谦”。